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53章

“美人醉?”刘连看着林西重复着这三个字。

“没错。最初我想接手狼妖案时,吴德明还没有死,父皇经不住的软磨硬泡,同意让我查看案卷,可刑部侍郎江淮明面上对我恭恭敬敬,实则和你们一样,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打心眼里瞧不上我。”

第47章

说到这儿,林西停了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他们虽然表情复杂,却大都带了几分羞愧之色,很明显他的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我心中难免气闷,不曾想气得很了,差点命丧黄泉,在鬼门关挣扎着爬了回来。在得知吴德明也被杀后,我再一次向父皇请命,接手此案。我料定你们在得知消息后,会对我下手,而且那杀手一定会隐藏在死者的家眷当中,所以前几日的问询,你们也可以理解为引蛇出洞,于是我顺利抓到了张水莲,她也承认了常伟志等人为她所杀,只是她当时并未供出幕后主使。

俗话说得好,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深信这句话。我之所以没把死者家眷放回去,一是不想你们知道张水莲已被抓,二是想让你们起疑心,动杀念。只要你们动手,我就能让张水莲开口。然后我又抓到了高德,他是刘妃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缴获了暗杀张水莲的命令。张水莲在得知消息后,供出了幕后主使,以及整件事的始末。”

林西的话虽然还有许多让人听不明白,但经过这番话后,在场所有人都对林西刮目相看,终于明白为何林扈会将狼妖案交给他。

林西清楚林扈让他到场的原因,无非是想用这件事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这样就能消除朝中众臣心里的隐忧,为他竖立威信,为将来他登基做铺垫,所以才有了林西的这番表演。

“父皇说的没错,我们之所以不动你们,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不屑一顾。因为在巨龙面前,再强壮的蝼蚁,也只是蝼蚁而已,想何时碾碎,就何时碾碎。”

林西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可说出的话却振聋发聩,深深震撼着在场众人的心,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明明孱弱的一只手就能推倒,此时却又让人望而生畏。

“皇上,永平侯李昊.锦衣卫指挥使杨潇求见。”广信的通禀声让众人回了神。

“让他们进来。”林扈很满意一众大臣的反应,重新坐回龙椅之上。

李昊和杨潇先后走了进来,来到殿前行礼道:“臣李昊.杨潇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皇上。”

林扈直截了当地问道:“情况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李昊率先开口,道:“回皇上,臣不辱使命,攻破藏龙山,成功将逆党拿下。”

林扈冷酷地下达命令:“严审逆党,切记除恶务尽。”

“是,臣遵命!”

林扈看向杨潇,道:“永昌侯府情况如何?”

杨潇如实答道:“回皇上,侯府上下除刘铭.刘屏,极其贴身随从外,皆以缉拿。”

“跑了两个?”林扈拧紧眉头。

“是,属下已命人加紧盘查。”

“现在城门紧闭,他们还在城中,着人画像,悬赏缉拿,就算把京都翻过来,也要把他们缉拿归案。”

“是,属下遵命。”

“等等。”林西看向杨潇,道:“刘铭身为刘家二公子,却能化名刘崇和刘海出没于常家和胡家,而不被人认出,说明他会易容术,你们找人时,定要注意这点。”

“是,殿下。”

听着他们的对话,刘连知道已经大势已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倒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

林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林玖,道:“林玖,你可知罪?”

林玖虽聪慧过人,却也没碰到过这种状况,心中难免惊慌,听到林扈点名,下意识地跪倒在地,却在膝盖因撞击而产生痛感时回了神,道:“父皇,儿臣对永昌侯所为一无所知,还请父皇明查!”

“一无所知?”林扈冷漠地看着他,道:“永昌侯这些年招兵买马的钱,至少有一半来源于蕙兰宫,你跟朕说,此事你并不知情?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父皇,儿臣确实不知,母妃从未和儿臣说过这些事,您要相信儿臣啊。”

“你从东宫拿去多少物件,现在还存留几分,那些东西去了何处?林玖,你还真是朕的好儿子,拿着朕的东西,养着私兵,意图造朕的反,真真是胆大包天!”

林扈越说越气,直接绕过御案,一脚踹在林玖身上,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西儿聪慧,早就被你们母子谋害。今日不管你如何狡辩,你谋反的罪名已定!”

