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角攻的差劲前男友 第21章

严寒冬日,江鹤川被关在四处漏风的仓库,又冷又饿,张斯洛的出现帮助了他,不仅给了他食物和温暖,还帮忙把人给救了出去。

……

“江先生,你没事吧?”

江鹤川蓦然睁眼,视线在眼前人身上停留一瞬,然后迅速环顾四周弄清现下的状态。

时间倒回到白日,他同研究室的老师告别后,离开学校,按照说好的,就要去陆柚所在的咖啡店。他打车,大概是闻到了麻醉气体,陷入昏睡。

此时此刻,他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手脚动弹不得,连嘴巴都被胶带封住。

完全受制于人的被动。

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没法说话,慌慌张张地帮忙撕开胶带,又喊了一声江先生。

江鹤川凤眸微沉,打量起眼前人,漠然道:“说,目的。”

青年摆摆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急忙解释:“江先生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在之前的慈善拍卖会上,我们见过的。江先生现在这样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碰巧发现了,所以想要帮忙。”

江鹤川眯眯眼,持怀疑态度,目光停在不远处的窗户,刚才那里似乎一闪而过了什么。

“我叫张斯洛。”

青年这样介绍完自己,又带着困扰继续道:“绑架你的人是陆誉少爷。我受陆家资助多年,陆誉少爷对我也多少有些照顾,他被赶出了陆家,我一直在尽力帮忙……江先生让他失去了一切,他还认为自己舌头里的寄生虫是江先生所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我是想要去照顾陆誉少爷,才不小心得知了这件事的。知道了之后,立刻就赶过来了。”

江鹤川试着活动手指,绳索完全没给他留下丝毫活动空间,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在长篇大论些什么,既然是来帮忙,那么,“能帮我松绑吗?”

张斯洛却摇头,懊恼道:“抱歉,我没有锁链的钥匙。只能给你带来些吃的。”

“不过,我一定会尽快从陆誉那里偷到的,一定尽快把你给救出去!”他紧接着又做下保证。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麻醉气体的后遗症,江鹤川听得头疼,“请帮我报警,或者联系陆柚,可以吗?”

窗外蹲着的陆柚给家里人还有警察发了地址,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仓库隔音好差。

他继续偷听。

里面的张斯洛沉默了一会儿,“可以。”说着拿出手机,真的在拨打报警电话。

“张斯洛,你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吗?这个时候了,说什么报警?”陆誉突然出现了,一把夺过张斯洛的手机,狠狠摔在墙上。

手机砸在铁皮上,发出巨大声响。

偷听的陆柚吓了一跳,示意三个保镖和他一起蹲下偷听。

和之前的耀武扬威、风光无限截然相反,现在的陆誉说是街边骗钱的流浪汉也有人相信。他一把抓住江鹤川的头发,用力往后拉拽,厉声道:“该死的狗东西,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陆柚趴在窗户角上,反正窗户背对着陆誉他们,也不会被发现,看到陆誉拽他男朋友的头发,合理怀疑陆誉是在嫉妒,毕竟陆誉他爸那边有秃顶基因。

他在发现有车辙时就联系家里人了,估摸着寻人大部队快到了。

里面的闹剧仍在继续上演。

张斯洛在一旁手足无措,抓住陆誉的胳膊,“陆少爷,别这样,让江先生帮你把口中的寄生虫取出来,就放他走好吗?”

陆誉抬手将人甩开,他想吐,不知道是因为嘴里的虫子,还是因为听了张斯洛虚伪造作的言语。

绑架的事确实是他做的。

反正他一无所有,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张斯洛,当初的伏小做低、甜言蜜语,全都是这个贱人的伪装,口蜜腹剑才是真实。陆誉只觉得怨恨不平,毕竟他虽然花心,可自认对相伴多年的张斯洛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到头来居然被这样对待。

张斯洛在利用他,想要攀上江鹤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陆誉自然更清楚,不过他们是在相互利用,说不上是谁吃亏。

