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黑月光的渣妻后 第94章

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句悄悄话,只对她说的,故而嗓音很低,传过来时带着热气,撩动她耳边的碎发。

宋迟穗肩一紧,心脏怦然跳动,她侧过脸,见邓离正好在她旁侧,一双凤眸上下打量她。

在众人眼中,或许是打量妻子带着欣赏的眼神。

她瞳孔一怔,眼里倒映着那张清俊秀丽的脸,她低头含下贝齿:“走吧。”

嘉宾席,简秋雨正喝着矿泉水,眸光看向楼梯上的两个人。

如今,她算知晓宋迟穗的一个秘密,既然邓离是棋子,那么注定这一切都是演绎的。

可虽然是演绎的,她的心依旧悬着堵着,仿若千斤重的秤砣将她压着。

青水磕着瓜子,见简秋雨推了下眼镜,一直盯着远处,她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邓离已经推着宋迟穗从楼下下来,看上去十分登对。

青水朝简秋雨靠近些,轻声说:“老师。”

简秋雨转过头:“嗯?”

青水笑起来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穗穗和邓姐姐好般配啊,对吧。”

镜片后的双眼愣怔着,她紧抿唇,鼻音不紧不慢地发出嗯的声音。

青水又说:“她们两个,不仅恩爱,还很热心,老师还记得圣诞节那天吗?”

简秋雨端起水杯,小口饮下,转身对着她笑:“怎么了?”

她叹一口气,手舞足蹈地开始说那天发生的事。

“你不知道吧,邓姐姐就那样一拉、一扯、一踢。”

“流氓就被她治理住了!”

她一边形容,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

简秋雨面无表情,嘴里喃喃:“平安夜是吗?”

她忽然严肃起来,弄得青水有些害怕。

她缩回手,不再装可爱,而是有些胆怯抿着唇:“嗯,多亏邓姐姐。”

简秋雨摇晃着胖肚子里的白开水,背靠座椅,陷入沉思。

此时,新兰端着酒水往前,正好经过简秋雨侧面:“小姐,请让一下。”

托盘到她胸口时,微微一倾斜,香槟顺势倾倒在她身上。

“哎呀,对不起。”

新兰放下托盘,连忙抽纸巾替她擦拭。

简秋雨站起身,拍着身上的毛呢外套:“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帮你吧。”

此时,宋迟穗滑着轮椅到两人面前,她严肃问到:“怎么回事。”

新兰解释,是自己不小心把小姐衣服打湿。

简秋雨则温温柔柔:“没事的。”

宋迟穗看向新兰:“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给老师换件新衣裳。”

新兰尴尬地用围裙擦着手:“可是,小姐该穿什么衣服。”

邓离走上前:“没事,在我的衣柜里找一件新的。”

她看向简秋雨:“简老师,你不会介意吧。”

简秋雨和比她稍矮,但身形相差不大,光从背影上看,倒还有些相似。

“当然不,谢谢邓小姐。”

上了二楼,简秋雨把外套递给新兰,到了角落里,她才站定。

新兰一路上给她说的,无非是宋迟穗日常,还有两个人多恩爱。

她知道,作为老师关心学生是应该的,所以也说的不算多,并且只挑好的说。

“夫人对小姐可好了,又有耐心,小年前,还带着小姐去逛荷池市场,要知道,我老头子都不肯带着我去逛,哎。”

她叹口气:“夫人还送小姐一盏灯呢。”

听新兰这么说,简秋雨一时竟有些不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不至于多恩爱。

“灯?”

“一盏白山茶灯,可浪漫了,没想到夫人竟是个浪漫的人。”

“你如何看出我学生很喜欢她。”

“她闲下来,就去摸那盏灯,可不是喜欢吗?”

简秋雨穿好衣服,轻轻抚平衣袖。

新兰进了卧室,她站在门口,刚好能看见床头上摆着一盏灯。

白色山茶花的,十分精致。

*

饭桌上,宋家团团围坐一起。

宋迟穗左边坐着宋迟秋,右边坐着邓离,对面则是宋顺君一家,宋遂英,还有夏明义。

直系相关的亲属就是这些了。

饭桌上,宋顺君一直不停张罗,十分热情,仿若这一家人没他就失去联络一般。

上回他在宋家姐妹两人面前吃了闭门羹,这次他把矛头指向一旁的夏明义。

“夏兄弟,来干一个。”

两人隔着菜碰杯,各自寒暄。

“兄弟,这几年来,怎么没再找一个。”

一个大男人,保持单身这么久,大家都是关心的。

表面关心,实际上八卦。

夏明义喝了酒,话匣子打开:“自从老婆走后,姐姐又跟着走。”

这个姐姐,指的就是宋迟穗母亲。

听到这里,宋迟穗勺子微微一顿。

“哎,我父母本就走得早,还以为能和姐姐,老婆,相依为命,如今,和我沾亲带故的,就剩下秋秋和穗穗了。”

别人不知道夏明义的意思,宋顺君还不知道?

他是看上宋氏姐妹的财产了。

他跟着叹气一声:“哎,我也就那么一个哥哥,想不到哥哥嫂嫂那么年轻......就抛下。”

话还没说完,宋迟穗重重放下刀叉,发出钢铁震滑动瓷器的刺耳声。

好端端的小年,哪壶不开提哪壶。

桌面安静了一会儿,宋遂英咳嗽:“大过年的,说那些做什么。”

李凌赔笑:“就是,说些开心的。”

宋迟穗背靠椅子。

此时,周围的人各自都吃着饭,但也能听见主桌说的什么。

她擦擦嘴角,眼神凌厉,从邓离角度看,宋迟穗像是刚刚吃了带血的牛肉,正在抹残血。

她吸一口气,顿时觉得不妙。

素白手指放下纸巾,宋迟穗抬起眼,一双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舅舅。”

她首先看向夏明义。

“外甥女,你要说什么。”

“舅舅膝下无子,我想了想......。”

她忽然拉起宋迟秋的手,轻轻拍了拍:“舅舅可以做姐姐的监护人吗?”

桌上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宋顺君夫妇目瞪口呆,嘴里的红酒和手里的鹅肝顿时不香了。

宋天复顿了一下,继续若无事喝汤。

仅有夏明义是开心的:“我当然可以。”

他巴不得,这样一来,就能名正言顺继承宋家财产。

此时,宋顺君坐不住了,他笑着:“小穗这是开玩笑呢,秋秋不是划在你名下的吗?”

宋迟穗面带微笑,双手托腮,静静地回答:“是啊,可是我如今结婚,要办的事很多,姐姐我照料不过来。”

说完,她又朝宋遂英请求:“爷爷,如今我也有了家,姐姐还没有,我不是想全然丢手,只是,我想姐姐多一个监护人,可以吗?”

要把宋迟秋划给宋迟穗和夏明义,相当于她们是同一级别的监护人。

宋遂英自知已经老去,老之后的事,他还能顾及多少。

他虽不同意,但碍于孙女已经开口......。

此时,宋天复忽然打叉:“你们自己在这决定,都没有问过秋秋姐姐。”

众人看向他。

宋天复,一个平时不起眼的小男孩,年龄也就十九岁,说起话来倒一针见血。

他看上去那么普通,瘦黑瘦黑的,却双目精锐,是个人精。

要说他不觊觎宋家财产,鬼信。

邓离轻微皱眉,手指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敲打着指头。

这一家人合起来一百个心眼,她要生于这样的家庭,估计也会死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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