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第52章

考虑着一会儿沈小萁热醒了要洗澡,他烧了一锅热水,泡了沈四郎送来?的紫苏叶凉着做茶饮,然后把剩余的水留在炉灶上温着,而他则去到?井边冲了个凉,洗去全身的臭汗,穿着木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而在这时,院子的门被人扣响,不知是谁,沈舒目露疑惑,不设防的过去开门。

只见门一打?开,浑身散发着臭味儿的刘敬和站在门口,他早已没有读书人的斯文雅秀风流倜傥,一身粗布麻衣,与平梁村村民别无?二致。

更甚至,他比村里的村民看上去还要狼狈一些,活像是一条落水狗。

这两天,刘敬和不断的给村里人做苦力,被村民们?呼来?喝去,毫无?体面尊严可?言,一点懒都偷不了。

他原以?为县城里打?工的日子就够苦了,却没想到?乡下的农务更令他无?法忍受,不是东家让他捡牛粪做柴,就是西家让他挑粪浇地,生怕他不够臭似的。

只两日,他对?沈舒的恨意便犹如毒草般疯长,这才?终于?按捺不住找上门来?。

他用利刃般锋利仇恨的双眼盯着沈舒,问:“是不是你跑到?县城跑到?兆年私塾向夫子告我的状,害得我被私塾开除?”

沈舒见他如此落魄,不由?想笑,也果真笑了,“我以?为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敬和哥,你怎么还问?”

刘敬和肝胆俱裂,上前一步,厉然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刘敬和,你对?不起我的地方还少么?”沈舒冷了眉目,“我爹辛辛苦苦供你读书,指望你出人头地护我一生,你却在县城里与林小姐暗通款曲,还骗我说是因为夫子多要了束€€才?在县里无?以?为继,事实却是把我爹给你的钱拿去给林小姐买礼物,你当?我不知道?”

“你把我当?傻子,你以?为对?你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是我能?忍的时候便忍了,不能?忍的时候便不忍了。”

“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心里清楚,你的下场皆是你咎由?自取。若我是你,我今日就不会上门来?,免得面子里子都不剩。”

刘敬和瞬间双目充血,抓住重点勃然大怒道:“所以?我与林婉儿的事你早就知道,也是你从中作梗?!”

“是的。”沈舒毫不留情碾灭他所有的猖狂无?知,眼露嘲讽,“是我写信给林小姐,告诉她你已有家室,是我让她派人来?村里查明实情,这才?免遭你的欺骗,我绝不允许你祸害良家女子。”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

不待沈舒回答,刘敬和怒吼暴起,扑上来?掐住沈舒的脖颈,双手死死用力,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恨意遍布整个眼底。

他状若癫狂道:“沈舒,是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舒着实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也敢动手,连忙握住他手往外拉,却不敌自己比刘敬和体弱,他的一双手如同?在自己颈项上生根似的。

“刘敬和……你敢杀我……你就……不怕……填命么……”

沈舒的话说不了连贯,语气却分外坚定。

他死了,他也得死,平梁村人不会放过他的。

未曾想刘敬和罔若未闻,被出离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力将沈舒抵在门板上,额头的青筋也狠狠绷起。

他的眼里只有无?边的冷漠,望着昔日竹马在手下挣扎,不觉怜悯,反生出淋漓的快感€€€€

他的前程已经没了,日日做的美梦也化作了镜花水月,他要让沈舒付出代价€€€€

他要沈舒死!

之前从未有一刻,沈舒苦恼于?自己体弱的设定,但这会儿他快恨死作者了,该死的作者啊啊啊啊,写CP就写CP,干嘛给他添加这种没用的设定?!

不然,他一准将刘敬和划开,将他摁在地上,让他知道知道谁是爹!

可?眼下,他却只能?无?力的挣扎,犹如蜉蝣撼树,感受缺氧的痛苦。

渐渐地,一抹不正常的血色从双颊沁出来?,使得那原就病白?的面庞显得更为羸弱颓然,沈舒明显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如同?被暴雨摧折的花朵。

沈舒不禁生出一个很?乐观的想法,是不是被掐死了,他就能?穿回去了,穿来?前他在干什么来?着?

