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第48章

封离耳根红透,不€€肯输阵,硬着€€头皮问:“哪?”

“或许,后腰。或许,蝶骨。”

“你!无耻!”

“是你先€€妄自猜度。”

“我只是人之常情,正常反应。”封离头一拧,“毕竟本殿下如此英俊,若是让你生出觊觎之心,也不€€稀奇。”

“本王是否觊觎殿下且不€€论,殿下觊觎本王却不€€止一两回。”

周昭宁从容不€€迫,起身离去。封离只顾着€€拌嘴便没发现,他被发丝半挡住的双耳和后颈,已是通红一片。

昨夜为了不€€让封离压着€€手上伤口,他整夜都是抱着€€人睡的,今日起身又被他拿话来激……谁也不€€肯认输,但€€他终究是比封离能装。

封离嘴上说“彩衣娱夫”,又莽撞闯入流芳居与他共浴,心中却平湖一片。

而他正相反,看€€似八风不€€动,可€€不€€过是一句“后腰”“蝶骨”,已令他想入非非。若旷野无人,抛却身份,他恐怕已将人按在榻上,一手扯下他的白衣,烙上深痕。

周昭宁走后,无人进来打扰封离。大概是得了他的吩咐,里面€€不€€叫人便不€€许他们随便进。封离宿醉犯懒,睡是睡不€€着€€了,却并不€€想起,往那床上一倒,又躺了下去。

可€€这里比他曾经睡过的书房内室更甚,被褥床帐间全是周昭宁的味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这件中衣都沾了周昭宁常用的熏香。

躺了一会,这么个环境他实在躺不€€下去,莫名其妙心跳便越来越快。他只好爬起身,唤人打水,然后洗漱更衣。

用过早膳,他终于振作精神,问周济有没有在府里。

周济早已候在外面€€,封离一传,他立刻便走了进来。

“你等在外头?”

“王爷吩咐我,接下来继续听€€殿下调遣。”

“他知道我有事要€€你办?”

“王爷说会有的。”

封离沉思一瞬,问:“你可€€知晓赫连重锦入京以来的动向€€?”

周济点头,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物件:“大概知晓,这是册子,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我们的人尽量都跟的。”

之前还能说是周昭宁思虑周全,可€€周济竟能事先€€备好赫连重锦的行程册,便不€€是一个周全能够解释的了。他就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事先€€为他留了人手和情报。

封离翻看€€那个行程册,记载颇为详尽。他突然想到,忙问:“他杀害青菱那晚,为何没有记录?”

“那日负责跟踪的人见到他与殿下您起冲突,便回府报信了,于是错过了他回鸿胪寺时掳人的那一幕……”

封离默然,斯人已逝,再懊悔也无意义。更何况那时,他不€€可€€能不€€为青菱出头。

他回到正题:“这行程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可€€曾跟踪过北梁三公主赫连敏华?”

“三公主?”

“还有副使谢钰山。”封离凝眸,“他们此来,必有谋划,我绝不€€会让他得逞。如果赫连重锦没有异常,那他妹妹、他的副使必有异动。”

“殿下所虑甚是。”

“今日起你安排人跟着€€他们两,去过哪见了什么人,都要€€摸清楚。”

“是。”周济领命,正要€€离去,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方才您问起他的行程,我还以为您要€€半路截杀他。”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现在。我是想杀他,但€€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去暗杀。要€€么,戳穿他的阴谋诡计,让他空手而归。要€€么,来日战场上见真章。”

周济忍不€€住打量封离,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明晃晃几€€个字€€€€这点身手怎么杀?

