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30章

林西解释道:“常伟志四人杀人后,定会搜索张有才的宅院,自然会发现张有才家里还住着其他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前途,他们势必要找出这个人,然后灭口。张水莲深知这一点,再加上因为某些原因,她不相信官府,所以并未选择报官,而是亡命天涯。至于为何要陷害我,大概与她逃生后的际遇有关。”

林西能想到的事,林扈自然也能想到,道:“她现在在何处?”

“被囚禁在暗牢内。”

东宫内有暗牢一事,林扈一清二楚,所以林西说的毫无顾忌。

“派人好生看管,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不能让她出事。”

余庆连忙应声,道:“皇上放心,奴才定安排妥当。”

见余庆出了内殿,林扈转头看向林西,道:“案子基本已经查清,余下的事交给焦战和杨潇即可。西儿跟朕说说,你的病该如何治?”

案件已经明朗,幕后之人是谁,林西也一清二楚,不过他不方便再继续过问,交出去正是他所想,倒也没什么意见,更何况查案之人都是他的老熟人,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

“之前花姨娘曾给儿臣诊过脉,说儿臣并非天生体弱,而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怎么可能?”汪桥过于惊讶,忍不住出了声,随即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请罪道:“微臣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汪桥有这样的反应,林西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是太医院院使,自诩医术不错,若连是病还是中毒都分不清,别说旁人,便是他也无法接受。

林扈淡淡地看了汪桥一眼,并未搭理他,道:“此事可为真?”

花海棠见林西看过来,出声解释道:“回皇上,殿下确实是中毒,只是这种毒比较特殊,除非对毒物颇有钻研,否则诊断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花海棠这话算是给了汪桥一个台阶下。

林扈眼神微微眯起,道:“这般说来,你对毒物十分了解?”

花海棠点点头,道:“奴家师承医毒圣手胡娘子,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名号,他们都叫奴家毒海棠。”

林扈惊讶地看着花海棠,道:“医毒圣手胡娘子是你师父?”

为了给林西治病,林扈派人遍寻名医,寻医名单中就有医毒圣手的名字,只是她行踪飘忽不定,性格也乖张怪异,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没想到她的徒弟竟然在宫中出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皇上,千真万确。”

“可有凭证?”

花海棠抬手摸了摸头发,从中取出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黑色长针,整整一百零八根,摆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江湖上都知道师父有一套鬼针,细如牛毛,通体漆黑,柔韧如发丝,一共一百零八根。”

林西看得啧啧称奇,不禁起身走了过来,打量花海棠的头发,道:“你这针是怎么藏的,就不怕扎到头吗?”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针上,没想到林西的关注点竟在怎么藏上,不禁有些好笑,却也因此心生警惕。

“殿下,这女子的头发中可藏的东西很多,下次若再搜身,定要仔仔细细地查看头发。”

林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张水莲的美人醉也是藏在头上,以后定要引以为戒。”

看着桌上的针,林扈信了几分,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师父她老人家在年前已经过世,过世前将这套鬼针传与奴家,奴家伤心之下,离开了大漠,遇到了常伟志,一时不知该去往何处,就跟他来了京城。后来,奴家偶然间门找到了师父留下书信,信中说师父在十年前做了件错事,事关皇家血脉,师父想让奴家弥补一二。”

听到这儿,林扈的眉头皱紧,看向花海棠的眼神冷了下来,道:“事关皇家血脉?此话怎讲?”

不止林扈,在座的其他人眼底都满是震惊,待听到林扈的对话后,纷纷垂下了头。当然,林西除外。

“书信未在奴家身上,那奴家便说于皇上听。”

花海棠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十五年前,师父曾来过京都,并在这里停留了两年之久,奴家便是在那时被师父收养,只是奴家当时只有岁,不记得这些事。

师父是医毒双修,一生痴迷制药,当时正研制一种奇毒,所需的药材极为罕见,只有皇宫才有,师父来京都便是为此。只是皇宫守卫森严,便是师父的身手,也不敢冒进,便决定利用宫中当值的太医,达到她的目的。”

见花海棠停了下来,林西忍不住说道:“你师父可是给太医下毒,然后以性命相胁,让他将药材偷偷带出皇宫?”

