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吻变得暧昧,他的抚摸变得色气,他的呼吸变得浑重,他的欲望在滋长……
他的欲望在滋长……
他的欲望在滋长……
他的欲望,在滋长。
“啪!”
清脆的巴掌声来得有些突兀,就像利刃一样,一下划破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或一下刺醒了所有人的理智。
“秦子烬,放我走吧。”
他的声音很清澈,没有被情欲染上一丝的痕迹。
就像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被情绪影响出一丝颤动。
“去哪?”
他好像早知道面前的人会这么说一样,问出的问题也就好像面前的人清澈的语气一样,让人产生出一种,他方才似乎丝毫没有陷入过欲望的错觉。
“哪里都行,只要能离开就好。”
是只要能离开就好,还是……只要能离开我就好。
秦子烬知道,此刻的这个人,是对自己真正的失望了。
亦或是,绝望。
毕竟,十几二十年来这个人随自己东征西战,无论是被围军剿杀到兵马所剩无几,还是自己被敌军头领打到只剩一口气,这个人都从未真正离开过自己。
记得他说过,“你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我怎么敢放弃。”
你是我活在着世上唯一的理由,我怎么敢放弃。
“你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我怎么敢……放你走。”
“……”
他的拥抱带了几分颤抖,就像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后怕。
“你以为我这多少年是怎么过来的,被人用刀抵着脖子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心心念念的一直是张萱吗?你以为我见了那女人一眼就会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吗?你以为我的夫人是那么好做的吗?一不留神就会被那些畜牲算计,我怎么敢,怎么敢……”
“明明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哭起来还像小孩子一样……”
手不禁慢慢抚上这人颤抖的背,颈窝的湿润只让余安想轻笑出声。如果可以,还想带着些许庆幸。
“你以为,我爱的不是你吗……”
秦子烬突然抬起头,自顾自的用通红的双眼紧盯着对面的人。须臾后,忽得笑得一副少年样。
“九月,我要娶你。”
带着湿漉漉的侧颊迎上,这个吻,温柔地不像话,虔诚地,不像话。
月光悄悄洒进房间,倾洒在身上,将原本冰冷的心重新找回了暖意。
犹如那一股,破寒之暖。
民国军阀篇(完)
“号外号外,秦大帅与九月先生喜结连理,将于九月九日完婚!”
繁忙的的北商城街市上,一个被挎包的卖报童高高晃着手中的报纸,在不息的人流中叫喊。
“娘,九月先生是不是就是经常给我们看病的那个九月哥哥啊?”
街边的胡同口,一个正晒太阳的小乞儿天真地仰起头看向身边的母亲。
“对啊。”
“可是九月哥哥说等我长大了要娶我的,而且他们都是男人啊娘……”
“哈哈傻女儿,如果当时先生不这么说你怎么肯乖乖吃药。而且,就算都是男人又如何,只要两人是真心对待彼此的,是男是女又什么不一样的。”
“嗯……那秦大帅一定要对九月哥哥很好很好很好,不然,我一定会让他吃吃苦头的!”
说着,小乞儿故作凶狠地拧起眉头,抬起手挥舞着攥的紧紧的小拳头。
……
“看,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都知道那家伙会欺负你……你当真不跟我走?”
一位牵着马的女子从胡同口悠悠走过时,朝向身旁随行的人不禁开口。
“规矩可都是你定的,现在啊我可不敢反悔。”
“切,到时候被欺负了可别来找我!”
女子没有回应身旁男人的话,只是假装恶狠狠撂下一句恨话,便翻身上了马。
“青儿,那你回去怎么办?他们不会……”
“左不过一顿打骂,那群东西还没那个胆量敢动我……得,那人来了,我可先走了!”
说着,马上的女子缰绳一拉,小腿一夹马肚,马儿便打着响鼻扬起阵阵尘土,如离弦的箭般和人一齐消失在街道尽头。
“吁€€€€来,上马。”
一只赤色的马即刻就停在了余安身边,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余安抬头望了望马上一身戎装的男人,阳光逆着人的身影映在余安的瞳孔中,周遭喧闹的人声突然好像被降了音,只能听清他一人的话语。
余安抬手搭上男人向自己伸来的宽大厚实的手掌,接着被人猛地一拉,便直直坐在马上,坐入那人怀里,两人之间的空隙不留一丝。
“刚刚那女人给你说了什么?”