“战场上难道只有一人一马一剑的决杀?我要€€杀他,绝不€€只是杀他一人。”封离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上了战场,他要€€的便是北梁大败而回。

当晚,周济带回了三公主赫连敏华和副使谢钰山的行踪。谢钰山作为使团副使,称得上深居简出,只为会谈离开国宾馆。但€€三公主赫连敏华,这些时日游走于禹都众权贵府邸,参加了不€€知多少诗会、花会。

封离翻着€€那一沓诗会、花会的名录,无奈摇头,看€€来他少不€€得重出江湖,再去脂粉堆里探探底了。

“她接下来要€€去哪家€€的宴会,我给王府省点伙食,也去蹭些山珍海味尝尝。”

“这……”周济为难地说,“正是和您起过冲突的雷家€€,庆国公府。”

封离:“……”冤家€€路窄了不€€是。

第56章 赴会(2)

封离的嫌疑洗清, 软禁在王府的禁令自然得解,他有些惫怠,周昭宁难得纵容, 没催他回国子监听€€学€€,他便又在府中混了一日。

说是混,其实主要是琢磨北梁使团的事。他来到大禹近半年,头一回如此上心, 不止问€€周廉和沈蔷这些年与北梁相关的事,还揪住了长史徐清安盘问。

徐清安事先得了周昭宁的吩咐,王府一应事务可以暂放, 只要€€封离找他,知无不言有问€€必答。

徐清安“授课”讲得口干舌燥, 正想休息一会, 下人前来通禀, 齐王世子和程小公子来了€€。徐清安顺势告退,封离总觉得徐长史跑路的姿势有点雀跃。

封珏和程寅一来便围着€€封离看,封离任他们打量, 嘴上调侃:“这般想我?莫不是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吧?过来让我捏捏,看是不是清减了€€?”

程寅抱臂而立,抬着€€下巴回他:“还能€€开玩笑, 看来还挺好。”

封珏深以为然, 在一旁重重点头。

“当然好,杀人犯赫连重锦都还逍遥快活, 本€€殿下能€€不好?怎么都得把€€他先弄死再说。”

程寅一听€€,立刻来了€€兴致, 大马金刀地€€往封离面前一坐,问€€:“殿下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计划, 准备明日去庆国公府蹭吃蹭喝,你两可要€€同去?”

封珏:“庆国公府?”

程寅:“蹭吃蹭喝?”

两人异口同声:“不去!”

这时是信誓旦旦,对庆国公府嗤之以鼻,结果第二日一早,这两人又不约而同到了€€摄政王府,挤进封离的马车,死乞白赖地€€要€€跟着€€去。

到了€€庆国公府,若是别的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门房必是要€€将人赶出去的,可偏偏这三€€位一个是先帝皇子,一个是王府世子,还有一个国公嫡子,只得恭恭敬敬把€€人请进去。

封离本€€以为,庆国公府应当不会欢迎他来,面上不冷言冷语已是很有修养,没想到进到府中,庆国公府的三€€爷竟亲自来迎,言辞间€€颇为恭敬。

“殿下到访,令寒舍蓬荜生辉。”

庆国公育有三€€子,长子已被请立世子袭爵,二子便是雷源的父亲,时任京兆尹,而这位幼子雷三€€爷不过周昭宁一般的年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和雷源那个嚣张跋扈的模样全然不同。

封离打量他一眼,应道:“免礼,是我不请自来,叨扰贵府。听€€闻今日贵府办赏菊宴,有世间€€难寻的玉壶春和十丈垂帘开放,特来一观。”

雷三€€爷粲然一笑,自有一股名士洒脱风流之气,他一边将三€€人往办宴的园子里引,一边解释:“家父这几年旧伤时有发作,身子不济,便不理世事,只在家种写花草。他老人家尤爱这花中隐士,便请了€€几位老花匠,误打误撞培育出了€€些珍稀品种。”

封珏是君子,花中四君子自是没有他不爱的,颇有共鸣。

他接话道:“听€€闻老国公如今住的是竹屋,每日饮茶垂钓,莳花弄草,过的是隐士般的生活,故而这隐士之菊才对老国公倍感亲切吧。”

“世子谬赞。”

封离和程寅对视一眼,默默放慢脚步凑到了€€一块,让这两君子说去。他两都是武夫,实在聊不来这些。

封珏和雷三€€爷虽相差十岁,却聊得颇为投机,不时有笑声。封离和程寅两颗头渐渐凑到了€€一块,悄声议论€€起来。

封离:“他真是雷源的叔叔?”

