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给自己挖坑而不自知的温总o(* ̄€€ ̄*)ブ
第23章
虞砚很明白现在正是温朝花大价钱和他签协议、需要他逢场作戏的时候,也是他还债给温朝当初预支给他的钱的最好时机,但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在意温朝和燕游话中有话的交谈。
过往那些蛛丝马迹的蹊跷痕迹在此时似乎隐隐约约地串成一条逐渐明晰起来的线,他有某种这与自己息息相关的预感,可他能做的只是安分地待在温朝身后,像一只不允许获得自由思想的提线傀儡,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发什么呆呢?”温朝的声音将他从游离的思绪中惊醒,虞砚连忙低头,撞入温朝满是关切的笑盈盈的双眸之中。
“没事。”虞砚眼神闪烁,不自然地错开了和他交汇的视线。
“温总和温夫人就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恩爱了,对我这样的单身人士也太不友好了,”燕游的语气懒散又轻佻,朝虞砚揶揄地笑了笑,戏谑打趣问他,“和温总待在一起可不容易吧?他这人的脾气大得很,你可别受委屈了,要是吵了架就来兄弟这来诉诉苦,兄弟们一定好生招待。”
虞砚知道这是燕游的客套话,没有当真,也融不进这俩人像和外界自动划了结界似的氛围,尴尬地勉强牵了牵嘴角算应答。
“怎么都还轮不到燕小少爷撬墙角照顾我的爱人。”温朝挑了挑眉,不客气地呛声回去,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敲了敲,示意虞砚推他入席。
这场宴会上的生面孔于温朝而言并不多,稍有生疏的也大多是陪同宴会嘉宾来的家属,但对于虞砚而言就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且充满未知性、容不得他出一点差错的场合了。
让人心生畏惧的往往是未知,而不是已知的威胁,与这让虞砚时时刻刻都要绷紧神经以应对突发情况的应酬场合之相比,一向让他心情复杂下意识想逃避远离的温朝都变得温柔可亲起来。
虞砚心里正不安地打着鼓,推着温朝朝宴会桌的方向走了没多远,果然见迎面朝这边走来一个携着女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目标明确地停在了温朝面前。
“还以为小温总今天不会出席,但现在还是能大度地赏脸过来,果然是温董一手培养起来的好苗子。”男人脸上堆笑,抬了抬手臂,身旁的年轻女人会意地松开挽着他臂弯的手,对温朝嫣然一笑。
“温立叔叔您这话就让我受不起了,”温朝脸上笑意不变,“于理,这是公司诸位董事联办的宴会,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收获,都依仗诸位这么多年的教导提点,我当然应该来。于情,您和其他几位叔叔都是我的长辈,这些年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没有长辈邀请小辈,小辈不给面子的道理。”
“既然小朝你都这么说了,”男人顺水推舟地改了称呼,“那周一的事,我想你不会太计较,老三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好歹是你的叔叔,他也不是有意的。原本大家的确只说了就吃个便饭,家里人一起聚一聚。可你知道,咱们家里人聚餐不需要守那么多规矩,兴致喝高了临时加点娱乐项目也是有的,他只是没有考虑周全,我前几天去探视的时候已经骂过老三了,他也很后悔愧疚,说对不住你,想和你好好道个歉。”
“而且你三叔母昨天得知老三被公安暂时拘押起来的消息,抹了一晚上的泪,你知道她一向身体不好,一直是要吃药将养着的,更何况妹妹都要高考了,万一影响了备考心态就不好了。”
“我妹妹的确是还有两年就要高考了,我也替她未来去哪读书更好发着愁呢€€€€不过这件事她知不知道都不会影响她的备考心情,她今天还在学校上课,我代她谢谢立叔的关心。”温朝和他对视着弯了弯眼尾,语气从容,言辞间一派恳切谦和,“至于三叔的事,警察会秉公办理,我也确实是插不上手。噢对了,我认识一位理疗师还不错,婶母身体不好,是该好好调理,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直都挂念着呢,要不然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您?”
温立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把自己话中为拉近关系而特意亲昵称呼的堂妹歪曲成温纯,心中不快,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语气倒是显得更热切了:“这说的,都是一家人,怎么好让外人介入呢?更何况这件事要是报道出去多难听,公司名誉受损,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你说呢?”
“叔叔您说得对,但是我的确是爱莫能助。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我说放了就放了的道理。”温朝的神色格外真诚,“当然,如果立叔真的为咱们公司的声誉着想,是不会让人乱说话的,对吗?”
