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婚龄 第32章

扒着门缝,小小的方书玉听到了那对夫妻的决绝:“我们想领养个女孩,如果这回没有合适的,那就等等再说。”

门被骤然打开了,方书玉吓得向后一躲,男人仅投来一个眼神,女人则是满脸可惜“唉”了一声。

直到现在,方书玉还记得那条长长的走廊,男人和女人向光亮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去,那里连接着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家。

不知怎的,自此之后方书玉便喜欢上了女装,鲜嫩的、柔软的、漂亮的,触之便能感觉到幸福滋味,像是能够弥补遗憾和缺失一样,让自己在这暗淡的人生中生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希望。

今天的菜式简单,方书玉空出了半个小时。这让他有点不适,单调乏味如他,并不善于处理这样的闲散时间,尤其是在心绪烦乱的当下。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狭小的院子里,他随手翻弄自己晒得豆角丝。管不住的心思像晨曦的霞光一样破壁而出,让他脸上带上轻愁。

那日“六斤”之中,秦三的眼神太过烫人,赞美太过直白,不同于其他搭讪者隐晦的试探,方书玉仿佛能看到他用力摇晃的尾巴。

情话如水一样倒入他的耳中,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新染的指甲还微微泛着刺鼻的味道,方书玉抖着指尖握住了秦三的手。

那夜是混乱且疼痛的。

起先他只是觉得秦三醉了没有分寸,亦或刚刚通了情事没有经验,后来才惊觉他根本将自己当了女人!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进了房间一刻也等不了,放弃前戏从后面直接提枪上阵,长裙堆叠,墨发翻飞,方书玉疼得两眼发黑。这样闹腾还不够,发Q的狗子还将手探进他的衣襟,狠狠抓了两把之后,叼着他的耳垂抱怨:“匈怎么这么小?不够揉的。”

豆角丝被方书玉恨恨地破成了两截,他还记得那夜过后自己的胸口疼了整整两日,连最柔软的缎子也没能让他好受半分。

方书玉从不与人过夜。秦三那次破了规矩。

他着实被做得惨了,全身像新出锅的炸鸡,骨是骨肉是肉散了架子一般,双腿落地便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撒了邪火的秦三鼾声如雷,方书玉有些恼怒又无可奈何,不敢用枕头只能用手捂了那嘴,迷迷糊糊的在他身旁睡了过去。

咣当,大门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惊扰了方书玉的思绪,虚掩的门栓被撞开,吱呀一声,咧开了一条缝。

好半晌,那缝隙中才伸进了一个脑袋,那脑袋在看到方书玉的时候再次撞到了门上,脑袋上的嘴委屈的撇了撇,然后说道:“方书玉,家里有活吗?我帮你干点。”

这人来得着实不巧,堪堪赶上方书玉正在生气,他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淡漠的说道:“秦三,没什么活让你干,你若不是来干我的,那就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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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锁了,我在修订。这章不知命运如何,祈求!

第56章 再遇

秦三没长性儿,坚持最长的事情就是不爱学习。

他向来得过且过,不贪心也不执着,不留恋过往也不期待未来。别人觉得他活得浑浑噩噩,他觉得这评价挺好,符合现实。

他以为自己很快能忘记那次“不愉快”的经历,忘记那个逼自己举起拳头的“女人”,直到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的第三次徘徊在“六斤”的门外。

那日他被渴醒,眼睛没睁,便感觉口中塞着一物,下意识的吮了吮,发出滋滋的水声。

可能劲儿用得有些大,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喃咛,声音透着性感的沙哑,秦三脊背一紧,瞬间小兄弟威武。

他挣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恍惚是一张放大的俊颜,白皙精致,睫毛纤长,嘴唇微微肿着,透着靡艳之色。此时这人眉头轻皱,睫羽翕动,嘴唇一憋好似委屈。

秦三感觉口中之物动了动,想要逃脱似的向外抽动。

竟是跟手指。

滑滑腻腻、柔柔软软、委委屈屈,太他妈青涩了!秦三一斤的脑仁被这样一勾至少混入了半斤黄色废料,欲望瞬间蒸腾而起,他嘬住手指用力的吸吮,一把将身前人拥进怀里,手掌从他单薄的背一直揉到纤细的腰,最后落到那处绵软的凸起。

