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当白月光 第14章

“谢谢池老师。”

他们正处于会无缘无故把同龄的朋友称为老师的阶段。

傅予将池砚带到宴会厅,那里有一个用蛋糕和饮品打造的舒适角落。傅予让他坐在沙发上等祁寒山和许橙意,自己回去接待客人。

宴会厅中的名流逐渐变多,陆言栀跟着陆书聿来参加宴会。他叹了口气,光是在找一身合适的礼服上就花了三天时间。

“言栀。”

听到陆书聿叫他,陆言栀抬头,见到了又一个在电视上出现的人和他打招呼,扬起笑脸礼貌回应。

穿过几个人,陆言栀还看到当代文坛风头正劲的人,虽然读过他的书的宾客寥寥,但因为宴会主人的推崇,他成了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已有大师风范。

另一个受欢迎的,应该就是他叔叔了,只不过叔叔把交际任务都推给他。

陆言栀一心两用,应付着眼前的宾客,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里大家都争相展示着风雅,但他不能适应,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流光溢彩。

眼睛找到了在角落的池砚,陆言栀看他自得其乐,偶尔与其他宾客碰杯,分食甜点。他已经知道池砚的家世,因而有点好奇池砚是怎么自然融入的。

很快陆言栀就知道了。

傅予带着祁寒山和许橙意风风火火赶来。他们站在池砚身边,一边说话,一边拆礼物。陆言栀看到友情的光晕,像一种羽翼坚实地展开,保护着池砚,让他在完全不适合他生存的环境里快乐幸福。

陆书聿也在注视那边,但他没有想太多,只专注于傅予正在拆的礼物,尤其是拆到池砚送的小盒子,一个小小的玉雕佛像出现了。

“药师如来,”傅老板换了一身讲究的衣服,出现在陆书聿身侧,“早知道是送给我外甥的,就不收你们的钱了。”

那是品质极好的玉,在陆书聿的暗示下,傅老板把价格在嘴里打五折告诉池砚,剩下另一半陆书聿私下付给他。

陆书聿盯着傅予那张高兴的脸,心里生出隐匿的宛如犯罪一样的参与感,他转身对傅老板笑了笑:“就当是我和池砚一起送给你外甥的吧。”

惨了,傅老板无言,看到自己外甥拿出调酒工具,晃啊晃,然后倒在杯中,小心翼翼递给池砚品尝。

可怜的小傅予,你真的争得过大魔王吗?

第十六章 校园16

许橙意送了一个红宝石胸针,就是最近她一直在做的。傅予一看便笑了:“你是一点都没避着我。”

至于祁寒山的礼物,是一副他写的字。祖父是大书法家,祁寒山的字是从小开始练的,很有米芾的风采。不过他平时不显露,除了在池砚的画上题字外,也就用写过年时的春联上。

池砚有想过送自己的画,但是他没有系统学习过,思考很久后还是放弃了。

傅予很喜欢小佛像,小心收好:“我去哪都会带着的。”

拆完礼物,佣人端来一套调酒工具,池砚大惊:“你想喝我调的酒吗?”

“我的意思是我也学会调酒了。”

所用的材料都已经备好,傅予单手摇晃,很快就做好一杯玛格丽特,池砚尝了尝,终于品味到主管说的平衡的艺术,他很羡慕:“你真有天赋。”

许橙意道:“没关系的,池砚。”

祁寒山接:“你做的也很好,快让傅予尝尝。”

在祁寒山和许橙意地起哄下,傅予喝了池砚现场调的酒。

“这酒怎么咬我嘴?”

祁寒山拉小礼炮,许橙意给他戴生日帽:“生日快乐哦~恭喜踏入苦涩的成年人世界。”

他们笑成一团,傅予妈妈端着酒杯,向池砚招手:“你来一下。”

池砚过去,便听她试探道:“傅予有没有说和你说他未来的打算?”

池砚摇头,他们不常聊以后。

“连你也不说吗?”傅予妈妈轻叹:“他主意大,我们不能左右。”

“他知道我们都会支持他的。”

傅予妈妈笑笑,和池砚碰杯。她本来有心想让池砚劝劝傅予,她知道池砚是这几个人聚在一起的原因。但是刚刚,池砚说“支持他”的时候,傅予偷偷往这边看了一眼,她分明看到自己儿子感动地快落泪了。

她改变主意了,做父母的何必对小孩索求太多。

很快有其他宾客上来与她攀谈,池砚就悄悄离开了。

“傅女士说什么了?”傅予问,他称呼自己妈妈为傅女士。

池砚觉得很新鲜,偷偷决定也叫妈妈陈女士,他回答:“她关心你呢,很温柔!”

