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朝门外走去,惹得床上的人惶恐的呼喊,“你去哪儿?”
纪南岑顿下脚步,回身看向一脸恐惧的苏屿汐,吓唬着:“不要你了,把你饿死在家里。”
“你给我回来!”
“刚刚是谁叫我滚的,我这人可听话了,说滚就滚。”
“纪!南!岑!”苏屿汐的嘶吼声划破天际。
难得一见冰山破防,纪南岑自然是要好好享受才行,她吹着口哨回到客厅,把打包的所有点心带回到二楼。
见苏屿汐不肯放弃挣扎,弄得披头散发也没有什么效果。
纪南岑干脆斜靠在门边,叼着虾饺细嚼慢咽,继续观赏人间富贵花表演逃脱术。
“我给你说吼,今天下午我去给孤儿院的小朋友们准备礼物,和我一起的人叫黎楚楚,加上陆之默,我们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听到纪南岑的解释,苏屿汐终于消停,她抻着脑袋冷哼:“朋友?我头一次见到跟朋友,还能亲密得头挨着头摸脸蛋,你不是最会说鬼话么,怎么不编了?”
纪南岑走到床边坐下,抬手用力拍着苏屿汐的身子,掷地有声的回答:“我说的都是实话,犯不着编。”
说着,她拎起一个虾饺送到老婆嘴边,“张嘴。”
苏屿汐别开头,嫌弃极了:“脏死了,不吃!”
“这一盒是干净的,你要是再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到时候塞进嘴里的,全是掉在地上的。”
苏屿汐知道纪南岑鬼点子多,万一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法子,吃苦的还是自己,只好听话的张开了嘴。
纪南岑笑着塞上一个虾饺,等大小姐细嚼慢咽,完了又塞一个。
差不多吃了快半盒,小财迷突然调皮的骗说着:“其实我给你吃的全都是掉在地上的。”
“你!”苏屿汐想要干呕都没办法,因为眼前的混蛋抬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顺便凑在耳边逗着:“骗你的啦~”
小财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踢开皮鞋就往床上躺。
苏屿汐瞬时炸裂,“你碰了别的女人脏兮兮的,头发也是湿的,你给我滚下去...扣钱!我要扣钱!”
似乎吵着扣生活费已经不起作用了,纪南岑双手牢牢抱住老婆牌大棉团,放肆的往苏屿汐的脸上蹭了蹭。
“老婆,我困了,睡一会儿哈,别吵我。”
“混蛋,滚开啊!”
纪南岑蜷起身子,将脸埋在苏屿汐颈间,困倦的眼皮子半阖着,叽叽咕咕的说起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如果有哪个小朋友浪费粮食,院长妈妈就会把他们捆在被子里,好好反省...要爱惜粮食...因为吃不饱饭...就不能好好长大....”
湿热的鼻息一阵一阵的扑在颈间,袭来酥酥痒痒的触感,苏屿汐终于安静下来,任由纪南岑紧紧抱着自己。
第62章 蜜糖
苏屿汐靠着她那纤瘦的身材, 硬是一点一点的从被子里挤出来,重获自由坐起身,侧目瞪着一脸恬静的小财迷。
她的心眼子比针还小这件事, 众人皆知。
此刻正在心头细数纪南岑的罪状,光是跟野女人在外面勾勾搭搭, 那都是五马分尸的死罪, 再加上这狗东西, 又是捆绑又是威胁, 还被强/塞了那么多虾饺。
死罪,株连九族的死罪!
大小姐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报复的心直接堵了嗓子。
转头看向领带,苏屿汐的嘴角翘起诡谲的坏笑。
哼, 不以牙还牙, 她苏屿汐怕是以后在这个家抬不起头, 必须好好惩戒这混蛋!
她轻轻抽出领带, 偷偷摸摸的靠近背对着自己的纪南岑, 寻思着先反手绑了再说。
奈何,大小姐完全低估了一个雇佣兵出身的保镖,对于近身威胁的警惕有多强。
纪南岑被手上的动静叨扰了睡意, 瞬间睁开眼, 清醒的速度快过了被捆绑的动作。
一把钳制住苏屿汐的胳膊,直接翻身骑坐在她的腰上, 活像是拎小鸡那般, 将人家反手铐得牢实,习惯性的顺手将领带绕上两圈打了结。
苏屿汐哪儿经得起这般折腾, 被硬生生反掰的胳膊, 发出轻轻的脆响, 剧痛得连哭嚎都来不及,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像有点脱臼了。
“唔...额...”被剧烈的疼痛席卷神经,大小姐将脸直接埋进被子里,发出难忍的呜咽。
纪南岑定睛看向老婆,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
“我...对不起...对不起!”迅速解开领带,她轻手轻脚的翻过苏屿汐。
那肩膀已经挨不得,稍稍碰一下,便会惹来难受的哼鸣。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纪南岑被吓得语无伦次,脸色煞白的寻着伤处,“是这里疼吗?”
“疼...”苏屿汐疼得口齿不清,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杀要剐等会儿你随便来,现在忍一忍!”纪南岑鼓足一口气,一手扶着肩头,一手抓着胳膊,用力的往错位的地方摁去。
好在一次性把胳膊接了回去,纪南岑还在纳闷,这小心眼子怎么不叫疼?
等抬眼看向老婆的脸庞,人家苏大小姐直接疼得厥了过去。
小财迷双手捂着脸露出了O型嘴,魂快从嘴里吓跑了(呐喊者.JPG)
她跪坐在床上,俯身拍了拍苏屿汐的脸,“老婆?老婆?!你醒醒!”
火急火燎的拨通陆之默的电话,纪南岑强装镇定的询问着:“那个...我有一朋友痛晕了,这种情况要不要送医院?”
