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存的知识库一直在刷新着。
祁倦替项鹰教过几次小孩儿,黎弛在一旁看过几次,颇有兴趣,今天也成功的得到了实践的机会。
祁倦松开了黎弛,手把手的教他:“像刚才那个姿势的话,你应该用这儿来使劲儿。”
横踢、侧踢、挥拳的姿势,祁倦都是手把手的给他调整,黎弛学得兴致昂扬,然后一次次的把脚踝、手腕往祁倦手里送,一次比一次力气小。
训练场上的人气喘如牛,祁倦拿过一旁单杠上的毛巾,扔给了黎弛:“你以前打篮球体力好像没这么差。”
黎弛擦了擦汗,一顿:“我不想练了。”
祁倦:“不行。”
“我不想练了!”
“你根本没认真。”
“……”祁倦居然拿他的话堵他。
祁倦面色淡淡道:“还是你想以后被人抓去,当俘虏,你这又白又嫩的,我使点劲儿握你一下,你都哆嗦得不行,遭得住那些流氓地痞的手段吗?没点防身功夫,要是被人掳了去,叫破嗓子也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祁倦说他们很变态,折磨年轻男人的手法也很多:“还会把手指伸进你嘴里去碰你的舌头,你这么爱干净,忍得了吗?还练不练?”
黎弛:“……练。”
黎弛被祁倦逮着在训练场上练了大半天,这回是真的没劲儿了,身上汗流浃背:“我不玩了。”
祁倦:“还有体力的吧。”
“你看不出来吗?我已经很累了!”
他太生气了,祁倦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总是让他再来一次。
脾气还不小,祁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拎起了一旁的外套。
训练场外设有更衣室,今天基地来这儿的人没几个,更衣室里静悄悄的,黎弛用力的把毛巾扔在了旁边的长凳上,打开了一扇柜子的门。
黎弛在这儿磨磨蹭蹭了半天,眼尾偷瞄着门口,半天都不见祁倦的身影,他愤愤地拿起干净衣服去了里面洗澡的地方。
浴室水声不止,门锁“咔哒”一声拧开了,里面是隔间的设置,祁倦走了进去,听见了水声是从哪个隔间里传出来的,他站在了隔间门口。
瓷砖地板上,沾着泡沫的水流从底下的门缝里流淌出来,流进了下水道,里面的人好像没有察觉到门外站了人,祁倦抬起了手。
他拉开了门。
黎弛在洗头发,闭着眼,泡沫冲刷进了眼睛,感受到了开门带过的细微动静,他睫毛颤抖了两下,抹了两把脸:“谁!?”
慌乱间,眼睛进了泡沫,他睁不开眼,抬手摸索间,他碰到了另一个人,像被烫了一样的缩了回去。
那个人挤了进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想拉开和对方的距离,但是反倒给对方腾出了空间,让他挤了进来。
空气里沐浴露的气味挥发着。
这人不说话,关上了门。
花洒的声音也停下了,“啪嗒啪嗒”往下滴着水,在瓷砖上溅开一朵朵水花,单人间的隔间多了一双脚。
“你……”黎弛喉中低低警告,“出去!”
这人在他耳边饶有趣味的在他耳边低低“嘘”了声,指尖抵在了他唇上,然后仿佛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指腹蹂躏着他的唇,将他唇色蹂躏得通红,紧接着吻上了他的耳垂,舔舐耳垂上清透的水珠,含住吸吮。
黎弛:“不要碰我……”
半晌,他颤颤巍巍的,无力得像想寻求人庇佑一般,叫道着祁倦的名字。
祁倦哼笑了声:“刚才教过你的,这种姿势,要怎么逃脱,忘了吗?”
“你看,你又贴我贴得好紧。”祁倦抵在他耳边呢喃。
祁倦是来给他放松肌肉的,黎弛之前说他很累,肌肉会不舒服。
花洒的水砸在皮肤上,溅成细碎的水花。
……
“都弄好了?”
