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当白月光 第15章

其实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但是祁寒山小心眼子一直记着。

昨天在傅予的生日宴上,除了几个社交名流被众星捧月,陆言栀身边也围着许多人。祁寒山从他们身边走过,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忽略一众想和他攀谈的目光,祁寒山看向陆言栀。

陆言栀正和身边一个西装男聊天,越说越热络,在交谈间隙给了祁寒山一个眼神和一个快而浅的微笑,像是在表达:“我现在很忙,等下和你说,稍安勿躁。”

哈?

地位大颠倒!

“说完了?”许橙意边缠毛线团边问,她听到一半就知道是什么鸡零狗碎,渐渐就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祁寒山冷笑:“说完了。”

“冤枉啊!祁寒山大人!”陆言栀发誓,当时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见是祁寒山,下意识讨好一笑。怎么会被理解成这样?

祁寒山道:“你最好是。”

池砚趴在桌子上,用手捂着脸笑。

在剧情不需要他的时候,池砚会以幕后工作人员自居,虽然他的生活和工作都不值一提,但是一想到,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上演着绝妙戏剧,而且还是这个世界运转的本源,他就觉得实在太有趣了。

陆言栀正一边献上零食,一边向祁寒山大人表忠心。池砚打开手机,拍了拍他的叔叔。

【怎么了?】陆书聿秒回。

池砚就是手痒,思考了一下,发了一张冻干的照片给他:【这是我在宠物超市看到的,叔叔觉得可以给小猫吃吗?】

对面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回复,发了一个文件。

池砚点开,上面图文并茂,总结了市场上各种冻干的优缺点。

唔,虽然陆叔叔没有猫,但是池砚鉴定他为猫达人。

英雄救美发生在学期末,那天早上,祁寒山和陆言栀都没按时上课。一节课过半,格清在划考试重点,教室门敲响。

班里人抬头看,是陆言栀耷拉着脑袋进来,身后跟着摆了一张臭脸的祁寒山。

“坐回去吧。”格清很好脾气,不责罚他们迟到,也不追问发生了什么。

池砚侧身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风吹进来,书页被吹动。

祁寒山抬头,拧着眉本来想发火,见是池砚便舒展开,拿了一张信纸写着什么。

信纸变成一个纸飞机,落到池砚桌子上。

池砚捡起来读。原来是祁寒山在来上课的路上碰到一群人堵人,他本来不想管,但是眼尖发现被堵的是陆言栀,陆言栀也看到他了,大叫他的名字。

“你怎么每次都被打?”祁寒山觉得做人倒霉到这个地步也绝了。

陆言栀已经习惯,一边朝他跑,一边喊:“你受了我的保护费,可不能不管呐!”

吃人嘴短,祁寒山抡起书包把人救出来。

“好惊险!”池砚感叹。

“倒也没有。”祁寒山很诚实,“他们打着打着认出我了,就都跑了。”

不让他俩高低得横着进医院。

池砚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祁与乐,后者端坐在桌前记笔记,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下课后,祁与乐被几个生面孔叫出去。池砚决定跟上看看。路上,一个女同学拦住他,往他手上塞了一个苹果。他想起,今天晚上是平安夜。

陆陆续续出现一伙人,推着祁与乐上天台。

天台上石灰脱落,露出绿色的防水层,苹果在池砚手上抛起接住,他盘腿坐在最高处听。

堵陆言栀的那伙人就是祁与乐雇的,现在他们在向祁与乐要钱。

“你们没成功,我为什么要给钱。”祁与乐眼睛暗了暗。

“打一个私生子没问题,”那伙人的老大开口,“但你不能让我连着祁寒山一起打吧,他父母我们谁都得罪不起。”

“那你们下次打。”

“别说了,把钱拿来,”老大不耐烦,“那两人一伙的,八成还有一腿,哪来的下次。”

祁与乐坚持不给,一伙人急了,直接将他推倒在地,朝他身上踢。

护住腹部,祁与乐蜷缩起来,脸上冒出冷汗,但嘴角一直翘着,他天生是一张笑脸。

打了一阵后,其中一个人发现楼梯间上坐着的池砚,摇了摇自己老大。

老大抬头,和池砚对视,没说什么,带着一伙人离开。

人都走了,池砚跳下来,蹲在祁与乐面前:“你做这种事,妈妈会伤心的。”

白色的制服上都是脚印,祁与乐慢慢爬起来,“你每次都在事情结束后才出现,”他面上带笑,只有不平稳的呼吸透露出身体的痛苦,“你的朋友们都觉得你很善良,只有我知道,你不把人当人,最坏了。”

这种话在池砚心里掀不起波澜。

“我只是尊重事物的发展规律。”池砚站起来,把手里的苹果抛给他,转身下楼。

祁与乐扶着地站起来,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池砚打开服社部的门,里面没有人。他找出医疗箱,放在桌子上。祁与乐很自然地走进来,坐到傅予的月亮椅上,晃悠悠把苹果吃干净,打开医疗箱给自己处理身上的伤。

全程两人没有说话,祁与乐处理好伤口就离开,只是在门口遇到抱着画的陆言栀。

陆言栀没想过在这里见到他,眼睛睁大,很快注意到他的伤,手不自觉向前伸:“怎么受伤了?”

