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陡然心里好落寞难过,就像特别想,特别期待的那颗糖,结果到最后没有吃到。
赵词也没说话,默默把睡衣从他另外一只手里拽出来。
这个小举动,似乎戳到了张聿年难过的心,登时心里就酸酸的,看着赵词穿好睡衣,把完美漂亮的身体遮住。
而那地方自进卧室后便产生的难受,心里渴求最终没戏的难过,种种情绪交织,张聿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便那么地流了出来。
赵词不经意抬头,顿时怔愣住,“……你,你怎么哭了
。”
第二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哭包……张聿年自己都对自己无语了,伤心地流着眼泪,羞臊地转开头。
赵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难猜想张聿年是因为什么才哭的……
心情复杂了一会儿,赵词安慰在用手掌揩泪的张聿年,“……张聿年,你别哭呀。”
张聿年本来都没哭了,听到赵词安慰,羞耻混杂着其他情绪,泪水又流了出来,不过却藏了私心,没想着走。
赵词捏着粉粉的细白手指,看着他,纠结了几秒,问:“..就这么想看吗?”
张聿年没说话,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孩,坐在床边,抹着眼泪,然后……点点头。
“……”赵词无言两秒,终是道,“好吧,不过,不过只能摸边上的布料..”
张聿年抬起头,眼周哭得有些红,声泪俱下:“..老婆……不是,小词,那你会觉得我这个人下作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这方面,就变成这样。”
“小词你知道的,平时我不是这种人。”
赵词当然相信他,抿抿嫩红的唇肉,把床头柜的纸巾盒给他,“你要少看点粉丝分享给你的小说了。”
他怀疑张聿年就是那种小说看多了,才影响的心性。
张聿年唯唯诺诺,“好。”
赵词幼鹿一样的漂亮眼睛跟他对视一会儿,然后难为情地偏开头,“那你先出去吧,我换一下……”
张聿年压住心内那份喜悦,显得无比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样子,听令地出去了。
门关好,张聿年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沙发上的狗狗行墨听见动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张聿年脚边。
张聿年抱起他,把他又放回去,找了个玩具给它,“好儿子,自己玩,等下别来打扰爸爸妈妈。”
这时,听见卧室里赵词说“可以进来了”,张聿年摸摸行墨,连忙走向赵词的卧室门口,习惯性地理理衣服,而后深呼吸一口,打开门。
入目是一片黑暗,赵词将灯关了,借着窗外投进的昏黄路灯光,能看见躺在床上,裹在被子里的赵词身影。
张聿年心情上浮,慢慢将门关上
,随着门锁发出的“咔哒”声,屋子里的两人都颤了一下。
赵词冒着看上去就让人想舔一口的嫩粉手指,抓着被子,听到脚步声离他越近,那份由自己身体带来的,已经许久没有产生过的感觉,又涌现出来。
被子底下,十个珠圆玉润般的可爱脚趾略微蜷缩。
张聿年来到床边,另一侧被子被掀开,他躺到床上。
赵词眼睫颤了颤,同时脸也无端一热,抓着被子的手收紧。
这床是房东配备的,并不宽敞,赵词睡在中间的。空气安静了几秒,张聿年开始翻身,而后就贴着了赵词的背,“小词,小词,你好香..”
赵词刹那脸就热烘烘的了,软甜的声音也在黑夜里响起,“..记住,不可以碰到别的。”
“好。”张聿年那把清润嗓音又暗了下来,张开乍然变得有些僵的手,放在了赵词堪称盈盈一握的腰上。
……
客厅里,狗狗行墨一个人无聊,在赵词卧室徘徊了一圈,似是想起他爸说别来打扰爸爸妈妈那句话似的。
行墨跑去了他的狗狗窝,自己玩着那个窝里的会叮当响的球。
而卧室内,张聿年发烫的手,珍贵地摩|挲着赵词那件感受得到的薄薄布料,声音似是年久失修的齿轮,“..小词,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款式。”
北城秋季昼夜温差大,晚上睡觉需要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程度。
明明他们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此刻赵词却觉得热得厉害,仿佛置身在火炉,额头起了细密的汗。
张聿年下巴抵在赵词肩上,呼吸和手一个摄氏度,“老婆,告诉我..”
他又这么乱喊,但赵词莫名没有那个心思骂他,松开轻咬的自己的嘴唇,细声说:“就和上面的内衣是,是一个颜色的。”
张聿年,“感觉材质,感觉这个材质,有点像纱帐,是透的吗?”
赵词,“..嗯。”
张聿年怔了下,“看,看得到皮肤?”
赵词脸热烘烘,没有理睬他,基本相当于默认了。
张聿年顿时,原本无形的呼吸声化为实质,在静谧的环境里,似乎无限被放大。
“怎么怎么会用这种材质,那不会那个地方的布料,也是透的?”
赵词与他对比之下显得娇小的身子挣了挣,红着脸说,“..可以了,你应该离开了。”
“再等一下,”张聿年那放怀里香软的人腰后的手,僵着转到了前面,顿了一会儿,轻声恳求道,“小词,我跟那里打个招呼好不好?半秒钟,就半秒钟,打完招呼了我立马走。”
还打招呼,说得文绉绉的……赵词雪白脸颊好烫,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个什么打招呼法,烦烦的。
赵词不想答应,可知道张聿年这个时候的坏东西性格,于是抓住他的手拿开,转过身,昏暗的环境里,那双纯黑眼珠亮亮的,仿佛打碎的星星掉进了他眼睛里。
张聿年喉结滚动,正想再装个痴继续讨那个好,胸口的衣服就被赵词抓住。
赵词仰起头,抱着反正对方之前也是知道的心理,羞涩地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不行的,那里,那里现在好多的水。”!
