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婚龄 第40章

“怎么了?!”男老师双手一拍,头上稀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跳跃了两下,“秦见把同学打了,打得那叫一个严重,鼻梁骨折了!前门牙掉了四颗!好像还有什么脑震荡,如今还在医院躺着呢!被打那孩子的家长现在不依不饶,非让学校开除秦见!秦见要是真被开除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不是耽误了吗?!”

“秦见为什么动手?”宋城南直切主题。

“我现在也不知道啊!问也不说!扔下一句让学校随便处理就没影了!秦见不说实话,就是学校想要帮他也帮不上啊!”男老师急得抓耳挠腮,“秦见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温良的,谁想到动起手来却下这么狠的手。若是同学间小打小闹,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都高三了,再说秦见成绩在那摆着呢,学校还指着他光耀门楣呢。可如今这种情况,被打的孩子住了院,家长又见天儿来闹,学校怎么的也得给个说法了。”

“宋主任,你和秦见那孩子能说得上话,你劝劝他让他把实情说出来,只要他说出实情,学校肯定做到不偏不倚!”男老师一激动,头上的顺滑发丝就击节而舞。

宋城南掏出手机,在列表中找到了秦见的头像,他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这事交给我,我会带着秦见来学校将事情说清楚。”

男老师喜得连连点头,可转眼却收了笑,又摆出一副愁苦面容。

“除了这事,还有一件事。”男老师在桌角的一沓卷子之中翻出一张拍在桌上,“你看看秦见这卷子,前半张一点没错,后半张一点没做!我问他为什么,他一句话不说,问的急了,就扔下三个字‘走神了’!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三个多月就高考了,他给我走神儿!还是在摸底考试中走神儿!”

秦见字迹疏朗,颇有风范,如今被一个大红色的62覆盖其上,看起来确实违和。

男老师琢磨了一下,沉吟道:“宋主任,秦见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家里的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一点,是不是他那个半身不遂的爸爸又生事了?才导致他情绪暴躁、无心学业、出手伤人?秦见出了这事后,几个和他走的近一些的男生向我反应,说他这阵子东西吃得很少,还...”男老师拖了拖凳子往宋城南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还哭过,大半夜一个人站在走廊流泪,被起夜的同学看到了。”

“哭过?”宋城南蓦地抬头望向男老师,手中的卷子被攥得沙沙作响。

男老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书读了这么多年,就差临门一脚,却出了这样的事儿,哎~”

宋城南沉默了片刻,将卷子捋平放到桌子上,沉声道:“秦见出手伤人一定有隐衷,这事交给我吧,我来劝他。也希望学校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能做到公允,不要偏私任何一方。”

“那是自然。”男老师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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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一章,但别等哈。

第72章 回家

电话拨不通,僵硬的女声机械的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收起电话,宋城南琢磨了一下去了“陈酿”。

“小秦?没来过。”一个面生的青年站在酒吧的吧台内,“老板也不在,他也好几天没露过面了。”

宋城南面色沉郁,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的烟,拇指一下下刮着烟蒂:“方老师的儿子最近来过吗?”

青年想了想,对上了号:“你说方斐吗?昨天来过,被他数学老师抓了回去。”

昨天?还有心情泡吧,看来方斐应该不知道秦见的事情。在心里去掉了一个选项,宋城南一时不知要去哪里找秦见。

出了“陈酿”,下雪了。白色的雪粒子在昏暗的苍穹翻飞,像小时候午夜开着的电视机,没有画面,只有满屏乱糟糟让人心烦意乱的雪花。

宋城南坐在小电驴的后座,手里还夹着那根没点的香烟。飞雪漫漫,行人匆匆,他忽然觉得有些落寞,对于曾经那样熟悉的人,如今却不知要到哪里去寻?

再次掏出手机,宋城南打算试着再拨一次电话。手指在标注为“见爷”的头像上犹豫了两秒,他忽然眼睛一亮,随即快速地将手机收起,长腿一跨骑着小电驴呼啸地破开了厚重的雪慕。

过了年,时节上已经进入春天,但这个北方小城依旧延续着冬天的温度,风雪说来就来,像一直装在冬天兜里的玩具,随时可以掏出来把玩。

秦见又裹了裹羽绒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分,还有五十分钟,那家偏僻的小旅馆才开放过夜的床位。一张床位15元,晚九早六,秦见已经住了三天。

忽然身后传来电瓶车的声音,北方冬天骑电瓶车的人不多,因为电池不耐低温,经常会在半路因耗尽电量而抛锚。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只一个轮廓他就分辨出了那是谁。双拳蓦地握紧,脊背僵直,他怔愣的看着那人衣角翻飞,在漫天的雪中一步步向他而来。

“真的在这。”宋城南看看破败的凉亭,似乎比一年前更加不堪,石桌由缺一角荣升至缺了两个角,他用手随意的扫了扫石条凳上的浮雪,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今天下雪,念一首什么诗?”

