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捡错老婆了喂 第78章

南鹤一眼就觉得喜欢,将布料递给许清,轻声道:“颜色是正红,看上去要偏暗一点点,你摸摸看。”

许清接过布料,手指在布料上划过,点了点头。

“挺好的,就这个吧?”

掌柜不敢相信两人就这么决定了,询问了一句:“不再看看其他的吗?”

“喜气的东西图个眼缘,就这个吧,裁我们两人够穿的长度就行了。”

“好,稍等,我就去裁。”掌柜连忙起身去拿剪刀,“我们店还能做喜服呢,两位要在店里吗?”

“不用了,谢谢。”

原母特意叮嘱他们把布料拿回去她亲自裁做喜服,她有这个心意,他们也更愿意穿她做的。

裁了几丈布料,掌柜包好递过来:“这料子好着呢,有些华贵,镇上不是殷实的人家还没人敢要,诚惠四百文钱。”

南鹤从怀里拿出今早从家里带出来的积蓄,拿出四串铜板付款。

掌柜接了钱喜笑颜开,又从旁边柜子上扯了一块灰蓝色的布当做搭头塞给南鹤:“这块布结实耐磨,做鞋子正好,祝两位百年好合,就当是我的喜礼了。”

“谢谢。”

许清道:“掌柜真是爽快人,以后我们买布料就来你家了。”

两人又去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喜糖喜果和几张红纸,逛了逛就去镇口搭牛车回家。

刚到村,就见河对岸闹哄哄的,不少村民围在一起。

夏家与许家正式成为了小泉村现任顶流,三句话不投机又开始撕了,旁边站的村民可不是帮忙的,他们专注一百年看热闹,就像当初围在原家门外一般。

南鹤对他人的事从来就不关心,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想生活再添点料,只牵着许清的手慢慢踱步回去,跟他交流成亲的事宜。

许二婶子对张禄生的滤镜很厚,在她看来,这个最有出息有前途的侄子未来是要当官福泽乡亲父老的,他现在打人怎么了?把新婚夫郎当畜生怎么了?

一个成功的人总是有点小缺点的,谁没有个缺点啊?

为什么对他这么苛刻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嫉妒,都是嫉妒他!

“你们家怎么教养孩子的?他难道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成了亲在娘家待着干什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一把交到他手上,他不回去让家里人怎么办?”

夏婶子气了个仰倒,想不通张家到底是是什么风水,不,这不是风水,这是养尸地,一家都是妖魔鬼怪!

“你再说!我撕了你的嘴!你那好侄子那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嫁过去?先当姑姑后当新妇,赶紧脱光躺倒他身下去,你们还是一家人!”

看戏的村民爆发出一阵哄笑。

许二婶子差点气中风,就要上去跟夏婶子打起来。

嘈杂吵闹,站在夏家人身后的夏无忧仅仅是个把月的时间,就形容枯槁,朝气全无。

他烦躁地看着两人如掐架的公鸡又斗在一起,不耐地瞥开视线。

目光转移到河对岸,一高大一娇小一对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两人化成灰他都认识,是原南鹤与许清,这个世界的两个主角。

两人携手走在河边的乡路上,路边野花开遍,原南鹤俯下身子边走边摘几朵花,没走几步手上就攒齐了一把,随意找了根草缠起来,巴掌大的一束花就送到了许清的手上。

许清垂首去嗅花香,开心地蹭了蹭原南鹤。

两人的幸福彻底吵到了夏无忧的眼睛。

他去扶起张禄生时,落水的许清就原南鹤救走,他们两人从此命运开始走向两个方向。只不过许清走的是剧情早已为他定好的光明与温暖,而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在张家的一个多月里,他尝尽了前几十年都没尝过的苦头。

天未亮就要起床料理家事,照顾着张家从老到小六个人,最小的还需要抱起来喂米粥,稍有差错迎接他的就是张老婆子的狠狠责打,而张老头作壁上观,无动于衷,张禄生还会出来大声训斥他们吵到了他读书......

