李健林脸色苍白,拼死挣扎:“你一个刚登基的废物,凭什么治我的罪,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我要见太后!”
身边的大臣为他捏了一把汗,这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突然喊道:“慢着。”
李建林以为他是害怕,挣脱了侍卫的手,“为我得罪了太后,你以为沈亦舟那狗东西能……”
话还没有说完,见顾渊€€充满戾气的看向他,接着没有一丝温度的说:“就在这里给我拔,顺便把他满嘴的牙给我拔干净。”
很快侍卫便得了命令,大殿上瞬间响起杀猪一般的嘶嚎声,大臣们哪里见过这般场景,跪在两边瑟瑟发抖。
这哪里是怯弱的小皇帝,这分明就是一个暴君。
他们想要低下头去,不去看大殿上的惨状,却听暴君继续阴冷地说:“都抬起头来,给朕好好看着。”
好不容易刑罚快结束了,礼部尚书已经全身是血,晕死过去。
顾渊€€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的百官,阴狠暴戾的说:“下次若是再让朕听到有人说国师一点不好,下场如同此人。”
刚看了一场暴刑,这些大臣哪里还敢说不,跪在地上,齐声道:“臣遵旨。”
就在他们起身以后,沈亦舟突然赶了过来,大殿上寂静无声,安静的可怕。
沈亦舟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气息,他快速地走到顾渊€€身边,上下打量了一圈,才很是担忧的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话刚说完,就见顾渊€€突然把他抱进怀里。
沈亦舟被抱的身子一紧,他皱着眉,手下意识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顾渊€€似乎是害怕极了,缓了一会儿才说:“阿言,你不在他们都好凶,我害怕。”
满朝的文物大臣:“……”
他们脸上的冷汗还没有下去,快速地擦了擦汗。
这暴戾魔头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沈亦舟眉心皱的更紧了,他退出顾渊€€的怀抱,扫了一眼下面的文物大臣,带着点威胁的冷漠说:“别害怕,以后谁敢放肆,先生替你杀了他。”
大臣:“……”
他们今天招谁惹谁了?
……
“阿言,今日起来就没有看到你的人,你去何处了?”顾渊€€看着他说。
两个人单独相处,沈亦舟脑海中又出现了昨日的情景。
他有些尴尬的拢了一下袖子,面上却丝毫不显的说:“我和你狐狸叔叔有些事情要谈。”
即便是知道那个狐狸和之前的顺治帝是一对,但是顾渊€€还是忍不住心理生闷气。
什么事情非要单独见面去说,不带着他。
顾渊€€问:“那你们聊完了么?”
沈亦舟想了想:“差不多了吧。”
顾渊€€侧眸看着他,沈亦舟坐在另一侧,离得他很远。
他知道昨夜自己说的话,沈亦舟都听见了。
从今天一直见阿言,沈亦舟没有其他反应就能看得出来。
他眼睛动了一下,趴在一旁地小案上,拿出来一张纸说:“阿言,我有一个字一直写不对,阿言能不能看着我写。”
写字。
这是正事。
沈亦舟点了点头,靠近了一点,却还是和顾渊€€保持距离:“陛下写,我看着。”
顾渊€€低头,唇角勾了一下,开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这个字的结构很是繁杂,沈亦舟看着顾渊€€的落笔,指导说:“这里不对,转折要快。”
“这里也不对,落笔要重。”
“起笔怎么起的?拐到哪里去了。”
然而一个字被顾渊€€写的七笔八歪,根本就不像个字,沈亦舟看的火都上来了,深吸了一口气,身子靠了过去,拿着顾渊€€的手说:“手放松,跟着我的笔力走。”
两个人的衣料靠在一起,顾渊€€眼睛落在沈亦舟的手指上。
阿言的手指细长笔直,关节处泛了淡淡的红色,昨日也正是这只手,在水中晃起了波澜。
顾渊€€慢慢的开始走神,直到这个字快要写完了,他才突然用力,那笔画长长的拖行出去。
“小崽子你是不是€€€€!”
