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约闪婚 第33章

等到工人喷完大大的‘拆’字,纪南岑急忙把手机交到大妈手里,拜托着:“麻烦你帮我拍张照,我想留个纪念。”

大妈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捣鼓着手机,挥挥手:“拍的不好看别怪我哈,去吧去吧,姿势摆漂亮点。”

“没事没事,我长的好看不怕丑。”纪南岑走到墙根下,双手高高举起,把圈着拆字的图案托在了手上,仿佛托起了一颗大太阳,她朝着镜头咧嘴一笑:“茄子~”

在拍下照片的那一瞬间,纪南岑是恍惚的,眼里的光渐渐黯然。

如果小废物在的话,大概会把她架在背上托着拆字合影留念,然后带她去高级餐厅大吃一顿,再买几身好衣服,暗戳戳的庆祝狂欢。

待到看热闹的人散去,纪南岑回到院子里,环顾着被岁月摧残的房子,掐指算了算,从翡冷翠退役回国,一转眼在这巷子里盘踞了好几年。

激动之后,空虚变得更深沉。

别人遇到拆迁,全家上下激动万分,恨不得把好消息分享给全世界,等轮到自己,好像也翻不出几个能分享喜悦的人。

“你可混得真蹉跎呀!”纪南岑嘲讽着自己,转头看向迟迟没有种菜的那块地,说好的一起种土豆吃炸薯条,结果成了一场空。

不过拆了也好,起码把属于冷冰沁的一切都埋进废墟里,还能断了自己渴望有家的妄想,一定会像陆之默说的那样,时间能抚平所有的不习惯。

酒劲还没完全褪去,兴高采烈过后脑袋又开始疼,她倒在沙发里正要闭目养神,后知后觉,昨晚是谁把自己送回的家?

断片了啥也想不起来,深怕遭了贼,立马一个翻身而起。

兜兜转转检查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等走进主卧,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像是在玩找不同小游戏,来回踱步终于发现了端倪。

床上的小绵羊娃娃不见了,在床底找了半天没找着,于是又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富贵。

富贵正在狗房里打着盹,硬是被纪南岑给拽了出来,可是里面啥也没有。

总不可能报警说小绵羊娃娃被偷了吧?

纪南岑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大概那只小绵羊自己长腿跑了吧。

......

苏屿汐终于尝到失忆一周的恶果。

开完冗长的会议,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办公室,需要审批的文件已经堆成小山,让人看了一个头两个大。

过了午餐时间,她实在分不出精力休息。

‘叩叩叩’

门被敲响,也没引起她的注意,道了一声‘请进’便没了下文。

季颜提着打包的日料,木质餐盒包装繁复精美,一看就是不便宜的高级定制。

快要走到办公桌前,她才开口劝着:“把午餐吃了再忙吧。”

听到让人厌弃的声音,苏屿汐没有抬头看向来者,眉心微妙的蹙了一下,装作没听见也不搭话。

季颜含着笑意,慢条斯理的解开包装上的布条,将寿司盒子一一摆正,最后把筷子送到了苏屿汐面前,“你可以讨厌我,但不可以讨厌吃的。”

苏屿汐盯着眼前的筷子,不说也不动,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季颜也不动,任由自己的手悬在空中。

二人都在固执的较劲,就想看看究竟是谁最先动容。

“一边吃一边聊吧,就当是休息一会儿。”落败的人是季颜,她抽掉苏屿汐手中的钢笔,将筷子放了上去。

苏屿汐叹息着靠近老板椅里,把玩手中的筷子,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吃就免了,要聊什么,你长话短说。”

“伯父伯母难得回国,我爸想在家办宴请招待,怕你忙工作忘了这件事,特意要我过来邀请你。”

季颜道明来意,字里行间未提婚事,但字字都在告诉苏屿汐,这是一趟鸿门宴。

苏屿汐就着筷子指向桌上的文件,想要借此拒绝:“父辈叙旧,没我们什么事,我这里一堆事情忙不完,实在分身乏术。”

“就算是退婚,两家人也要坐在一起把话谈开,散人不散情,何必为难父母们的情谊呢?”季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反倒把苏屿汐给架住了。

沉闷的吐息,苏屿汐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全景玻璃前,眺望高楼林立的城市风景,大概是在认真思考,参与宴请的意义。

季颜走到她的身旁,指着街道尽头耸立的写字大厦,打趣:“其实这样看来,我们的公司隔得并不远,起码比我站在你面前更近。”

苏屿汐双手环胸,目光并没有顺着季颜指的方向,也懒得去细品话中深意,而是别着头看向了商圈的另一端€€€€旧城改造区。

所以,昨夜醉生梦死的人,此时此刻又在干什么呢?

就在这一瞬,苏屿汐想到了彻底摆脱季颜的方法。

只是太过离谱,离谱到刚刚萌生,她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第36章 重逢

“屿汐, 我...”季颜脚下挪移几步试图靠近,眸里闪过贪婪的光芒,指不定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失格的动作。

感受到对方伺机而动的小心思, 苏屿汐机敏的退开半步,无疑是在告诉季颜, 她们需要保持安全的距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苏屿汐突兀的提起从前, 季颜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神色无措又惋惜, 似乎在为彼此并不美好的开始,而感到自责。

当初被父母逼着和订了娃娃亲的人见面,季颜叛逆又抵触,于是故意把约会的地点安排在了酒吧。

当苏屿汐站在酒桌前自报来意时, 她正左拥右抱着香艳的美人, 连正眼都懒得看, 甚至用言语奚落诋毁。

回想起这些细节, 季颜除了深深的忏悔, 已经别无他法,“抱歉,给你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你喜欢肆意洒脱处处留情, 那就一玩到底, 不要中途又改成深情人设,这样会成为笑话的。

