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然是他们分了去,收个三天的利息,不为过。
林二嫂都不敢拦他们,暗恨恨的咬住牙,忍气吞声的看着他们拿走了银钱,碗都打碎了几个。
不少人都围着看,没一个上前去阻挡打手,一个是打手提着砍刀、凶神恶煞的,要是也砍了他们手指可怎么办;再一个是林二嫂在上河村都没什么好声望,哪个见了她不是躲着,生怕被她算计了。
林以默突然问了一句:“石村长没管着这事么?”
林三嫂一顿,继续说:“石村长哪敢说打手的事,好声好气的送走了打手,还勒令林二房必须还清债,否则逐出上河村。”
“所以她到处借钱。”林以默神色淡淡的,“有人愿借她?”
不躲着她才是稀奇。
“没人肯借,她似有些发疯,理智不太清醒。吴二家不愿借钱,还说了林大石是个祸害,给他们村惹来天大的麻烦……她便拿棍子打人,不过后面反被揍了。”
林三嫂忧心道:“你小心些,记得跟你家郎君和王阿娘他们说一声,我怕你着了她的道,叫她得逞了。”
“我晓得了。”林以默轻轻的应了一声,又道,“婶婶先留在这儿吧,等三叔从镇上回来,我让郎君喊三叔来接你回去。”
林以默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又不是心慈面软的人,仍是记恨着林二嫂。如今见她遭了劫难,他也学学书本上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让林二嫂晓得当初他的痛苦。
但得同郎君说,跟阿娘也要通一声气。
一个时辰不到,林二嫂找来了,院门是紧闭的,她看不到院子里的状况如何,于是一直敲门,手敲痛了,就换木棍来敲。
“小默,开门呀,我是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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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嫂锲而不舍的敲了一刻钟,语气没有一点不耐烦。
她知道林以默是在家的,只是不肯开门见她罢了。不想开门见她又如何,她不信等上一两个时辰,林以默还是不肯出来见她。
只要等林以默出来,何愁想不到办法得到个几十两。
门外是林二嫂不断的喊声,而前院摆了一张木桌,几个人坐着小木凳,十分悠闲的在剥炒花生、磕炒瓜子。
林以默抱起小白,小白乖乖的趴在他大腿上,毛茸茸的尾巴垂落在半空中,一晃一甩的,他怜爱的撸了一把小白。
“阿娘,她当真要赖在门口不走,我们要不要赶她走?”
实在不行,后院还放了几根粗木棍,他去拿来使。
王阿娘:“等你阿爹回来。”
一个被逼到了绝境,什么疯狂的举动都能做出来。
林以默都打算留林三嫂吃饭了,开始跟阿娘一起做晚饭,没想到院门传来了马蹄声和郎君的声音。
他有点意外,郎君今日回来得比往天早。
林以默手都没洗,但沾了一点肉沫油腥,随便在抹布上擦几下,一路小跑过去开了门。
“郎君!”
他一眼看见了郎君,后想起了门外应该还站着林二嫂,他探出了头,四处张望都没看见林二嫂的身影。
王商栋牵起小夫郎的手,一手拉着缰绳,带着马儿进门。
“我把她赶走了,好端端她来我们家作甚。”
尤其是他看见林二嫂手中拿了一根足有小孩手腕粗的木棍,不断敲打院门,还不停的喊着小夫郎名字。王商栋当时心头怒火涌了上来,直接翻身下马,抢过了林二嫂手中的木棍,拽着林二嫂衣领拖了好十几步远。
林二嫂对上了面目凶狠的王商栋,倒吸了一口气,手撑在粗糙的地面,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而木棍不在她手中,
这人是真的会打她,下死手,跟那帮打手没什么区别,都是凶神恶煞的地狱魔鬼。
王商栋举起那根木棍,直直的指向林二嫂,木棍顶端是尖锐的,直逼向林二嫂眼睛一寸距离,仿佛下一秒就要戳瞎她的眼。
一声冰冷、嫌恶的声音响起。
“滚,再来闹我夫郎,小心你的眼睛。”
林二嫂一句话没说,连滚带爬的跑走了,真的怕这个年轻壮汉弄死她,她惜命。
得知林二嫂被郎君赶走了,林以默松了一口气,跟郎君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又问:“叔叔回家了没?”
