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这个衣服越换不下去,甚至连床单都不想要了。
盛旖光纠结再纠结始终没下个决定,凭他自己是洗不了的,不说脚踝伤口上了药不能沾水,就是走到浴室都不能。
要是傅竞泽不在,他姿态难看点挪过去也就是了,当着傅竞泽的面他不太想,可也不想再麻烦傅竞泽,他马上就要搬出去了,界限清晰点比较好。
时间已经过去了挺久,傅竞泽没听到身后有动静,担心盛旖光出事了,顾不上什么就转身察看,目光瞬时凝滞住。
暖光氤氲中,盛旖光清瘦修长的身体无遮无拦,莹润的肌肤上是蔓延开来的深粉红色,与白日里被衣料掩住景色的毫无破绽地衔接上。
从傅竞泽的位置,轻易就能看到锁骨下方的位置,粉得更透一些的,含羞露怯地探出的小小凸起,如同成色极佳的粉色珍珠。
腰部内收的线条往下是半曲着的长腿,纤细不失肉感。
傅竞泽闭了闭眼睛,喉结滚动下,在盛旖光发觉前把身体转了回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盛旖光终于下了决定,语气不太自然的:“傅竞泽,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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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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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盛旖光全身上下只留了条内裤,说话的同时将自己缓慢挪动到床沿,准备等傅竞泽过来就借力去浴室。
傅竞泽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天也没有回过头,甚至还直接走了。
盛旖光不明所以,倒不会认为傅竞泽不愿意帮忙,想着或许是忽然有要紧的事,不如等等再说。
大概过了三分钟,傅竞泽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床边,目光淡淡的:“贴个防水贴。”
“哦。”盛旖光应声,从他手里把防水贴接过来,倾身仔细在脚踝上贴好,然后向傅竞泽伸出手,未免误会特意说:“扶下我。”受伤的腿不能太用力,有个地方借力他就可以顺利地走到浴室了。
傅竞泽目光垂落着,依言托住他的手,任由他磨磨蹭蹭的站立、挪动,看着他本就透着红的细腻肌肤被自己的衣服磨得越发红,如熟透的蜜桃。
傅竞泽不动声色地紧了些手上的力道,稳稳当当地扶着盛旖光到了浴室里。
次卧的浴室没有浴缸,只能用花洒。
傅竞泽让盛旖光扶着洗手台站好,从外面找了两个小椅子,一个用来坐,一个用来放腿。
“腿放椅子上。”搀着盛旖光坐好后,傅竞泽提醒道。说完立即把视线移开,扫向挂在墙上的花洒。
盛旖光一边抬高腿往椅子上放,一边看傅竞泽拿着花洒调试水温,好奇道:“停电了也会有热水吗?”
椅子放置的位置离花洒底下很近,盛旖光腿一伸直便很轻易地蹭到傅竞泽的裤腿,隔着薄薄一层家居服的布料,脚尖抵在傅竞泽小腿坚硬的肌肉上。
盛旖光似乎没什么察觉,大喇喇地张着腿,仍是同傅竞泽说话:“不用这么麻烦,我洗冷水就好热死了。”
傅竞泽动作骤然停顿,在感知到皮肤上热源与痒意的刹那,转过身来,沾着水的手按在了盛旖光完好的那只脚踝上。
盛旖光怔了下,有些诧异地垂眸看向自己被覆住的脚背,有些困惑地问:“怎么了?”
在盛旖光话语里,傅竞泽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立时敛住情绪,不留痕迹地伸长了五指,抓着盛旖光的脚踝往椅子中间挪,语气淡淡的:“放中间比较好,不会掉。”
做完这些,傅竞泽神色不动地站直身子,重新拿过来花洒。
温热的水流淌过傅竞泽的指尖,接着落在盛旖光裸露的长腿上,在白腻一片上冲开,傅竞泽压低了嗓音:“水温合适吗?”
