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林看着他,低低笑了,可笑没维持两秒,很快便蹙起了眉:“你哭过?”
赵词愣了愣,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朝玄关走,“没有呀……”
谈宴林目光追随着他,“那眼睛怎么回事儿。”
赵词换着鞋,说:“..吃辣椒被呛到了。”
谈宴林没说话了,怎么能分不出来呛到和哭的区别,目光在赵词行李箱上转了一圈。
赵词换好鞋,听见厨房有响动,走过去看,煤气灶上烧着一锅水,旁边菜板上切了一些菜,水已经烧开。
赵词问,“你还没吃晚饭吗?”他们晚饭不是一起,傍晚没有下训前,谈宴林就去礼堂彩排了。
“嗯,”谈宴林从沙发上站起,“给你煮一碗么?”
赵词摇摇头,“晚饭吃饱了。”就算还饿,因为在张聿年家里的事,也饱了……
“行吧。刚刚谢了啊,”谈宴林揶揄,“没成想我们平时乖巧的小宝贝儿还有那战斗力呢。”
赵词赧然,不过想到谈振霆那些用词,就算他不认识谈宴林听了都会不舒服,看着他往锅里下面条,“你爸爸,你爸爸说话太难听了。”
谈宴林笑,用锅铲搅和着面条,云淡风轻道:“我也差不多吧,互相伤害呗。”
赵词抬头看他,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谈宴林睨他一眼,却是看出,扬唇道:“想问我伤不伤心啊?”
他都问出来了,赵词迟疑片刻,有点难为情,“嗯……”
谈宴林笑了声,把菜板上的白菜扔锅里,“换以前肯定会膈应得很,今天还好,这不有你给我出头呢。”
所以他以前发生这种事,一直都没有人,或者应该说,没有他愿意接纳的人帮过他……
赵词默了默,没有过多深思其他的,犹豫了会儿,终是问:“你明天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找哥哥吗?”
算上这次,俩次了,谈宴林知道赵词什么意思,想让他跟裴明净这个双胞胎哥哥修复关系,让他真正有个亲人。
如果他前几年还对此奢望点什么,自从16那年去南城后,抛开赵词这个原因,单论他这跟他共用一张脸的亲哥哥、他记忆里小时候对他还算宠爱的姥姥姥爷、舅舅们,裴家所有的人,对他的态度,似乎跟谈家那些人并没什么两样。
他知道是因为这些年他没联系母亲的缘故,但总之,就这样吧。
不过,谈宴林心暖地看向赵词,这个自从他那次去南城后,就再次一直羡慕着裴明净的原因。
谈宴林勾唇,“去就去吧。”见赵词那张依然能看得出哭过的漂亮脸蛋儿露出笑,他故意说,“万一我和他打起来了,你得先帮我。”
赵词保证道,“只要你不做坏事,哥哥不会随便打人。”
谈宴林边用勺子往锅铲上放着盐,边朝赵词那边倾身,看着他那张饱|满的,似乎天生就该用来被亲的嘴唇,三分玩笑地低声说:“那我要告诉他,我又亲了你。”
赵词:“……”
……
这天晚上,赵词还是跟着张聿年吃了一小碗面条,然后满足地拖着行李箱,回到自己的卧室,没有了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这下才重新感觉到那个地方的疼。
微信里,张聿年连发了好多条微信,问他到家没有,阳台晒着的湿衣服干了会给他送过来……每条信息字眼里都能看得出张聿年浓浓的后悔,以及愧疚之意。
赵词心情早就平复下来,今晚的事,确实没有怎么生张聿年的气,要怪只能怪自己笨,而且如今一回想,只剩下难以启齿,以及那个时候身体被张聿年进入一点时,产生的快要将自己淹没的恐惧。现在想想,都打了个寒颤。
在张聿年家里,要给对方看内衣的时候就洗过澡了,可是后来……
赵词还是再次洗了一个澡,尽管不舒服,也全程都不敢去看与碰自己多出来的地方。张聿年又发了一些信息来,但如他在楼下所说的,不生气,但是现在不想理对方。
