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更响的一声,那扇门往一边弹开了,摇摇欲坠。
于是,踹门进来的厉褚英看到的就是男人往晏渡那边靠的场景,他硬朗的面庞黑沉着看着他们。
幻视的在晏渡身上又看到了那件绿色的卫衣。
“厉、厉总。”文总理了理衣服。
厉褚英忽略了位文总,沉着脸对晏渡压着火道:“还在那干什么?过来。”
这阵仗,活像来捉奸的。
晏渡才走过去,被厉褚英拽着手腕往外走,厉褚英走得大步又很快。
“我……”晏渡才开口。
就被厉褚英打断了:“你闭嘴。”
楼上有休息室有酒店,晏渡被拽着上了电梯,进了一间房间,房门锁上,这熟悉的节奏让他恍若回到了最初,不同的是两个人都和那会不一样了。
厉褚英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把领带拽了下来,叼着烟走到晏渡身后,晏渡从身后感到了男人的体温,两只手的手腕被缠绕着捆绑到了一起,那领带还被紧紧的拉了一下,勒住了他手腕的肉。
这是怕他跟他动手不成?
厉褚英又绕到了沙发上坐着:“十万?二十万?还是多少?你跟他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这话密的,晏渡都没有插嘴的缝隙。
“你就这么缺钱?”厉褚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脸,“我他妈给你花钱,你在外面给我上色?”
“上次?哪次?嗯?说说。”
“想要钱是吧?”
厉褚英“啪”的坐进了沙发,双腿打开坐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仰起头,将卡塞进了衣领口,卡没入了他衬衫里,在他胸口处鼓起了一小块
“来,你来拿。”他说,“拿到了,这里面的钱……归你。”
厉褚英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是金丝雀,却在外面背叛金主。
还是因为别的?
晏渡不得而知,他一开始没有开口,是没有插话的机会,后来没有出声。
是因为厉褚英。
第46章 他鸟飞了
厉褚英最痛恨背叛。
如果要羞辱他,不应该把卡甩他脸上么,犯不着为了羞辱他,连带着自己也折进来了。
但人在生气时的逻辑,又很难经得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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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渡看向厉褚英的白衬衫,细腻的布料印出那张卡的轮廓,厉褚英坐在沙发上,抽烟抽得一脸深沉,似一个快到临界点的炸药包,整间屋子都连带着充满了火药味。
他被束在身后的双手动弹不得,也不知道厉褚英打了个什么结。
“厉总,你讲点理。”
厉褚英踹了一脚茶几:“讲理,你跟我讲什么理!我们俩之间有理可讲吗?”
妈的,他养的小金丝雀都要跟人跑了还让他讲理!?讲什么?讲怎么让他飞,怎么和平解除关系?
想得美!
茶几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这怒火直冲晏渡,话里颇有他这么走了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晏渡闭了闭眼,茶几停在了他小腿边上,他仰头深吸一口气:“……你非得这样?”