林玖抬头看向林扈,眼眶通红,道:“父皇,儿臣没有,您不能只听皇兄一人之言。”

说着,林玖看向林西,伤心道:“皇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母妃对你的好,远胜于我,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致我们死地?”

事到如今林玖还要诋毁他,还想以此脱身,他们还真是注定的死敌,何时哪一方死了,争斗才会结束。

林西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有些好是好,有些好是毒,刘妃对我是好,我要什么给什么,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但她对我的好有毒,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毁了我,把我宠得任性霸道,胡作非为,一无是处。让我即便有着太子的头衔,也没人瞧得起。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我会遭父皇厌弃,遭众人唾骂,你们便可以坐享其成,轻松拿到太子之位。只可惜……我识破了你们的如意算盘。”

林西的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刘娇恶毒的心思,摆在众人面前。

林玖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皇兄,你误会母妃了……”

“误会?那为何五皇弟被刘妃教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却连书都读不通顺?”

林西的一句话,直接打了林玖的脸,也让在场众人恍然大悟。是啊,同样的年纪,同样的人教养,养出的人差别却大得离谱,这明显是有问题。

见众人看向他的脸色发生改变,林玖心里顿时慌了,道:“是皇兄不爱读书,加之皇兄身体不好,母妃才不想勉强皇兄,这本是一片好意,没想到竟被皇兄曲解。”

林西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向林扈,道:“父皇,若儿臣不想读书,您会纵着儿臣吗?”

“不会。你是一国太子,即便不喜读书,也必须读,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谢父皇。”林西用这种方式回击林玖,更有说服力。

“父皇,儿臣年幼,不知其中深意,即便是母妃有什么心思,也从未对儿臣说过,儿臣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请父皇明鉴!”

诋毁林西行不通,林玖又试图用‘不知者不罪’蒙混过关。

林扈语气淡淡地问道:“今日寒月公主去东宫探病,出来时碰到了你,你都做了何事?”

林玖的瞳孔骤然放大,很明显是受到了惊吓,不过只有那么一瞬,便恢复了正常,但足够让林扈捕捉到。

“儿臣本在宫中喂猫,可猫儿突然跑走,儿臣便出宫追赶,恰巧碰到寒月公主,便上前打了招呼,与公主闲聊了几句。后来路儿来寻猫,发现公主面纱上不慎沾染了荆芥,好在发现的早,并没有酿成祸事,之后公主便匆匆离开,儿臣也没有多留,回了安华宫。”

林扈看向广信,道:“把人带上来。”

广信应声,来到殿门口挥挥手,随即便有两人迈进大殿。

林玖回头看去,不禁大惊失色,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贴身侍从洗笔。洗笔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身上的外衣虽然是新的,可中衣的衣领上染了血,走路也有几分不自然,很明显是受了刑。

两人来到殿前,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看向洗笔,道:“你是五皇子的贴身侍从?”

“回皇上,奴才从小便随侍在殿下身边。”

林扈点点头,问道:“据你所知,五皇子是否参与狼妖案?”

洗笔看了林玖一眼,随后便垂下了头,道:“回皇上,殿下是否参与其中,奴才并不知情,殿下从未在奴才面前提起。不过娘娘和永昌侯养私兵一事,殿下一清二楚。还有春福一事,他谋害太子,也是受命于娘娘和殿下。”

“你胡说!洗笔,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连你也要污蔑我?”

林玖神情激动,慌张地打断洗笔的话,他清楚洗笔知道太多事,若是让他说下去,那他就彻底完了。

洗笔心中怨恨的种子已经发芽成长,他再不会为林玖豁出命去,“不止春福的事,还有寒月公主,殿下让奴才去药房,收买药房的内侍,偷偷拿了荆芥,然后交给进宫的高阳王……”

“住口!”

林玖想要拦下洗笔,却被林扈一脚踹在身上,他愤怒地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着朕和齐国的王爷勾结,简直是罪该万死!”

“父皇,这是诬陷,定是有人收买了洗笔,让他诬陷儿臣。”

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都是死罪,但后者会被冠上叛国的罪名,被人所不齿,想要翻身很难,所以林玖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认。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看你不到黄河不死心!”林扈伸手拿出一封书信,扔在了林玖头上,道:“这是你写给高阳王的密信,你还有何话讲?”