赵词以为自己今晚会睡不着,然而脑袋一沾枕头,很快便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经历了一次在张聿年家里的事。
……
张聿年一直乱喊老婆的求,平时文质彬彬,首次见面更是给人纯情印象的一个画家,此刻却这么耍赖,还说不给看就不走。
赵词没有办法,心想反正都是男的,就算眼睛适应了黑暗,但在这么暗的环境里,能看得到个什么……依然像之前一样,娇声警告对方,不可以碰别的。
张聿年见他同意了,如雷的心跳震得自己耳疼,喉管亦是像生了锈,应着好,而后坐起身,颤抖着手,将盖在双方身上的棉被掀开。
A大建址其实远离市区,这所偏高档的小区更是注重绿化,然而即便这样,多少会出现光污染现象,就着窗外投进的路灯光,张聿年将赵词身体看得分明。
当即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睛便一眨不眨,看着赵词新雪一样白的笔直修长的两条腿,还有身上穿着的那条通常情况下,只有性格比较大胆的女生才会穿的东西。
那是跟中国画颜料里,曙红相近的艳丽颜色,与赵词清纯的雪白皮肤相映成辉,赵词身体属于清瘦,但所有的东西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那材质也果然如他所想,是个透的网纱,但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布料不是,他目视不到,害羞的赵词没有给他机会看,腿规矩并着的。
这时赵词染着羞意,软糖一样的声音,“好了没呀……”粉白的手指无处安放,拽着睡衣。
张聿年眼睛干涩,委屈的语气,说:“这样都看不到。”
这样还不行吗,可能是凡事有了开始就更容易了,赵词被哄了会儿,就用手指捂着眼睛,再答应了给他看。
他这个动作,刚好尺码合适的睡衣也跟着往上收,那截身高1.73,腰围却只有58的细腰跟着露了出来。
张聿年目不暇接,促使自己将目光放在了
此刻最该放的地方,不是网纱的,所以他什么也看不到。
可他一想到赵词说的那句话,浑身像是用火烧过的高温血液直往头顶涌,于是忍不住伸手。
“你,你干什么呀……”赵词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聿年已经将碰过他的那只手,当着赵词的面,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张聿年看着他,像小狗饿久了得到了一根肉骨头,“老婆,好甜。”清润的声音已沙哑得不像话。
“……”赵词看着张聿年这个行为,感觉自己脸都要热得冒烟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你……”
他想说你别这样了,可是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的,同时看着这一幕,出现了一种形容不出的心理。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张聿年便朝他扑了过来,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像只小狗一样埋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甚至灼人,说:“老婆,老婆,你是不是生病了,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我是张医生。”
这下他又变成医生了……事后赵词之所以生不起气,也不好生张聿年的气,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因为对方那个行为,以及后来琢磨出,根本就不是个正经男的该有的诡异心理。
所以他答应了,而整个卧室似乎也因他的答应,开始升温……!
