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第285章

“明公输在了称公太早,”他叹道,“若他晚几年,亲征平定西北,安能让清恒钻了空子。”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荀晏说道,丝毫没有自己背刺了别人的愧疚心。

郭嘉扼腕叹息,他又倒了碗酒。

“这马奶酒我是喝不惯!”

“天子西归,魏公心中欣慰,

然雒阳残破,关中贫困,”他说着,“今魏公不欲再兴兵戈,却恐益州生变,夏侯渊历任陈留颍川太守,镇守汉中多年,劳苦功高,可予以州牧之职。”

荀晏顿时心知肚明,是来谈条件的。

曹操不会想来打他的。

北方是他一点一点打下的,那北方霸主,曹孟德当之无愧,但同样也因领土之广,他缺少了时间去治理,称公有利有弊,弊端便是激化了那些内在的矛盾……

论及正事,郭嘉可不会给他发小留半点情面,几乎称得上锱铢必较,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

只见日头西沉,帐中昏暗不得不点起烛火,他才蓦的收住了话。

“就这样吧,”他似是兴致缺缺,“昔王芬等人欲行废立之事,魏公以为此为天下之至不祥,故而拒之。太尉若是心回意转,此时来降,魏公必以礼相待。”

“何来汉臣降诸侯王之说?”

荀晏反问。

郭嘉不再多言,二人签订了协议。

“清恒送我一程吧。”

他说道。

荀晏自无不可。

他浑身乏力,低烧烧得骨头酸疼,走上几步便湿了鬓角,但也不至于这段路都走不了。

郭嘉只让他送到了营门口。

白马骏美,与青衣的文人倒也相配,荀晏却莫名想到这人多年以前骑了头驴晃到了许昌城,这么多年了,那几头驴也该是老驴了。

“我昔在长安城宅院里埋了几坛桂花酒,惜岁月匆忙,再无挖酒之时,”郭嘉与他说道,“那几坛酒就送你了。”

“你喝不了酒,日后洒在坟头上也算喝过了。”

荀晏想着,若非他们二人相识多年,他这会应该拔剑砍了这个说话不吉利的乌鸦嘴。

他将佩戴了多年的玉€€取下,赠予郭嘉。

“奉孝不如多练练射艺,免得平白叫同僚发笑。”

“你不用了?”

“大概……不会再用了。”

郭嘉收下了玉€€,他翻身上马,晚风猎猎,衣袍被风吹得鼓起,他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晦暗不清。

“此一别……”

“山高路远,有缘再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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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魏公与西迁朝廷达成了喜闻乐见的短暂和平,雒阳的拥汉世家慢慢开始感觉不对劲,而荀晏正捏着棋子愁眉不展。

那是一副精美绝伦的白玉棋盘,玉质的棋子握在手中温润微凉。

与他对弈的人身量高大,神色温和,正是远来的江东使者。

“子敬,”荀晏迟疑不定,“我好像快输了。”

鲁肃同样愁眉不展。

他怎能想到在兵法上诡计层出不穷的将军会在棋艺上一筹莫展?

白玉棋子清脆的落下,他抬头问道:“太尉考虑的如何?”

荀晏很想直说不如何。

不论是江东的联盟还是与孙氏的联姻。

且不论孙权的大妹子是不是孙尚香,他娶个老孙家的闺女就是最大的不合适。

他刚和老曹达成心照不宣的沉默,回头就娶老孙家的闺女,老曹会怎么想?

