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第25章

“呵呵,你得亏没进宫,不然妥妥的大奸臣,能把皇帝忽悠上天的那种。”

程寅:“……”好端端地怎么还人身攻击他?算了,还是把话题拉回来。

“所以€€说,王爷都舍得把映日弓赠您,您不用€€怕什么告家长。”

“我初来乍到,总得把规矩摸清楚吧,问问而已,你怎么这么€€嗦。”

“韩博士最讨厌的就是不学无术还捣乱的学生,他可以€€接受学生天资不好,甚至蠢笨,但是学习态度得端正€€。像咱两今天说小话,他一示意立刻就不说了,就没事。”

随从前来的周济偷偷看向€€他们家王爷,突然被提起老将军和当年大战的事,王爷的心情€€大概不会美妙。那边七爷明显还在想尽办法糊弄国子监的学业,周济突然替他捏了把汗。

“还有,学生之间不许打架斗殴,不许欺辱他人,考试不许交白€€卷,大概这些€€吧……其实蛮多的,我想起来再跟您说。”

周昭宁没再往下听,吩咐周济在这守着,等€€那边吃完了护送人回来,自己则带着周泉先行回府。

封离和程寅吃饱谈完,封离下楼就看到守在马车边的周济。

周济上前:“七爷,王爷让我来接您回府。”

封离还不知道他和程寅的话都被人听了去,和程寅告别便€€上了马车。回到王府,他想了想决定主动去见一下周昭宁,先给他来一个认真学习的假象,以€€后有什么事或许能兜一兜。

他一边往书房走,一边问周济:“王爷在书房吧?”

“应当在的,这时候一般都在。”周济犹豫了一路,有心提醒,可封离脚步轻快,他还没想好便€€已蹦到了王爷书房。

“进。”王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周济只好退一步,总不能当着王爷的面提醒。

封离推门而入,就看到周昭宁没有坐在书案前,他坐在窗前榻上,手里拿着他那把映日弓正€€在擦拭保养。

封离满脑子卖乖的想法一下就远了,他想起程寅的话,周昭宁的神情€€,和他保养他的长弓、战戟时几乎一模一样。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封离走近,看到了榻上小几之上,还放着一柄长刀。

不是周昭宁平日所用€€的佩剑,那是一柄身形修长的唐刀,哪怕尚在刀鞘之中€€,亦有宝刀的气韵。

封离想也没想,便€€说:“我看看这把刀。”

周昭宁点€€头,他便€€拿起来,霍地拔刀出鞘。锋刃如€€雪,寒光如€€练,这是鲜血淬炼才有的杀伐之气。

“好刀!之前在兵器库里怎么没看到?”

“这是我的佩刀,当然不会收进库房。”

“战场用€€的佩刀?”封离脱口问道。

“是。”

封离上下打量这柄长刀,伸手去拿小几上的鹿皮,说:“我来擦刀……”

那一刻,两人间仿佛有经年而成的默契,湮没了身份与距离。

封离躬身,就这么靠近了周昭宁。两人太近,瞬间呼吸交缠,封离闻到,有醇厚缠绵的酒香从周昭宁身上散发,和那醉仙楼里的仙人醉,一模一样。

第31章 授业(5)

“仙人醉?”封离察觉到便问了。

“鼻子挺灵。”

“你今天也去醉仙楼了?”

周昭宁指指外头院子里的石桌, 神色自若地撒谎:“今夜月色好,适合月下独酌。”

封离透过开着的窗户往外看,石桌上还摆着酒壶、酒杯, 都能€€想€€象周昭宁先前是坐在哪个位置赏月独酌的。真会选,坐的是最佳赏景方位,让封离有些眼馋。

“我帮你擦刀,你让我尝尝仙人醉呗?”

周昭宁看着他, 似乎在思量权衡,其实有些想€€笑。这€€人酒量不行,馋酒的德性却怎么也不改, 明明给€€了教训,却还是不长记性。

在封离等得都要不耐烦时, 他终于摇了摇头€€:“不行。”

“唉, 你……不带这€€样的, 礼尚往来懂不懂?”封离正以鹿皮仔细地擦拭刀身上的灰尘和残油,听€€到他的话动作一下停了。

“你可以不擦刀。”

“不是……”

“不是什么?”周昭宁对上他那明显不舍的神情,悠悠往下说“你不替我擦刀, 我不给€€你酒喝,这€€也是一种礼尚往来。”

宝刀在手,哪个将军不爱, 刀不让他碰, 那可不是什么礼尚往来,那是双重€€亏损, 血亏!

“哼。”

封离气哼哼,手上却重€€新动了起来。他用鹿皮擦拭得非常仔细, 擦拭过后,换棉纱给€€刀身上油, 再以棉布再次来回用力€€摩擦。

他的动作很娴熟,仿佛一个和兵器相处了上十年的武者,近半个时辰的擦刀,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呼吸般自然€€的韵律。

然€€后是盘刀、养鞘,依旧是一丝不苟,又一丝不乱。

两人对坐书房之中,各自保养一样兵器,谁也没再说话,静谧而和谐。

封离结束时额间已€€有薄汗,他还刀入鞘,浑不在意地直接拿衣袖往额头€€上抹了一把€€。

周昭宁突然€€有些不忍,一反常态解释道:“这€€酒醉人,以你的酒量喝不了。”

“这€€不是就在府里?喝醉了倒头€€就睡,又不会怎么样。”

周昭宁怔住,竟不知如何接话,原来他这€€般信任王府?