沈亦舟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他刚要侧首训斥,顾渊€€却突然转头,两个人的嘴唇相擦而过。
沈亦舟还没有说出去话全都堵在嘴里。
顾渊€€却像是浑不在意,疑惑的看着沈亦舟问:“阿言你要说什么?”
沈亦舟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不自然地说:“没什么,陛下你先自己练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说完,就快速地起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顾渊€€看着沈亦舟的背影,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他的阿言真是€€€€好害羞呢。
*
沈亦舟出来之后,一个人在八角亭下呆坐了好久。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哪里的频率凌乱不堪。
不行,他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整个剧情更会一团糟,若是再导致顾渊€€出事,那€€€€
这般想着,沈亦舟快速地起身,就在此时,两个宫女走过。
“今晚,是咱们长安一年一度的百花节,才子佳人的今日都会上街,觅得良缘。可惜我是出不去了。”
“谁不是呢,谁让我们刚好赶到今日当守呢。”
两个宫女的声音由近及远,沈亦舟看着两个人身影,眼皮动了一下。
百花节。
他回到寝殿,喊了一个仆从过来,从怀中掏了一分信道:“务必送到南平王府上。”
*
顾渊€€在书房内看了几封秘信,这般一坐,就坐到了傍晚。
小李子敲门说:“陛下。”
顾渊€€抬头:“何事?”
小李子说:“国师大人说,今晚是宫外一年一度的百花节,他问陛下可否有时间。”
阿言请他去百花节?
顾渊€€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他起身道:“国师现在在哪?”
原本,他觉得以阿言又要躲他两日。
小李子:“国师已经先行一步了,他在城南巷子里面,说要给陛下一个惊喜。”
顾渊€€闻言,脸上的凌冽消下去几分,声音比往日都多了几分愉悦:“行,告诉国师,朕马上就到。”
城南巷子两侧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暖色的灯笼一挂,格外的有色调。
顾渊€€换了一身黑色的长服,长发用一支玉簪半拢,长身玉立,君子如玉,引得许多妙龄少女向他身上投花。
顾渊€€却看也不看,径直向着巷子口走去。
巷子深处的灯没有这般亮,昏暗中,他看到一人背手站着,唇角微翘。下意识的就喊道:“阿言。”
那人闻言,也快速地回过头来。
两个人的容貌也随之暴露在灯光下,顾渊€€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头:“怎么是你!”
周围的灯火似乎都暗了几个度,笼罩一层阴冷地气息。
半晌,南平王才沉着脸开口:“沈兄呢?”
顾渊€€冷声:“我还没问你,明明阿言约的我,你怎么会在此处。”
南平王冷嗤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朝着顾渊€€扔了过来:“自己看。”
顾渊€€伸手接过。
只见信中写到€€€€
今夜百花节良景,当与人共度,南平王可愿赴约赏花?
是他的笔记。
顾渊€€盯着纸上的字,几乎要把纸撕碎。
他阴沉着脸,几乎是从唇缝蹦出三个字:沈€€€€佩€€€€言!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发火了!
第34章
沈亦舟坐在醉花楼最高处,如今凛冬已过,初春将至,风刮过已经没有了冽骨之感。
他拿着一壶酒,坐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川流不息,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落寞来。
现在那小兔崽子该是已经和南平王见了面了。
他独自发愁之际,€€轻尘走了进来,带了些略微不爽地说:“沈佩言,你自己没约,干嘛非要把我拽过来,我又不是没人陪。”
沈亦舟闷头喝了一口酒,冷眼瞧了他一眼:“你之前坑骗我之事,我还没有给你算账呢。”
“呦,这是不开心了?”€€轻尘头一次见沈亦舟这般模样,“怎么,你家那个粘人又爱哭的小徒弟呢,怎么今日没陪着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