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 第45章

郁徵强撑着精神坐在€€椅子上€€,见他跟了进来也不好赶他,只能€€邀请他一起品茶。

左行怀端起一盏门蜂草茶,看见泡开后夹着一层乳白:“这是什么茶?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郁徵道:“大夫给我开的补品茶,喝下去之€€后会€€有些燥热。”

“我那里还€€有些人€€参灵芝,等回去后让他们给殿下送来。”

“多谢将军了。”郁徵抬头€€朝他虚弱地笑笑,“倒也不是跟你客气,我现在€€喝的这些补茶需要€€忌口,再吃人€€参灵芝,怕冲了药性。”

“那你就放着,等什么时候不用喝补茶了再吃,那个温补,药性没有那么霸道。”

左行怀坐在€€大厅里和郁徵说话。

冬天天黑得本来就早,若是不说话,左行怀说不定还€€能€€趁着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回军营,这一说话就来不及了。

郁徵不好赶客,只得吩咐伯楹再收拾个院子出来,请左行怀过去住。

他们府上€€多了矿石和银子,还€€有那么多新招的候补侍卫,这些都不能€€暴露在€€左行怀眼皮底下。

伯楹收拾院子的时候收拾了离主院最近的那个院子。

住得那么近,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早发现。

郡王府中€€每一个院子都起码是三进院子。

左行怀带的侍卫完全够住了。

伯楹思虑周全,郁徵身体不适,懒得操心€€,跟伯楹说道:“你让人€€请胡心€€姝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帮忙待客。”

胡心€€姝长袖善舞,应付一个左行怀应该没问题。

伯楹连忙去了。

郁徵撑不住,草草用过晚饭,回屋睡了。

这一睡,没感觉到冷,倒感觉到了燥热,从心€€底里浮上€€来,让人€€感觉到心€€浮气躁的那种燥热。

第33章 共寝

深夜, 主院内。

万籁俱静,月色正好,理€€应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可郁徵在床上不安地动来动去, 怎么也睡不着€€。

太燥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从天灵盖到尾椎骨的那种燥意。

月光撒下来, 从窗外能看见躺在床上的郁徵不安地动来动去。

郁徵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没有那种渴望。

可是这天晚上,从心底深处深深燃起的渴望, 让他再次确认自己是名男性。

一名健康的年轻男性。

郁徵在床上滚来滚去, 实在睡不着€€, 只好坐起来,从床边取了大氅,披好后€€出去外€€面。

外€€面的风很€€冷, 月光很€€暗淡,院边尚未融化€€的残雪堆积,显露出白色的轮廓。

他伸手捉了一段月华。

月华在他手心里€€跳动,他没凝为€€月露, 而是松开那段月华。

月华跳开, 又融入其他月色中。

从卧室出来,再往前€€几步就是一块平地, 平地正对€€着€€湖。

月色太暗, 他几乎分不出湖面与山林。

郁徵远远看着€€湖的方向, 吹着€€山风,那股灼热感总算渐渐降了下来。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郁徵一个人住在主院, 门口日夜有侍卫值守。

他想不到有谁会过来敲门。

很€€快, 敲门的人开了口, 沉沉带笑的声音在月下传来:“殿下睡不着€€,要来喝杯酒么?”

是左行怀的声音。

难得这人也没睡觉。

郁徵侧耳倾听, 顿了一瞬,双手轻轻拉开门。

门口站着€€高大的左行怀,左行怀举举手中的酒壶,眼里€€含笑:“听见殿下起床的动静,忍不住来找殿下深夜喝酒。”

郁徵:“可是我吵着€€将军睡觉了?”

左行怀:“非也。同是不眠人,夜深人静,听见了开门声。”

既然原本就睡不着€€,那一起喝杯酒倒无妨。

郁徵欣然点头,他需要做的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郁徵迎左行怀进€€来:“夜色已€€晚,今日恐怕要与将军饮一杯清酒了。”

院子里€€有桌椅子,略清扫一下便能坐下来。

两人相对€€坐下,左行怀道:“月色劝饮,山风助兴,足以。”

郁徵端酒敬左行怀:“左兄真乃妙人。”

郁徵想起第一回见胡心姝时,他在眼前€€的卖弄,不由€€露出笑意。

胡心姝那么仙人姿容的狐仙,喝酒尚要从别地搬运瓜果点心过来,左行怀这一身肃杀之气的红尘将军,反而追寻山月。

怪哉。人间当真有趣。

左行怀好端端地忽然看见他笑:“殿下这是想到了什么?”