“是吗?”傅予笑了。

傅女士确实温柔,但有两类人不这么认为,一类是她的亲人,一类是她的病人。她对这两类人是严厉大过温和。

不远处,傅女士阴阳怪气道:“也替我向你夫人问好,好久没见她了。”

祁寒山伸头一看,傅女士对面站的居然是他父亲。

对了,傅女士是家庭守卫者,最看不上有花花肠子的男人。祁寒山看到父亲忍气吞声,可以料想到他之后一定会组一个局,找一堆受过气的人来,挑刺和数落今天宴会的女主人。但如果有机会,女主人的请帖送到他们家,他们一定会还会赴宴的。

社交界男人的通病,贱的。

祁寒山收回眼神,皱皱鼻子,打心眼里瞧不上自己的父辈。

晚上,他们几个都没回家,一起留在傅家过夜。一场电影,几局游戏后,池砚躺在地毯上睁不开眼。

“醒醒。”许橙意跪坐在他身边,戳戳他的脸,“要回自己的房间睡。”

祁寒山倒是精神很好,他把许橙意拉起来,“真把他弄醒有的闹,就让他睡着吧。”

“也是。”许橙意摸摸地毯,又柔软又温暖,“那我们去客房,池砚就在这睡吧,记得给他垫个枕头,抱枕太软了托不住脖子。”

“我会的。”

送走他们,佣人敲响门,送来新被子和枕头。傅予接过,小心翼翼把被子盖在池砚身上,佣人本想帮忙,被他拒绝了。

关上门,傅予抱着枕头侧躺在床边,静静看着熟睡的池砚。

枕头上有一股植物的香气,这是池砚前一天送给他的。池砚说他过生日当然不能只送一个不到一百块的枕头,所以当作开胃菜提前给他好了。

窗外刮着风,树枝相互碰撞,断掉的部分掉到阳台上,这让他意识到冬天要来了。

傅予记得,第一次见到池砚就是在冬天。

明德初中一个学生失踪了,全校都在找,警察也来了。厚厚的雪盖住许多线索,大家一无所获。

傅予举着相机,蹲在长凳上,拍下杂乱的脚印和慌张的脸。

坐在新闻社活动室,他挑选照片,思考应该用哪张当作刊物封面。

这张不错,很有犯罪片的感觉。

那张也不错,祁家小少爷和许家小小姐牵着手一起哭。

照片里的内容和情感他一概不关心,只想要最刺激的画面。

都很好就是都不好,没有任何一张有他想要的冲击力。

傅予把照片全部扫下桌子,抱着相机在教学楼里游荡。在经过一个房间时,他听到微小的动静,似乎在滴水。

抬头看,是生物部的温室,由于最近的失踪案,明德的社团活动全部暂停,温室的门也被锁上了。

生物部应该养着许多恶心的东西吧?傅予想拍下这些东西被饿死的画面。

他找来钥匙,打开大门。

外面下了厚厚的雪,温室的花娇艳欲滴,傅予想象中的画面不存在,他拨开花枝,不到十六岁的池砚被锁在蔷薇花丛中。

侧着脸,头贴在玻璃上,黑亮的眼睛在眼眶里微微颤

动,对傅予的到来视若无睹。

他没有求救,傅予不能分辨他在盛开还是凋谢。

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新闻社最新一期刊物的标题是骇人的囚禁事件,但是封面却在为犯人作最好的辩护€€€€把少年藏在蔷薇丛,就像把神放在神龛,好像没什么不对。

傅予看着远超以往的销量,想这应该是新闻社最成功也是最失败的一期了。

新闻应该是这样吗?他不知道。

囚禁案的主谋是生物部部长,从犯是生物部几个部员,受害者是生物部副部长。案子交给警察处理后,明德解散了生物部。不确定重新建部的时间,但至少不是受害者上学的这几年。

再次见到池砚是在高中的开学典礼上,他染了一头金发,在台上演讲。所有老师对他的头发睁一只眼闭着眼,好像他天生就是这么金灿灿的发色。

典礼结束,傅予找到池砚。池砚认出他:“新闻社的那个!”

傅予指指头发。

“我最近在研究鸟类,”看他没听懂,池砚继续说,“像胡兀鹫就会主动染发,年纪越大体型越大的发色也越深。我也想学学看,就从最浅的开始。”

“你还喜欢着生物?”

池砚顿了一下,“最喜欢。”

回忆褪去,傅予轻轻碰了一下熟睡中的人的头发,他一直对他小心翼翼。

因为第一面他就知道,这个人脆弱如琉璃。

第十七章 校园17

第二天,他们四个坐傅家的车去学校,池砚计算了一下,这个学期的任务差不多要结束了,除了一些细碎的日常,就剩最后一个英雄救美了。

“怎么老是英雄救美啊。”池砚叹了一口很轻的气。

“什么?”傅予没有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

休息室的门打开,陆言栀抱着一个大纸袋进来,有些气喘道:“祁寒山,我把你要的零食买来了。”

“放桌上吧。”祁寒山交叠着两条长腿,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眼睛都不瞥一下。

许橙意皱眉,拿手上的毛线团丢他:“你缺这口吃的啊?欺负人是不是?”

傅予和池砚点头,不赞成地看过去。

“他巴不得来。”祁寒山哼哼两声,游戏也不玩了,盘腿坐好,“说起这个,你们昨天在傅予家也见他了吧?”

“怎么了?”傅予不仅见了,还收到陆言栀的礼物。

“你坐。”许橙意推了一把椅子给陆言栀,然后他们一起听祁寒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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