€€€€哦,他正在某个公司实习,无?意间点开了电脑里夹杂着色/情画面的小说页面弹框,然后就跳到?《农夫喜事》这本操蛋的小说上了。

行吧。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作死,绝对?不在上班的时候摸鱼看小说……

“沈舒,我答应阿翁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死了,你就去见阿翁,代我向他道歉。”阴冷的气息落在耳廓,如同?一尾毒蛇湿而滑腻,是刘敬和凑到?了他的耳畔,低声的轻语。

沈舒内心一派冰冷,艰难挤出话道:“刘敬和,你看我穿回去怎么弄你,老子找作者改文,写死你个狗日的。”

却没有声音。

正当?沈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一只大手突然将刘敬和从他身上拂开来?,像是拂去他身上的一片落叶,不费吹灰之力。

紧接着,沈舒闻得一声脆响,刘敬和好?似被人折了双手,痛倒在地哀嚎打?滚。

他倚着门板,捂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吸气,然后看向救了自己的人,发出虚弱的气音:“顾麟玉?”

顾怀瑾瞥他一眼,薄唇微抿,眉眼阴鸷的望向地上的“死人”,拔开了匕鞘。

第66章

不知何时, 他的手中多了把华贵的匕首。

见着?这匕首,沈舒眼皮一跳,想说话?, 但喉咙的辣痛令他发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声音;他眼睁睁瞧着顾怀瑾朝刘敬和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的鼓点上?, 使得地上?的刘敬和顾不得疼痛, 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却碍于双手不能用力, 蹭着?地面紧张后退。

他听?见刘敬和惶然不安地说:“姓……姓顾的, 我可是村……村里唯一的秀才, 即便县官老……老爷杀我,都都都……都要先提审, 你?……你胆敢对我动用私刑……”

“私刑?”顾怀瑾慵懒的掀了下眼皮,眼底暗藏无边杀意, 宛如乌云骤至波涛汹涌, “莫不是我看上?去太过仁慈,以?致于你以为我只是单单想对你用?私刑那?般简单?”

刘敬和彻底惊恐, 死到临头他也不知从哪儿生出一万分的勇气,破口大骂:“奸夫淫夫,不得好死,姓顾的,你?也只配上?我穿过的破鞋……”

“噗嗤€€€€”

匕尖狠狠扎穿了他的手。

瞬间?,刘敬和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滚落大滴的冷汗。

顾怀瑾似笑?非笑?, 笑?容中一派暴戾嗜血, 他眼也不眨的将匕首抽了出来?,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这下, 连沈舒也怕了,生怕顾怀瑾闹出人命,跌跌撞撞走到顾怀瑾身边来?,按住他的手臂,气若游丝地说道:

“不可。”

顾怀瑾侧过头来?,眼底满是阴沉晦暗,“怎么?还是舍不得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沈舒急急抓住他的大掌,在?他大掌上?写下一行字€€€€

由?我发落。

顾怀瑾望他半晌,终是收匕起身,压下肆意流窜的饮血之欲,平息了森然怒火。

他掏出昂贵的绢帕,缓缓拭去手背上?不慎被刘敬和溅到的血液,迟迟问?候:“恩公,你?没事吧?”

沈舒摇了摇首,回屋找了根绳子将刘敬和绑了起来?,他欲将刘敬和押到祠堂去发落,却被顾怀瑾攥住了手腕。

“先上?药。”

顾怀瑾目光沉沉,凝望着?他颈间?的勒痕,撕下中衣一角,洒上?上?好的药粉,替他缠住颈项。

沈舒心中一暖,神色变得柔和,难得的乖顺,任由?他的手在?脖子间?来?来?回回。

待得缠好伤口,沈舒对他说了声:“谢谢。”

因?着?喉咙疼痛,他的声音轻不可闻。

顾怀瑾的面色却极是晦涩难懂,反复扫过他纤弱的细颈,克制着?收回手,手指悄然蜷缩起来?。

片刻,他移开视线,嗓音醇厚道:“这样的伤最好不要再在?恩公身上?出现,否则……”

否则什么?

