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贴贴的折柳剑被季辞按在了车夫身边守着,他自己则是闭上眼睛假寐。
他卡在化神巅峰的境界已经很久了,现在只要一得空,季辞就会运转自身灵脉,通过大小周天抚慰体内略有些躁动的灵力。
这一不小心,便入了神。
周围的所有动静都远去了,季辞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顿觉身心舒爽。
其实卡着境界修为也有好处,灵力根基会更加深厚,日后突破的时候会顺畅容易些。
这么想着,他便转过头去。
折柳剑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正要去戳折柳剑的剑身,忽然想起一件事€€€€
车夫大伯呢?
季辞猛的抬起头来,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车夫也不见了。
他又转过头去,就发现秦珏也不见了!
原地只剩下一个懵比的季辞,和一把睡得正香的灵剑。
可恶,他就知道,剑随主人。
他不靠谱,他季辞的剑也不靠谱!
第79章 好剑!
装死的折柳被季辞拎起来狠狠骂了一通。
小折柳看上去委屈的不行,整把剑都变的十分萎靡。
季辞少见地没有安慰它。
还能安慰什么啊?他家小师弟都不见了!
季辞火急火燎地把这整座屋子都查看了一遍,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拎着剑出了这座废弃的屋子。
此时大概是午夜,月亮倒是出来了,莹润的光亮洒下来,勉强能看清一点前路。
季辞眼尖,在屋子外面的泥土地上,发现几只爪子印。
像是小型哺乳动物的脚留下来的。
季辞左右看了看,发现这脚印有点像黄鼠狼的。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要说是黄鼠狼拖走了秦珏和车夫,那好像也不太现实。
除非黄鼠狼成精了。
想到这,季辞又觉得自己似乎打开了一条思路。
他展开神识,在周围仔细搜寻。
黑夜中的景色看不分明,但可以确定的是,季辞手里那把折柳剑极其不安分。
它似乎是知道犯了错,所以急于表现自己,开始努力地挣脱季辞的手,试图和他兵分两路找到失踪的秦珏和船夫。
季辞一把将他拽了回来,阴恻恻道:
“还是算了吧,你守夜都能守睡着,待会要是离了我,你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也失踪了。”
折柳剑怔了一会,随后委委屈屈地发出铮鸣声。
季辞不理它,这小灵剑未免太通人性了,比秦珏的那把还要有灵性一些。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化形。
他按捺住了问折柳是男孩还是女孩的想法,不行,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小师弟。
虽然小师弟也很强,不一定会出事,但季辞就是担心他。
他将这这种感觉归列为父亲对儿子的一片拳拳爱心。
化神境修者的神识十分强大,只要季辞想,他的神识就能笼罩住方圆百里甚至千里的范围,进行毫不夸张的地毯式搜寻。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人形探测仪,帅的没边。
很快,季辞就在远处的山坳坳里找到了活人的气息。
透过神识,季辞看的一清二楚。
车夫和秦珏被藤条绑在地上,似乎都在昏睡。
季辞眸光一凛,踏上折柳剑,迅速望着目的地飞去。
……
在距离山坳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季辞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处山洞,但是山洞周边被清扫的非常干净。
杂草和青苔都被人为地铲除掉了,就连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都被磨的平整,处处都透着一种诡异的齐整。
季辞脑海里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这山坳坳里头,莫非是还有人住?
有人住就算了,似乎还是个强迫症患者。
季辞不敢再想其他,观察片刻之后,便径直进了洞穴。
不止是山洞外面,就连山洞里面都被打扫的非常干净。
至少在季辞看来,这里没有任何积灰严重的地方。
他快走几步,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珏的脸:
“小师弟,小师弟?你快醒醒。”
但是秦珏睡得很深,任凭季辞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有些着急,最后将手指搭在秦珏手腕上诊了片刻,发现对方似乎中了迷药。
得,难怪叫不醒。
季辞又跑去检查了一下车夫。果不其然,对方也是。
季辞叹了口气,拔出折柳剑,将他们二人身上得藤条全部劈断。
某位小爷偏心偏得厉害,眼见失去藤条的束缚,秦珏和车夫一左一右地朝着旁边倒去。
他赶忙伸出手,一把将秦珏按进怀里,确保自己的小心肝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旁边传来肉体落地的沉闷声响,似乎还嗑着脑袋了。
季辞:“……”
没办法,他又不会分身术。
季辞安顿好秦珏之后,便颇有些心虚地将车夫给扶了起来。
真是罪过罪过。
这迷药的药效似乎还挺强,这两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季辞也不想带着他们离开。
相比起这个,他更想亲手把那个绑走小师弟的家伙揪出来。
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人在作祟,还是妖精在作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边都已经开始熹微,一抹鱼肚白缓缓显现。
季辞敏锐地听见山洞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他立刻绷紧全身,开始戒备。
听声音,似乎是个人。
但是这人似乎还不太会走路,脚步声奇奇怪怪,像是全程用脚尖踮着走路的。
哪有正常人类会这么走路?
季辞脑海里闪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最后想起了那些鬼怪来。
鬼怪里面,似乎就有踮着脚走路的。
这天一下子就阴冷起来。
季辞转过头看了秦珏一眼,手中攥紧折柳剑,目光紧紧盯着山洞口,严阵以待。
下一刻,一双脚出现在季辞的视野中,他立刻将折柳剑甩出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双脚的主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就是木盆跌落在地的声响。
“靠!哪个狗爹养的谋害老子!”
听到这声音,季辞眉头一蹙。
他三两步冲上前,却见地板上躺着个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少年,脑袋上顶着一对黄毛耳朵,长相颇为清秀可人。
季辞认出了那双耳朵,于是笃定道:“果然是黄鼠狼精。”
谁成想,这话一落下,那黄鼠狼精就怒不可遏地大声叫唤起来:
“什么黄鼠狼!老子是狐狸!狐妖!正儿八经的,会魅惑人的狐妖!”
狐妖?
季辞面上闪过古怪。
他仔仔细细看向这少年头顶上的耳朵,正要说不可能,却生生抑制住,紧接着怒道:
“我管你是黄鼠狼还是狐狸,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抓我小师弟?”
那自称是狐妖的黄鼠狼动了动脚丫子:“什么抓你小师弟?我那是在救你们的命啊!”
听到这话,季辞顿住。
他掰过这少年的脸蛋,发现这小黄鼠狼别的不说,长相那是没的挑,虽然没有他帅,但是生的也还算漂亮,很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