暴殄天物!秦三暗骂自己,昨天晚上太过心急,面对一杯“好茶”就如牛饮。

为补遗憾,他用足了力气,几下就让怀里的人抖了起来。他翻身压上那细软的身子,正欲进一步施为,便觉得身下似有坚硬的异物,隔着薄薄的布料顶在他的肚子上。

顺手向下一模,他摸到一套与他无异的器官,只是尺寸略显秀气。他的脑子还处于刚醒的迷糊中,握着那处傻愣愣的发呆。身下的人也半醒不醒,陷入春梦似的就着那手顶了几下。

秦三头皮一阵发麻,瞬间清醒!他一骨碌翻身下去,拽着被子连滚带爬地缩到了角落。

这波动作太大,再沉的梦也会醒来。那人睁开迷蒙的眼,目光在室内游走了一圈才清明起来。

他半坐起身,被子下滑,露出了平坦的胸口。

缩成一团的秦三打了个寒战,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打算将自己从光怪陆离的梦里弄醒,可,真他妈疼,眼见着手臂泛起了乌青。

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真的是个男人!

秦三一声哀嚎,继而一跃而起,骤然骑在细瘦的男人身上,高高举起了拳头。

“死人妖!你他妈骗p!”

“今天不为民除害,我秦三就他妈跟你这死人妖姓!”

拳头还没有落下,秦三就被人搬着肩膀一下子拉低,身子猛然一沉,他与那人脸对着脸,距离不过分毫。

晨光斜铺,男人纤长的睫毛化作一团暖绒,轻颤的节律让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的秦三想到了浮水的落花和风中的落絮。若是刮在脸上会痒吗?鬼使神差,他握拳的手泄了力道,打算去碰碰那团浓密的柔软。

蓦地,身下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睫毛也抖落晨辉,露出冷然的目光:“是你自己闯进同性酒吧的,我也从没说过我是女人!”

男人扬着脖子,面无表情对着缓缓落下的拳头。秦三心中蓦地一惊,刚刚的念头让他汗毛倒竖,重新握紧拳头,他龇牙咧嘴:“你个死变态,穿裙子戴假发,你不是骗p,是什么?”

被压着的男人深深一叹,略微无奈的开口:“随你怎么想把,你还揍不揍?不揍就滚下去。”

“你,你还叫嚣上了!爷爷他妈今天揍不死你!”

体型上过于悬殊,男人认命的闭上眼睛。秦三一手为拳,一手压在男人的肩上,他本想掐着脖子,可那脖子上吻痕纵横,忽的他便有些不忍心了。

肩上其实也非完璧,牙印交错深深浅浅绵延至胸口,再往下看便是腰两侧的青紫印记,说一句体无完肤并不为过。

真他妈不是人,秦三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

然而,不可否认,男人细白身子上交错的吻痕与印记,带着令人冲动喷薄的凌虐之美让秦三根本挪不开眼。

“不打就下去!”男人睁开幼圆的眼睛,冷声说道。

“草,我...打,我,我他妈今天就...放过你。”秦三狼狈的又一骨碌,为掩饰尴尬他探身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裤子,翻出皱巴巴半盒烟。

他叼着烟看着薄成一片的男人起身,背对着他穿上了衣服。

那是从大号手提包中翻出的男装,中规中矩的白色衬衫,黑色直筒裤子,摘了假发,男人露出自己的头发,略长的碎发遮住眉眼,乍一看像是清清爽爽的大学生。

秦三被烟灰烫了手,他用力甩手恼怒的斥道:“快点滚,看着就心烦。”

男人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甚至都没有瞟秦三一眼。他收起女装和假发,又将指甲上的丹蔻卸掉,刺鼻卸甲水的味道让秦三的心情更加烦躁。

“这是一百五十元钱。”男人将两张纸币放在置物架上,“多的不用找了。”

他终于抬头直视秦三,郑重的说道:“彼此彼此,我也觉得晦气。”

关门的声音响起,秦三怔了半天才从床上跳了起来,咆哮道:“死人妖,佬子就一晚值150?还他妈不用找了?滚你妈了蛋!晦气?佬子身强体健家伙大,你还晦气?”

他向门怒吼:“我和你说,以后别让我遇见你,遇见你我弄死你!”