盛旖光还有些困惑,听到问题也就把那点困惑抛开,回答他:“可以了。”
“嗯。”
确认好后,傅竞泽把花洒交到盛旖光手里,留下句:“有事叫我。”就果断转身离开了。
盛旖光觉得傅竞泽的脚步快得有些异常,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不过傅竞泽一天都没去公司,可能也攒了很多重要的事吧。
没再往下想,盛旖光开始用水冲洗身体。
浴室的磨砂玻璃清晰映出青年纤€€合度的身形,弯腰时那片清瘦白皙的脊背线条被拉伸到极致,在半空中划出紧致漂亮的弧度,长腿延伸着,白嫩的脚尖翘起,水流在皮肤上冲散开,淅淅沥沥的溅落,给那薄粉的皮肤镀上一层透亮的水光。
傅竞泽不敢走开太远,在淌落下的水流声中捕捉那抹轻微的呼吸声,随着水声、呼吸声沉入某种不可明说的情状里,眼里情绪无声翻涌着。
听到盛旖光的声音时,傅竞泽才恍然察觉嗓子干涩到几乎发出声音,他什么也没说,推开那扇阻隔的磨砂玻璃门,青年的身体更为直观地冲入视线内。
盛旖光整个人被温热的水汽浸润出粉白的色泽,宽大的白T下空空如也,两条细白的长腿旁若无人的展露着,皮肤上残留些手指留下的痕迹。
可以想见,盛旖光洗得很仔细、很干净。
“帮我拿下拖鞋吧。”盛旖光的嗓音也似乎带着温热的潮气,扑面而来。
傅竞泽的呼吸难以自持的乱了,喉结滚动几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压不住。
可触及盛旖光澄澈如一泓清泉的眼,傅竞泽还是克制住了,用哑得惊人的声音:“好。”
却不是要去帮盛旖光拿拖鞋,而是俯身将他捞了起来,整个拢入怀里。
傅竞泽用的力道很轻,与以往的每次都不一样,似乎是刻意保持了距离。
盛旖光虚虚地揽着他的脖颈,不由反思了下,是不是太过麻烦傅竞泽了。
傅竞泽的脚步很平很稳,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似乎抱着盛旖光对他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算不上什么。
把盛旖光放到床上,傅竞泽直起身子就要转身,盛旖光拉住他的手:“谢谢,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耽搁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有如一盆凉水当头落下,傅竞泽眼眸暗下,声音沉了些:“不忙。”
盛旖光其实不太相信,可也觉得傅竞泽没必要说谎,于是马上另找了话题:“什么时候会来电啊?”
傅竞泽:“不知道。”
盛旖光点下头,又问傅竞泽:“明天我们去不了寺庙吧?不如找个跑腿去吧?现在的跑腿小哥比以前业务多多了。”
傅竞泽还是眉眼冷淡:“嗯。”
比洗澡之前冷淡多了。盛旖光直觉自己把人得罪了,或许是光线不够亮让他的胆气回来几分,或许是害怕更为尴尬的安静,也或许是做好了搬出的决定,盛旖光直接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傅竞泽停顿的时间有些长,看进盛旖光的眼底:“没有,我在想今晚要怎么过。”
这话听得盛旖光一愣,能怎么过,睡着过啊。
想完立马意识到不对,他和傅竞泽可不是单纯的朋友,别说他对傅竞泽的想法不够单纯,就是傅竞泽,也……
刚被水流冲散的热意有卷土重来的征兆,盛旖光暗骂自己没出息,脸上装得什么情绪也没有,对傅竞泽说:“别想了,睡觉吧。”
说完又特意强调:“很晚了,我伤口疼。”
傅竞泽看着他躲躲闪闪的微表情,眸色深了些:“一起?”
盛旖光默了默,视线扫过桌上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的台灯:“你睡哪边?”
