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我太笨啦,王爷又喜欢拐弯抹角。”宋随意长叹一口气,满脸苦恼道€€。
关承酒闻言眉头皱起,看向野竹。
野竹立刻识趣地溜了,把地方留给两人。
关承酒这才道€€:“你可以跟我……跟我一起睡。”他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像在€€西苑这样。”
“这才对嘛,想要什么就说清楚。”宋随意靠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王爷进步真快。”
“别哄我。”关承酒按住他,不€€满道€€,“我接下来都不€€在€€王府。”
宋随意眨眨眼:“刚刚跟王爷说的又忘了?”
关承酒:“……就……抱一下。”
宋随意过去,抱他了一下。
关承酒蹙眉:“不€€是€€……抱……一会。”
宋随意笑了笑,整个人过去坐到他怀里,说:“这样行吗?”
关承酒抿唇,默默把人拢进怀里。
“宋随意。”
“嗯?”
“你……你……”
宋随意偏着€€头,笑吟吟地看他:“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关承酒又“你”了好€€一会,才小声地吐出几个字:“你……你……你记得、记得想我。”
“礼尚往来。”宋随意道€€,“王爷呢?”
“我也会。”关承酒道€€。
“会什么?”宋随意耐心极好€€地问着€€,“王爷平日里给百官下指令也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吗?这样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关承酒捂住了嘴。
“我也会……想你。”关承酒说着€€,手就没€€有€€松开。
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思不€€禁旖旎起来,想到跟宋随意接吻时€€感受到的触感,又软又甜,像是€€一块甜糕。
甜糕见他不€€放,弯着€€眼在€€他手心亲了一口。
关承酒立刻烫到似的收回手,皱眉看着€€他。
宋随意朝他挑眉:“干嘛不€€放手?”
关承酒没€€有€€说话€€。
“是€€不€€是€€想亲我,不€€好€€意思说?”宋随意笑道€€,“王爷怎么遇到这种事胆子这么小,还那么不€€主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关承酒亲了。
并不€€激烈,但重重地印在€€他唇上,正好€€将宋随意那张叭叭的小嘴封住了。
宋随意眨眨眼,朝他揶揄地笑了笑。
关承酒:“……”
他又低下头去,碰了碰宋随意的唇,像是€€第一次接吻那样,带着€€点试探的青涩。
温柔地碰了几下后€€,他又有€€些€€不€€满足,于是€€看着€€宋随意,轻声道€€:“想亲你。”
“不€€是€€在€€亲了吗?”宋随意道€€,“我好€€像没€€有€€不€€让。”
于是€€关承酒低下头,跟他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分€€开时€€,宋随意又不€€满足似的在€€关承酒唇边碰了一下,问道€€:“够了?”
关承酒垂下眉眼,没€€有€€说话€€。
本来该够的,但是€€宋随意刚刚那一下就好€€像挠在€€他心上的小钩子,一下又把那种痒痒的情绪勾了起来。
还想再亲一下,或者两下,或者……更多下。
但是€€亲了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嗯。”关承酒抿起唇,低头在€€他眉心落了个吻,顺便将一块令牌一起交到了宋随意手里,“拿好€€。”
宋随意拿起令牌看了看,黑色的,又重又冷。
“我留一队精兵在€€府里给你,你仔细自己。”关承酒道€€。
宋随意把令牌收起来,乖巧点头:“好€€,你也小心点。”
关承酒“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就让人进宫,身边一定要带人。”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得叮嘱这些€€。”随意有€€些€€好€€笑,凑过去亲亲关承酒的唇角,“我乖乖呆在€€家想你,这样可以了吧?”
关承酒“嗯”了一声。
宋随意伸手捏了一下关承酒的耳朵,揶揄道€€:“王爷好€€烫,小心点身体,别发烧了。”
说完就被关承酒捏了一下腰,笑着€€起身躲开了。
关承酒瞪了他一眼,走了。
宋随意这才把野竹叫进来,吩咐他去挑个好€€地方好€€置办灵堂。
野竹自暴自弃道€€:“一般都是€€在€€前厅,王妃也在€€那办吧。”
“那不€€行。”宋随意道€€,“要是€€外人看见了,以为王府出了事,影响王爷怎么办?”
野竹一时€€无言:“您买了那么多东西到王府,还想去找合葬人,怎么会觉得王爷不€€知道€€!”