“她说……”怀里的人顿了顿,然后恶作剧般眯着眼睛笑笑。当然,抱着他的人只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仔细听他下来说的话。
“她说,如果我被你欺负了,就让我去找她。”
“那你告诉她,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嗯……”
本以为抱着的人会感动地给自己一个奖励,却不想下来的话让男人泄了气。
“对了,过几天我们去看看白星吧,就是当年商山里那头白色的小狼,你应该见过吧?”
“哦……见过……”
“怎么,你不想去?”
“怎么会!和夫人去哪里我都愿意!”
“傻瓜,声音小点……”
路过的纷纷侧目的模样让余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四分羞郝三分满足两分欢喜,还有一分,说不出的感受。
€€€€€€€€€€€€€€€€€€€€€€€€€€€€€€€€€€€€€€€€€€€€
第三十四章 剧版甄€€传篇(一)
“吏部尚书佟佳€€隆科多之女,佟佳€€以濯,年十八。”
“臣女佟佳€€以濯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万福金安,太后凤体祥康。”
“你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回太后,家父身体康健,并无大碍。谢太后关怀。”
“嗯,礼数很是周全。”
大殿静默了一阵,身处高位的雍正帝转着手里的玉佛珠,缓缓开口道。
“抬起头来。”
闻言余安微仰起头,头上珠翠作响,眼睛只盯着地面。
“嗯。”
像是满意地应声一般,雍正朝唱名太监抬抬手。
“佟佳€€以濯留牌子,赐香囊。”
“谢皇上,谢太后。”
选秀结束后,一天都未曾歇脚的余安在轿内稍打了个盹,还未到府邸,便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府门前被装饰得红火喜庆,一府上下的人皆在门前等着。
刚下了轿,众人好似均是面带喜色瞧着余安,可余安知道,这哪里会是喜,分明是忧。
“唉,回来了便好,进府吧。”
内堂,隆科多遣开了下人,只单独留下他与余安两人。
“阿玛?”
隆科多欲言又止,下一刻似下了极大的决心面色隐忍,“嘭”地一声。
“小主……请受,老夫一拜!”
“阿玛?!怎可!阿玛快请起!”
见状,余安急忙劝到,想要扶隆科多起身,奈何其人倔强。
“小主莫言!且听老夫一语。”
“阿玛请讲。”
“老夫知道此次入宫之凶险,奈何天命难违,否则老夫又怎愿……你母亲去的早,你又自幼体弱,此次接你回府本想补偿老夫对你们母子这些年来流落在外的亏欠,不成想那孽女竟捅出了这档子事。圣意难测,也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唉,都是阿玛不好,刚把你从泥沼中拉出来,却又要亲手把你送入那吃人的地方!”
堪堪扶起隆科多到座上,余安只笑笑。
“阿玛何出此言,阿玛这些日子对孩儿的关心爱护,孩儿都看在眼里,何况昔日阿玛离开是迫不得已且又不知情,何来亏欠。而长姐性子刚烈,既与心上人定下山盟海誓,自然是不愿为素未谋面之人委曲求全。”
“逆女与那竖子既已远走高飞,阿玛便就声称暴毙。只是,只是不想皇上从哪里听来你的名号,竟点名要你,这……”
“阿玛……”余安蓦然,只盯着隆科多,压低了声音。
“阿玛明白的,不论我佟佳氏是有还是没有长姐,都是要推出去一个人的,只是正巧长姐‘暴毙’,皇上以此作威罢了。狡兔死,走狗烹,孩儿知道这个道理。佟佳氏的女子一日不入宫,佟佳氏便越危险一日。”
闻言隆科多苦笑着摇摇头,神色中尽是不忍。
“若非我佟佳氏女眷稀少,你小姑姑又早早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