没等傅竞泽沾到床,盛旖光又说:“先换个床单吧,脏。”
傅竞泽看着他挪到床沿,到离自己最远的床头扶着墙站定,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好。”
盛旖光看着他的背影,又忽然觉得他是有些高兴的,莫名其妙。
傅竞泽很快就把干净的床单换好了,盛旖光就近在靠近里侧的那边躺下,把靠近门口的位置留给了傅竞泽。
次卧的床比主卧的小,但还是有一米八那么大,两人各自在一侧躺下,中间可以隔出个楚河汉街。
盛旖光把身子躺平,过了会儿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瞥傅竞泽。
傅竞泽躺得也很平,端庄地双手交叠在腹部,大热的天还盖了个薄毯子在腿上,瞅着非常养生,非常安详。
傅竞泽表现的太过平静淡然,让盛旖光心下的躁动也渐渐消退。
也不是没和傅竞泽睡同一张床过,小学时就躺一起睡午觉了,何况两人又隔开这么大距离,盛旖光很快把自己安抚好,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他最近总做梦,零零碎碎的,有些混杂。常常让他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经历,哪些是觉醒的身体记忆。
或者也可以说,让他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有了些错乱,好在他记性好不会真的弄混淆。
梦里很多事情都和傅竞泽有关,甚至是很多令人面红耳赤的限制级画面。
盛旖光以前可不知道男生间可以玩那么多花样,身体可以弯折到那样夸张的程度。
甚至,他会那么主动。
盛旖光脸上渐渐涌起潮红,身体动了动,本能地循着熟悉安心的气息贴到傅竞泽身边,找到习惯的位置将自己蜷好。
似乎是还觉得不够,寻摸到傅竞泽的手臂熟练地拉过来枕到脸下,粉润柔软的唇瓣压在傅竞泽手臂的皮肤上,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老公,抱。”
傅竞泽听清了,同一时间几乎是难以自持的呼吸粗重起来,眼底情绪翻涌着。
他凝眸看蜷在怀中,全然信任依赖的盛旖光,另一只手抬起,在盛旖光潮红的脸上摩挲几下。
接着那只手顺着纤瘦的背脊往下,停留在凹陷的腰线处,牢牢地扣住了。
傅竞泽用的力气有些重,盛旖光不适地蹙了蹙眉,脸颊在手臂上蹭了蹭,唇瓣压得更紧了些。似乎将傅竞泽的手臂当做了枕头,要把脸颊乃至呼吸都藏进去,纤瘦的背脊顺着傅竞泽的动作颤动着。
傅竞泽眸色愈发的深,似乎蕴着一团暗火,收紧的掌心下肌肤细腻滑手,如一团绵软的雪,又比雪要暖得多。用力将盛旖光按向自己,想要将他揉进身体里,无法分离片刻。
过了许久,空气黏黏腻腻的,要将呼吸都夺走。
傅竞泽的吻落在盛旖光濡湿的眼皮上,轻轻柔柔的,带着极强大的克制,嗓子已经低哑到只有充满暧/昧的气音:“抱你。”
盛旖光额头沁满了汗,发丝湿湿的贴在额头上,一经放松便想要脱离这个困住自己的大火炉,刚刚逃开一点就被不由分说地扯了回来,重复几回后妥协地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意识回笼时盛旖光感觉身上有些重,他似乎挂在一个坚硬的大型物体上,睁开眼怔愣了片刻,近在咫尺的傅竞泽的脸放大到眼睫都看得根根分明。
好一会儿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挂在了傅竞泽身上,腰上被铁链般的胳膊锁着。楚河汉界无影无踪。
更糟糕的是,傅竞泽似乎也醒了,比他醒得更早,不知看了他多久。
盛旖光后知后觉自己该从傅竞泽身上离开,匆匆忙忙把腿从傅竞泽腿上、腿间收回,不料曲起来的左腿膝盖顶到了一处触感与温度都异常的地方。
意识到是什么情况,盛旖光直接就懵住了,被烫到的膝盖抵着都忘了收回。
事件的另一当事人淡然得多,眉眼不动地开口:“晨起的正常现象而已。”
不摊开讲还好,被这样寻常的语气点破,盛旖光反而从耳根一路烧到面颊,膝盖上的热意蔓延开来,让他也有了点反应。
不敢再在傅竞泽身上待下去,盛旖光连滚带爬从他身上往外挪,越是慌乱越容易出错,仓促间双腿数次蹭到傅竞泽的身上。
傅竞泽原本淡然的脸色变了,他伸手按住盛旖光的脑袋:“先别动了。”
盛旖光所有动作骤然止住,姿态有些滑稽地半趴在傅竞泽身上,手心下是坚硬发热的腹部肌肉,视线稍稍一偏便是尺寸可观的隆起。
盛旖光呆滞住,连眼睛都忘记眨了,可疑地咽了咽口水。
脑袋上傅竞泽的手已经收走了,可却有压迫感更强的一道视线,盛旖光看着那里,鬼使神差地问:“你,不会觉得沉吗?”
话音一落,盛旖光就感觉自己脑袋要被那视线戳出个洞来,不由紧张地蜷了蜷手指,在那坚实的腹肌上留下几个小印子,语气慌乱地补救:“没,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咳咳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