虞砚站在温朝身后没参与对话也能明晰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暗流涌动,更别提旁边的燕游。
对于从小穿开裆裤就一起厮混的兄弟而言,燕游是娇生惯养大的独生子,在家就得了个混世魔王的名儿,又有一腔侠肝义胆,在旁边听了半天自家发小被这样软硬兼施地威胁,忍不住往温朝跟前站了一步。
“温叔叔,您是不是年纪大了容易抓错重点,这件事质问受害者就没意思了吧?朝哥是去吃席又不是办席的,您的三弟要是真的没有以公谋私,拿不该拿的东西、害朝哥在猎场差点没能回来,我相信警察叔叔很快就会把他放出来的。”
燕游语气还算克制,但表情却全然不含一丝敬重,毫不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不爽:“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朝哥没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起诉已经够意思了。话又说回来,几个叔叔一直觉得老爷子偏心孙子,那他要是知道他亲孙子竟然被几个叔叔算计还受伤了,不就更洗不清了?”
温立抬脸寻向声音来源,看情说话人的脸,却也没有生气,以长辈打量后生的、带着轻视意味的眼神将燕游上下扫了一遍,笑容似乎格外和蔼,硬生生岔开了话题:“有一段日子没见你,小游都长这么大了,年轻人有这样的精神面貌挺好,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燕游不耐烦和这些老狐狸打官腔,但又忌惮着对方如今是对温朝造成威胁的人,不能轻举妄动在明面上撕破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挺好,不劳您挂心,您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那就好。”温立点点头,视线从燕游脸上平移到温朝身后的虞砚脸上,反应和第一眼见到虞砚的燕游简直如出一辙,但眼中只闪过刹那的诧异,不待虞砚看清楚便重归于平静,主动和虞砚打招呼,“你好,你是€€€€?”
他的眼睛看着虞砚,话却是问给温朝听的。两人谈话间,已经不知不觉地作为焦点吸引来周围三三两两围拢过来的宾客,此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温朝,等着他的回答。
朝如同早些时候在燕游面前一样,在众目睽睽下抬手勾住虞砚的指尖,往自己心口的位置拉了拉,指腹相贴着捻了捻,替他回答:“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虞砚,我的未婚夫,正准备寻个合适的日子举行订婚礼,到时候一定第一个给您发邀请函。”
虞砚一头雾水地听了这大半天,随着温朝的介绍抬脸和温立对视,他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一股冰冷的凉意如蛇蚁般从脚底往上蔓延。
此时手中握着的轮椅推柄竟然成了他坚持站在这的支撑力的来源,从近在咫尺的温朝的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心下稍稍安定了些许,朝温立微微颔首,学着温朝的模样,礼貌又镇定地开口:“您好。”
温立的目光仅在虞砚脸上停留了半分钟,自然地收回注意力,接着和温朝意有所指地闲聊:“难为你能收收心,有个正经的对象,挺好的,小阑要是知道也能放心了。”
温朝笑而不语,给燕游递了个眼神,燕游上前一步和温立阴阳怪气地呛了几句,温立也觉得无趣,结束无意义的聊天入席落座。
席间众人聊天的内容虞砚听得一知半解,也没心思了解,现在让他心神不宁的是温朝对他异常的亲昵。与之前在温宅里虽然时不时会逗他、但明显有疏离感不同,今晚宴会上的温朝对他口味喜好了如指掌,甚至会出现亲自给他布菜、握过他的手腕摩挲两下、用湿巾替他擦拭唇角之类让他手足无措的小动作。
“小砚。”温朝唤了虞砚一声,略微倾身时虞砚条件反射地跟着他的动作靠近,从旁人的角度看来,两个人正亲密地交颈聊些什么私房话。
“什么?”虞砚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啸鸣,没听清他说什么,低了低头,似乎有一瓣温软堪堪从他的鬓边蹭过,虞砚心跳得厉害,分不清这触感是温朝的唇还是碎发,只知道让他心里发痒、掌心渗汗。
“我说€€€€”温朝近距离看到他泛红的耳根,眼里的厌乏被兴味代替,唇角的笑意真实了些,“替我试试酒里有没有东西。”
虞砚:“……”
第24章
虞砚眼中明晃晃地闪过一丝慌乱,像游荡已久忽然被人温柔拍拍头、蹭蹭脸而呆愣的小狗,僵住了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
温朝没有开口催促,也没有重复第二遍,只是懒洋洋地坐直了身体,好像刚才的话只是虞砚的错觉。
几近凝滞的呼吸让时间漫长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但实际上只过了虞砚独自一人天人交战的半分钟。
沉默片刻后,虞砚迎着席上众人若有若无的打探视线,抬手拿过温朝面前的红酒,举到自己唇边浅酌一口,紧接着地放到了自己桌前,和温朝对视着不太自然地扬了扬嘴角,声音不大,不过足够旁边的人听见:
“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你身体不好,不适合喝酒,也别喝了。”
