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还没买手机。”
“哦,我身份证也丢了,还得去补身份证。”
孟信瑞咋舌:“温哥,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你是从美国逃难回来的吗?”
温童点头:“是啊。”
逃难,情难。
提着行李箱去买东西补证件太麻烦,温童只好先拿着银行卡和户口本出门。
陪着孟信瑞吃了顿早饭,孟信瑞回校上课,他则先买了只手机,接着直奔办事大厅补办身份证。
工作日的早上,办事大厅的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了温童。
“要办什么业务?”
“我要补办一下身份证。”
“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温童递给他户口本。
负责补办身份证的民警扫描证件后,愣了愣:“我这边没有查到你的身份信息。”
温童懵了:“啊?”
“稍等,我再查一遍。”民警敲击键盘,手动在系统里搜索温童的个人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皱着眉头说:“你是温童本人吗?”
温童:“是啊。”
民警看了眼系统上的照片,又仔细打量温童的脸。
照片和温童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真人更好看些。
又比对了人脸识别,确定是同一人后,民警才开口道:“系统显示你被销户了。”
温童:“???”
民警:“我这边显示是失踪销户,是市公安局处理的。”
温童更懵了。
他白嫩的面颊被室内空调暖出了两抹微红,点漆似的漂亮眼睛茫茫地睁大,尽是无措与懵懂。
“姐姐,那我要先去市公安局吗?”
民警被他一声姐姐喊得心都快化了,缓和语气说:“我先帮你打电话问一下,免得你白跑一趟。”
温童:“谢谢姐姐。”
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民警打电话。
拨一个又一个电话,从早上九点半一直折腾到中午十一点,终于有了好消息。
“是,是叫温童,性别男,户口是桐城本地人,对,就读于桐城大学……”
民警核对完信息,扭头看向温童:“公安局那边让你接一下电话,想和你解释具体情况。”
温童接过电话,听到一道温和的女声:“您好,温先生。”
温童:“你好。”
女声温声道:“是这样的,因为您之前涉及到了泰国那起重大跨国案件,是主要受害者之一,为了能逮捕陈金,所以我们暂时将您销户了。”
“后来您在国外,一直没能联系上……”
温童恍然大悟:“那我现在可以重新补了吗?”
女声道:“当然可以,我已经和负责补办的同志说过了,现在就是向您解释一下具体原因,我们会尽量帮您加急办理的。”
温童:“好的,谢谢。。”
民警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打印好了各种资料,贴心地说:“公安局那边说帮你重新上户口,这样快一点。”
“你看一下有没有错误信息,或者需要改哪些信息。”
听到这话,温童顿了顿,问道:“重新上的话,以前的销户记录还在吗?”
民警:“在。”
“销户和你新上户口没什么联系。”
温童眼睛亮了亮,试探地问:“那我可以改名字和住址吗?”
民警点头,负责地说:“可以啊,名字和生日都可以趁这个机会改。”
“不过确定要改吗?改名字的话,你名下的房子,还有学校那边也都要重新跑一趟,改成最新的个人信息。”
温童用力点头:“我要改。”
既然户口是新的,陆匪和白越就没法根据以前的信息调查他了。
四舍五入,他重新做人了!
白越和陆匪找鬼去吧!
“你想改什么名字?”民警问。
温童琢磨了会儿:“可以叫张三这种吗?”
“……”
民警沉默片刻:“合法合规,但我个人不建议。”
对上民警姐姐一言难尽的表情,温童不好意思了:“那……童温好了。”
“生日呢?”
“1997年03月01日。”
“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
美国€€华盛顿
“谢总,国内那边传来了温先生的消息。”
“说。”谢由掀了掀皮,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套房子的监控,几十个摄像头,遍布各个房间,各个角落,整套房子没有一丝死角,连卫生间的都有。
谢由轻点鼠标,放大客厅画面,看着身型瘦削的少年推着硕大的行李箱走出卧室,慢吞吞地往外面走。
走了两步,大概是太热了,少年脱掉羽绒外套,扯了扯卫衣,他仰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谢由贪婪地盯着那道勾人的白色,视线从少年脖颈,缓缓划至面颊、眉骨。
凌西:“温先生今天早上去了办事大厅了,重新上了个户口,还改了名字和生日。”
谢由看着屏幕上的少年逐渐消失不见,轻轻地笑了声:“看来童童也想让白越以为他死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尊重童童的选择。”
“既然童童想让温童消失在这个世界……”
“明天联系媒体,告诉大家,我的未婚妻死于纽约的爆炸事故。”
第91章
美国€€纽约
一只碎裂的手机静静地躺在红色布料上。
手机碎裂的缝隙中夹杂着灰黑的尘土和血迹, 底下的红色布料上也尽是干硬的血污。
Amora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白总,已经确定这只手机是温先生的了。”
“手机损毁过于严重, 只查到曾经登录过的云端账户,是温先生的ID。”
说着, 她顿了顿, 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白越站在落地窗前,面庞上仅有的情绪波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宛如一尊貌美的冰雕雕塑,散发着凛冽刺骨的寒气,没有丝毫人味儿。
他不出声,Amora便低声继续说:“手机是被包在布料里的。”
“这块布料核实比对过, 是商场的圣诞工作人员穿的衣服,统一的制服布料。”
“根据存活的保镖所说, 最后看到温先生的时候, 他在看圣诞老人发放礼物,和当时值班的圣诞老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商场中庭。”
“因为吩咐过不要跟的太近, 所以当时没有跟上去, 之后就没再看见过温先生了。”
白越:“监控呢?”
Amora实话实说:“商场有些地方没有监控。”
“这两天已经把目前已有的监控全检查了一遍, 商场各个出口监控没有温先生离开的踪迹。”
她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完:“另一方面,在街道上守候的保镖也没有看到温先生离开。”
没有离开, 那么就是还留在商场内。
医院迄今为止都没有消息, 只剩下一个可能€€€€死亡。
Amora虽然没有明说, 但结合重重证据来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她不敢吱声,低头看了半个小时的鞋尖, 都没有等到白越的任何反应,才谨小慎微地抬眼。
冷白的月光落在白越身上,他冷冽的面庞一片灰白,嘴唇毫无血色,垂在身侧的手手背青筋暴起,手指不停地颤着,似乎是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Amora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除非温童复活,否则她说什么都没用。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空荡的房子回荡起了回声。
Amora连忙去摸手机,摸到后才发现是白越的手机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