“如果你不对我耍流氓,我会更快的。”
更衣室的长椅上,祁倦脸上盖着的毛巾往下滑了滑,听到黎弛指责他“耍流氓”,他闭着的眼帘掀了掀,看向面前整理好东西的黎弛。
从里面出来后,黎弛沉默不语的,以面壁思过的姿势对着更衣室面壁了有五分钟。
“耍流氓?”祁倦懒散的靠着柜子,“情侣之间的事儿,怎么能叫耍流氓,而且我不是也没对你干什么,只是咬了你的耳朵,亲了你的嘴,替你检查了一下口腔……”
他一一细数着自己干过的事儿,嘴上一热,黎弛用手捂住了他的唇,祁倦抬眸,挑了下眉梢。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吓我,故意想看我着急,想听我叫你的名字。”黎弛说,“你看,我说这些话,你都反驳不了。”
祁倦:“……”因为你把我的嘴捂住了。
“祁倦,你就是个变态。”黎弛抿了抿唇,松开了手,转而将掌心扣在了他颈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不过你对我好一点的话,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他威胁着人,只是那表情没半点威慑力。
祁倦:“……”
祁倦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黎弛下颚线紧绷着,问祁倦在想什么。
“在想。”祁倦耷拉着眼帘,“要不要把你拖进浴室再欺负会儿。”
黎弛:“……”
祁倦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把人操练到精疲力竭,因为,黎弛最近精力有些旺盛过了头。
阴沉的天色下,一场小雨还是落下了。
傍晚的天色暗沉,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走着。
基地大街上相比四年前,小有变化,人们的精神气色好了许多,基地这几年发展得也越发稳固。
人们像蚂蚁一般,一点点的筑起属于他们的幸福乐园。
也有人会选择不进入基地,一般都是在通缉榜上的无恶不作没有底线的人,拥有了强大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甘愿生活在规则之下。
这正是祁倦吓唬黎弛时说得那类人。
外面的丧尸比起四年前,少了很多,一些丧尸长久不进食,行动也变得像老年人一样的缓慢,高阶丧尸放在如今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四年前那么可怖了,等更久以后,或许它们会走向灭亡。
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曾经对他们来说是灭顶之灾的事儿,有了经验后,没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打湿了地面,掩盖了脚步声。
修长的指尖划过墙面上的青苔,黑色长靴踏过地上的水坑,男人身形修长,棒球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头,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他的身后跟着一条尾巴。
小尾巴长着一张€€丽的脸,瞧着挺正经,一点也不像会干出跟踪这种事儿的人。
黎弛脚步时快时慢,不远不近的跟在祁倦身后,指尖碰过他碰过的墙面。
祁倦最近很奇怪,好像总喜欢瞒着他,去一些不太正规的地方。
前面的男人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停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去,黎弛路过他停过的小摊子,侧头,看向了上面的平平无奇的时钟。
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个钟,在那个地下室,他亲手修好了那破旧的钟。
雨水打湿了墙壁上的藤蔓,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在前面的人消失在拐角处前,黎弛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前面的男人仿佛毫无察觉的,进入了一扇黑色的大门。
里面通往鱼龙混杂的地下一层,虽然经常会有人排查,但偶尔也会出现一点不太正规的交易。
黎弛紧跟了进去。
年轻清俊的男人四处张望,出众的样貌,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隐在暗中打量着他。
黎弛看到祁倦七拐八绕的进了一家招牌都没有的黑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店,他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条街。
他在里面兜兜转转,脸色渐渐的黑沉了下来。
跟丢了。
嘁€€€€他咬了咬牙,之前他眼里只有祁倦,这会儿周围那些被忽略的环境才都清晰了起来,灯很暗,岔路口也有很多,他还踩到过一个用过的套子。
黎弛脸色难看。
祁倦也许已经离开了,他路过一个转角口,旁边响起了“咔哒”的一声,一小簇火苗亮了起来,他脚下一顿。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拽进了那黑漆漆的小巷子,捂住了他的唇:“外面下雨了,小哥。”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亮,男人打他身后笼罩着他的身体,犹如一头觉醒的野狼,等着不听话的小狗崽子自投罗网。
“要伞吗?”
黎弛挣扎了两下,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停下了动作,嗓音发紧:“哥……”
祁倦:“黎弛,你的跟踪技术很差劲儿。”
他的脚步声,他不会听不出来,他应该离他再远一点儿。
黎弛被祁倦灼热的体温一烫,才觉衣服湿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真的很没有自觉。”祁倦淡声道,“身上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还敢在这里瞎逛,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对你蠢蠢欲动吗?这里有很多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像我这样,把你拽进一个不起眼巷子里,捂着你的嘴,让你叫不出来,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事儿,说不定连你回去的时候,都没有一件干净完整的衣服穿。”
他的身体有些颤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暗淡的光线下,黎弛像被恶狼扑倒的小绵羊,没有反抗之力。
祁倦慢慢松开了他,身上外套拉链没拉,他直接脱了下来,拢在了黎弛身上。
“你不该来这儿。”他说,“这里很脏。”
“你不是也来了吗?”黎弛不服气道。
祁倦身上只剩一件黑色背心,他懒懒散散的垂着眼帘:“不会有人把我拽进这种地方脱掉我的衣服€€€€”
他一顿,扫了黎弛身上的外套一眼:“除非我乐意。”
黎弛脸一烫。祁倦拎起地上的袋子,没在这久待:“回去了。”
黎弛跟上他,身上的外套有祁倦的味道,他低头拎着领口,悄悄闻了两下。
黎弛问祁倦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面是什么,祁倦瞥了他一眼,说回去就知道了。
是给他的吗?黎弛想问,又觉得这话问出口的话太明显了,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想,祁倦可能偷偷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是又想给他一个惊喜。
回到家还是淋湿了,而一回去,黎弛就知道了祁倦袋子里面是什么,是给他的,但不是礼物。
浴室里,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节又一节的头发掉落在了地上,黎弛头发有些长了,可能以前受过伤,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头,这几年他的头发都是祁倦帮他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