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反派战神后 第34章

接着,季允又用他怀里的匕首别住窗户,插死了与外界通信的可能。

他阔步出屋,砰的一声撞上门。很快,外头再度响起铁链声,将这间屋子彻底封死。

€€€€昏天黑地。

作者有话说:

程放鹤:我觉得你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本文不虐受,各种play那能叫虐么?

第35章 ◇

书房的内室逼仄狭小, 门窗插死,难辨昼夜。

密室里,程放鹤双臂被圈在柱子上, 金属的铁链冰冷坚固, 他挣扎过, 结果是腕子被手铐磨红, 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这地方太过暧昧了。

程放鹤平日惯穿繁复衣衫,可如今只剩紧贴身形的囚服,布料勾出漂亮的腰线, 单薄得仿佛一撕就碎,怪羞耻的。

绑他的柱子,就挨着他当初被季允欺负时的墙根。程放鹤仿佛看见那个自己,满脸潮红, 遍身酒渍,灼热的呼吸、疯狂的低吼混着渐渐无力的求饶, 现在想起仍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这种事, 一想就停不住。他甚至开始假设,若那夜公孙猛没在一刻钟后出来搅局, 季允还能做出什么。

在这间小屋里,他根本无处可逃。他可以被按在门上, 书架上, 窗户边,柱子上,一共这点地方,季允可以轻易捉到他, 然后昏天黑地, 永不停歇。

以季允的作风, 永不停歇有点夸张,但三天三夜、直到他程放鹤昏死过去,还是很容易的。

而如今,整个侯府都在季将军手中,战神可以随时来这间密室欺辱他的俘虏,哪怕七天七夜将他程放鹤搞死在这里,对季允来说也问题不大。

所以程放鹤想明白了,季允不杀他就是因为,没玩够呗。

像程放鹤这般容貌身段,就算搬出临川侯整个后院的美人,也没有能比的。即便他技术水平不如专业人士,但动情时太过勾人,就连推拒反抗,都能让季允更加兴奋。

季允恨他,不一定非要弄死他,完全可以养着他每天折辱,毁掉他身为公侯的尊严,让他彻底沦为笼中玩物,岂不是更好的报仇?

听着真爽。如果对象不是他自己的话,程放鹤也想看这本书。

其实以前为了做任务,程放鹤被刀砍斧劈不是一两回了。比起那些,眼前这种新鲜的被虐方式似乎不会更痛苦,甚至……疼痛里还混着舒爽。

但重点是€€€€这死不了人。

根据以往的经验,季允只会给他制造皮外伤。掐他脖子不往死里掐,划他衣裳却不捅他心口,即便哪天不润滑就下手,真让他大出血,难道真能任由他死了?

必须是治好了继续欺负他啊!

程放鹤思来想去,决定调整任务思路:不能一味强调仇恨,得让季允放弃对这具身体的执念。

比如……在季允激动的时候突然叫他“纪郎”,破坏气氛?

要是程放鹤自己遇上这种事,肯定立刻失去兴致,再也不想碰对方。

这时季允才会觉得,留着临川侯没用还碍事,还不如弄死。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无非是任务结束前的一点小波折,剩余时间足够,问题不大。

可程放鹤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欺负他的季允。每天只有侍从送饭,无论程放鹤如何威逼利诱,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程放鹤快要闷死了,他尽力伸展身体,用脚趾够到最近的书架,夹起一本册子拖回面前。

之前他在李光耀面前都是瞎扯,临川侯只负责收集越国资料,根本不曾专门钻研。他心里清楚,越国制度最致命的缺陷就是€€€€哪都不行。

要想杜绝军队贪污,就得从根上破除旧制。这些资料不能说没用,而是得反着用。

他对什么军备什么制度完全没兴趣,可屋里没别的东西,实在太无聊了,只能用脚趾翻页,随便看起来。

……

夏人攻破越京,越国覆灭,两国正式合为一国。

夏国多山,交通不便,皇帝决定在原先的越京建都。很快,夏国朝班纷纷赶到京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建都典礼。

典礼后,皇帝立即分封功臣,尤其是武将。季允虽然只在夏国领兵数月,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攻陷越国,主要归功于他用兵如神。

季将军认祖归宗,承袭了父母的职位,官拜一品镇国将军,御赐金匾铁券,封食邑千户,总掌夏国军务,一时风光无限。

就连季允的副将云佐,也因为帮助他的少将军逃离越国有功,加封三品职衔。

下属将士各有赏赐,但即便是勇猛开道的前锋军统领李光耀,也只封了三品,管辖范围仅限于前锋军。

封赏时,李光耀只能谢恩,不能提出意见。可转天的朝会上,他便把处置越国故臣的事提出来。

“临川侯在审讯中提到,他藏了诸多越国军备文书档案,愿与臣一起建立大夏军制。陛下,越人归附我朝,此乃民心所向!”

夏国皇帝少年登基,起初有意与越国和谈,开边关互市,休养生息。可当年夏国使团进入越京,却被丞相党摆了一道,被迫签下关税极重的通商条约。

也是那一趟,夏国皇帝根据使团带回的见闻,意识到越国气数已尽,决定把边关的小打小闹发展成一场彻底的伐越战争。

焦山惨败时,皇帝也曾困惑犹疑。幸好越国腐败愈演愈烈,自取灭亡,又得了季允这名神将,才有他君临天下的一日。

少年天子听了李将军的话,点点头,“临川侯世代掌管军备,若有他相助,的确更为便利。但他毕竟是越人,万事小心才是。此人现在何处?”

