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第83章

啊,不,为什么听起来你还很自豪的样子。

荀晏放弃了和这位奇人的交流,带着几位亲兵去坞堡里头大致转了一圈。

转完以后他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变成了一颗柠檬。

怎会如此!他堂堂一名县侯,竟从未有过如此丰厚的家底,简直堪比一座小型城郭,几乎可以达到封闭生产自给自足的程度,而这家的豪族竟然也就这么无情的抛弃了这份基业,直接跑路。

“张!”

他回头喊道。

张懂事的跑了过来。

“你被收编了。”

荀晏面无表情说道。

他倒也不准备带这些人回鄄城,这座坞堡里头以及附近皆有良田与尚未开垦的田野,若是不好好利用他真的会心痛。

“你们这儿之前是你管事吗?”

他问道。

“啊,”张傻愣愣的摇了摇头,“我管打架,内事是先前那户人家留下的一名老账房管的,不过他年事已高,便交给了……蔡夫人。”

他带着荀晏从一堆被官兵看守起来的本地居民中扒拉出了那位蔡夫人。

荀晏一打眼瞧着这位蔡夫人就怔了怔。

这位蔡夫人大约二十六七的模样,面容清秀而端庄,纵使一身粗布衣裳混在一堆九流人物中也显得安静自若,不似常人。

“夫人从何而来?”

荀晏问道。

女郎的出身总是容易看出踪迹来的,贫困人家的女郎总是过得不好的,苦难的生活会消磨去她们身上的美貌与精神,而眼前的这位夫人,虽然身处如此之地,却依然淡定自若,不似寻常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大抵像是从哪位富户,或者士族家族流落出来的。

“妾身家在陈留,不幸被掳至此。”

蔡夫人如此答道。

荀晏

听罢看向了张。

“我没有,我不是。”

张道。

“妾身为羌胡所掳,幸得张君相救,得以暂且安生。”

蔡夫人不徐不疾说道。

荀晏思忖片刻,唤来身边亲兵,随后看向了蔡夫人。

“夫人家在何处?晏可使人送夫人归家。”

“家族已散,族人流落,无处可归。”

荀晏纠结了一会,寻思要不要先带人回鄄城,总不能让一个女郎孤身陷入这土匪窝里吧,还未等他想好怎么整,却听得蔡夫人唤了他一声。

“敢问郎君贵姓?”

蔡夫人问道。

荀晏幽幽瞟了张一眼,才道:“荀。”

张陷入了沉思,蔡夫人却浅浅笑了起来。

她生得俊秀,并非寻常女郎的娇俏,而更有一种清俊,以及一种少见的书卷气。

“妾身能识字写字,略通算术,可以算账管事,能否继续在郎君手下做事?”

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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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荀晏堪堪回到了鄄城,与荀€€汇报了坞堡的事情,顺便说了下他的打算。

荀€€不置可否,只是在最后提到:

“如今城内军士少,可能无法派兵常驻。”

“无碍,”荀晏答道,“晏带一些亲兵前往即可,坞堡内的那些游侠也算可用,屯田之余可以操练为兵,以抵御外敌。”

“可是效仿文帝时徙民戍边之法?”

荀€€剪了剪烛火,问道。

荀晏点头。

荀€€笑道:“若是可行,之后或可尝试推广,只是还得小心游侠叛乱。”

荀晏应道,随后蓦的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阿兄能否帮忙查一下,陈留有无姓蔡的大族。”

荀€€一怔,借着烛火见幼弟已经困得恹恹耷拉着眼皮,失笑道:

“陈留郡这么大,清恒总得告知€€究竟是哪个县吧。”

荀晏清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顾左右而言他,假装无事发生。

“陈公台先前来过?”

他问道。

他是快日落的时候才回城的,听得城门口的守将在那胡侃,依稀听得说上午时陈宫来过。

“嗯,”提及此事,荀€€面上也不由有些叹息之色,“是来交接一些事宜。”

“将军留他为东郡守备,为何无故离去?”

荀晏斟酌着说道。

不是他对陈宫有意见,只是边让一事后,有些关系终究是不复存在了,他也不敢说,如今的陈宫究竟是站在曹操这一边,还是回到了兖州士族的阵营。

“阿兄不可不防。”

他终是如此说道。

荀€€心下明了,只是有时候也会感到一些惆怅,昔日曹操为东郡太守时,他与陈宫一同共事许久,知其为人,未想之后却会这般渐行渐远。

他将书案上的东西分门别类摆好,再次抬眼时已是一如以往的安然自若。

“清恒一同用哺食否?”

他问道。

第66章

陈留郡,张邈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上首,堂下那形容清正的文士正在侃侃而谈。

“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亦足以为人豪,而今反制于人,不以鄙乎?”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你张邈昔日也是豪杰,那曹操都尚且在你之下,如今你却反而成了曹操手下一个太守,受制于人。

“陈公台,尔欲何为?”

张邈一语叫破那人的姓名,语气冷淡。

陈宫一笑,随后图穷见匕:

“今州军东征,守备空虚,吕布壮士,骁勇善战,若迎之共牧兖州,则大事可成矣。”

青年文士的声音清亮而悦耳,但这一番话却叫张邈心中一悚。

“不可!”他几乎没有细想便反对了,“孟德乃我亲友至交,我€€€€”

他话到一半却骤然停下,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正在纠结些什么。

陈宫见此却露出了然之色。

“府君,曹袁乃一家,如今府君遭袁绍所恨,又曾与吕布有所交,曹操,狡诈之辈也,如边文礼一般的名士也是说杀就杀了,府君当真安心?”

他如此说道,话语中丝毫未见对先前侍奉之主有半分情谊在。

此前吕布依附袁绍,助袁绍击败黑山贼,然其骄矜有过,自恃有功,终为袁绍所恨,只得连夜逃离,曾路过张邈之地,两人把手共誓。

这件事不知如何为袁绍所知,张邈与袁绍本就有隙,如此旧仇未平新仇又起,袁绍几次令曹操杀张邈,曹操皆不从,以张邈为至交。

若旁人只是如此听闻,恐怕只会感叹曹操张邈情谊深厚,世所罕见,可身在其中的张邈在感激之余,却只有深深的恐惧。

他如今的苟活似乎全都维系于曹操对他所谓的情谊之上,可情分之类的东西,如风中浮萍,无根之末,如今曹操势大,他的性命全在其一念之间。

可谁能容忍自己的性命全都维系于那飘渺不定的情谊上?

张邈从弟张超此时也站了起来,显然心中想起了同样的忧虑。

“兄长!公台所言有理,请兄长深思。”

张超急言道,丝毫不掩饰面上急切之色。

张邈闭上了眼睛,面有纠结之色。

他想起了袁绍几次令曹操杀他之事,想起了曹操与兖州士族的多次争执,最后想起了那死得突然,转眼之间就没命了的边让。

谁能知道,他会不会就是下一个死得突然的边让。

他霍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陈宫。

那青年文士颔首了然一笑,俯身行礼,眼中却殊无笑意。

他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曹孟德已非他心中那位贤良之主,那他便换个人来当这兖州牧。

不知……曹操得知此事,是否也会惊恐,如文礼那日惊恐的神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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鄄城,正值白日,衙署内吏卒皆各有其事,忙碌不堪,但倒也安详。

有一脸憔悴的年轻小吏悄悄摸到了那位形容气质宛如神仙中人一般的司马面前,满面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那姿容如玉的青年人放下手中笔,温和的看向了那小吏,不因他位卑而轻视,只是如常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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