沈舒疑惑的看向?顾怀瑾,发觉他身体紧绷,像是一把拉满的弓弦。

顾怀瑾心道,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什么的事来?,分明他才受过一番摧折,正是惹人心疼的时候,然而他只觉其如同一枝柔弱的娇花,处处透着?苍白凄颓的美,腹下三寸无耻的火热起来?。

暴戾的欲/望在?胸中高涨,他的理智叫嚣着?吞掉他、撕碎他……毫不讲道理的想要对他施以?凌/虐,然而他的脖子太细,不适合留下指印,只配被细密的啃吻,他的腰身、大腿或是脚踝更容易实现他的构想,令他肆无忌惮的放在?掌中蹂/躏或是把玩。

这时,沈舒说:“顾麟玉,你?替我照看小萁,我到村祠堂去一趟。”

顾怀瑾沉默敛去邪/念,无声望着?他出门,他眼见沈舒召来?村民,将刘敬和扛去村祠堂,然后跟着?村民一起离开,目光讳莫如深……

作为现代说一不二的五好青年,沈舒并不提倡私下惩治刘敬和,更倾向?于遵从法制,让其接受律法的审判。

按例律,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

刘敬和是秀才,算是半个功名身,或许不会被绞,但蹲几年牢狱是没跑了。

沈舒要借此机会将他逐出平梁村,以?免他再在?自己跟前作什么幺蛾子。

是以?,他连夜召集村民来?到村祠堂,准备公然审理刘敬和,并着?人将宗老一一请来?。

只见宗老们接连步入村祠堂,一张张老脸如同木蜡,看不出一丝多余的神色;沈舒猜他们约莫是困的,按照平梁村的作息,这个点他们刚睡下,却被迫从床上?爬起,心情应是糟糕得可怜。

而村民们一个个举着?火把,通红的火光映亮了祠堂半边天,他们来?时伸手不见五指,须得借火把看路。

接着?,有人点亮了祠堂里的灯柱,使得幽微的烛光在?风中跃动,勾勒着?案台上?成排成排的牌位,透露出一股阴森诡谲。

随后,宗老们走向?案台,面向?祠堂所有人,他们尽皆朝沈舒投去视线,问?:“舒娃子,这么晚了你?把我们叫过来?所为何事?”

沈舒立在?祠堂中央,汇聚了祠堂里所有人的目光,解下了脖颈上?的布条,露出颈上?触目惊心的掐痕。

他道:“刘敬和因?与我争夺村长之位不成,对我怀恨在?心挟意报复,今我将大伙召集到祠堂里来?,一是为了周知他的罪行,二是为了公然发落他,还请诸位替我做个见证。”

村民们霎时被沈舒颈上?的掐痕惊得说不出话?,纷纷望向?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刘敬和,面上?又震又怒€€€€真是个畜/生!

他初为沈舒的亲爹沈大同所救,后跟沈舒定下婚事,成为沈舒的未婚夫,如此算来?沈舒于他既有恩又有亲,他如何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且见这掐痕红中带紫,分明用?了十足的力道,可见下手之人用?心之歹毒,不留一丝活命的余地。

张铁牛勃然大怒道:“刘敬和,你?这样对小舒,不怕遭天谴吗?”

作为外姓人,他无法进入祠堂,只能跟村中妇孺一起站在?门槛外头;因?为激动,他一只脚踏入了门槛,周围的村妇见状连忙拉住他,生怕他冲进祠堂冲撞沈氏列祖列宗们。

由?于他的激愤,其他村民也忍不住讨伐道:

“姓刘的,我们平梁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敢杀我们平梁村的村长?”

“姓刘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配当人么?!”

“少跟他废话?,这等不忠不义的狗杂种,把他拉到山上?活埋了。”

……

听?到“活埋”两?个字,刘敬和顿时如同蹭灰的蚯蚓在?地上?不停的蠕动,他的面庞因?恐惧和缺氧涨成猪肝色,但嘴里因?塞了一大团抹布说不出任何话?来?。

“唔唔唔,唔唔唔……”

他试图引起宗老的注意,博取众人的恻隐之心。

宗老脸色凝肃,冷然开口:“把他嘴里的东西拿下来?。”

便有村民上?前取下刘敬和口中的抹布,让他能够自由?说话?。

刘敬和一经释放立马喊冤,声泪俱下的喊道:“太公们,乡亲们,是舒舒先伙同那?个姓顾的小白脸要杀我,我才殊死反抗的啊,不信你?们看我手上?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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