秦见一直看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中努力的分辨男人脸上有没有厌恶之色。

没有。一分一毫都无。熟稔的口吻,随意的态度,好像与原来一般无二。

好久没说话了,秦见清了清嗓子:“诗有,拿什么换?”

秦见侧目之时,宋城南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少年的睫毛上挂着雪花融化的水珠,嘴唇冻得已无血色。男人的心骤然紧缩,少年狼狈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满手冻疮、肮脏瘦削的男孩儿。

丝丝绕绕的疼缠了上来,宋城南落下眸子,掩住眼中的情绪,他用脚踢了一下少年,状似随意:“换什么换,见爷,在月朦胧鸟朦胧下去,咱俩还不冻死在这儿。”

他站起身,不容反驳:“走,回家。”

小电驴还算给力,坚持到出租房才闪着红灯趴窝了。秦见跟着宋城南进屋,目光不由得四下扫了一圈。

“这不要春耕了吗,要买种子化肥,沈萍带着孩子回村了。”宋城南脱了大衣坐在沙发上搓了一把耳朵,他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秦见没好气,“还站着干什么,去做饭,饿死了。”

秦见低低的应承了一句,脱衣洗手,走进了厨房。

抽油烟机响起来的时候,宋城南看着狭窄厨房中的高个子少年,忽然一晚上沉郁的心情便这样一扫而光了。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心中都有那个吻,但又都不提那个吻,好像街头的那一幕就是一个碎梦,已经化作春泥了无痕。

没做复杂的,只是两碗蛋炒饭。两个人面对面吃饭的时候,宋城南才有机会认真地打量了秦见。

瘦了很多,下颌的棱角更加锋利;面上无肉,显得眼角眉梢更加冷厉。宋城南想起了男老师口中那句“最近吃得很少”,心疼的感觉再一次袭来,他便想着将碗里的饭分一些到对面碗里。

“不好吃?还是吃不惯了?”少年吊起眼睛。

“不是。”宋城南想起了秦见别扭的性子,赶忙否认,“多少日子就馋这口呢,但我看饭不多,你正在长身体,怕你不够吃。”

少年神色稍缓,扒了一口饭含糊道:“话真多,吃饭。”

两个人吃完饭,依旧是秦见洗碗,宋城南靠在厨房的门上吸烟,他看见少年将手插入丰沛的泡沫中,身上的反骨好像都柔软了不少。

“为什么打人?”宋城南在缭绕的烟雾中问道。

问话并没有打断秦见手中的活计,在碗盆的碰撞声中,少年答道:“他该打。”

“给个理由,见爷。”宋城南咬着烟,“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不能被学校开除。”

洗好的碗摞在一起时发出了尖利的摩擦声,秦见停下动作,看着满池泡沫不说话。

“是因为...我,所以心情不好吗?”

终于提到这个话题了,两个人躲避了一晚上,最终还是绕不过去。

“不是。”秦见将泡沫倒掉,迅速作答,“什么都不因为,那个人就是该打!”

“秦见。”宋城南失去耐性,“你要知道后果,这不是闹着玩的。因为什么说出来,只要咱们占理,我去帮你摆平。”

“你去帮我摆平?”平静了一晚上的少年忽然爆发,他赤红着眼睛看过来,“你凭什么帮我?你以什么身份帮我?叔叔?哥哥?还是社区主任?我他妈受够了宋城南,如果你不要我,请不要再来招惹我!”

他向宋城南一步一步的走近,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怨恨也带着滔天的爱意,“我就是变态,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都会转化成很多很多对你的喜欢、对你的爱,想要把你圈在我身边,谁也不许看,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宋城南你不怕吗?”

“你怕了!”少年低头嗤笑,“所以你找了女朋友,那么快的确定关系是怕我纠缠你吧?”

少年扭曲的笑着:“宋城南,宋主任,你知道我听说你交了女朋友心里有多痛吗?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就能与你相恋?而我,照顾了你四年,事无巨细,我他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可我不行!就是因为我不是女人吗!”

秦见脱下胶皮手套,粗鲁地抹了一把眼角,晶亮的水珠一闪而过,隐于发髻:“宋城南,既然你已经决定不要我了,就别来烦我,我揍谁,上不上学,考不考大学都与你没关系,没关系!”

咆哮的少年用力撞开身前的男人,往门口走去,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会让他疯狂的地方。

可,手还没碰到大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低沉且平静的声音。

“秦见,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咱俩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真的掰了。”男人顿了顿,补充道,“你想好,要走我不拦你,但我...希望你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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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想要海星铁子门~

第73章 还要打屁股?