那语气柔和得仿佛两人真是一对相处许久的爱侣,上道得让温朝禁不住挑了挑眉稍,眸子里染上几分鼓励与赞许。
然而仔细一瞧,虞砚两腮微鼓,显然是憋屈得忍着一口闷气,只有熟悉他的温朝能知道这代表着他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烦闷。
强扭的瓜不一定甜,但强扭的过程却让温总收获了好心情。
温朝看着他这副硬着头皮演戏的模样,心里感到好笑,又觉出趣味横生的鲜活可爱,他动了动唇,笑容显得格外溺宠:“好,都听你的。”
虞砚捏在红酒杯上的手微微一抖,霎时红了半边耳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两人一唱一和的演技太过天衣无缝,以至于众人神色各异地收回窥探目光、没有任何人对此生出疑窦。
温朝的视线不经意地从桌上扫过,蜻蜓点水般在温立身上难以觉察地停留一秒,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掩住眸中讥讽。
一顿饭吃得味如嚼蜡,虞砚忍耐着被各式各样的眼神打量的不适,安静地坐在温朝身边,听他和桌上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些虚与委蛇的场面话。即便是他不懂这些人话里话外谜语的暗示,也知道这些人恐怕是心怀鬼胎地恭维温朝,心里指不定是怎样唾弃,一旦温朝稍有懈怠、不慎露出软肋,就会被瞬间从高位上拽落。
偏偏温朝还得配合着演出一场无知后辈感激亲友长辈关照的合家欢戏码来,简直虚假得令人作呕。
他心里知道温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虞砚不知不觉地重新抬起头,悄悄瞄着温朝挑剔不出一丝缺点的优越侧脸,还是觉得他看起来比这场宴席里的其他人都顺眼多了。
除了刻意表现两人恩爱感情时,虞砚给温朝盛的一份奶油蘑菇汤他喝了,其余时间温朝都没再吃任何东西。虞砚虽然也被这样的氛围弄得没胃口,但架不住温朝席间总是时不时夹几筷子菜“投喂”他,好不容易到了餐饮结束、服务员撤走菜品时他甚至觉得有点撑。
“小朝,”温立示意侍者将餐后水果先送去温朝手边,他坐在温朝对面的位置,说话间眼神却是带€€着虞砚的,“小阑也很挂念你,但他总是顾及着你忙,不想打扰你。要不是……”
他话音微顿,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后接着道:“看着你俩现在这样生分,我也不忍心。你要是不嫌弃叔叔自作主张,叔叔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听得虞砚一头雾水,猝不及防和温立对视上,紧接着便听到对方看似真诚礼貌的问话:“就是不知道小虞先生会不会介意。”
温朝微笑着接过话茬:“他不会的,立叔的好意我清楚。”
“那就?”温立询问地看着温朝。
温朝笑容未变,极轻地一颔首。
他抬手隔着薄薄一层果皮捻起那瓣橙子,另一只手自然地掌心向上、虚虚托在橙子下方递到虞砚唇边,抬眼十分温柔地看着虞砚:“这个解腻,他们自己的果林里现摘的,比较新鲜。”
虞砚头皮一麻,下意识想说他又不是没手,不需要人喂,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忽然响得打散了他的推拒,难以忽视地夺走了他的注意力,他甚至感觉到滚热的血液在往脸上涌去。
睫毛快速地眨动几下,虞砚迟疑地低了低头、就着温朝的手将那瓣橙子咬在嘴里。
下唇似乎碰到一点湿润的温热,虞砚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温朝的指尖,心脏的鼓动声重得他几乎快要屏住自己的呼吸、生怕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温立在旁默不作声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会意地笑起来,转身离开前眼神往虞砚身上飘忽一瞬,虞砚正心乱如麻、连眼神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却从中隐隐读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同情意味来。
他正有些纳闷,未来得及往深处细想的思绪就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
“温总。”带着恭维意味的话刚响起便戛然而止,温朝不慌不忙地分了一丝注意力过去,短暂的思索后认出来这应该是某位叔叔的新任妻子。
他看起来并不打算搭理,敛回视线,从另外的碟子里喂了只糕点到虞砚唇边,仿佛从身到心都只对眼前这一个人一心一意,无暇顾及其他。
虞砚连忙捉住他的手腕,从他手里接过糕点一口囫囵吞了,险些被噎住,又生怕温朝接着起什么幺蛾子,望向温朝的双眼里满是窘迫羞惭的求饶意味。
温朝看着他,故作不知地挑了挑眉,慢吞吞说:“看你,吃这么急,要是呛着,心疼的还是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回手作势要叫服务员拿杯果汁过来,虞砚吓得赶紧按下了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地用气声喊他:“……温总!”