封离确实信任,反正他也是砧板上的鱼,活杀还是醉杀根本没区别,周昭宁想€€收拾他根本不需要把€€他灌醉。所以他看得通透,只€€要周昭宁同意,醉酒根本不是事。

他可太好奇了,那仙人醉香得人鼻酸,到底是什么滋味。

封离一个劲伸着头€€往窗外石桌上看,周昭宁失笑。这€€人好酒、好神兵利器,性情洒脱,不入军营倒是可惜了他这€€个性子。

周昭宁最终还是点了头€€,封离笑逐颜开,一下就推门蹿了出去。那石桌上就一个周昭宁用过的杯子,周昭宁甚至没来得及让人拿个新的来,他已€€倒了酒往嘴里灌。

“……”

这€€是第二次,他用他的杯子喝酒。

周昭宁面色几变,放下手里的映日弓跟了出去。

第一杯仙人醉下肚,封离唇染水色,大呼好酒。

周昭宁在他对面坐下来,看他面上飞红已€€是微醺,问出了刚才的疑惑:“你这€€养刀的手法不错,何处学来?”

“何处学来?”封离一笑,自是不能€€说实话,借着酒劲张口便胡诌,“那自然€€是为€€了讨好北梁权贵,特意学的一点小技艺。看来学得不亏,王爷也满意?”

周昭宁不答,蹙眉瞅他,这€€是封离第一次与他说起北梁旧事。讨好他国权贵,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既是大禹之耻,更是他封离之悲。

因着这€€一问,封离接着再喝,他便宽容了许多。

可封离是真的酒量差,那一夜,他一共也就喝了三€€杯仙人醉,然€€后便醉意深深。

他睡着前,一双眸子仿佛含了清泉,润得比北斗星更明亮,眼尾泛着红,看向周昭宁时,仿佛有无限深情。

“倒是生了双含情目、桃花眸。”周昭宁低声感叹,隔着石桌伸手,接住了往石桌上歪倒的封离。

周昭宁就着一手托住他脸颊的姿势,起身绕过石桌将他抱了起来。他没有将他送回正院,而是抱进了书房内室,让他在那睡了一夜。

他将人安顿好,自己€€便离开,路过石桌时,将剩下的半壶仙人醉喝了个干净。

第二日,封离被周廉叫醒时迷迷糊糊。

“七爷,该去国子监听€€学了。”

封离揉着额角,清醒了过来,举目四顾,问这€€是哪。

“这€€是王爷书房的内室,您昨夜醉了,王爷便让您就近歇在了这€€。”

“哦。”封离掀被起身,“他没找我茬吧?”

“七爷说的哪里话,王爷只€€吩咐今日好好送您去国子监,然€€后便去上朝了。”

封离轻笑,他就知道,他如今也渐渐能€€摸准周昭宁的脉了。哪里是不能€€醉酒,是不能€€不经他允许醉酒,不得在外醉酒。

还真是,要面子,管得宽,屁事多。

算了,他本质是寄人篱下,只€€能€€看他脸色咯。

封离在想€€今晚能€€不能€€依葫芦画瓢再讨点酒喝,要是周昭宁想€€跟他一起,他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的。

一到学堂,因为€€还没到上课时间,提前到的同窗们都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议论。封离走进去,有的和他主动招呼,有的敬而远之,不过有些特别的是,今天所有人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程寅到的比他早一些,一见到他便热烈招手,封离落座,问他出了什么事。

“北梁提出扩大互市,要派使€€节前来商谈,消息一出,朝野振奋,国子监的监生们自然€€也是闻风而动。”

“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谁能€€想€€到北梁这€€匹豺狼会主动示好呢?”

“没想€€到,这€€国子学当中也有诸多热心国事之辈。”

程寅正要往下接的议论被噎了回去,尴尬地咳嗽两声,压低声音说:“他们其实是在讨论来使€€……听€€说北梁三€€公主也在使€€团当中,北梁第一美人,个个都好奇比我们大禹的美人如何呢。”

“我就说嘛。那你好奇吗?”

“有点……”程寅凑近问,“殿下肯定见过,如何?”

封离瞥向他,见他少年心性,故意逗他:“当然€€见过……不告诉你。”

“说一半,您过分了!”

“你待如何,嘿嘿。”

程寅再追问,封离都不答这€€个话了,他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落在程寅之前的话上。北梁这€€匹豺狼,怎会主动示好?

不过……转念一想€€,关他什么事?这€€种事该是周昭宁操心才对。

一想€€到这€€他就来劲,这€€北梁来使€€,不管用意为€€何,周昭宁肯定都要忙起来了,那就必定没什么时间管他!那他此时不放飞更待何时?

今日授课的不是国子学首座韩仲博士,而是其他五经博士,都是生面孔,封离颇为€€乖觉,除了一问三€€不知,可以说是表现很好了。

午间,程寅叫他一块去饭堂,国子监要求午饭是要在饭堂用的,路上他欲言又止,封离看得乐呵,主动说:“你是不是要问我,课上博士问的那些我是不是真不知道?”

程寅挠了挠头€€,面带歉意。

“真不知道啊,我跟你说,北梁权贵子弟特别爱烧我的书。没夫子教,没书看,生僻些的字我都认不全。我可是偷偷跟你说的,你不能€€出去乱讲。”

封离笑得满不在意,可他越是这€€样,却越是让程寅听€€得揪心。

“北梁贼子,欺人太甚!”

“所以我不是不想€€学,我是学不懂,你以后可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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