第45章 男大学生45
温软的呼吸落在耳廓,甜味的声音讲着能让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失去理性的话传进耳朵里,几乎是瞬间,张聿年觉得整个人都麻化,仿佛听见自己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条神经“叮”得断裂。
他下意识喃喃,“什,什么……”
赵词哪里好意思再说,净白娇美的小脸红扑扑的,与这黑夜形成鲜明对比的那只嫩白手,轻轻推他:“快走吧,我要睡……”
话还没说完,腕子就被胸口剧烈起伏的张聿年一把握住,适应了环境的两双眼睛,在这昏暗里对视。
没几秒,赵词便偏开了头,都能听见张聿年的心跳声……
赵词不太自然地开口,莫名有点紧张,“..你干什么呀,还不走。”
张聿年试图平复心情,在并行不通后,直接便呼哧着轻声说:“小词,让我看看吧……反正都是男的,不开灯,不开灯,我看一下就走。”
“小词,呼哧……老婆,求求你了,老婆。”
……
当天晚上,张聿年将哭得眼圈红红,鼻尖也红了的赵词哄好,已经是十多分钟后了。
“我要回去。”赵词湿着眼睫毛,说话声带着鼻音,声音糯糯的。
跪在床上惶惶不安的张聿年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敢多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好”,然后下床,帮赵词收拾东西。
赵词没带什么东西来,几下便收拾完毕,他提着行李箱出卧室时,赵词已经站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
看他出来了,哭得眼皮鼻尖还红着的赵词,抱着怀里不知所云的他们儿子行墨,转身打开门先走了。
强忍着不适的,所以张聿年没有发现他走路与平时的不相同,快速换好鞋,跟上赵词的脚步。
还不到晚上九点,小区里三两的人散着步,遛孩子的,遛狗的。
到了赵词他们那栋楼前,赵词步子停住,把怀里的行墨给他。
张聿年松开提着行李箱的手,没急着接,看着赵词内疚地说:“小词,对不起,别生我的气……”
有个路人过来,他们站在路中间的,赵词往旁边让路,等对方走了,才说话,声音还是显得可怜的那种糯。
“没有
生气了,但是现在,我还是不想理你。”说着,赵词又带了哭意,其实内心没有多么觉得委屈,但控制不住地就想哭了。
“小词……”张聿年急了,无措了会儿,想伸手给赵词擦眼泪。
“……都是你这个坏东西。”赵词喉间发紧,边骂边躲开他,自己抬起胳膊在衣服上擦擦眼泪。
“对不起。”张聿年无比愧疚,此刻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词深呼吸一口气,忍着眼泪,再次把行墨给他,对方接了后,他去拿行李箱。
张聿年深知今晚是自己混蛋了,此刻不应该再提,然而不得不提,“那。那里疼吗,感觉受伤了……”
“..真的没有受伤,以后别提这个事了。”赵词跟在他家一样的说辞。
张聿年还想再说点什么,赵词已经拖着行李箱,进了楼里。
……
赵词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谈宴林又在和他爸吵架。他回来的一分多钟前,谈宴林不耐烦接通他爸打来的第三个电话。
得知那小三继母出了车祸,虽说只是轻微脑震荡,谈振霆依然想让谈宴林回来看望,语气甚至称得上苦口婆心。
“这么多年了,她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为了你,宣布这辈子都不会给我生孩子,忍痛去医院上环。”
“你长这么大了,该懂事了。”
谈宴林听得好笑,毫不留情道:“我妈当初给你生俩儿子,她不比小三痛?当然嘛,小三怎么敢给你生孩子,知道生下来的野种也会被我掐死,生几个我掐几个。”
“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错觉我会听你话,回家看她。不过放心,她死了我会去奔丧的,那一天,整个北城的烟火都会为小三盛放,举城同庆。”
赵词打开门,刚好听到这句话,双方见到彼此,都是一愣。
而电话那边谈振霆听到谈宴林说得这些话,气到差点颧骨升天,再不管什么修补父子关系,捡着难听的就骂了起来。
“不孝子,孽畜!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玩意儿!你他妈看看你哥,再看看你!废物东西!老子当初就应该要你哥的抚养权!不孝子!难怪后来让你滚回南城你妈那儿不愿意去,怕你妈看到你这废物样儿
也不要你是吧!”
谈宴林眸光冷了下来,头扭回去,还没说话,听不下去的赵词大步走了过来,夺过手机,皱着秀气的眉说。
“叔叔,谈宴林是你儿子,你说话至于这么难听吗?难道他之所以这么针锋相对不是你的错吗?你跟傲蓉阿姨离婚的时候,但凡有为谈宴林考虑一点点,都不会刚离婚就带着小三进家,他一定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些难听词语,但你这个当爸爸的一定是你自己说的废物,畜生!”
一口气说完,赵词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会有这种人……”赵词生气着嘟囔,想把手机还给谈宴林,不可避免地对上对方错愕的神情。
赵词似是才回过神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下子好尴尬,“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