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原本左不过是个唱戏的,能为阿玛做些什么,孩儿甘愿。”
余安再不曾多言,只跪在地上行了磕头跪拜之礼,二人相视无言。
次日,宫中太监前来宣旨,佟佳氏封为贵人,赐居咸福宫,而后定下入宫之期,并派姑姑指导礼仪。
第三十五章 剧版甄€€传篇(二)
“呦,鸿雁高飞,这可是好兆头啊小主。”
余安抬头怔怔看晴空上的大雁,正向南飞去,渐渐地,飞离了这红墙琉璃瓦堆砌起来的紫禁城。
“小主?”
回过神来,余安未言,只朝身旁的梦啼和红阑示意。
梦啼遂掏出些许银子放在小太监手上。
“请公公喝茶。”
收了银子,小太监猫着腰笑眯眯地塞进袖口。
“小主客气了。诶,说起来皇上当真是看重小主,赐小主入住咸福宫的东偏殿,要是旁人最多也就落个厢房。且不说咸福宫有多气派,宫里的主位娘娘敬嫔可是个极好的主儿。额,奴才不是说其他娘娘不好,只是敬嫔娘娘是真真儿和善。”
听着前面小太监用尖尖细细的声音絮絮叨叨,余安心中并未觉得有什么。
只怕若不是因为隆科多与年羹尧是一条船上的,华妃不定把自己调去哪里。
毕竟能让雍正在大殿上命令抬头仔细观摩的,也就自己与甄€€两人了吧。
“贿迁居?”
到了住处,余安瞧着牌匾鎏金的三个大字不禁有些失笑。
小太监闻言,笑道“是老祖宗定下的名字,吉利着呐。”
“给小主请安。”
一干人见了余安屈膝跪安到。
“起来吧。”
“谢小主。”
送走太监,余安入堂后坐在上座上,呷一口淡茶,目视下面一排排跪着的人。
“掌事的宫女和太监是哪个?”
“奴婢贿迁殿掌事宫女庄袖,奴才掌事太监李才,参见小主。”
出来的两人,看起来都略年长,想必在宫里待的时日也不短,余安心想。况且自家阿玛找的人也信得过,只是剩下的可不好说。
好一阵时间,只有茶盖划过杯沿刺啦啦的声音。
“都起来吧。”
“谢小主。”
“这两位是我的贴身婢女,梦啼,红阑。初入宫还请姑姑和公公多多提点。”
“不敢当,奴婢(才)定当尽力。”
“嗯。诸位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旁的我便不多多说了,想必诸位也听过不少。我只一句,记住自己的主子是谁。若干出些什么龌龊,且不说多余的,慎刑司我还是能把人送进去的。都明白么?”
“奴婢(才)谨记。”
“梦啼,红阑。”
把银两发了下去,午后接完内务府的份例和各宫娘娘的奖赏,又给主位敬嫔请了安。一想到过一日还有拜见皇后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余安实在扛不住这具弱身子骨的疲累,早早去休息了。
「嘀€€€€主线任务发布:宠冠六宫。」
「你不觉得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困难了点吗?」
「……」
「也罢,标准是什么?」
「位及贵妃。」
「……」
清晨,景仁宫。
“妹妹们都来得这么早,在宫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承蒙皇后关怀,一切都好。”
正值训话,一个雍容妩媚的嗓音遥遥响起。
“本宫来得不算晚吧。”
说着,一华贵女子入室,她身着殷红芍药描金旗妆,头梳点翠凤凰衔水滴珍珠旗头,领巾上用金线绣着团福纹,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
“给华妃娘娘请安。”
众新妃道。
“给皇后请安。”
慵懒做了一礼后,华妃坐在位子上与众妃闲聊。皇后倒没有追究,给足了华妃面子。
闲聊过后,新妃跪拜开始。
“今年内务府送来的翡翠颜色有些浮了。”
……
“好了,先让诸位妹妹起来吧。”
“呦,光顾着和皇后娘娘说话了,还忘了你们还拘着礼呢。起来吧。”
“谢华妃娘娘。”
余安刚站起身,觉得眼前猛地一片模糊,身子有些摇晃,身旁的人见状匆匆扶了一把,余安看过去,是淳常在。
那小丫头正冲着自己甜甜地笑,余安也淡淡地笑笑。
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便听见华妃叫自己的名字。
而前排的甄€€与沈眉庄,不知何时已朝着华妃跪下了身子。
“佟佳贵人是哪一位?”
“嫔妾咸福宫贵人佟佳以濯,参见华妃娘娘。”
“本宫记得,幼时还与佟佳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妹妹灵秀可爱,不想真真儿是女大十八变。如今妹妹竟出落地这样……”华妃微笑着仔细打量余安,一时无言“呵,你看本宫,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
“本宫还以为这后宫中尽是些口齿伶俐的主了。”说着,华妃用目光撇了撇身前蹲着作礼的沈眉庄和甄€€“不想妹妹这样含蓄内敛,快起来吧。”
“谢华妃娘娘”
余安心下无奈,华妃这样说,可是摆明了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
果不其然,回去的路上,余安刚与同行的淳常在分别,华妃身边的周宁海便过来了。
“给小主请安。小主,华妃娘娘请小主明日申时前往翊坤宫一叙。”
“知道了,多谢公公。”
第三十六章 剧版甄€€传篇(三)
“小主,昨日夏常在在宫道上与惠贵人菀常在和安答应起了争执,华妃以扰乱宫闱以下犯上为由赐了夏常在一丈红。奴婢听御花园的宫女说,三位小主回去的路上还在御花园的井里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样可好?”
“嗯。”
镜中的人简单梳着两把头,单单用了几朵淡色的绢花珠翠装饰,合着一身梅子青的宫装衬地整个人颇有些出水芙蓉之意。
余安自幼生活在梨园,对戏曲颇具天赋,于是被梨园的老庄主悉心培养了十几载,专攻旦角。因此头发便一直蓄,鲜少修剪,至今看来到也与女子无二了。
或许是环境的缘故,余安身量较普通男子稍显纤瘦,个子也不过是七尺。脖颈虽无平常男子过于突出的喉结,然音色也不算格外纤细女气,只是难辨雌雄罢。
但毕竟是男子,这一身女子的装束穿戴上,眉目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英气,怨不得昨日华妃那样说。
这样温顺寡言的模样,兴许是最合华妃心意的了。
“不知庄袖姑姑之前在哪里当差?”
“回小主,奴婢先前在太后宫中当差。太后喜清净,又逢小主入宫,便指了奴婢来咸福宫伺候。李才先前在内务府当值。”
“你们自幼便在宫中?”
“王府时,奴婢是纯元福晋的洒扫下人。李才在先帝时曾是宫里的侍卫,后因……废太子之事遭受牵连,便作了太监去内务府当值。”
“纯元……”
余安喃喃到,细细思索。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午后用下了梦啼制下的药膳,余安听着窗外阵阵秋风吹过梧桐叶的声响,逐渐入眠。
“这么说,佟佳贵人是不愿为本宫效力了?”
“嫔妾不敢。”
华妃懒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半睁着丹凤桃花眼看着底下的人。
“呵,行了。看你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把你怎么着了。起来吧。”
“谢娘娘。”
“本以为妹妹是个玲珑剔透的。”斜斜看了眼旁边的曹贵人,华妃继续到“不过无妨,听话的……”
说着,周宁海一瘸一拐地小跑进殿里,低头掩手在华妃耳旁低语了几句。
“罢了,看来今日和妹妹是不好叙旧了。妹妹且回吧。”
“是。嫔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