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衬衫绷紧了,身体的弧度都一清二楚的可窥见,蒙在眼前的领带是深色的,衬得他皮肤白,兴奋到唇也红了,他仰头喉结滚动,让晏渡把他领带摘了。
晏渡:“不能耍赖。”
厉褚英喘着气,偏头嗤笑:“我耍什么赖了?”
晏渡:“领带,我问过你的,对不对?”
厉褚英:“……”
“你是自愿的。”晏渡抚摸着他的眼睛,低下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对不对?”
厉褚英:“……”
晏渡的手在他眼睛上划过,力道轻得堪比羽毛,厉褚英闭着的眼帘狠狠的颤了两下,双手挣扎着,挣不开握在他手腕上的那只大掌。
厉褚英有些震惊于晏渡的力气这么大,又有些难耐。
“行。”他扯了下唇,“都依你€€€€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厉褚英仰起头碰到了晏渡的嘴唇,晏渡又退开了些,厉褚英有些恼了,眉间皱了下。
晏渡看到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碰了两下他嘴唇,只是单纯的贴了两下,若即若离,这亲法磨人似的,叫人心痒难耐。
厉褚英低骂了声:“操,你会不会亲?”
晏渡的呼吸游离在他脸上:“不会,你教教我。”
厉褚英:“……”
啧。
这个年纪的大学生,纯得要命。
晏渡看着厉褚英微张着嘴唇喘着气,唇峰有棱有角,湿软的舌尖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跃跃欲试的要出笼,他嘴唇微动,道:“张嘴,亲我。”
晏渡如他所说,亲了下去,张开了一点唇缝,厉褚英的舌尖探了出来,抵到他的唇缝,顿了下,晏渡感受到他的呼吸猛然的一沉,舌尖一下钻进了他嘴里,碰了碰他的上颚。
好痒。
晏渡吞咽了几下,忍着没动,任由厉褚英在嘴里动来动去。
亲了好一会儿,那节舌尖又退了出去。
厉褚英不满意的说:“你他妈舌头不会动一下?”
“怎么动?”晏渡问。
厉褚英:“刚才不是教你了?”
晏渡又咽了咽,“哦”了声,眸色晦暗不清,染着十足的侵略性,嗓音低沉发哑:“那我……试试。”
厉褚英下一句话没能说出来,嘴才张开一点,便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晏渡青出于蓝胜于蓝,渐入佳境,厉褚英对这受制于人都没有了太大的抗拒。
两人一路亲,亲到了床上,亲个嘴的动静跟打架似的,摔到床上,床上被褥都滚了半截下去,空气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炒得火热。
厉褚英脸上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睛上滑了下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亲嘴,他亲他一下,他不甘示弱的回他一下,都有点失了控,气氛到位,水到渠成,一个盒子砸到枕头上,床有,套也有,两人微妙的对视了片刻,火热的气氛突然滞了几秒。
晏渡撕了外包装,单手拿着那盒东西,牙叼了一包方方正正的小玩意儿出来,眼帘下垂的看向他。
厉褚英被他这满身色气激得呼吸都沉了,恨不得立马把他压床上办了。
他的眼神很露骨,晏渡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他把盒子扔到了床头,手指插入了厉褚英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相扣,拿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神全程没有离开厉褚英的脸。
厉褚英□□熏心,修长的手连指甲盖都生得优越,摸着也舒服,想要放在手里把玩。
这么久了,厉褚英喜欢什么,晏渡当然也能察觉一二,他心底似火烤般的,火急火燎,面上还能不慌不忙。
晏渡的手擒着厉褚英的手,薄唇轻启,问他:“要继续吗?”
厉褚英便似被妖精蛊惑到般,惹了一身火气,晏渡偶尔亲得磨磨蹭蹭叫他已经心焦不已,这会儿没有退缩的道理。
“废话,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这挑衅得很够。
厉褚英是个干脆人,做得多,说的少,不搞虚的。
“我们这样……”晏渡问,“算什么?”
厉褚英喘着粗气,问他什么意思。
“炮友,还是情人。”晏渡低沉沙哑的嗓音徐徐的说,“你自己选。”
他有条有理,话里意思也很明白,他不会不明不白的跟他上床。
厉褚英很吃他这一点,被他这模样撩得心脏烧火,他无端又有种预感,说炮友,晏渡会毫不留情提裤子走人。
他嗓子干涩的开口:“我他妈缺炮友?”
这是回答晏渡的那个问题。
……
【“厉总,不要说这种露骨的话。”晏渡按住厉褚英的唇,轻勾着唇角说,“一不小心碰了高危线……有些敏感的耳朵,眼睛,可听不得,看不得这种话。”
“什么意思?”厉总拽着他的手,“耍我?”