熬到晚上,张禄生早已在床上等他,他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癖好让他生不如死。

他心里的怨气与恨意一天压过一天,直到前几日扫院子,张老婆子如常辱骂他甚至动手掐他,他压抑的怒气突破临界点,扬起竹子捆成的扫把狠狠地甩到张老婆子的头上,将她打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过来的张老头也被他摁在地上给了几耳光,打得他老牙都掉了几颗。

那一瞬间,他心口的郁气一扫而空,他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这不是服从社会,这是变态的打压与折磨!

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时,他甚至还在张老婆子与张老头的腰上踢了一脚出气,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花园村。

他的苦难来源不只是张禄生,还有一直被他忽略的许清。

要不是原南鹤救起了许清,嫁去张家的人会是许清,他是替许清承受了那些!

他忍受那些非人折磨时,许清却堂而皇之地生活得这么幸福,跟他比起来简直身处天堂。

明明是他一早就看上了原南鹤,却被许清装模作样茶里茶气地截了胡......他一定要把原南鹤抢回来!

如果不能得手......夏无忧的目光看向西边那片深不可入的大山,原南鹤的机遇就藏在那里,那个受伤的被救起后给了原南鹤巨资的男人,就在那片山里。

......

“这布料真好看啊!”原母稀罕地摸着做喜服的布料,在光下每根丝线都泛着漂亮的光泽,“花了多少钱啊?应该很贵吧?”

许清没出声,南鹤直接道:“四百文钱,掌柜搭了一块做鞋子的粗布。”

原母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天爷!四百文钱?!”

许清原以为原母会指责他们乱花钱,谁知道单手拿布料的原母立刻换成了双手虔诚地托起来,看向布料的目光都变得卑微了,郑重道:“我一定要发挥所有的手艺,做出两套最好看的喜服,以后就传下去,子子孙孙都穿这套。”

南鹤:“......”

许清:“......”

“传家宝喜服?你要笑死谁啊?”南鹤无奈。

原母瞪他,斥责说:“你懂什么?四百文钱,起码穿四代!”

“嗯,到了第四代成婚时就剩几根丝挂在身上,哈哈哈哈。”南鹤毫不客气笑起来。

许清也想笑,心里又想要给婆婆面子,只好隐晦地把脸埋在南鹤的胳膊后,偷偷笑几声。

“走走走!”原母生气了,把这个不孝子赶走,转脸去找笑得很隐蔽的许清,“许清,你说能不能穿四代?”

许清抬起脸,脑海里反复出现南鹤那句“到了第四代成婚时就剩几根丝挂在身上”,他抿了抿唇努力克制笑意,正色点头:“肯定可以的,这布料贵重,娘的手艺又好,两相结合,到时候子孙后代都夸赞老祖宗的手艺精妙,穿上去谁不羡慕?”

原母满意了,果然,还是哥儿好啊,又甜又贴心,哪像这个怨种儿子!

南鹤及时拆台:“之前我和娘就商量过,如果没有孩子就没有,无所谓,我们过好自己日子就好。”

哥儿生育要比女子艰难得多,他并不强求要孩子,更何况许清的身子娇弱,以命换命的生产,南鹤坚决不想要。

许清心里微震。

原母也想起这茬,附和南鹤的话:“是的,许清你不要有压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家里穷得连亩地都没有,生出孩子来也是遭罪。”

这一刹那,许清甚至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不强求要孩子?无所谓后代?

他从小到大哪怕是传闻他都没有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现在居然在自己夫君和婆婆嘴里听到了......