“别碰我。”祁与乐躲开,低垂的眼睛盯着陆言栀怀里的画,他记得这是池砚画的。

陆言栀随着他的目光看,解释道:“画找回了……”突然想到叔叔放出的消息是被偷的是假画,真迹还在,一时间僵住,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祁与乐只是看了一会,没有说什么,陆言栀侧身钻进房间。

祁与乐看着服设部的门开了又关,脑袋里全是那幅画。

画上的人,他也好像

认识呢。

池砚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见到祁与乐是在游泳馆。他正打定主意要教会祁寒山游泳,换好衣服在泳池边等祁寒山时,祁与乐游到他身边,露出头,脸上贴着防水创口贴。

池砚一直觉得这人有点像堂吉诃德,一直战斗着,却从来没有被人当回事。他蹲下,摸了摸堂吉诃德的泳帽,“祁寒山要来了,快走吧。”

祁与乐很快游走,身型灵活。

过了会儿,祁寒山过来,套着游泳圈,面如死灰。

池砚道:“跳!”

祁寒山直挺挺栽进去,顺滑地从游泳圈里脱出,原地下沉。池砚下去捞他、鼓励他:“至少你水花压得好。”

第十八章 校园18

寒假前几天,池砚在家无所事事,看池墨每天上班,生活规律,于是他也跑到酒吧上班。

“不是说要回老家过年吗?”主管正在发过节礼盒,发到池砚道,“你来蹭东西的吧!”

池砚道:“我哥还在上班,订了后天的高铁票。这个我带回去给我外婆。”今天才发现酒吧的过节礼盒也是中式点心和大电饭锅,他以为只有他哥工作室才会发这些。

主管给他包了一个红包:“给你压岁钱,”池砚收下后,他才道,“记得年后来上班。”

给小摇钱树浇浇水。

“我的呢我的呢?”小桃伸手。

主管笑眯眯道:“等除夕给你。”

池砚惊讶:“小桃姐姐过年也上班吗?”

“我又没事情做又没地方去,就给老板打工赚钱。”小桃笑嘻嘻解释,“还是钱好,不是说金钱与道德是一对好朋友吗?就是有时候腿站的疼。”

一直看他们说话的调酒师温温柔柔插话:“你试试静脉曲张袜。”他弯腰把裤腿拉上给她看,“就是这种。”

小桃:“丝袜!”

“不是!”调酒师留着长发,人也文静,经常被客人当成女孩调戏,现在他生气了,“我是好心推荐,以后不管你死活了。”

小桃求饶:“哥哥,对不起,把链接发我一下吧。”

池砚嘴里嚼冰块,在一旁问主管:“你过年回家吗?”

他说话时嘴里冒凉气,主管看着就牙齿敏感,嘶的一声后回复:“不回去,和男朋友留京过年。”

“那也蛮好的。”池砚领完东西摆手,“回啦各位,明年见。”

池砚把礼盒带回家,池墨看见后嘴一抽,这死孩子偷偷打工也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

“这个我买的。”池砚毫不心虚。

池墨把自己工作室发的礼盒放地上,比较一番,“那你和我老板有点共同话题。”

最后,他们背着两个高度相似的礼盒上高铁回老家。

老家是中部的一个小城,环境很好。池砚刚出生那会儿是京城雾霾最严重几年,他们小区噪音也严重,小婴儿被折磨地整天哭。池爸池妈想了很久,池爸看顾上小学的池墨,池妈把池砚带老家养到一岁。

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池砚每天认识花草昆虫,和妈妈一起做婴儿体操,一天天长大。池墨本来很讨厌这个让他和妈妈分开的弟弟,但是节假日回去,看到猴子一样的丑婴儿长成一张可爱的苹果脸,每天抱着他胳膊流口水,很依恋他,就什么气都没了。

出了高铁站,外公外婆在外面迎接他们。外婆白胖,见谁都笑,外公高瘦,长着一双浓长眉。明德的传言出了差错,池砚的长眉来自外公,白肤才来自外婆。

一见面,外婆对他们又亲又抱,有说不完的话。外公开车把他们载回家。

池砚养在外婆家的时候,池妈每天和外婆就养孩子的问题打擂台,家里非常热闹。现在的家很安静,像一艘沉船,外婆的身体沉甸甸的,像是被命运焊接在沉船上。

每到节假日,池墨和池砚回来,为他们除一除铁锈。

池砚在老家,早睡晚起,除了吃不干别的。他们住在老城区,房子低矮。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会留下气味,人群聚集也会形成气味。老城区到处都是一群人在一个地方长久生活留下的痕迹。

这里人的主食是小麦,中午时,空气中的味道无限靠近成熟的麦田,经过一个晚上,它们已经发起,每户人家的灶台都在烹煮着带着麦香的空气。

池砚身处其中,除了蒸熟的麦香,还能闻到更细致的、附着在老旧衣柜上未发酵好的潮湿味道。

除夕夜,家里四个人一起忙碌备饭,做好后放在大圆桌上,六个凳子六双碗筷。

在一大桌子佳肴前,外公解除禁酒令,豪迈饮了一杯酒,展望未来:“希望老伴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希望我们池墨工作顺利、晋升发财,我们池砚学业顺利、幸福快乐。”

这里管的不严,小区里有人放起烟花爆竹。

池砚祈求:“我也想玩!”

他一边说一边给人敲肩膀捏腿,池墨没办法,只好带他出去,在还营业的便利店问:“还有烟花吗?”

老板从后面的房间出来,顶着新烫的卷发,擦了一下嘴,“回来过年啦,烟花有,要大的还是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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