他现在只想取出舌头里那只该死的虫子。在说出很多不该说的之后,他才意识到,比起变成哑巴,失去权势才是最恐怖的,可惜为时已晚。医生尝试取出,失败了,告诉他虫子的口器掐住了一根血管,受到刺激就有要往血液注入毒液的可能。陆誉无法,也不敢冒这个险。

江鹤川被拽住头发,被迫仰头,并没有因为受制于人而产生害怕的情绪,只觉得莫名,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薄唇轻启,吐出并不能汉语来表达的两个字节。

下一秒,陆誉跪倒在地,如同虾米般卷缩,手指伸进口中,用力抠挖,试图扼制舌根处的疼痛,从喉咙中发出痛苦难耐的呻吟声。

江鹤川眼瞳黑沉,折射出无机质的光泽,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

陆誉在张斯洛面前倒下,张斯洛倒退半步,随之感到的是难言的激动,那种激动让他指尖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张斯洛将头藏到身后,去扶陆誉,故作不解,“你怎么了?”

陆誉没办法回答他。

江鹤川掀起眼睫,凤眸黑幽,“解开。”

在这个命令被下达后,陆誉喉咙处的疼痛有所缓解,他死狗一样躺在水泥地上,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有气无力,“怪物,你是个怪物!”

江鹤川耐心告罄。

让这个家伙死……

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从仓库左侧透风的窗户处看到了一张一闪而过的熟悉小脸。

窗外的人猫儿一样招招手,对他展露笑颜。

下一刻,“嘭”的一声,门被破开,黑衣保镖们拿着电棍、防暴叉涌入仓库,一转眼就将陆誉还有张斯洛包围。

陆柚也走了进去,本意是想潇洒出场,结果一上来被仓库里的灰尘呛到了,“给我老实……咳咳,一点,都不许动!”

保镖手脚麻利地为江鹤川松绑,将锁链切断。在确定仓库中除江鹤川之外只有两人,陆柚就让保镖冲进去了,再不进去,他担心绑匪的生命安全,没法和警察那边解释。

陆柚还在咳嗽,三步并两步抓住自家男朋友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口鼻,拉着人往外退,直到完全退出去,站门口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咳嗽才有了缓解。

这绑架也是够离谱的。

被绑架的人好好的坐在那里,绑匪倒在地上,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同伙的家伙在一旁搀扶。仓库不大,也没什么遮挡物,能看得出里面没有其他能称为同伙的家伙,里面的人手上也没有凶器,所以直接破门而入就行。

陆柚轻拍两下自己的胸口,塞到江鹤川手里一块巴掌大的小面包,“先垫一垫,待会儿去做完笔录,再去吃东西。”

这小面包还是上午咖啡店给VIP客户的赠品,味道不错,陆柚已经吃了一块了。

“还是你已经吃过了?”

吃了张斯洛给的东西。

“没有。”江鹤川没吃任何东西。

坐上去警局的车,借助车内灯光,陆柚终于看到了江鹤川手腕上的青紫,看起来是会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程度。

江鹤川肤色冷白,像是浑然一体的玉,有些磕碰就会格外明显,更何况是被铁链还有胶带紧紧绑了那么长时间,血液都不流通了,青紫的痕迹如同裂痕,也不知道当事人有多不舒服。

他刚才还抓过这个手腕,无异于雪上加霜,“你放心,陆誉肯定没好果子吃。抓他的时候,应该趁乱给他两拳的,还要狠狠揪他的头发。你头皮疼吗?”

“不疼。”

于江鹤川而言,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足以让他龇牙咧嘴,就算是手腕也更多的是酸涩,只是看着可怖,比起身上的青紫,恋人一下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无措模样实在太可爱了。他有些手痒,揉了揉面前的小卷毛,“在咖啡店等很长时间吗?”

