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你到哪里去?!”
云时背对着他挥挥手:
“剃完头了,那自然是要回宗门睡觉咯。”
这话一落下,长老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在寺庙晕了过去。
“长老!长老!”
“长老你没事吧!”
云时头都没回,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就往回走。
偶尔才默默脑门,觉得做光头似乎有点热。
不过嘛,虽然在夏天做光头总是觉得头皮烫烫的,但是和它的凉爽放便比起来,其他缺点全都不值一提。
云时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剃光头就非常羞耻了还是怎么的。
他不仅要剃光头,还要顶着光头到处跑,让全道宗上上下下都能看到他绝美的光头。
云时觉得自己的光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发型。
每隔几天就要抓宗门里的一名弟子,问他光头帅不帅。
道宗的弟子不论年纪大小,全部都很怕他。
被云时抓到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以往不是没有因为看不惯云时从而和他对着干的弟子,但他们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云时狠狠收拾好几顿。
云时的手段又损又毒辣,上到逼迫别人裸奔,下到强行断手断指,久而久之,最后就没人敢触他的霉头了。
于是乎,这些弟子全部点头说好看。
不仅好看还非常放便。
云时很满意,接连几天心情都非常好。
可惜的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
因为云时不可能每天都待在宗门里,他这种天赋过人的弟子,总是要被长老带着出去见识世面的。
虽然因为云时的光头,长老们犹豫了许久,但宗门里实在没有比云时还要出彩的人物了。
所以纵然云时的光头形象非常差,长老们还是要硬着头皮把他带出去。
这次他们去的是一个小宗门的清谈会。
当然,小宗门只是云时的个人称呼,毕竟在他眼里,除了三清道宗之外,其余门派全部都是小宗门。
这个门派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在修真界的影响力却是很广泛很厉害的。
每一个来参加清谈会的长老身边都会带自己宗门内天赋最高的弟子。
云时是其中最显眼的。
不仅是因为他天赋最高,还因为他那在大堂内格外亮的光头。
大人们不敢说什么,见道宗长老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于是也同样选择了忽视。
只是那些小辈们却没有那么懂其中的人情世故了。
清谈会进行到一半,小辈们便被赶出去自个儿玩了。
云时因为光头的缘故,身边围了一堆人,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看。
云时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看,然后问道:
“我的发型好看吗?”
这些弟子犹豫了一瞬,最后迟疑道:
“你好像,没有发型。”
听到这话,云时有些不高兴:“难道光头不算发型吗?”
弟子道:“算是算,但是光头太丑了。”
话音落下,云时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他眼底一片冷色,勾起唇角:“哦,是吗?”
几分钟后,清谈会外面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哭声。
道宗的那位长老心下一咯噔,率先跑了出去。
只见外面院子里原先干净的青砖地板上,此刻落了乌泱泱一地的头发,除了云时之外,其他几名弟子全部都在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而罪魁祸首本人,云时,却悠哉游哉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把玩着一缕刚刚被剃下来的头发。
长老怒声吼道:
“云时!谁准你这样做的!”
云时撩起眼皮,眸光冷淡地看着这位长老。
一言不发。
第190章 云时番外(二)
最终,云时被按着给这些无辜被剃光了头发的孩子们道歉。
是真的按,长老们强迫云时跪在地上,给这些孩子和其他宗门的长老磕头。
云时天赋再怎么高,实力在同龄人中再怎么强大,在长老面前都无济于事。
他不得不双膝跪在地上给那群该死的、嘲笑他发型的傻小子们道歉。
真是个糟糕的事情。
云时如此想着。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这群肮脏的臭虫诋毁他的发型,他当然要给他们也换上同款发型,好好享受一番光头的乐趣才是。
云时那一脸不屑的表情自然被众人都看在了眼里。
其他宗门的长老宗主们互相说着悄悄话,道宗长老尴尬的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拿云时怎么办才好。
最后,长老拎着云时回了道宗,连清谈会都没待到结束就走了。
刚一到宗门,长老就勒令云时去宗祠罚跪。
云时脚步轻快,哼着小曲就过去了。
即使没有蒲团垫着,他也跪的十分认真。
光从背面来看,活脱脱一个尊师重道、仪态良好的好学生。
但只要是和云时相处过的人,就都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神经病。
长老气的山羊胡子都分叉了,站在云时面前给他好一通数落。
云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过一会就开始打瞌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长老终于停下了碎碎念。
与此同时,云时也悠悠转醒,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身前的长老。
半晌,他打了个哈欠:
“说完了吗?”
长老:“……”
他长长叹了口气。
面前的少年模样出挑俊俏,但这脾性却跟狗似的。
已经不是一般的顽劣了。
长老半蹲下来,和云时保持平视:
“为师给你算一卦吧。”
云时眨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尾音上扬:
“好啊。”
长老闭上眼睛,托着云时的手掌,另一只手以小六壬的方式动了许久。
最后,长老睁开了眼睛,看向云时的眸中带上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是悲怆、怜悯。
见状,云时不爽地眯了眯眼睛: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
语气恶劣,毫不讲道理。
长老长叹一声,松开了云时的手。
这次,他连声音都沧桑了许多。
“你命中有一情劫,极难度过。”
“我预知了你的结局,剑刃穿透心脏而死,神魂俱灭。”
很明显,这话是说给云时听的。
听到这,云时微抬眉梢。
情劫?
云时仿佛没听见后面“神魂俱灭”四个字,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
“情劫而已,很难过吗?”
“具体是什么?”
长老微微摇着脑袋:
“你所爱之人并不爱你,有缘无份。”
闻言,云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