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张望,只有雨水冲刷着树木的景象,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若是南鹤已经回去了呢,他这样逞能瞎跑出来,南鹤不知道多担心。
许清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元宝,我们回去。”
元宝歪着脑袋,用眼神示意许清往前走。
“不走了,我们回去。”许清去拉元宝的绳子,“走。”
元宝“嗷呜”一声,被许清往回拖。
回去的路远比上山的路要拿走,全都是下坡的地势,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摔在地上。元宝四处挨蹭,已经只有两只眼睛是原来的颜色了。许清摔倒它就用嘴去拱他的腿,试图让许清站起来。
许清背上还背着一只兔子,扶着树木慢慢往下滑。
周遭全都是“沙沙”雨落下的声音,许清只感觉自己的听觉都开始麻木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背上的肥兔子在下坡时俨然成为一个负担,可是许清舍不得扔。他现在开始确信南鹤肯定已经回家了,若是知道他这样贸然跑出来,他预感自己逃不掉一顿怒气。
希望南鹤可以看在这只肥兔子上,将怒气对准元宝(元宝:?)。
不知往下滑了多久,许清恍然听见一道声音。
“许清€€€€元宝€€€€”
许清以为耳朵进水出现幻觉了,擦了擦脸上的水,元宝已经吐着舌头回应了:“嗷呜嗷呜嗷呜!”
南鹤的身影出现在密林里,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仰天长啸的元宝和蹲坐在地上成了花脸的许清。
悬起半天的心在看见脏兮兮的许清时,蓦然落地,长舒了一口气。
“南鹤,是你吗?”雨水蒙住许清的视线,他都不用可以装眼盲,已经很难看清了。
南鹤走到许清面前,伸手扶起成了泥巴人的许清,许清扑到他的怀里,将他扑得一个踉跄。
“呜呜呜,南鹤......”
委屈的话还没说出口,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许清僵住了。
南鹤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又拍打了一下许清的屁股,声音里带着薄怒:“谁让你上山来的?”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摁住,许清自知理亏,心虚又委屈地把脏脸埋在南鹤湿透的胸口前,不敢回应半句。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背上这是什么?”
许清甚至不敢回应,有种直觉告诉他回应了屁股上肯定又要挨一下。
“你还有心情打兔子?”南鹤脸上绷着,心里却无奈又忍俊不禁。
“兔子......是元宝打的!放在我脚边,我就捡着了......”
南鹤看向元宝,元宝歪着几乎都看出来毛色的大脑袋,懵懂的样子像个傻子。
“你以为我会夸奖你是吗?许清。”
如许清所料,他的屁股上又挨了一下,闷闷的声响在这个只有雨声的深山里,让他的脚趾都在发麻。
“别打了呜呜呜,我错了。”许清拉住南鹤的手,可怜巴巴地求情,“亲亲我吧,我知道错了,再也不跑了,亲亲我好不好?”
南鹤叹气,牵住许清的手带他往上走。
“不回去吗?”
“那边有个山洞,先去躲个雨,把身上的衣裳烤干。”
许清低着头偷偷抬眼去瞥南鹤,昏暗的光下,他的眉眼显得冷峻又锋利,湿润滴着水的浓密的睫毛却又在他脸上添了几丝令人心折的温柔。
雨水顺着他的凸起的喉结流进他的领口,再往下就是结实有力、隔着布料都能看出良好形状的胸肌......
许清吞咽了一下,在这又湿又凉的深山里,他竟然动了不可明说的欲望。
刚刚打他屁股,似乎挑错时间。
小山洞是南鹤偶然一次进入山里发现的,能容纳几人的宽广,却也不深,一眼看得见底,不用担心在此歇息的时候里面会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南鹤的脚步稳健,泥泞的路上走得不受影响,湿滑的上坡处还能掐着许清的腰身将他抱上去。
有南鹤在前,许清根本不在意还要走多久,就算走到天荒地老他也愿意。
一处幽暗的山洞出现在眼前,南鹤停住脚步时许清正在走神,撞上了南鹤的背。
“发什么呆?摔倒了怎么办?”
许清亲昵地靠在南鹤身上蹭了蹭:“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暂且让脑袋休息了。”
“哼。”南鹤哼笑一声,拿出怀里尚且干燥的打火石点燃山洞门口的枯枝叶,狭小的山洞轮廓出现在眼前。南鹤拿着一根烧着的树枝在洞穴里四处绕了绕,确认没有什么蛇虫兽类,才让许清进来。
许清在石头上坐下,南鹤已经堆了枯枝落叶烧起了温暖的小火堆,火光映在他的深邃的眉眼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真好看啊。许清托着下巴暗想。
身上潮湿的衣物实在难受,南鹤解下腰带,脱掉上身的衣物挂在临时搭好的架子上烘烤。愣神犯痴的许清抬眼,那麦色精壮强硕胸肌与整整齐齐顺延到裤腰下的腹肌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许清:“......”
南鹤挂好衣裳,就见许清双眸发直,火光在他漆黑的双眸里跳跃,痴迷显得一清二楚。
南鹤眉心微皱,瞬间又舒展开垂下眼睑,什么也没说。
相比于南鹤沉着地不动声色,许清心内颇有些着急。
怎么南鹤脱了衣裳烤火却丝毫不告诉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吗?他浑身湿得难受,他怎么不告诉自己可以脱掉烤火?