“怎么可能?”陆柚给江鹤川看他发的消息,下巴微抬,带了些神气,“我没收到回复,立刻就感觉不对劲了,马上就给老师打电话问了,才不会等。”

江鹤川也很捧场,把陆柚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厉害,那么快就找到了。”

陆柚:“一般般吧。”还是多亏知道剧情。

不过,陆誉的突然倒地的特殊反应,做笔录的时候要怎么解释?他也得想一想自己跑到这么一个废弃仓库的理由。

就说是之前来到过这里,觉得挺适合关人的?

“我就知道你们小情侣是有些感应在的。”江母一上来就帮忙找了个浪漫且玄学的借口,看着与自己并不亲近的儿子,也没勉强,确定人没什么大碍后松了一口气。

陆母同样放下心,眉心却并没舒展开,开口提议:“要不然把定位器做成戒指或者项链戴在身上吧,不会被随便屏蔽的那种。”

陆父觉得可行,江父也没什么意见,点头。

江鹤川启唇道:“可以。”

只有另一个当事人陆柚震惊到张开嘴巴,搞这种东西,把他们的隐私放到了什么地方?但考虑到要极其缠人,他硬着头皮点头,而后迅速岔开话题:“好了,要去做笔录了,别让警察等太久。”

也是巧了,陆誉的笔录做完,正面撞上了江鹤川,整个人不可控的抖了一下,像是害怕虫子的人遇上了虫子那样,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忌惮。

他张开嘴要说些什么,却又倏然想起舌头,急忙闭上,被警察压着,从江鹤川身边低头走过。

陆柚是报警的那个人,也去做笔录,把自己看到的大概说了一下,隐瞒了看到陆誉倒地的部分。

江鹤川做笔录用的时间比他久。

陆柚坐在外面等待,托着腮发呆。

剧情线里的内容似乎全都提前了,无论是主角受的出场还是主角攻受患难与共的剧情,可奇怪的地方也在这里。

明明当下的情况全然不同,却依然出现与小说剧情类似的情节,是什么世界意识的操控吗?这有些太离谱了,可也并非说不通。

这次找人闹出的动静不小,陆柚所在的二代群聊里都在议论这件事,一开始是暗戳戳的调侃陆柚一个小时见不到人就闹太夸张,后来江家参与进来,讨论的重点就落在了江鹤川居然是江家人身上。

江家。

江鹤川。

天底下姓江的人太多了,又不是多稀奇的姓,再加上大家都听说了江鹤川是陆柚从山里带出来的,所以才没能联想在一起。

没听说过江家有孩子,该不会是私生子吧?可江家夫人是出了名的眼睛里不容沙子,而且这次找人,江夫人表现得比谁都着急。

他们早该想到的,陆柚怎么可能真的随便和个山里的人在一起,原来是这样。

陆柚犹豫了一下,在群里发了消息:我说我也是刚知道的,你们信吗?

这话就是承认江鹤川是江家人了,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冒出来一串省略号。

看来是不相信了。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人就是之前对江鹤川表达过不屑的了,紧张的一手冷汗,有些胆子小的还跑来私聊陆柚,字里行间充满试探。

:陆哥。

:我听说江哥被绑架了,没事吗?我有空去探望一下……之前在酒吧喝酒,我有点醉了,可能说了点不该说的话。

陆柚懒得搭理。

防止别人欺负江鹤川的最好方法原来是这个。

没道理啊,他们陆家也没比江家差到哪里去的。他男朋友的身份就那么没牌面?

陆柚想不通,脑袋突然被揉了揉,抬头,原来是江鹤川同样做完笔录了。

根据江鹤川的讲述,这起绑架是由陆誉一人做的,同样参与其中的张斯洛是为了救人,而且有过报警的行动,只是被摔了手机制止了。

至于陆誉说江鹤川是怪物,说自己嘴里的虫子受人控制,自己只能说真话,这些都被理解为试图脱罪的谎言。

“抱歉,江先生,我没能帮到你什么。”张斯洛站在警局门口,在陆柚、江鹤川出去后拦住两人。

陆柚眯眯眼,敷衍摆手,“没事。”说着就打算直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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