花海棠点点头,道:“殿下所言不错,师父确实是这般做的。只是那太医送药材的当晚,还跟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和师父达成交易,他可以给师父提供药材,但等师父研制出毒药后,要将毒药给他。”

“毒药给他?”林西听得眉头皱紧,道:“这个人是谁?”

花海棠摇摇头,道:“师父未在信中提及。”

林扈出声问道:“事后,你师父将毒药给他了?”

“是,师父信守承诺,将毒药给了他,随后便离开了京都。后来才知道他将毒药用在了皇室血脉身上。”

林扈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异常难看,道:“用在谁身上?”

听到这儿,再联系自己体内的毒,林西哪还能不明白,道:“是我吧。”

“是,殿下猜的没错,您体内的毒便是师父当年所研制。”

“所以你这次进宫的目的是我?”

花海棠深吸一口气,道:“年前师父得了不治之症,即便她医术超绝,也是无法救命。她此生唯一做错的事,便是此事,便以为是老天在惩罚她,所以留书给奴家,希望奴家能及时弥补。只是师父去的太突然,未能告知奴家此事。那封书信还是半年前奴家在收拾师父遗物时,无意中找到。”

“既然你已得知此事,为何不进宫说明?”林扈眼中蕴藏着怒火,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花海棠看向林西,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林西见状出声说道:“花姨娘心中所想,大概和张水莲一样,认为我任性跋扈,且一无是处,不配坐这太子之位,故而不想施救,我说的可对?”

花海棠一怔,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自己在他面前犹如被剖开一样,没有秘密可言。

“是,正如殿下所言。”

“放肆!”林扈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看向花海棠的眼神满是杀意。

众人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包括花海棠,道:“皇上息怒。”

林西轻轻握住林扈的手,安抚道:“父皇息怒,切勿气坏了身子。儿臣没事,这些年早已习以为常,儿臣不管他人所想,只要父皇相信儿臣足矣。”

看着林西平静的双眼,林扈心里酸涩难忍,缓声道:“西儿,都怪父皇,是父皇没保护好你。”

“这些年若不是父皇护着,若不是这一身病痛,儿臣怕是早被人害死了。这样一想,儿臣用这十几年的苦痛换一条命,也不是亏本买卖。”林西勾起唇角笑了笑,道:“父皇,儿臣对您从来都只有敬重和崇拜,从未有过半分怨恨,您根本无需自责。”

虽然林西说的话有些残酷,但现实便是如此,他生在皇室,本就身处权利中心,又是林扈心爱女子的遗腹子,很快便被立为了太子,这更是中心的中心,但凡想要那个位置的人,都必须除掉他这块绊脚石。他们迟迟不曾动手,多半是因为他体弱多病,命不长久,他们希望他病死,这样他们不会有背上谋逆的罪名,这就是典型的‘想做□□,还想立牌坊’。

“西儿……”

林扈怔怔地看着林西,没想到他竟看得如此透彻。

林西端起手边的茶杯,道:“父皇,您喝杯茶消消气。”

林扈缓下了神色,接过了林西递过来的茶杯。

林西看向花海棠,道:“既然你已决定放弃我,为何又进宫?”

其实林西真正想问的是,‘你进宫是为杀我吗?’

花海棠本能地抬头看向林西,看到了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且让她读懂了里面的意思,她羞愧地撇开了视线。

“奴家跟常伟志来京都,不是生性放荡,而是对他真的动了情,不然以奴家的性子,不会在他身边呆年之久。虽然短短年,这段情便被消磨殆尽,到底奴家也曾与他有过浓情蜜意,如今他死于非命,奴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儿,花海棠停了下来。

“所以你进宫是来杀我的。”林西替她做了总结。

众人心里一惊,纷纷看向花海棠,眼底的防备显而易见。

花海棠见状苦笑着点点头,道:“殿下真的很聪明!”

“来人!”林扈扬声说道。

门外的锦衣卫闻声而来,行礼道:“属下在。”

“父皇息怒,她若真想杀儿臣,儿臣不会活到现在。”林西连忙出声阻止。

“她敢对你动杀念,这便是罪不可恕!”

“父皇,她本可以隐瞒所有事,只说自己能解毒,这样不仅能得到很多赏赐,还能让儿臣欠下一份人情,一本万利的买卖。可她却选择了说出实情,足以证明她是真心想救儿臣,儿臣信她,还请父皇给她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林扈看看林西,又看向花海棠,沉默良久才出声道:“好,朕便给她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谢皇上,谢殿下!”