“有€€道€€理,那我们传点假的来混淆视听。”宋随意朝野竹勾勾手指。
野竹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宋随意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野竹听完,更不€€情愿了,但还是€€跟同僚做事去了。
于是€€晚上,关承酒就听说了府里出了事。
一说是€€有€€白事,因为王妃买了很多纸扎品送到府里,甚至定做了口棺材,一说是€€王妃好€€奇葬礼是€€什么样的,正在€€找人陪他过家家,还有€€一说是€€王府闹鬼了,王妃是€€为了安抚那些€€鬼怪。
总之谣言五花八门,离谱中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合理,非常有€€他家王妃的风格。
关承酒只好€€让人回府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王妃忽然对纸扎品感兴趣了,还让去询问的暗卫捎了一套纸扎的文房四宝来。
该说不€€说老板的手艺的确很好€€,扎得非常精致,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关承酒头疼,让人回去交代他别闹得太大,便由着€€他去了。
宋随意满口应下,转头就跟野竹挤眉弄眼:“我是€€不€€是€€很聪明€€。”
“我比较希望王妃能把聪明€€才智用在€€别的地方。”野竹苦哈哈道€€,“现在€€您就算把王府烧了当陪葬品,王爷怕是€€也觉得是€€谣言了。”
虽然这也多亏了宋随意平时€€真的很爱瞎搞。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我有€€自己的府邸了。”宋随意指了指放在€€不€€远处地上的纸宅子,“你说我在€€匾额上写什么好€€呢?”
野竹犹豫了一下,说:“宋府?”
“可那是€€我一个住的。”宋随意不€€情不€€愿道€€,“写宋府的话€€,等我爹死了,我不€€是€€得分€€给他住,我才不€€要跟那个油腻老男人一起住。”
野竹:“……我觉得您不€€需要想得这么现实,说不€€定下边是€€一人一户呢。”
“可这很重要。”宋随意想了想,去拿了毛笔,蹲在€€旁边一笔一划给那匾额写上字。
野竹探头过去看,就见宋随意在€€上头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小字€€€€门票二两。
野竹:“……”
“王妃,您怎么这么写啊!”野竹惊了。
“是€€不€€是€€太便宜了?可是€€再加一个字排版不€€是€€很好€€看,早知道€€写九两或者九百九了,唉也不€€知道€€下面的物价怎么样。”宋随意苦恼道€€。
野竹:“……我觉得这不€€是€€重点。”
但宋随意对重点没€€兴趣,已€€经满意地收起笔,继续去巡逻他准备的家产了。
“虽然准备了这么多,但是€€我也用不€€上。”宋随意叹了口气,“你说要是€€没€€人在€€下面收的话€€,是€€不€€是€€就充公了?”
野竹闻言却是€€重重松了口气:“没€€人收更好€€,王妃喜欢这些€€,让王爷给王妃买真的,除了那门轰天炮应该都可以买到的。”
“你不€€懂。”宋随意摇头晃脑地进了屋。
这里是€€西苑的一个院子,有€€些€€偏僻,平日里也就偶尔打扫一下,是€€宋随意忽然说要用,才里里外外清理过,不€€过看上去依旧冷清没€€什么人气,还阴嗖嗖的,不€€过做灵堂正合适。
宋随意大致看了一下房间的情况便回去了,然后€€挑灯夜战,把灵堂的设计图画完,第二天便叫了人来布置。
野竹:“……”
他看着€€宋随意在€€旁边监工,一言难尽道€€:“如果王妃对别的事也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能有€€什么事比这重要呢。”宋随意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监督完他们挂好€€灵幡,再把东西都摆好€€,这才重新去到丧葬品店问定做棺材的事,顺便挑了块豪华牌位。
“墓碑也要麻烦你们。”宋随意把准备好€€的纸递给老板,上头写了他要刻的内容,除了名字,就是€€一句墓志铭,简单粗暴。
老板拿着€€这东西觉得有€€些€€烫手。
虽然街坊间各种传闻他都听过,但说实话€€,王妃准备的这葬礼,豪华不€€说,还非常全面,如果真的只是€€过家家,有€€必要把牌位跟墓碑都准备好€€吗?
他想到前些€€天挺听人提起过王爷和王妃不€€和的事,忽然有€€些€€同情这位王妃。
听说夫夫俩不€€知道€€什么原因吵了架,王爷气得进宫住去,已€€经好€€些€€天没€€回府了。
他想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不€€然王妃也不€€至于这么寻死觅活的。
虽然这个寻死觅活跟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路子不€€大一样,却还要吓人。
他干这行久了,人也见得多,能来这种地方买东西,大多都是€€家里有€€人出了事,伤心的、麻木的、漠不€€关心的、甚至欢天喜地的,他都见过。
但来给自己买的,多是€€些€€行将就木的老人或病入膏肓的年轻人,给自己准备葬礼,那心情都好€€不€€到哪去,可这位王妃却很高兴似的,认认真真地筹备着€€,多€€人呐。
觉得€€人的不€€止有€€老板,连王府的人都有€€些€€害怕。
他们一开始并不€€信外头那些€€传言,但这些€€天王爷一直不€€回来,王妃又成€€日泡在€€那灵堂里,心情好€€得像是€€有€€些€€疯癫。他们不€€敢问太多,但私下都在€€说外头的传言说不€€定是€€真的。
于是€€王府的气氛逐渐压抑了起来。
而府外却也没€€好€€多少,漠北那边时€€不€€时€€传来胡人不€€安分€€的动静,端王跟肃王动作又频频,虽然都是€€暗地里的,但街头巷尾总有€€那么一点风言风语,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那些€€夜里鬼杀人的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