更何况他与孙权的关系可远远称不上好。

昔在广陵,他把还未上位的孙权捡回徐州,人家费了老大劲儿跑路,后来在赤壁,他留下阻击时又让孙权吃了大亏。

新仇旧怨相加,他竟还想把自己大妹子许配给他。

难怪后人会称其人有勾践之奇。

鲁肃似乎是知道他的为难,他温和一笑,反而暂且放下此事,转而徐徐道来一些江东趣事。

他手上棋子不停,口中闲聊,眼中还不着声色的观察着眼前的太尉。

荀氏清恒,他在江东时便屡屡听闻其名,赤壁的那次交锋更是叫江东诸将皆为其慑,然而真到了见面时才发觉不过是一个清瘦温和的郎君。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用兵上奇诡且狠辣,更是高举天子旗帜狠狠啃下了曹操后背的一块肉。

鲁肃的性子是少有的好,丝毫看不出当初赤壁战前,他是强硬的主战党。

他也不避讳二人阵营不同,有些南方内部的事能说的也就说了,眼神中俱是真诚。

很难有人不对他产生信任。

荀晏慢悠悠想着,他无法避免的露出了些微羡慕的神色。

“太尉若有意,可遣一二人前往南方小住一阵子。”

鲁肃

看着他的神色说道。

荀晏摇头。

可他确实羡慕南方啊!

汉末大乱,最倒霉的就是司隶与关中,北方各郡也是连年战乱天灾,饥荒蝗灾又发洪水的,反观南边,蜀中风调雨顺,粮食充足,南方虽处处不如北方,但人家受到的损失也比北方小啊,单看鲁肃透露的几郡户口便可窥得一二。

“是吴侯治理有方,”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下了一路棋,“听闻极南之地有夷洲,朱崖洲,若可化为所用,可添助力。”

鲁肃捏了捏胡须,他有些无奈。

“今魏公在侧,南土未定,何以顾得此二洲?”

他不再虚言,起身长揖拜下。

“魏公席卷天下,太尉虽从魏公多年,今奉天子于雒阳,非魏臣乃汉臣也。司隶,四战之地也,今魏公不战,是四方急难,力有不逮,待得来日必攻之。”

“主公怀至诚之心,又得陛下封为荆州牧,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荀晏扶他坐下,一时默然。

他知孙权必有结盟之心,却也没有料到他会将姿态放得这般低。

他虽看似咬下了曹操身后司隶关中乃至于凉州那么大一口肉,可疆土内人心未定,非可用也,比之孙权上位后数年的江东更是大有不如,可孙权却以臣服的姿态来对待他这一方。

“不瞒子敬,我尚且自身难保,更无余力顾及南方。”

俊秀的郎君叹息着,捻起黑子落下。

鲁肃的心一分一分的沉了下来。

如今天下之势,若能得荀晏联合,方能抗曹操,可如今他这般作态,是先前与曹操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另有谋划?

装疯卖傻的太尉又将话题转回了他心心念念的南方。

“朱崖洲在海上,虽路途遥远,然物资丰富,矿产、海盐、玳瑁珍珠皆具……更有椰……越王头,津浆若美酒……”

夷洲与朱崖洲便是古时的阿台和海南岛了,他真的很想念椰子啊!

鲁肃本是心不在焉,却越听越惊异,他问道:“莫非太尉……去过此地?”

不然何以这般清楚的样子?

荀晏一顿,他笑道:“少年时天真,曾派人往岭南求良种,略有了解罢

了。”

鲁肃虽对收复此二地暂且兴趣不大,但也认真与他谈论了许久,兴致颇高。

相比于传言中各种离奇的形象,他第一次与荀清恒此人交谈,只觉对方温润如玉,见识广博,若他们并非站在不同立场,或许能成为友人不定。

荀晏微笑着执起棋子。

“将军。”

他说道。

鲁肃陡然怔住。

棋盘上的白色的帅棋倒下,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怪异的想法。

他想,荀晏出走固然沉重打击了曹操,可他当真愿与故主,或者说旧友为敌吗?

这个想法过于怪异,在群雄混战的乱世里诸侯与诸侯之间几乎唯有生死相见。

他很快放下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他抬头笑道:“太尉瞒我至深也,肃本以为君不善棋艺之道。”

“许久没玩了,手生也是。”

荀晏答道。

鲁肃说道:“我在南方为战时,闻张辽帐下荀明玉之名,虽为女子身,却能领一军而战,闻其幼时受太尉教导,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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