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第10章

“这院子,王妃住得还舒坦?”周昭宁低头,一边将他放到床上,一边问。

封离未答,一躺下便卸了力,昏昏沉沉不太清醒。周昭宁嘱咐严岭仔细诊治,回了前院。

路上周济几次欲言又止,周昭宁看在眼里,没问。周济性情耿直藏不住话,他想说的,不必问。回到书房,他果然按捺不住,门一关便说:“王爷,宫里如此羞辱王妃,难道咱们就这么认了?”

这话一个侍卫说来冒犯,有越俎代庖之嫌,也就是周济从小跟着他们王爷长大,才敢私底下说。

周昭宁没计较,只是不答反问:“他给你取诨名,你不是厌恶他?为何替他说话?”

“属下不敢……”周昭宁的目光洞若观火,周济被扫一眼便改了口,“谈不上厌恶……我就是,就是觉得王妃来时生龙活虎,不过一旬,竟成了这副样子……”

“这么说来,是本王照顾不周了。”

“属下不敢!”这次周济是真心实意,当场就跪了下去。

周昭宁挥挥手,说,“去禁卫军打听清楚,今日他与那些殿前侍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是,属下领命。”

封离昏迷中蹙着眉,仿佛有什么危险的直觉扰得他难以安眠,非得把他叫醒不可。

第13章 再探(1)

自从那日被周昭宁从宫里带出来,封离很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无人打扰他养病,还有求必应。除了要吃苦药,他唯一的烦恼就是明福非要背他如厕,他说自己能站起来,明福怎么都不让。

不过这烦恼也没持续太久,被周昭宁撞见了一回,训斥毫无悬念。

“你是以后都不准备走了?”周昭宁冷着脸,封离怀疑自己欠了他万两黄金。

“我是想自己走啊,明福不让。”

“御下无术,还敢推脱责任?”

封离沉默一瞬,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明福,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在封离面前明福还敢违令,到了周昭宁面前他也成了鹌鹑,立刻把人从背上放了下来,然后扶着封离小心翼翼去如厕。

“拿拐杖来,不用你扶。”封离把明福挥开,一手按着桌子支撑,等明福拿了拐杖过来,他便撑着那根拐杖,自己走。

周昭宁看着他有些蹒跚的背影,眉头蹙得更深。

门帘阻隔了周昭宁的视线,封离心里却更别扭了,这人堂堂摄政王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要在这里听声?他犹豫片刻,才站到恭桶前。

周昭宁确实不是故意在这听声,可他五感太敏锐,隔着门帘都把封离放下拐杖、撩起衣袍、解开裤带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转身正要出去,就听到里间砰一声响,封离没站稳,摔了。

“主子!”明福急急往里冲。

周昭宁本不想沾这事,可一看明福那情真意切的惶急,身形便快过思维地动了。他身法如风,先明福一步挥帘而入,反手出掌,一道劲力将明福反推了出去。

封离半坐在地揉腰,忍疼忍得蹙眉。他没想到周昭宁还会进来扶他,被拉起来时才反应过来。可还没等他对这事发表什么惊讶情绪,他解开了裤带的裤子已随着站立的动作,径直滑了下去。

一滑到底,挂在脚踝。要不是衣摆挡着,他两条腿就被彻底看光了,可就算是挡了大部分,那莹白的皮肤还是扎眼得很。

封离低头看看自己,又回头看向匆忙移开视线的周昭宁,一声爆喝:“滚啊,周昭宁你无耻!无耻之尤!”

本来这么个意外周昭宁是有些愧疚的,但封离这一骂,他那点稀薄的愧疚便散了个干净。

“是本王不让他伺候你,你摔了那本王自当负责。”

“我要你负什么责,你出去!”封离挣开他的搀扶,硬撑着站住了。

“洞房花烛夜,你穿那身薄纱也没见如此扭捏,怎么,身为摄政王妃,还有哪里是不能给本王看的?”

封离刚才还是恼羞成怒,这会就是震惊盖过了愤怒,这摄政王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这是在调戏他吧?他之前不是恨不得离他远点,只会罚他的吗?

封离惊得骂人都忘了,回头怔怔看他。四目相对,他以为周昭宁都说了这样的话,多少有些靡色,可那人的目光依旧古井无波,冷得锋锐。

“封离,本王可以不碰、不看,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周昭宁如他所说,目光只落在他眉眼,没看非礼之处,更没有碰他,可那话却如腊冬之水,带着冰碴浇了他满身满脸。

他说的不止是这桩事,可没等封离再问,他已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兰殷不知所踪,这事封离一直挂心,谈不上责任或者情分,但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王府后院的事,我能过问吗?”

周昭宁挑眉,有些意外。他想了想,说:“王妃过问后院的事,理所应当。”

“那前段时间……”

“前提是你能坐得住这个位置。”

两人的声音交错,一个急切,一个平和,封离话未说完,也无需说了,最终归于平静。他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坐稳了这个位置的状态。

之后封离又将养了几天,终于好利索了。身体一好,他就把悬着的事提上了议程。

当晚周昭宁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封离在前院等他。

书房门外,他一身月白,袍袖曳地,长发披散,只用一根素色发带半束着,侧颜绝艳,风流之态可与明月争辉,就是说的话,有那么点不搭调。

“你确定这真的好看?”封离一边掖领口,一边问旁边的明福,“这袍子跟袒胸露乳也就一步之遥。”

“主子您要的也不是好看啊?您不是要,一眼看过去就很骚?”