原母放好布料,拿起篓子里的米糖和各种各样的粗粮果子,“还买了这些呢?成亲时摆出去那多糟蹋啊,喜礼随不了几文钱,这么贵的糖和果子可不能便宜了他们,放家里自己吃吧。”

南鹤露出了然的神色,将喜糖和喜果一分为二,拿过来一份放进许清的手上,“那就你们吃,不拿出去了,摆酒的时候拿点瓜子花生出来。”

三人坐在一起,勾了下个月的日子,将成亲日子定在那天。

对于即将步入婚姻生活,南鹤拿出了百分百的劲头,原来的一天上一次山改为了一天去两趟,在元宝的帮助下,收获的猎物是原来的两倍多。

许清原来的茅草屋里能用的东西都搬到了这边来,水缸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打水都需要去双趟。

家里力气最足的就是南鹤,打水的事从来都是他来做。一手两只水桶,提着水桶去河上游接水。

“原家的小哥?”

妩媚甜腻的女人声音在南鹤背后响起,南鹤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位提着水桶的年轻妇人,那妇人模样他觉得甚是......耳熟?

€€€€“头发不好好打理,垂着一绺子在脸边,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副勾栏做派的女人。”

穿着水红长裙的年轻妇人伸出纤纤手指,划拉了一下垂在脸庞上的散发,那双仿佛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眸看过来,“原家小哥?你一个人打水呀?”

“我半个人来你们会怕。”被搭话对方却是如此作态,南鹤不想多说什么产生联系,转身继续打水。

“呵呵呵,原家小哥说话真有意思,小泉村的男人都没有你这么让人喜欢的呢。”

南鹤没有搭理。

对一个即将成婚的男子对说“让人喜欢”这种话,实在是耐心寻味。

“你不认识我吗?”年轻妇人慢悠悠扭着丰满的身子走过来,“我住在那边,村里都叫我王寡妇。哎,我的命不好,才嫁过来没两年就守了寡,什么艰难的日子都要靠自己扛,有时候真的盼望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借我肩膀让我暂且歇一歇。”

南鹤继续不搭理。

“哎呀€€€€”王寡妇脚步轻盈地走过来,似乎被石头绊倒,身形不稳就要向着南鹤的背后扑过来。

宽厚结实的背就在眼前,王寡妇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然而下一秒,眼前突然一空,南鹤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往旁边跨了一步。

“不......啊!”

王寡妇扑进水里,砸起了一阵水花。

河水泛起泥,变得浑浊,好在南鹤已经打好四桶水,微微松口气,“婶子,河边石头滑,要小心。”

王寡妇从水里抬起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表情狰狞:“婶子?!”

“嗯。”

南鹤脚步稳健地提着四桶水离开,因为用力手臂上突起根根青筋,看起来壮硕有力。

年轻妇人不甘又渴望地盯着南鹤的背影。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阴森又寒气直冒的话打断她的专注的视线,年轻妇人浑身一颤,恍然以为自己遇到了水鬼。

回头一看,跟水鬼也差不多了,站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素衣的许清。

许清漆黑的双眸不见一丝光亮,河风吹着他宽大的衣摆,他就站在那里,冷声问道:“我的男人好看吗?”

觊觎别人夫君被抓到,王寡妇脸上也闪过尴尬,随即又不承认,她站起身拧了拧袖子上的水,“你又看不见,瞎说什么啊?别坏了我的名节。让开,我要€€€€啊!!!”

许清走过来,王寡妇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冰凉的河水再次灌进她的眼耳口鼻,呛得她不断扑腾,却怎么也挣不开摁在头顶的手。

“你……唔……救……”

就在王寡妇觉得自己即将窒息死亡时,头顶的手拿开了,她迫不及待抬起头,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许清身上沾了几滴水,在河风的吹拂下又很快变干消失不见,正如同他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仿佛刚刚的恶劣行为与他无关。

“再让我知道你对他有心思,就不是洗脸这么简单了。”

王寡妇拼命咳嗽,差点踏进鬼门关的她不住点头,等到她没听见声响转头去看时,身边哪有许清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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