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出任务,她只管两个事,一个目标是谁,二个,保护目标。
没了。
不像这么复杂。
钱钱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管钱多钱少,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争斗,更何况是如此大的争斗。
李凌顺着宋天复的话说下去:“我们秋秋如今也这么大了,是时候找个人家,我侄子就很不错,改天介绍给......。”
宋迟穗冷着脸:“二伯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抬起眼:“秋秋姐精神情况你不知道吗?她能把终身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李凌:“这怎么能算陌生人?那是我侄子。”
宋迟穗阴着脸:“我意已决,至于姐姐。”
她转过头,双手捧起宋迟秋的手:“姐姐,以后你还是和我一起住,只是你又多了一个监护人,那就是舅舅。”
宋迟秋歪一下头,眼眸闪烁似小女孩:“舅舅?是什么?”
宋迟穗:“舅舅是妈妈的亲弟弟。”
说到亲弟弟,宋迟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家人,一个是妈妈亲弟弟,一个是爸爸亲弟弟,不论是谁,都是她至亲的人。
她父母经历的,她遭遇的,害邓离的,竟是她至亲的人。
她还不知道那个害过她的人是谁。
她牵着宋迟秋,笑看一家人:“以后,秋秋姐就是舅舅的义女了。”
既然找不出凶手,那就让他们,狗咬狗。
第50章 ◎挑衅◎
这边夏明义自是高兴,盯着宋迟秋笑道:“她是我妹妹的亲女儿,以后我也会把她当自己亲生闺女看待。”
宋顺君脸一沉,丢了这么大块肥肉,他宋家家业岂不是又要少分一半?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明明很有了,还想有更多。
有一点钱,就想更有钱,有了钱,还想要名,要人人都说他好,或者权力,人人都必须服从他。
桌上的饭菜顿时不香了,他悻悻放下筷子,转头看向宋遂英。老爷子竟一点反驳的意见都没有,一个劲说着好。
他不乐意了:“爸,再怎么说,秋秋也是我们宋家的孩子。”
宋遂双目圆瞪看着他:“然后呢?”
宋顺君啧一声:“那她是宋家的孩子,就应该跟着宋家,如今穗穗结婚,抽不出时间监护她,那么监护秋秋的重要责任,应该由我们来才是,怎么能麻烦远房老表?”
他一边说,一边朝夏名义看。
夏明义素来不怕事,直勾勾接住他的话:“宋哥这么说,话里话外,意思我是远房,你们是近房,该你们来照顾秋秋?”
两人彼时都喝了酒,说话不怎么收敛,个个面红脖子粗,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就是不肯让下秋秋的监护权。
邓离坐在一旁看戏,时不时看一会儿宋迟穗。
小朋友端正在桌面上吃着雪蛤羹,嘴角时不时勾起笑意。
这招好,与其和他们斗,不如让他们自己斗起来。
宋迟穗摆明了把利益让出来,让他们去斗。
坏处是这期间未免会伤到无辜的人。
宋迟穗选择伤害无辜,成全自己。
邓离恍惚一下,暗想她未来会不会也成那个被抛弃的无辜。
悠悠地,她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宋迟穗若生在三国,必定是曹操那样多疑且狠心的人。
而她,不过是曹操杀过忠心的其中一个。
一开始,宋迟穗或许还会难过惋惜,随着时间,则变成一道微不足道的小黑点,彻底消失在她记忆中。
晃神回来,宋顺君和夏明义已经发展到面红脖子粗了。
宋老爷子见状,重重放下酒杯,白酒在桌子上一震,洒好些出来。
“像什么样子。”