“你朋友?这朋友该不会是你老婆吧?”
陆之默是大魔王吗,怎么什么都猜得到,纪南岑咽了咽唾沫,干笑两声:“瞎说什么呢...就我一朋友肩臂那块脱臼了,我帮忙摁回去,人给痛晕了。”
“那没什么,等一会儿自然就醒了,你这朋友最好别是苏屿汐,不然...”
“哎呀,不是她不是她,我挂了!”
纪南岑抱着手机惊出一身冷汗,转身看向还没醒来的苏屿汐,她急得跳脚,“怎么办,不会死了吧?!”
冲到床前探了探大小姐的鼻息,塌着肩膀松出一口气,“还活着还活着...”
‘小心跪键盘...小心跪键盘...小心跪键盘...’脑子里开始莫名其妙的循环五个字,跟魔怔了似的。
纪南岑灵光一闪,得认罚啊,小心眼子一睁开眼,瞧着她已经跪键盘了,说不定就气消了呢?
跑进书房拔掉键盘,回到卧室。
小财迷咬牙一跪,膈得膝盖生疼,她眯起眼睛龇牙咧嘴,“嘶...咋这么疼?”
.
不知道睡了多久,苏屿汐抽动眉心缓缓睁开眼,侧头看向窗外,天已经蒙蒙黑。
再当转头,只见臭财迷跪在键盘上,双手举着皮鞋一动不动,还挺有负荆请罪那味道。
大小姐活动活动肩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索性半撑着身体,欣赏百年难遇的妻管严盛景,冷然戏谑着:“怎么,这是玩了一手苦肉计?”
“老婆,你醒了?!”纪南岑想要朝前挪动,被键盘膈得一脸拧巴。
苏屿汐坐到床边,“不许动!既然要跪,就好好跪着。”
“老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还疼吗?”纪南岑乖巧的顶着皮鞋,担忧倒是真的担忧。
“你一天天满嘴挂着我家暴,我看真正家暴的人是你吧,你知道胳膊脱臼了有多痛吗?”苏屿汐凌厉批评,却又突然收住了脾气。
她想起纪南岑因为自己的苦诉,被陆之默掰得整个胳膊脱了节,那怕是比今天的自己疼痛百倍。
兜兜转转一大圈,只叹苍天饶过谁?
纪南岑满心满眼的都是苏屿汐的脸,看到她醒过来,仿佛老婆重生了一般,由着她如何呵斥自己,心里都是乐开了花。
扔开皮鞋,腿麻的站不起,小财迷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干脆扭曲阴暗的爬到了老婆的脚边。
一把抱着苏屿汐的腿,纪南岑的眼眶蕴起薄薄的雾气,大概是太过自责导致的,“老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狗东西,你一天天的想着法子气我。”苏屿汐戳了戳小财迷的脑袋瓜,语气缓和,看来并没有因为脱臼的事记气。
纪南岑翻身坐到床角,将裤腿拉上,亮出自己的膝盖,“你晕倒了我有好好罚跪的,你看嘛。”
看着那双被键盘膈得快要嵌进肉里的印子,苏屿汐眉头紧锁,起身挨着小财迷坐到了地上,“我看看。”
苏屿汐就着手指狠狠摁在膝盖上,弄得纪南岑又开始龇着牙花子疼,“嘶...”
见旁边的家伙疼痛难忍,大小姐覆上掌心轻轻的揉着,试图揉散那消不去的键盘印子,嘴上倒是很强硬。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跟任何陌生女人在外面勾搭,不管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客户,都不行,你已经触犯了形婚协议,谅你是初犯,给你一次机会反省。”
纪南岑倏而郑重其事的称呼,“苏小姐。”
“干嘛?”
纪南岑凑着脸蛋贴到了苏屿汐的肩上,结果狗嘴吐不出象牙,“见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反应这么大...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该死的混蛋,不捅破这一层纸,今晚是不是睡不着觉?!
苏屿汐横了她一眼,用指甲在膝盖上掐了个十字架,“说不来话就别说,用不来嘴就别用!”
纪南岑环住她的腰一把捞起,轻轻松松把老婆放倒在床上,单膝跪在两腿之间,双手握着苏屿汐胳膊落在了她的耳边。
苏屿汐再次被钳制了胳膊,仰着头凝视行为大胆的纪南岑,不自觉的喉间滚动,在眼神交错间蔓延出心跳怦然的羞涩。
纪南岑俯身将头埋在了她的耳边,深深嗅着她痴迷的问到。
有那么一瞬,她多想把吻送往心之所想的一片柔软上,却临到头的害怕了。
害怕像那天一样,道一句真心的想念,却惹来阴晴不定的大小姐怒动肝火。
鼻尖微微蹭着嫩滑的耳垂,纪南岑闷声闷气的倾诉着:“把你弄疼了,我很抱歉...今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是不是吓着你了?”
苏屿汐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瓜,发丝缭绕在指尖轻碾,终是欣然接受了如此亲昵的道歉。
她微侧着的头,似乎这样能让自家的狗东西贴的更近一点,温柔的开恩:“饿不饿?你请我吃好吃的,我就不生气了。”
纪南岑撑着脑袋,一手扶在老婆的腰上,盯着她那绝美的脸庞,笑眯了眼睛:“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海鲜馄饨,顺便再打包一份凉糕。”
不是吧,这小心眼子也太好糊弄了,这么便宜的一顿饭就能让她消气?
纪南岑有些意外,反复确认着:“美食一条街那个?”
“嗯,顺便去把大熊和米小鼠接回来。”
“不行,那也太便宜了,今天我激情大出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