林扈向来处事果决,思虑周详,他说要动手,那就是已经抓到了对方的真凭实据,让对方没有狡辩的机会。就和当初他对付章家一样,确保一击必中,而这些都是他暗中派人调查的结果,用来佐证林西的推测。

林玖看了地上的书信好一会儿,才将其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写给齐均的密信,这不是应该在齐均手里吗?为何会出现林扈手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讲?”

“父皇,这书信是伪造的,儿臣并不知情,儿臣……儿臣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幕后主使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想借父皇的手杀了儿臣,父皇,您千万不能上当啊!”

林玖满脸泪痕,眼底的骄傲不见了,盛满了不安和惊恐,他试图去抓林扈的衣服,被林扈躲了过去,只能看向一旁的林西。

“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真是被人陷害,我对此一无所知,皇兄就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替我求求父皇。”

林玖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认罪,还哭得凄凄惨惨,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林西一边喝茶,一边看戏,不得不说男主不愧是男主,只要不死,就会不停的翻腾,好似打不死的小强。还有他这演技真是没得说,如果他活在现代,这个年龄就是妥妥的童星,前途不可限量!

“皇弟啊,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便是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不如爽快认罪。咱们都是一家人,就算皇弟犯了错,父皇还能杀了你不成,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你又何必惹怒父皇呢。”

“我长得很像圣父吗?你没日没夜的惦记我的小命,还指望我给你求情,还真是天真又烂漫。”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皇兄,我没做过的事,又怎能认?更何况是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这可是重罪!皇兄若不愿替我求情,直言便是,何必落井下石?”林玖秉持着不诋毁林西会死的精神,继续他的表演。

“行吧,你接着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就是了。”

林西正了正脸色,道:“皇弟一直在说有人陷害,何人陷害?永昌侯府在藏龙山的秘密兵工厂在那儿摆着,若不是想图谋造反,难不成是造兵器来玩?还有狼妖案,半月前刘妃便去了广恩寺,永昌侯府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皇宫,暗杀张水莲的命令又是谁下的?再说寒月公主,你以为父皇是如何得到那封密信,当真要高阳王进宫与你对峙?”

林玖一怔,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蓦然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见他这副模样,林西心里说不出的爽快,道:“高阳王来林国是何目的,相信在场各位都一清二楚,他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他刚到京都,还不清楚你们母子的现状,只要把此事如实告知,他会如何选择,皇弟应该清楚才对,不然又怎会那般着急下手,所以皇弟根本无需这般大惊小怪。”

林玖怔怔地看着林西,无法相信面前这个思维缜密,聪慧异常的人,会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以往种种皆是伪装!”林玖心中蓦然升腾起怒火。

林西笑了笑,道:“我虽贵为太子,却没了母后照应,父皇又忙于朝政,难免寄人篱下,若不藏起本性,迎合你们母子,又怎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皇兄心机之深沉,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怕是父皇也比不上,皇弟佩服.佩服!”

林玖自知无从狡辩,便开始挑拨林扈和林西的关系,毕竟自古帝王最在意的莫过于皇位,儿女私情都在其次,一旦他们感受到威胁,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抹杀。他要在林扈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它生根发芽,到时林西的下场也会和他一样,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林玖的心思,林西一清二楚,道:“皇弟不必如此,你小瞧了父皇与我的父子之情,皇位与我们而言排在其次,否则父皇怎会执意封我为太子,我亦不会在此时露出真性情。”

林玖沉默地看着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林西起身,不再理会林玖,疲惫地说道:“父皇,儿臣累了。”

林扈温声说道:“累了就回去歇着吧,若是身体不适,便叫汪桥给你瞧瞧。”

“谢父皇,儿臣告退。”林西转身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时,瘫在地上的刘连猛地窜了起来,朝着林西扑了过去,手里攥着一只玉质发簪。

眼看着刘连的手高高扬起,目光紧紧锁定林西的脖颈,众人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西儿!”

林西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在看到刘连时,那双清透的眼睛没有一时慌乱,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我终于要回去了吗?”

而在别人看来,林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王者风范。

刘连面色狰狞,眼底尽是疯狂之色,事到如今他必死无疑,甚至牵连整个家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十几年的经营,竟毁在这个病秧子身上,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所以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林西陪葬,让林扈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就在刘连以为自己要得手时,突然听到一阵皮肉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后腰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是腹部。他缓慢地低头,只见一把钢刀穿出他的腹部,鲜血顺着刀尖流出,滴在光洁的地面上,就好似开了一簇簇的红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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