然,怕什么来什么。遇见,来得很快。两条一直平行的线段,似乎就是缺这样一个畸形的交点。

秦三回去做了几个五彩斑斓的噩梦之后,天天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的趴在吧台上神游。连常日流连在台球厅的小混混们都捋到了须子,每回在吧台买东西的时候,往钱匣子里都会少扔几块钱。

“这烟13,少3块呢。”娇嫩的声音响起,方斐用笔敲敲钱匣子,唬着一张嫩得出水的脸蛋斥道。

他与小混混来回拉扯了几句,也没得到秦三一个正眼,方斐气呼呼往椅子上一坐,鼓着腮帮子说道:“三哥,这生意你还做不做了?这样做生意迟早黄摊。”

“做。”秦三拉着长声,依旧没瞧他,“只要你不见天儿在我这背书,就能做下去。”

“你!”方斐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台球厅报到,收拾屋子、打扫场地,还要迎来送往帮忙看场子,做着以前秦见的工作,却一分钱都不曾要过。

他有些委屈,湿漉漉的眼睛泛着红痕,委委屈屈的问道:“三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秦三终于偏头看了一眼方斐,只一眼他却一怔,圆眼长睫,是梦里那个人的样子。

他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胡乱说道:“也...也不是。”

还未送至跟前,就被一只青葱如玉的手中途截住,力道大得似乎要将纸巾揉烂,无端透着愤恨。

秦三顺着那手抬头,不曾想到竟是夜夜入梦之人。他像隔壁二傻一样张嘴结舌犹在愣怔,梦中人却似一只炸刺的刺猬,语气透着风雪的寒意:“你为什么和我儿子在一起?你打的什么主意,是何居心?!”

“儿子?”秦三傻傻的重复,半晌才指着方斐,“他啊?”

他在一大一小两个圆眼男人之间来回切换目光,好半晌才惊叹了一声:“哦草,你还说你不是骗P,这么大年纪不指着坑蒙拐骗指什么?”

男人脸腾地一下红透,他惊慌地看了两眼方斐,从牙缝挤出一句:“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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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看到全凭缘分了。

第57章 喝什么?

方斐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跟着酒吧里的音乐晃动着脖子。

秦见走进吧台,将空酒瓶放在地上的空箱子里,直起身看着醉猫一样的方斐微微蹙眉。大手一扣,他搬起男孩儿的脑袋,借着幽暗的光线端详他的神色。继而手一松,脑袋再次无力的垂下,落在桌面上的声音听起来挺疼。

“秦见!你无情你冷酷!”方斐揉着红了的额角,怒气盎然,却被一个酒嗝消减了气势,看起来不但可怜还傻。

秦见擦着酒杯,出口的话像手中的玻璃器皿一样闪着锐利的光:“昨天新闻说有个醉鬼冻死在外面了,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僵了。”

肉眼可见,方斐打了一个寒颤。

话音再起:“我记得你过了年才15吧?早恋、酗酒学校怎么处理?”

方斐瞪眼睛:“要你管,现在放假了。”

秦见“唔”了一声,拿起老旧手机看了一眼:“每天晚上八点十五,你们数学老师都会来这里坐坐。”

小醉鬼蓦地挺直脊背,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个老死板?扣子从下系到上,天气再热也不穿短袖的张智饶,他会来这里?”

秦见点头:“向来准时。”

方斐嗤了一声:“你就吓我吧,再说就算他来了,怎么会知道我早恋?”

秦见将擦好的酒杯倒挂在架子上,拇指和食指塞进口中,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远处的几个客人笑着看过来,高声问着:“怎么了小秦?”

秦见指指方斐:“你们知道他怎么了吗?”

“失恋了啊。”几个人哄笑,“自个儿一晚上要念叨千八百遍,有谁还不知道呢。”

另一个跟着起哄:“弟弟,别唉声叹气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金枪不倒,娘们儿前仆后继。”

旁边的人噗了一口酒,眼神往方斐下身一扫,调侃道:“这就是个娃娃,那**发育了没有都两说,人家纯情着呢,你别这么下流。”

言罢,众人哄笑。

酒后易怒,方斐单掌一拍,酒气蒸腾到脸上,他跳下高脚椅对着那几人便开始解裤带:“我发育了!不信给你们看!”

酒吧本就不大,这边闹那边笑,看热闹不嫌事大者众多,一时口哨、掌声此起彼伏。

“我草!”秦见没想到醉了的方斐可以降智到如此地步,他迅速绕出吧台,将方斐胡乱裹住衣服用胳臂一夹,开口哄道,“发育了发育了,我们都知道,不用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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