秦见僵直在门前的背影像一段惆怅的文字,字字句句道出蚀骨的孤独与彷徨。

宋城南再次心软,他似乎对秦见从来硬不起心肠。走过去,像惯常一样用臂膀圈住少年的颈子,感受到瞬间绷紧的肌肉也没松开,径直将他带到沙发前推坐在那里。

“我看你最近没少张本事,敢和我大呼小叫的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宋城南坐在秦见对面的椅子上,潇洒的翘着二郎腿。

嘴上说着要收拾人家,却欠起屁股在柱子留下的零食篮子里翻了半天,寻了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撕了包装硬塞进少年嘴里。

“说话太难听了,吃点糖甜甜嘴巴,若是再犯浑我就收拾你。”宋城南在烟盒里挑出根烟扔在嘴里咬着,“说吧,为什么打人。”

秦见将棒棒糖咬碎,咯嘣咯嘣的声音听得人为那口牙齿提心吊胆。将碎糖渣滓咽入喉咙,秦见“噗”的一声将糖杆吐到垃圾桶中,然后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倒,信口说道:“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不顺眼。”

宋城南将烟从嘴里摘下:“秦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下狠手,现在被你打的那个学生还躺在医院,要不是学校压着,他的家人早就报警了,这已经不是赔点钱就能了结的事了,秦见你到底明不明白?”

胳膊弯曲覆在眼上,秦见并无答语。

宋城南恼火,他拉着凳子靠近沙发:“秦见,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心里最清楚,你走了多少弯路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难道要被一个人渣毁了吗?”

少年动作没变,声音闷哑:“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人渣不是我?”

“草!”向来沉稳得体的宋主任爆了粗口,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俯视秦见,“你还是不说是吗?”

秦见敏锐地感受到了危险,他将胳臂掀开了一条缝谨慎地看着垂首立在面前的高大男人。

少年的声音有些吞吐:“你想干什么?”

“见爷,我说过了你再犯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蓦地俯下身来,一手抓着少年的领口,一手抓着他裤子的腰带。

秦见此时才惊觉宋城南要动真格的,他一个鲤鱼打挺却没窜起来,即便如今已经他长到与宋城南一般高,也依旧逃脱不开他的桎梏。

“宋城南,你要做什么!”少年的声音透着慌乱和愤怒,“你要是再敢打我屁股,我他妈跟你玩命!”

可任凭少年如何挣扎,却逃脱不开被摆布的命运。宋城南已经将他在沙发上翻了一个面,如今男人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一条腿抬起压着他的背上,而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后腰的裤带上。

秦见面满赤红、心中大€€!还有什么比得上被心上人扒了裤子打一顿屁股来得更加羞辱呢!他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好听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宋城南,宋主任,你松开我,我都听你的,再也不犯浑了,不和你大呼小叫了,叔儿、哥儿,我他妈错了!真错了!”

秦见一身蛮劲,不如小时候好摆弄,此时的宋城南也出了一身汗,他将少年的裤子往下扒了寸余,露出里面的海绵宝宝的内裤边边。

明黄的颜色差点让宋城南没绷住,这内裤是他过年买给秦见的,本抱着玩笑的心态,没想到这崽子还真穿到了身上。

他憋着笑,努力做出发狠的样子:“那你现在说,为什么打人?”

话音刚落,身下一直胡乱挣扎的少年忽然不动了。鸵鸟一样将头扎进靠枕的他,好半晌才传来恼羞成怒的声音:“宋城南,你打!你今天打了我,我就缠你一辈子!什么龚婷婷,母婷婷都他妈你给赶跑了!”

宋城南被气得牙痒,他隔着外裤重重打了一下少年屁股,恶狠狠的说道:“秦见,你跟我撒泼玩滚刀肉那一套?我收拾新兵蛋子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呢!好,缠我一辈子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缠不缠得紧!”

他将秦见的衣服推高,露出劲瘦流畅的腰线,那把腰不细不宽,附着薄薄的皮肉,健美均称;皮肤过于白了,被白炽灯一晃,美瓷一般又泛出几分靡丽的优雅。

宋城南不知怎的就别开了眼,可死鸭子嘴硬的秦见又让他不能犹豫,手插入明黄色的内裤,刚要向下一扒,屋中却在此时响起了一段铃音。

“接电话,宋主任,你电话响了!”趁宋城南分神之时,秦见已经深长手臂将茶几上的电话捞了过来,并且毫不犹豫的接通。

老式电话没有什么私密性,粗声大嗓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宋主任啊,秦见在不在你那里啊?他的一个同学来他家找他,说一定要见秦见一面。”

打来电话的是租秦见家房子开夕阳红托老所的女人,秦见持着电话刚想说“不在”,就看到客厅窗户外面趴着一个黑洞洞的人影,正在向屋里张望。

“宋主任,你在家吧,我看你家亮着灯呢,家里好像有人。”女人洪亮的声音从电话和窗外同时传来。虽然隔着厚重的冰花看不清什么,秦见的脸也蓦地烧红,他羞恼地再次挣扎,在宋城南的故意放水中,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提好裤子、拉好衣服,他发现电话已经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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