程寅:“亲叔叔。”

“当真奇观。”

“听€€说雷家二爷和三€€爷素来不和,政见亦不同,不奇怪。”

“还有这种事?”封离一脸兴奋,被豪门八卦吸引去了€€注意力€€。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偶然听€€人提过一嘴。”

“到了€€。”雷三€€爷停步转身,朝三€€人解说,“这便是此番赏菊之地€€。”

封离抬头看去,只见翠竹掩映之下,用紫竹制成斗拱和篱笆,上悬牌匾,写有“辛溪园”三€€字。越过竹篱往内,可见各色菊花竞相开放,山石小池中流出溪水,颇有意趣。

莘溪园正中是一方€€小楼,不见豪奢,只见隐士之雅致。

“家父给这园子本€€取名为菊园,但家母嫌这名字太俗白,便取了€€辛溪二字。三€€位,里面请。”

到了€€这赏花的辛溪园,便不复方€€才的清净。庆国公府办宴,请了€€不少交好的世家勋贵,此时已到了€€不少人。

封离粗粗一扫,便看到许多见过的面孔。不过比之上次他去云华郡主的宴会时,多了€€许多俊彦。

“好热闹。”

雷三€€爷转身望向园门外小径,那里传来颇多人的脚步声。封离跟着€€看过去,就见一群人围聚着€€北梁三€€公主而来。

雷三€€爷脸上的笑淡了€€些,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封离看他一眼,他说的“美”自然是指赫连敏华,他说的是今日这般多的宾客是为此“美”而来。可是封离怎么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欢迎。

“三€€公主,别来无恙啊。”封离扬声道,他半点不收声,一下盖过了€€在赫连敏华身边与她攀谈的人。

赫连敏华见是他,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她莲步轻移,走到近前才回话:“封离,是你。”

“怎么,不高€€兴见我?好歹也是十多年的老相识。”

“本€€宫与你,可没什么交情。”赫连敏华高€€傲,那目下无尘的神€€色令封离啧啧惊叹,这简直比周昭宁还拽。

“我也你没说跟你有什么交情,只是故人相见,人还是那个人,境遇却已颠倒,感叹一二罢了€€。”

赫连敏华眉头一蹙又很快松开,依旧是淡然自若:“本€€宫是你南禹上宾,哪有颠倒。”

说完,赫连敏华越过他,先一步往辛溪园中而去。

簇拥着€€她的人向封离草草行礼,纷纷跟了€€上去。封离望向她的背影,低头笑了€€。

赏菊宴上有赫连敏华这个焦点,封离这刚洗清杀人嫌疑的舆论€€中心也不显眼了€€起来。程寅心情郁郁,愤怒地€€说:“她哥哥刚在禹都虐杀禹人,他们倒在这吹捧她的美貌才情,没有半点血性!”

“或许在他们看来,乐籍女子不算禹人。”封离说。

封珏和程寅都看向他,总觉得他变了€€。过去他的散漫浸入骨髓,如今看似散漫,却好像有新的信念在生发。

“你们看,赫连敏华在这宴上与许多男女交流,但说话最多的不是庆国公府的几位小姐,也不是身份最尊贵的昭华郡主,而是那几个。”封离点了€€几人,问€€,“那都是谁?”

封离点的这几人有男有女,封珏一一为他介绍:“那是轩宁长公主的母家表姐,据说和轩宁长公主来往密切,关系很好。那是柱国大将军的幼子戚炎,禹都的混世小魔王一个,柱国大将军老来得子,对他很是纵宠。还有一个,是翰林院侍读云伯中。”

“噢。”

“您就噢一下?”封珏反问€€。

“不然呢,我又不认识他们。”

“就没什么推断?”

“就这点消息怎么推断?”封离随手弹了€€下手边的菊花,没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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