晏渡说:“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太危险了……亲嘴都很容易被关起来,要真刀实枪的来,那我们……”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窗帘缝隙中透出的那一缕夜色:“可就出不去了。”
“那就出不去。”厉褚英说,“脏的人眼睛里看什么都是脏的,你管他做什么。”
但晏渡知道,凡事不能仅凭冲动,他们可以继续,但是要把衣服端端正正的穿好,要把扣子扣到顶端,脖子以下要打马赛克,否则他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被困在这里……
和厉褚英。
也不错€€€€晏渡眸中染上了晦暗不明的欲念。
“厉褚英。”他唤道。
厉褚英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抬起头,凤眸直勾勾的望向他,凌冽的下颚线硬朗中又流露出一分脆弱。
晏渡忽而俯下身,指尖插入他的发丝中,在他耳边说:“我们出逃吧。”
“一起……逃走……”
窗帘的缝隙被严严实实的拉了起来。】
……
厉褚英靠在床头,连日来的憋闷似都发泄了出去,这会儿挺畅快,他看着晏渡。
晏渡看了回去,眉梢眼角都透着餍足,目光对上,他顿了一下,说:“今晚不能再[哔€€€€消音]了,已经[哔]了,再[哔]会[哔]……”
厉褚英恼羞成怒打断他:“闭嘴,我说要[哔]了吗!?”
晏渡把衣服捡起来,套上了卫衣,今天外面冷,他出门前穿了外套,去了趟网吧,网吧开了空调,外套也被他脱了放里面了,被厉褚英叫出去时都没拿。
他往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厉褚英直着坐起身。
晏渡头也不回道:“下楼。”
身后传来脚步声,厉褚英拽着他手腕:“我刚又没凶你,耍什么脾气!?”
晏渡见他这着急忙慌的,有些好笑,他低头看了眼他拽着自己的手,抬起头道:“没耍脾气,下楼去买点药,你先洗个澡,等会我上来给你擦药。”
隔了几秒,晏渡察觉到抓着他的那只手慢慢僵了下来,松开他道:“去吧。”
厉褚英背过身,走路跟腿筋被拉到了一样,姿势怪异。
从房间里出去,晏渡给冯世镜打了个电话,通了,他道今晚不回网吧了,让冯世镜帮他把衣服给带回去。
酒店大堂的前台昏昏欲睡,晏渡从大堂里走出去,楼下有一家药店,他来时看到了,药店这么晚也没关门,二十四小时营业,晏渡去买了药,回过身,去了酒店停车场。
他回到房间时,一进门,便听到了厉褚英在打电话的声音,厉褚英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沉声的对那头说话,声音哑得像抽了一盒烟。
见他回来,他挂了电话:“买个药怎么买了这么久?”
“没找着地方。”晏渡把药放在了桌上,“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
这药还是晏渡给他擦了。
晏渡靠在床头,拿着吹风机给腿上躺着的脑袋头发吹干,关了吹风机,还能听到他小声的打呼,睡沉了。
他拨弄了厉褚英两下头发,把被子拉上来给他盖上,伸手从兜里摸出黑色的盒子,单手打开,勾着里面的项链拿出来。
银色的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虚虚的光,晏渡随手把盒子扔在了床尾。
第二天早晨,晏渡先醒了,他熬夜次数不多,良好的生活作息让身体有了生物钟,厉褚英还在睡,脑袋都钻他脖子里了。
昨晚的事回笼,晏渡躺在床上,抬手手背搭在了额头,另一只手圈着厉褚英,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厉褚英的头发。
这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
什么都不一样了。
房间里的窗帘紧拉,外面的光透不进来,酒店有早餐服务,晏渡叫了早餐,早餐送来时,厉褚英正好醒来,晏渡在换衣服,厉褚英睁开眼,便看到了一片背,背上一片凄惨。
晏渡转过了头,厉褚英目光下滑,顿了顿,十字架的项链搭在晏渡的锁骨上,精致漂亮的锁骨衬得十字架都韵味十足。
晏渡倾身了过来,厉褚英呼吸一沉,还没清醒的大脑让他一切神情都一清二楚,晏渡的手摸到了他的额头,不烫。
厉褚英想要抱他,又不想表现得太露骨,最终攥着他手腕,狠狠的揉了一把他的手。
“一大早上发什么骚?”
“一大早上,就吃我豆腐。”晏渡把他手扣床上,“厉总好兴致啊。”
厉褚英:“你人都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晏渡说。
厉褚英凤眸凌厉一抬,眼神都变了,晏渡又低头,在他耳边道:“但是我可以属于你。”
不是金钱关系,他也不是谁的附属物。
这条界限晏渡分得明明白白,不会因为上了床,就稀里糊涂的回到过去,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他要让厉褚英意识到,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
那话钻进了厉褚英的耳朵里,振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他躺在床上回味着,回味了老半天,才起床去洗漱,浑身跟散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