也别对我抱有任何期盼, 我不会把宝贵的人生, 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宴请我不会参加, 替我向季叔叔道歉。”

苏屿汐的语气就像一潭死水, 毫无波澜可言, 她极力做到降低言语伤害,甚至没再提及关于包养的事。

被一再拒绝好意,季颜黯然失色,她攥紧了拳头,无法泄出憋在胸口的气愤,终是哀怨的指责道:“你太伤人了。”

苏屿汐坐回到老板椅里,嘴角荡起轻松的笑容,戏谑着:“难道你做的事就不伤人了么?就当是我们扯平了吧。”

“你本就属于我,这是父母的约定你不能违背!”季颜终于破防,她嘶吼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谁敢跟我抢你,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屿汐审视着满腔怒火的她,平静的反问:“你在威胁我?”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个疯子,因为害怕所以想逃避?”季颜双手撑着桌子,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她直勾勾地盯着苏屿汐,“一定是照片里的那个人搅乱了一切,我会把她揪出来的。”

明明是两个人的纠葛,非要扯出第三个无辜者,苏屿汐的耐心消磨殆尽,她厉声呵斥:“你给我出去!”

“这么害怕我伤害她?那我偏偏不信邪。”季颜梗着脖子,眼睛映出阴郁的诡谲,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气愤的甩门而出。

苏屿汐稳定心绪,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继续审阅。

被季颜这么一搅合,工作的心思早没了,盯着一行字出了半天的神,手中的笔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她伤神的扶着额心小憩。

正如季颜说的那样,她就是个疯子。

苏屿汐在过往的调查里,发现了她不只有包养女人的秘密,那变态暴力的嗜好是调查的随赠品,也是彻底压垮这段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离谱的念头又蹦了出来,她试图摒弃,却又耐不住季颜即将发起的纠缠攻势。

在一阵深思熟虑后,苏屿汐终是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寻求帮助。

.......

翌日,清晨。

秋高气爽的好日子,纪南岑心情不错,站在五朵金花面前,叉着腰招呼:“让我看看,今天是哪位佳丽成为爆蛋MVP?”

挨着鸡窝摸蛋,嘴里发出一声‘嚯’的惊叹,等搜刮完所有鸡蛋,她提着篮子宣布结果:

“今天,二花爆产四枚蛋,姐妹们要向它学习呀,比学赶超奋发图强,每一颗蛋都是你们努力的成果,加油加油加油!”

刚给五朵金花洗完脑,手机响了起来。

看清是陆之默的电话,她故意磨磨蹭蹭,等进了厨房才接通:“有事请烧纸。”

“有个大业务接不接?哦,你已经死了...那我换其他人来做。”陆之默语气平静的接住了梗。

打开冰箱,将新鲜鸡蛋放进格子里,听到有大业务,纪南岑立马来了精神:“别别别,什么业务说来听听呗。”

“具体要求我也不清楚,酬劳倒是挺丰厚的,按300万年薪来算,会预付30%的定金,一年以后再结尾款,并且每个月给你支付2万元的生活费。”

“天啦噜!最近我是不是捅了财神爷的窝,这可是大肥差呀!”纪南岑一双大眼睛冒出$$金钱的光,激动的捏爆了手里的蛋。

她忙慌着清理蛋液,又严肃的威胁着:“丑话说在前面,这个任务只能交给我,谁要是敢抢,别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放心,香饽饽任务肯定首选你,毕竟你是臭财迷...”听筒里传来陆之默的调侃声,接而叮嘱着:“客户要求今天中午12点,尼洛克咖啡馆见面,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嘶...什么客户这么严谨,现在搞点安保工作都需要实名制了吗?”纪南岑也没想太多,唠叨两句,已经跑进卧室找户口本。

“建议你好好€€饬一下,给客户留个好印象,千万别迟到。”陆之默再次叮嘱后,挂了电话。

既然是出手阔错的大客户,纪南岑自然不敢马虎对待,说不定干得好,人家一开心又还给小费。

先来个沐浴焚香,再化个美艳动人的妆,选一套帅气性感两不误的套装,怎么都能加50印象分!

.

还没到午餐时间,咖啡馆里的客人屈指可数。

肖乐遥将律师起草的协议书,交到苏屿汐的手上,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这样的决定风险太大了,万一老爷和夫人接受不了,怎么办?”

“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接过文件,苏屿汐习惯性选择靠窗角的位置,“你先回公司,有事电话联系。”

“好的苏总。”

目送肖乐遥离开,苏屿汐招来服务员,就着老习惯点了不加糖的热拿铁。

坐在纪南岑当初相亲的位置上,半个多月前发生的闹剧历历在目。

看了看手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她翻开协议书仔细检查着条款,好以消磨等待的时光。

纪南岑按照陆之默提供的消息,在咖啡馆里寻找穿着时髦套装的年轻女人。

放眼望去并不难找,没想到在老位置上发现了客户。

纪南岑穿着紧致修身的机车皮衣,长发束于脑后,显得飒气又爽利,斜挎的铆钉皮包也很搭她的气质,手里提着最爱的鲨鱼头盔。

她疾步走到桌前,微弯着腰礼貌致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苏屿汐恍然抬头,视线交融的刹那,她在纪南岑错愕惊异的眼神里,寻到了一丝孤寂的哀凉。

好似在埋怨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把她独自丢在寥落的院子里,随之而来是泄气的轻松,连带着塌下的肩头都蕴着暗暗窃喜。

明明分开不过半个月,却有着久别重逢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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