宾客众多,他压着嗓子说话,尽管如此,还是惹来了宾客侧目。
大家只看着热闹,当下酒菜似的。
老爷子长长吸一口气:“既然小穗都这样决定了,那就这样办。”
他一开口,宋顺君、夏名义才彻底静下来。
宋迟穗笑着看向宋遂英:“爷爷,我想等明年开春,就带着姐姐去公证处,这事尽早定下来,我也安心些。”
他点头:“好,好,好。”
这下事情总算有个短暂的结局,一桌子各自夹杂心事。
晚饭过后,有一个简单音乐演奏。
这种类似于商会的小年,请的都是拉大提琴、小提琴、钢琴等较为西式的乐器。饭后来一曲舒适的蓝调,方便客人觥筹交错。
管家们陆陆续续撤走餐桌上的盘子,换上餐后的甜点以及水果美酒。
请来的演奏乐队也开始了第一曲正式的演奏。
入耳都是熟悉的旋律,类似于《献给爱丽丝》《卡农》《一步之遥》《飘飞的羽毛》等经典电影曲目。
音乐响起,客厅中间自成一个舞台,一双笔直的腿穿着细长的高跟鞋走在中间,她旋转了一下,裙摆似花朵旋开,显得她摇曳生姿。
紧接着,另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紧紧握着女人的手,一手扶着她细嫩腰肢,跳起舞来。
邓离目光上移,见那烈焰红唇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裴云。
看来她和段甜甜真分了呀。
她望向隔壁桌的段甜甜,正一个人喝着闷酒呢。
舞池已有人陆陆续续上前,在里面跳交谊舞。
邓离叹口气,作为好朋友,有的事情她劝了一次,再劝一次,会显得无用。
还是要自己走出来。
她转过头,长长的叹息令宋迟穗侧目。
“怎么了?”宋迟穗罕见地竟关心她的情绪。
她受宠若惊,摇头看她:“没事,我那个朋友,你知道的。”她朝段甜甜的方向仰头:“最近不是失恋了吗。”
“失恋!”
宋迟秋反应迅速,拖着腮接过她的话:“什么是失恋?”
邓离凑上前,越过宋迟穗,耳侧轻轻擦过她脸颊。
宋迟穗微微往后,避开和她的接触。
“失恋就是,一个人很伤心很难过,并且短暂走不出来。”
宋迟穗看着横在面前的邓离,睫毛轻抬,正巧对着她精致的下颌线,仰头喝酒时,下颌线和颈脖线条流畅蜿蜒,喉咙滚动时微微起伏。
她放下酒杯,动作缓慢,指腹圆润饱满,像是颗巨大粉珍珠。她用漂亮的粉珍珠去擦唇角水泽,擦得嘴唇红艳湿润。
宋迟穗含着唇边软肉,愣怔了一会。
宋迟秋似听懂一般:“我知道失恋,我去,安慰她!”
说罢站起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光影昏暗处,段甜甜正喝酒解闷。
舞池中那朵烈焰玫瑰时不时出现扰弄她心弦。
她回想起裴云身边那个男人对她的挑衅。
那天,她正按着裴云在卫生间拉扯,欲要吻她。
两个人不是没有约会过,怎么忽然就不理人?
男人走过来,狠狠一把将她扯远,让她感受到了,男人和女人天然的力量差距。
“我能给裴云一个家,你能吗?”
“我能。”
“我能让她生孩子,你也能?”
那句话如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响彻整个卫生间。
这是她做人这么久以来,承认自己输了。
只是不娶何撩,明明一开始是裴云主动的。
现在却和别人在那跳交谊舞。
她满上香槟,准备给二人一份祝福。
还没走两步,面前拦着一个身穿粉白裙子的女人。
她染着褐色头发,大波浪,长卷,笑起来端庄艳丽,明艳动人。
她伸过手来,笑意盈盈看着她:“大兔子,和我一起跳舞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宋迟秋眼里看到了笑意,让她觉得她是正常人。
周围的人投来目光。
圈内人尽皆知,多少人想要和宋迟秋联姻,爬上她的床,这样也能分得宋家家业一半。
只是都被一一拒绝了。
宋迟秋从未对那些人有过好脸色,不管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