温朝没忍住,终于低低笑出声来,虞砚反应过来他是在逗自己,热意从脸颊一路窜到了脖子上。
他耳根发烫地坐直了身体,明明该觉得温朝这样的逗弄很烦人,可他现在却又讨厌不起温朝来,这实在是一种太不妙的体验。想起旁边还有人看着,虞砚转头望过去,想了想,还是对这位被晾在一旁的年轻夫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年轻夫人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给自己拾了个台阶下:“看来温总和虞先生感情不错,原本是想着温总和他叔叔们有更重要的事去谈,虞先生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会不适应,过来问问看是不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话音未落,虞砚立马想到来时,温朝和他说的“要和各董事的太太们打打交道”的话,心下立马悄悄悬起一口气。
不过或许是男女有别,真到了各位美艳太太们笑容甜美地三三两两挽着手臂心照不宣地要开始社交的时候,温朝却没有要虞砚作为自己的“未婚妻”让他加入她们社交的意思了。
“谢谢,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又怕他无聊,”温朝将手里剩下的糕点放回托盘,微微倾身将虞砚唇角的糕点屑用指腹蹭掉,“所以有什么要谈的今天就交给小洛,她会替我处理得很好,再坐会儿我们就回去,不劳齐女士挂心了。”
话虽是回答对方,目光却始终是落在虞砚脸上的。
那双深不可测的墨色眼睛如今在光下却像是一汪暖泉褪去了平日里看不出情绪时让人感到胆寒的冷意,似一潭被温柔之水浸润的水,叫人心甘情愿溺死在其中。
明知道温朝是在对所有人演戏,自己也只是坐在这里陪着一起演戏,但虞砚还是恍惚了片刻,没有对温朝的亲昵触碰感到抵触,直到温朝听到燕游的声音转头时他才堪堪拽回自己的理智,却仍有种在云端雾里的迷朦感。
年轻夫人走后应该是和太太们提醒了什么,没有第二位太太再找过来主动和虞砚示好,不过来了不少和温朝同辈的旁系兄弟,簇拥起哄着要请温朝去包房唱歌喝酒,美其名曰年轻一辈的聚会。
这一帮纨绔子弟,平日里明里暗里瞧不上温朝这么个双腿残废的瘫子,不屑同他亲近,温朝刚出事住院那年,偶然也听到过他们背后非议,但谁都没料到就这样一个半废的人,几年后凭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坐上了如今的位置。现在他们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不知道是受谁在背后耳提面命地叮嘱。
温朝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地点头应下,虞砚不明所以地推着温朝一同过去。
包房里彩灯晃眼,震破人耳膜的音浪一浪又一浪地袭来,一推开门,房间里衣着光鲜靓丽的男女笑容热情地迎上来,在虞砚看来和披着华丽皮囊的洪水猛兽无异。
温朝看也没看,侧脸朝虞砚的方向偏了偏,“抱我过去。”
虞砚迟缓地眨了下眼,对比一房间的妖魔鬼怪,他忽然觉得温朝顺眼了很多,眼观鼻鼻观心地弯下身将温朝从轮椅里抱起来,正要将温朝在沙发角落处放下时,便感觉到温朝的温热鼻息洒在他耳畔:“坐下。”
作者有话说:
周四见~终于到了我很想写的情节之一(搓手
第25章
他愣了愣,余光瞥见旁边跃跃欲试站着的侍者,反应过来温朝是要借他挡人,听话地遵循温朝的吩咐、就着抱温朝的动作,姿势亲密地在沙发一角落座,让温朝的小腿得以搭在他腿上。温朝自然地放松身体靠在虞砚怀里,陡然贴近的身体温度让他在这一瞬间感受到虞砚明显僵直的身体。
房间里的歌声与嬉笑调情的旖旎声息混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得让虞砚眼睛生疼。
坐在温朝左侧的年轻男人似乎一直注意着温朝的动静,他将怀里的女伴往温朝的方向推了一把,眼神探究地问他:“朝哥,嫂子看起来似乎不太热情,是不是太累了?弟弟这几天留心着呢,想着难得找到或许合你口味的,正巧趁今天介绍给你。”
虞砚以为对方看出端倪,闻声下意识绷直了脊背,一时间没能想得起来要去看对方意图“介绍”给温朝的女伴,以至于忽略了那位安静的美人垂着眼浅笑时的模样,和他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温朝抬眸瞥他一眼,脸上扬起一个散漫的笑:“不必€€€€我家这位只是腼腆,其实连我也不敢随便招他。”
不远处的一对喝起了交杯酒,房间里的起哄声在不动声色的窥视中蔓延至此处。
虞砚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涌来的隐秘刺探目光,有些生硬地扯着嘴角点点头,“对,我不喜欢别的人靠近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