“回了,我捎他回来的。”王商栋看向了院里的林三嫂,打了一声招呼。
林三嫂笑着回应了他。
林以默扯了扯郎君的衣袖,撒娇似的道:“郎君,那你送婶婶回去吧,林二房发生了这件事,我不放心婶婶一个人回去。”
而后,趁郎君不注意,在郎君袖子上偷偷擦了几遍他的脏手。
“成,夫郎说的,我当然得答应。”
王商栋先是去后院抱了一小堆草料,给马儿喂好,才去墙院将马车弄了过来,然后让林三嫂上了马车,他赶着马车去了上河村。
林以默朝郎君挥了挥手,轻启红唇:“快点回来,我给你做了南瓜蒸肉。”
王商栋以同样的方式给了小夫郎回应:“我很快回来。”
夜色渐深,木窗外静谧一片,偶有几丝轻风吹过,带来了一点凉意,唯有蛙鸣、虫叫接二连三的响起,此起彼伏,如同一段小调乐曲。
林以默在架子床翻来覆去,从床头滚到了床尾,铺着的褥垫都皱起小小的角。
他抱着软绵绵的大红被子,眼巴巴瞅着洗完了澡刚回房的郎君,等着郎君脱了鞋袜一起跟他躺在床上。
“今晚怎么了,不犯困了?”王商栋吹灭了蜡烛,摸黑上了床。
小夫郎今晚怪得很,哪回不是一开始就说‘郎君我好累哦,肩膀酸、腿也酸,浑身都痛,今晚我们早点睡觉吧’。
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配上小夫郎轻言软语的腔调,没有一次是王商栋能够抵挡得住的,直接将人摁在床上、抱到美人榻、抵在墙上或者木柜。
月光透过木窗洒了进来,虽然并不光亮,可王商栋仍是看到了那一双桃花眼,像是盛满了透亮般的珍珠,是皎洁,是姣美。
林以默浑身若无骨的攀附上郎君,脸蛋贴着郎君壮实的胸膛。
小夫郎脸蛋是软软的,温热的。
王商栋不肯眨一下眼,眼神似要吞了林以默一般,直勾勾盯着小夫郎后脑勺。
他心想,连后脑勺都是圆润的可爱。
“答不答应我呀?”林以默抬起头,对上了郎君饿狼似的眼神,立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松开了郎君,爬到了架子床最里头躺着。
林以默扬声:“我要睡觉了!”
话一说完,林以默侧身背对郎君,还发出了小胡噜声,假意自己睡得十分的深沉,谁来都吵不醒他。
王商栋见他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自然是不肯放过小夫郎的,他一把搂过小夫郎的腰身,直接一个大力,小夫郎被他翻转过来,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经历了一个天旋地转的林以默,此刻还有一点懵,方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咻的一下,他就趴在郎君上头了。
王商栋大手摩挲那细腰,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欲念,他说:“林二房我来出面就好,那夫郎总该补偿我一点,给一些好处。”
林以默恼道:“我亲你几口就不算好处了?”
王商栋哑声道:“这怎么能算。”
“夫郎不如就这般,好处应当是这般才对,我不用出力,全靠夫郎主动如何。”王商栋没等小夫郎回答,自顾自的说,“我觉得甚好,夫郎体力着实差劲了一点,是该锻炼一次。”
王商栋闷哼了一声,显然是方才小夫郎挪动了好几下,不小心蹭到了。
“王商栋!”林以默咬牙切齿的喊出这几个字,可见他是有多羞恼了,连郎君都不肯喊了,两只耳朵红透了,渐渐蔓延到耳根,连脸颊都像是被蒸熟了似的殷红。
“诶,我在。”
这时候,王商栋脸皮可厚得很。
“夫郎听话,乖一点。”王商栋连哄带骗,那双带着粗茧的大手,不断摸向那滑嫩光洁的腰间。
每当那粗糙的掌心刮过,林以默都不受控制的抖一下。
林以默啜泣着:“不行,我有点怕。”
厢房里响起粗重干涩的嗓音,王商栋额头冒出了汗,他极力的忍耐着,控制住自己不要作出任何动作。
“慢慢来,你不要急,手怎么在发抖,别怕,慢、慢一点,慢……别弄伤了,锻炼固然好,你别伤到自己。”
林以默无力的躺倒,他闭上了眼,急急的喘着气,汲取新鲜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林以默才缓过来,嘴巴鼓鼓的,忍不住埋怨:“好累,我都没力气了。”
“这就没力气了,你说说一刻钟有没有。锻炼不过一刻钟就想歇着,我之前几个时辰都不嫌累,怎么不学学我。”
林以默哀叫了一声,接着扑在郎君肩上,恶狠狠的咬住,直到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心虚的松开了嘴。
显眼的牙印,带着一点血丝,给那古铜色的皮肤添上了异样的风情。
王商栋没感觉到痛,有的地方被压得比痛感还要来得强烈,丝毫没有在意小夫郎在他身上咬这一口。
林以默呐呐的:“都、都怪你……嗯不是我的、错,郎君你自个儿力气就大!我呃,我累了是应该的,郎君你多出点力气又怎么了……”
“啊!痛!”林以默哭得更凶了,“郎君你捏疼我了。”
王商栋不出声,只顾手中的动作。
疼了才好,没瞧见小夫郎哭了一脸,甚至被褥都哭湿了,黏腻得能淌水。
夜还深着。
作者有话说:
又锁
第81章 卖地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九月末,前院的大树最后一片枯叶在微风吹拂之下,颤颤巍巍的抖动,慢慢的飘落下来。
落到了林以默的肩窝处。
于然吹掉那片落叶,看着它一点点落到了地上。
小白吐着舌,像出弦的利箭‘哗’的一下,从堂屋跑向了林以默,扑到了林以默脚边的落叶上,兴奋的汪汪几声,爪子不停的扒拉。
于然:“以默哥,你知道林二房的事吗?”
他一早就听娘说了,林二房在上河村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都传到了他们村。
林二房出事,他在心里替以默哥叫好,最讨厌糟心亲戚了。那林二房跟舅舅舅母他们一样让他讨厌!
林以默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了,知道得比于然还要清楚。
林二房借不到钱,更找不到他,又不敢惹上在刀尖淌血混日子的打手。林二嫂便把主意打到了林小英身上,跟镇上的王员外通了信,将林小英嫁给他作第七房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