周昭宁站在廊下远远看着,听到这句半晌无言,实在不知作何反应。他抬手示意,身后侍卫们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也对。”封离深表赞同,差点忘记初心。这么想着,他不仅把掖紧的领口重新拉开,还把头发一甩,凑明福面前说:“头发弄弄,太齐整了没有那什么……凌……”

“凌乱美!”明福伸手给他拨头发,“就是要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的话,那是不是应该找条鞭子,胸口照着抽两下?”

周昭宁:“……”

他本来想看看这主仆两还能说出多离谱的话来,听到这真听不下去了,他再不出现,这憨货怕不是真就要去找鞭子。

他脑海中浮现那日在黑牢,封离被染血红绳捆缚的模样,若是照着这凝脂白玉般的胸口抽一鞭子……只怕是,不仅不显凶戾,反而靡艳至极。

“主子,不可,不可,您身子才好。”明福说着,赶紧又给他掖了掖领口,“夜里凉,您别再着凉了。”

可怜那领口,被掖好又扯开,如是反复,更是松松垮垮了。

周昭宁迈出回廊,看向封离的目光鹰隼一般,问:“何事?”

主仆二人这才发现他已回府,忙转过身来迎他。

“参见王爷。”

主仆两异口同声,封离那恭敬乖觉的模样,让周昭宁看得新奇。

“免礼。”他不动声色,将封离的模样尽收眼底。刚才只是听他嘴上乱来,这会看到了人才算是有了实感,他这副皮囊装扮起来真是……足以迷惑人心。

“王爷日理万机,太辛苦了!我也不会做别的……只好来彩衣娱夫。”封离说着,冲周昭宁眨了眨眼,抬起大袖一挥,霍地抽出了周昭宁腰间佩剑。

明福急退,朝周昭宁一礼,快步退下。

“上回王爷说要看我舞剑,我一直记在心上。”

封离一笑,自以为潇洒帅气,却不知在他这张脸做来,是三分俊俏七分娇媚。

他如今没有内力,筋骨不强,真正舞起剑来却并不完全是花架子。大概是积年浸淫的杀伐之气,那长剑在他手中铮鸣,剑意清冽肃杀,自然而然便倾泻而下。

周昭宁狭长双眸随那剑势而动,看的是剑舞,想的却是周济所报,在勤政殿外封离所言所行。这人在北梁到底经历过什么?

封离的剑舞渐入佳境,就在周昭宁都要面露欣赏之时,他蹩脚地一崴,手中长剑落地,整个人歪倒在了周昭宁胸前。

那长剑落地之声铮铮,他整个人却柔若无骨般倚着他身。周昭宁垂眸,封离则仰头迎上他目光,眼角是胭脂晕出来的红,矫揉造作到登峰造极。

“皇叔,离儿站不住了,你抱抱我呀。”

“……”

周昭宁额角直跳,拿出了全部修养才没把人甩到地上。而封离,则差点被自己恶心得吐出来。

第14章 再探(2)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昭宁冷眼看这“奸盗之徒”,想看他不抱,这人会不会自己滑地上去。

然后,封离就真的这么滑地上了……

这人演就演,好歹专注一点,偏偏他还知道悄悄把剑踢开,以免摔到那剑上去。

“哎哟,皇叔,离儿摔疼了,痛痛。”

周昭宁额角青筋暴起,拎住他的衣领就要把人拽起来。这一声“痛痛”,震得他天灵盖差点掀起来。

可那被掖好又扯开,扯开又掖好的领口,被封离、明福和他三度摧残,这一扯不仅没能把人带起来,还扯得封离露出了大半肩膀。

“皇叔,怎如此猴急?”

美人香肩半露,含羞带怯,美目盼兮,我见犹怜。

可惜,对上了“美人煞”周昭宁。

周昭宁不怒反笑,弯腰一捞,这次不是拽衣服,长臂直接圈住了他纤细的腰身。一用劲,当即把人提了起来。两人贴得极近,封离被他扣在怀里,一仰头便是他冷峻眉眼。

“你真好看……”前面所有都是假话,但这句完全是由心而发。怪就怪两人太近了,近到封离一瞬被他那张俊颜冲击到不想遮掩。

“不知死活。”

封离等的就是这句,眼里兴奋的光压都压不住。周昭宁冷眼看着,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他的来意。

他让明福打探过兰殷失踪一事,前几日又问起王府后院诸事他能否过问,他还进过黑牢……所以他此来是因为有了怀疑,是为了惹怒自己,好再去黑牢一探虚实。周昭宁心口那点反感瞬间散了,可转眼又涌出更多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是为兰殷而来。

“离儿只是想皇叔了而已,想到心肝脾肺肾都疼,忍不住深夜打扰……”

周昭宁深深打量,想看看这人还能把谎话说得多动听。他和那兰殷不过见了一面,喝了场酒舞了次剑,他竟甘冒风险,来找他“委曲求全”。

“深夜,既已来了,皇叔不好辜负你的深情厚意。”

封离落在月下的肩头,被周昭宁的手抚上来时本能地颤栗,陌生又亢奋。周昭宁的手很热,可他被风吹了一会的肩沁凉,那手抚过他瘦削的肩,到精致的锁骨,然后常年习武留下薄茧的指腹触到了他的喉结。

封离无意识地吞咽,要害控于人手,危险又迷人。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滚到了周昭宁的拇指下,然后就被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大片皮肤几乎是瞬间红透,封离的喘息急促,男人的目光寒凉也没压住他体内蹿起的火星。他本是为了恶心人而来,也说了许多离谱的谎话,可这一刻,所有感官都被这人拿捏。

早知道过去就应该找个人试试,他一个雏儿在这上面是有点虚了。

“别……”

“别什么?”周昭宁贴近他耳畔,远处看仿佛已含住他耳垂,“别在这儿?”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