李光耀望向站在他前方的季将军。

朝臣中有不少知情的,都随他目光看过去。

季允行礼道:“回陛下,臣护送临川侯回府,他却临时改了主意,说愿在臣身边辅佐。可惜臣不管军备,打算留他打理营中事务,请陛下恩准。”

皇帝听了笑道:“军备规制本就要找人掌管,若临川侯愿辅佐季将军,季将军一并管了也无不可。”

“可是陛下……”李光耀欲言又止。攻入越京前陛下分明暗示过,以后军备之事都归他的!

季允扫了他一眼,“臣精力有限,可把手下兵力分一些到前锋军。比起带兵,臣更擅长订立规制,也与临川侯更为熟稔。”

功成名就的武将,主动交出兵权转道后勤。季允懂少年天子的顾虑,也懂官场的生存之道。

李光耀犹不满意:“那临川侯欺辱季将军多年,岂能真心辅佐?陛下不如问问临川侯本人的意思……”

“行了,”皇帝不耐烦打断,“临川侯府就赏给季将军,从此侯府改为将军府,你是府上的主人,临川侯本人由你处置,往事也不必提了。”

此事议定,李光耀心有不忿,又开始向季允索要兵权。

季将军十分大方,只留下云、季两家亲近的部将,其余一概不争,仿佛除了临川侯府,别的对他都不重要。

即便如此,散朝后李光耀仍在不断抱怨。

众朝臣本谁都不敢得罪,可听见“季将军在越国八年谁敢确保他的忠心”时,也难免附和两句。

大家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突然空降一个战神大将军压过自己,就算真心佩服季允作战的本事,多少也有点不开心。

军师范格来到李光耀身边,意味深长道:“李将军只看见了八年,却没看见十八年。”

李光耀一愣。十八年前,皇帝和季允都尚在襁褓,是季允的父母豁出孩子性命为皇帝试毒,才有今日一统中原的天子。

怪不得皇帝向着季允,这份恩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之相比。

那么,他就要永远矮季允一头了吗?

……

程放鹤在自家书房里不知被关了多少天,脚能够到的文书都被他背下来了,终于有一日,开门的不再是送饭的哑巴,而是魏清。

他见到魏清格外激动,可后头跟着陌生的面孔,他也不敢多问,只由着人替自己梳洗更衣,穿戴齐整来到院中。

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眼,程放鹤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满院百花已放,难以置信自己竟在昏暗的小屋里住了这么久。

他看向院里等候的人,衣裳像是宫里的太监,手捧明黄圣旨,命他跪下。

他还说呢,季允那家伙最喜欢看他衣冠不整的模样,特意梳头换衣服,原来不是给大将军侍寝啊。

程放鹤依言跪地,听圣旨的意思,越国公卿已经死得差不多,还抄没了他们不少家产。然后话锋一转,说他这个临川侯实在穷得可以,府中上下搜不出银子,肯定不是什么贪官污吏。

所以脑袋先给他留着,让他在镇国将军府为奴,戴罪立功,辅佐将军建立军备制度。

“镇国将军府?”京城里还有这地方?

那太监道:“就是这里。陛下将临川侯府赏赐给季将军了。”

程放鹤一时没回过味。

他这次能回府,是因为找李光耀帮忙,季允只是护送,敢把他关起来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然而现在,他的府邸和他本人居然一起落到季允手里,这家伙还揽下了原书中属于李光耀的军备工作,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夏国官场的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程放鹤只知道自己以后能经常见到季允。

€€€€也就有很多机会被捅死了。

重新住回临川侯府,程放鹤发现随从都换成夏人,只有魏清还在。

他本以为季允会给无心阁改个名字,然后住进正殿,把他这个奴仆发配到偏房,夜里兴致上来,方便抓他过来伺候。

没想到他的猜想全错了。除了临川侯府改成镇国将军府,府上所有屋子都没改名。而程放鹤则被安置在无心阁,以他现在的身份,住正殿不合适,住季允住过的侧殿更不合适,好在无心阁有两个侧殿,他住进了原本堆放杂物的那一间。

一进门,喳喳兴奋地飞到他肩头,不断朝他扑棱翅膀。

程放鹤顿生笑意,抬手让鸟儿立在指尖,“我还以为季允把你吃了。”

再看看房间,与他以前的寝殿几乎一模一样。他喜欢颜色鲜艳的床帐和锦被,衣衫也都是他从前穿的,屋里的摆件曾被他换成银子支援锐坚营,如今不知怎的都回来了。

程放鹤却愈发不解季允的真实意图,问魏清:“季将军自己住哪?”

“将军说公务繁忙,夜里睡书房就好。”

程放鹤蹙眉。让自己一个奴仆住无心阁,他这个主人却住书房,“公务繁忙”实在不是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

他还想再问,魏清先摇了摇头,“将军只是这样安排,别的都没说。属下觉得,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思单纯的季公子了。”

程放鹤轻嗤,季公子可从来没心思单纯过。

他决定暂且休息,反正明天一早去书房干活,总能见到季允问个清楚。

在无心阁按他喜好布置的屋子里,程放鹤终于睡了几个月以来第一个好觉。

上班第一天,习惯睡到中午的人决定勤奋一次,吃过早饭便去往书房。

谁料季允根本不在,守门的侍从说:“季将军一早出去巡营,让您先归置文书,拟个纲要出来。”

程放鹤一愣,躲着不见?还是刻意等到晚上再见?

他懒得揣测,那就先假装干活。反正这一屋子的文书,就算归置两三个月没结果也正常,那时候任务早就结束了。

桌上摆两本文书,程放鹤没看几行就觉得无聊,唤来随从要茶。

随从似乎早得了吩咐,伺候得很是殷勤。茶立刻端上来,程放鹤抬手去接,却见上茶的侍从穿着一身青翠圆领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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