林西的话让花海棠十分感动,他果然没让她失望。

“有一点我没想通,你之前明明已经迷倒众人,为何不对我下手?或者说,你为何不用致命的毒药,而是用迷药?”事到如今,这件事有没有已经无关紧要,所以林西主动提了出来。

“不用毒药,是因为奴家不想滥杀无辜。不杀殿下,是因为殿下的一个举动。”

花海棠回想着当时的画面,道:“奴才护主多半是因为主子若是出了事,他们的小命也就没了,当时那名内侍十分焦急,殿下从屏风后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笑着安抚他,单单这一举动,便让奴家对传闻产生了几分怀疑,所以决定计划暂缓,才有了之后的交谈。虽然只是短暂的交谈,却足以让奴家对殿下改观,也就放弃了之前的念头。”

“还有一事,当时你还有数人并未失去意识,就不怕他们开口叫人,你插翅难飞吗?”

“他们虽然有部分人还存有意识,但身体极为虚弱,并不能支撑他们大声说话。”花海棠说这话时,脸上是极度自信的表情。

“那我呢?你可是失算了?”

花海棠脸上的自信慢慢变成苦笑,道:“是,奴家没想到殿□□内竟有了抗药性。”

“当时你拿焦指挥使的令牌有何用?这是守卫森严的皇宫,即便有了令牌,你也不可能离开皇宫。”

“奴家真正想要的是殿下的令牌,拿指挥使的令牌只是障眼法。”

“此话怎讲?”林西没听明白。

花海棠挣扎了一瞬,伸手摸向自己的耳后,慢慢地用力,竟生生将脸皮撕下,露出藏在□□下的真容。

林西看得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在电影电视剧中才出现的桥段,竟在眼前上演,不过愣神之后,林西想到他身处的也是小说之中,也就释然了,毕竟剧情怎么发展,全凭作者怎么想。

“你会易容术?”说到这儿,林西的脸色变得古怪,道:“该不会你在常府做小妾这年,一直是易容状态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林西所用的语气却是肯定的,不然无法解释她变了一个人,而常府的人却无动于衷。

“殿下英明!这些年我们师徒见惯了人心险恶,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林西看看花姨娘,再看看自己,他们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若她真能易容,完全可以暂时取代自己,然后再找机会逃出去。而那些还存留意识的人,一定会看到她拿焦战的令牌,在出事查问时,也定会说明,这样人们只会留意持有焦战令牌的人身上,这样她的障眼法也就完成了。

“那如今这张脸可是你的真实容貌?”

花海棠闻言再次伸手到耳后,紧接着又一张□□被揭下,众人怔怔地看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才是奴家的真面目。”

花海棠的这张脸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如果说之前的花海棠是朵妖娆的桃花,那此时的花海棠便是圣洁的莲花。

众人相继回了神,看向花海棠的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眼前这名女子不仅懂医术,懂武功,竟然还懂易容,这得多聪明,才能兼修这么多。

事到如今,林西已将所有事串联,花海棠虽然对常伟志已经没了感情,但两人毕竟夫妻异常,如今常伟志被人残杀,死不瞑目,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便听信了谣言,想要为常伟志报仇。

奈何皇宫守卫森严,别说普通人了,便是朝中大臣也不是想进宫就能进宫的,更何况还是太子东宫。恰巧在这时,林西接手案件,招受害者家属进宫问询,这便给了她报仇的机会。

她之所以对焦战再调戏,其目的和张水莲不谋而合,就是想让人对她放松警惕。随后便偷偷给众人下了迷药,在人们相继倒地之后,去拿焦战的令牌,以作障眼法之用。

因为她嗅觉灵敏,轻易便发现了林西的藏身之处,只待他也和众人一样瘫软在地,那便是她动手杀他的时刻。

暗杀林西后,将尸体藏好,她再扮做林西的模样,假装被中了迷药。到时候宫中势必会大乱,而她就有机会再换其他身份,混出皇宫。

将事情脉络捋顺,林西不禁点点头,道:“怪不得你敢进皇宫杀我,原来是艺高人胆大!”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