郁徵举着€€酒杯道:“想到了故人旧事。”

说着€€,他将事情与左行怀说了一遍。

左行怀可惜道:“左某自然比不上狐仙的仙家手段。”

郁徵唇边带着€€笑意,“还是用凡人手段为€€好。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他那菜从哪拿来,有没有给银子?我们€€还是不做梁上君子为€€好。”

两人互敬一杯,对€€视着€€笑起来。

左行怀将斟满酒的小杯子递给郁徵。

杯子不过核桃大,左行怀的手稳稳拿着€€杯子,郁徵接的时候不免碰到他的手。

雪天深夜,左行怀的手柔软干燥,修长的指骨蒙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接触起来触感非常好。

这是一双非常赚人好感的手。

左行怀说道:“殿下的手怎么那么冷?”

郁徵倒不觉得,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我的手常年都这样,倒是你的手格外€€暖和。”

说着€€,郁徵暗叹一声:“若我身子好些就好了。”

左行怀闻言拿走他手中的杯子。

郁徵抬眼,左行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去喝罢,免得明€€日冻病了。”

郁徵哂笑:“不至于,方才不是还说月色就酒么?”

左行怀:“那你的手炉在何处?我去给你拿来。”

“熄了。”郁徵拉着€€左行怀的袖子,“喝酒,莫管那劳什子手炉。”

今天郁徵一点都不觉得冷,他还觉得冷风冷酒很€€是畅快。

左行怀解下肩上的大氅给他披上:“殿下若冷着€€,明€€日言官参我的折子怕就要放到陛下案桌上了。”

郁徵微叹口气,笑道:“这话我倒没法反驳了,进€€屋就进€€屋。”

左行怀的大氅又大又重,暖和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否熏了香。

郁徵披着€€他的大氅,像盖着€€一床宽大柔软的被子,感觉倒十分舒适。

两人进€€屋喝酒,各自聊平日的趣事。

郁徵聊种地,左行怀聊打猎,谁都不触及比较敏感的那些事儿。

聊得开心了,两人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

郁徵又一次碰到了左行怀的手。

暖意传来,郁徵盯着€€他的手,忍不住羡慕道:“左兄怕是未体会过手冷脚冷的滋味罢?”

“冷的滋味不常体验,燥热却也令人难受。”对€€上郁徵的目光,左行怀解释道,“无论冬夏都燥热得不成,下雪天气也要洗冷水澡。”

郁徵摇头:“总好过我裹着€€被子打哆嗦。”

左行怀笑:“殿下是未体会过我的燥热。”

“怎会没有?”郁徵反驳,心道刚刚我还燥得睡不着€€,“偶尔也是有的。”

“总不如我燥?”

“左兄不是我,怎知不如?”郁徵本就苦闷,此时忍不住,“实不相瞒,方才我还觉得燥,又冷又燥。”

左行怀:“巧了,左某方才觉得又热又燥。”

郁徵:“究竟谁燥,比一比便知晓了。”

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却也没喝醉。

以两人谨慎的性子,若是真喝醉了,反而会警惕地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恰恰因为€€没喝醉,两人还能正常地漱口洗脸,警惕性没那么高,最后€€躺到一张床上去了。

郡王府现€€在不缺银子,郁徵又是郡王府的主子,他的床榻最是舒服,垫了两床被子,盖着€€两床被子,枕头也是蓬松绵软,说高床软卧也不为€€过。

郁徵怕冷,床上的两层被子是为€€了让他牢牢裹住自己。

今日左行怀跟他一起睡,郁徵拽着€€被子简单地分了一下:“左兄,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左行怀说道:“我冬日也盖薄被,倒是殿下,一床被子够暖和么?”

可能还真不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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