第46章 男大学生46
客厅里,才三个月大的狗狗行墨,在自己的窝玩着叮当响的塑料球,一不小心,爪子将球拍了出去。
它跳出窝,追着塑料球跑,等球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也觉得没意思了。
行墨抬起小狗头,这才发现到了它“爸爸妈妈”进去的那间卧室,客厅里空空如也,于是爪子挠起了门。
而此时,刻意关闭所有灯的卧室内,这挠门的声音打破寂静。
靠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因为刚才答应张聿年无理要求而在害羞的赵词,听见声音,条件反射看向张聿年。
张聿年正在用皮筋扎头发,他头发过肩,这头层次分明的长发,平日带给人的是一种浓厚艺术家气质。
然而现在,这个清俊的年轻艺术家,似乎觉得等下要做的事,鬓角散落的头发会阻碍视线……
张聿年看一眼门口,两下将头发随手扎好,玉珠落盘的声音,还带着暗哑:“应该是行墨。”
门外行墨听见他爸声音似的,汪汪叫了两声,继续挠门。
赵词把怀里的枕头放一边,想去把行墨抱进来,张聿年却先他一步下床了,没过多久,空着手返回来。
然后站在门口,望着他,赵词这下才注意到张聿年身上穿的是件白色睡袍,可能因为之前那会儿的事,同随意扎起的头发一样,有些凌乱,半露出胸膛。
哪怕是这个样子,其实也难掩那一身如林间松风的气质。
如果忽略那双布了红血丝的眼睛……赵词别开头,将粉|嫩的脚缩进被子里,“……还把行墨放在外面吗?”
张聿年轻声,“它在客厅就好了。”门被关上,自客厅投进门洞的那束光消失,整个卧室又暗下来。
听见脚步声朝床这边走,赵词抱着枕头的手收紧,小声说他:“..你真不是个好爸爸。”
床边塌陷,张聿年到了床上,连着枕头一起抱住赵词,给自己辩解:“可我,可我是一个好丈夫……”
“……”赵词无语,脸热起来,他还胡说八道上瘾了..
赵词还没说他,张聿年又有些腼腆的,用偏气音的音色说:“……我还是一个好医生,张医生,张医生。”
“
……”坏东西,烦不烦,赵词红着脸挣了挣,“别抱我..”
“不行,我要抱。”
“你不是说自己是医生吗,医生不可以随便抱病人。”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他什么,张聿年呼吸变得不稳,骤然就像发烧一样的气息,落在赵词细皮白肉的脖颈。
张聿年说:“你是家属。而且,而且我是坏医生,坏东西医生。”
这个男的现在真的是……赵词脸红红的,不想理他了,有着正常男的力气,但触感和软糕一样的手,去推张聿年脸。
张聿年说我是坏医生,不会放开你的,赵词只能实话说呼吸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而张聿年又抱了一会儿,开始了如果让认识他的所有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必定会大跌眼镜的行径。
张聿年似是真把自己当成医生了一样,这次甚至凑过去看。
半靠着床头,像软泥一样的赵词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根本阻止不了,因为对于这个场面,早就说不出话。
赵词只能脸颊通红,由着他那么近距离地看,踩在床单上,如同粉色珍珠的脚趾,将床单弄出一丝褶皱。
以及由着对方的手,隔着那么层红薄布料,进行所谓检查。
静谧昏暗的环境,时间似乎过得缓慢,就在赵词感觉自己要化了的时候,张聿年到了他面前,跟他躺在一起,有些用力地抱住他。
赵词漂亮眼睛噙着泪,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清明,就听见张聿年明显艰难隐忍的语气说:“小词,我们互相帮对方好不好,我会让你开心的。”
赵词没有听懂,那双含着显然不是因为难过才有泪水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懵懂。
同时,也让这张轻易便能将人魂都勾走的清纯脸蛋,增添了几分欲。
张聿年觉得喉咙渴得厉害,看着他,在他耳边说:“就是,我边帮你。然后我就隔着你现在穿的那个。”
赵词慢半拍地懂了他的意思,登时羞得不行,本来就有点软的声音,在害羞的时候,还有因为刚才,更是显得娇,说不要。
张聿年便不停哄着,“没关系的,我们都是直男呀,很多男的都这样。”
“真的,我保证保证,而且就只是偶尔蹭
前面,其他都不会。”
……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赵词简单收拾一套衣服,跟谈宴林坐出租车去高铁站,学校离高铁站只要半个小时,相比自己开车去要方便得多。
自从早上起床开始,赵词就心不在蔫,原本以为睡一觉那个地方就会自己好了,可是并没有好不说,似乎比昨晚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