“咳咳€€€€咳咳€€€€”许清柔弱地捂着唇低声咳嗽,抱住自己纤细的双臂蹙眉,“好冷啊。”
南鹤的拿着树枝拨弄火堆,低声道:“烤一会儿火就好了。”
“我这样,会不会生病啊?”许清伸手在火堆上方,不经意勾到了南鹤的衣裳,“你在烤衣裳吗?我也烤吧?”说罢伸手就去解开腰间的带子,没等南鹤出声阻止,他的外衣就脱了下来。
南鹤接过外衣放在架子上:“就脱外衣吧,会着凉。”
许清摸索着站起来,嫩滑的手搂住南鹤胳膊,靠着他坐下来。温暖的体温传来,许清喟叹一身,依恋地用脸蹭了蹭。
“伯母在家很担忧吧?”许清轻声道,“都是我不好,否则我们现在已经待在家里了。”
南鹤任他靠着:“不怪你,下次不可独自往山上来,这里蛇虫凶兽很多,若是伤到了就严重了。”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好冷,我想你抱着我,哥哥,原哥哥?”
南鹤从善如流拥住他,问出了他疑惑很久的问题:“你第一次见面时叫我哥哥,第二次见面又叫我原哥哥,你到底有几个哥哥?”
许清一愣,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出声来。
“喊哥哥总是黏糊了一些,原哥哥不好听吗?”
“那我们是清白的关系吗?”
许清勾唇,放在南鹤腰上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轻轻地摩挲,顺着南鹤腹肌的走向滑下去。
“那我以后就叫€€€€哥哥?”
甜腻又带着莫名引诱的嗓音在南鹤耳边响起,许清缓缓起身圈住南鹤的脖子,唇与唇的相触与舔舐,柴堆燃烧得哔啵作响,温热又暧昧的气氛一瞬间触发。
许清手指勾开自己里衣的带子,靠近南鹤怀里:“哥哥,你真的要一直这样浅尝辄止吗?明明我只属于你,光看着不吃到嘴,哥哥在想什么?”
他的纤腰盈盈一握,南鹤的双眸里倒映着火光,吻轻轻地落在许清散发着幽香的白嫩颈窝里。
洞外雨势滔天,雷声阵阵,哗啦啦的雨声与隆隆惊雷炸响遮盖了洞内一切声音。情到浓时,许清拉住南鹤的手,含含糊糊道:“……哥哥,再打一下……”
南鹤:“……???”
作者有话说:
隔壁预收文反派打算收藏满300就开,原以为起码到月底,没想到现在就299了,那就还是15号左右开始更,入V前不主更日更,大概隔日更,谢谢宝贝们的支持喜欢送上我的香吻mua mua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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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眼盲孤儿9
小火堆断断续续在燃烧, 给两人提供着暖意。
一场激烈的□□过后,许清乖巧地窝在南鹤的怀里,翘起的嘴角充分表明着自己的靥足。
南鹤单手抱着睡得正香的许清, 拿着小木棍拨弄火堆。
天近黄昏之时,雨势稍稍变小。
现在不走的话, 那就要留在山里过夜了。南鹤叫醒许清:“该回去了。”
许清皱着脸像只慵懒的猫一般在南鹤怀里扭着酸疼的身体, 用鼻子去蹭南鹤温热的脖颈,“可以再做一次就回去?”
南鹤:“......”
贤者时间过了, 他又行了?
“......不可以。”南鹤拒绝。
许清失望地轻哼了一声, 报复般地咬了一口南鹤的脖子,“那就回去吧。”
刚刚衣物全都架起来烤干, 穿在身上暖和极了。走出洞穴的那一刻, 夹杂着细雨的凉风迎面袭来,许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冷。”
南鹤脱下外衣穿在他的身上:“我背你下山?”
“我跟着你就好, 天暗了路滑。”许清轻声道, 拉着南鹤的衣角, “走吧, 再晚回去娘会担心的。”
南鹤回头,表情意味不明:“娘?”
“不应该叫娘吗?还是应该叫伯母吗?”许清失落地垂眼。
“叫娘不错,我们成亲后也去岳母岳母那里烧点纸钱,祭拜一下。”南鹤点头。
许清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
他最爱南鹤的这一点, 无论表面是坚硬冷漠还是桀骜不驯,他的骨子里永远流淌着让人惊叹舒适的温柔与周全。
不刻意, 不过分, 恰到好处。
天色渐暗, 山里更是阴森得看不清路。
元宝背着肥兔子快乐地跑在前面开路, 跟着它很快就能到家。它刚刚烤干的毛再次被泥巴染成土黄色, 从花狗变成了黄狗。
乌云遮月,在雨势再次变大时,两人终于走到了山脚,两个泥巴人和一只泥巴狗回到了家。
原母点着灯坐在门口,被脏兮兮的元宝扑了个正着。
“天爷啊!你们终于回来了!”原母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已经烧了水,你们快去洗个澡来吃饭了,一天没吃饿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