他看向胸口起伏不定一脸怒容的厉褚英,点头:“行。”
他脸色冷得让厉褚英突兀得生出一点心慌,很快这心慌又被别的给替代了。
晏渡踱步走到了他面前,这时他才清晰的感觉得出晏渡的身材颀长,并不属于纤瘦的那一款儿,身影居高临下挡在他面前时,气势如排山倒海,灰压压的挡在他面前。
成年男性的骨架匀称,肩宽腿长,天生的衣架子,厉褚英陪他去买衣服时,看他换上新衣服,便没有不合适的,干净清爽的、潮流时尚的……什么类型的都驾驭得了。
晏渡因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胸口那片衬衫绷紧,沾了点水,更是成了半透的质地。
他在他面前蹲下了身,抬了眼眸子,厉褚英还没看清他眼底的神色,便觉他发梢扫过了自己下颚。
晏渡抬起头凑近了他。
两人的火气打擂台似的,不甘示弱的缠绕在了一起。
沉默无声。
厉褚英的衬衫挑的都是好料子,柔软细腻,晏渡薄唇在衬衫领口轻抿了一下,舌尖顺着到了第一颗纽扣。
厉褚英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贴近的呼吸,隔着一层布料扫过的触感,牙不时会磕到。
那怒火慢慢的转成了别的滋味,烧得人火烧火燎。
领带的质地其实很滑,哪怕绑成了难解的结,想要解开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需要费点时间,晏渡双管齐下。
卡随着衣服皱褶的变动,贴着厉褚英的皮肤往下滑。
第四颗扣子还未解开,厉褚英抬起手,扣住晏渡的肩膀。
昂贵的领带落了地。
晏渡反手将厉褚英的手腕扣住。
领带绑的紧,挣扎了这么久,他的腕上多了一圈红痕,骨节分明的手搭上这一圈红痕,凌冽又脆弱。
厉褚英没想到他会挣扎开,眼底错愕了一瞬,事态陡然失控。
“够了……”他哑声想要站起身,被拽了一个趔趄,跌倒在了沙发上。
晏渡屈膝抵在他腿边的沙发上,发梢下垂,眼底神色不清:“不是你想要我这么做的吗?”
他的膝盖,压住了厉褚英的西装裤。
“如你所愿。”
……
几分钟后,晏渡齿间叼着卡,手上扣着的手腕挣扎的力都没了,卡上还带着余温,他站起来,取下卡,往沙发上看过去。
厉褚英躺在沙发上,衬衫一半塞在裤腰里,上面的往两边打开,他腹肌起起伏伏的呼吸着,闭着眼的脸浮着隐忍。
晏渡匆匆一扫,收回眼,随手把卡扔在了茶几上,转头往外走去。
厉褚英一下睁开眼,拽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走?”
“是。”
“卡不要了?”
晏渡转过身,拿起那张卡,指尖夹着卡在厉褚英面前晃了晃,把卡塞进了厉褚英的裤腰带。
“厉总,这钱,我不要了。”他说,“钱我自己干活赚,这个钱我也不是非赚不可。”
“什么意思?你要去找那个什么总?”厉褚英额角青筋鼓动了两下。
“他看上我,是我的错吗?”
“他想从你嘴里虎口夺食,是我的错吗?”
晏渡压着嗓音道。
厉褚英嗓子滚了两下,经过拿卡这一缓和,那犯冲的气性下去了,脑子里也能处理事儿了,这话更是叫他似被一盆冷水给泼清醒了。
“厉总。”晏渡嗓音低沉下去,“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干这行了。”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砸得厉褚英愣了愣,他紧紧拽住了晏渡的手腕:“什么?不干了!?”
“是。”晏渡答得干脆。
扔下这话的人直接挣开了他的手,往门外走去,走得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小金丝雀是一只有脾气的金丝雀,之前的蛛丝马迹就能感觉得出来,脾气还不小,忍不得委屈,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就刺挠。
但厉褚英还真没想过,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冲上前,一把按住才开了半扇的门:“你上哪去?”
晏渡:“回去。”
厉褚英不让他走:“你敢走试试。”
“你不让开,怎么让我试?”晏渡握着门把。
两人鼻尖冲上,晏渡不想对他说什么狠话,厉褚英又不让,在门口拉拉扯扯半天,晏渡一把按住厉褚英的肩膀,把他按门上。
“厉总,你好好冷静一下,我们以后再说。”晏渡控制着语气说。
这个“以后”听着不像是有以后的样子,厉褚英不想放人走,但晏渡直接把他肩头衬衫拉下,缠住了他手腕,开门走了。
房门砰地关上,厉褚英被脱衣服还懵了下,回过神,气急败坏,撕拉一声撕坏了衬衫。
厉褚英浑身还烧着火,低头看到裤腰带上插着的那张卡,顿时心头跟身体也一起燃了起来。
不干了,晏渡要跟他掰了。
晏渡走了。
他金丝雀跑了!
妈的。
厉褚英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把人给堵住。
这堵是堵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