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俱乐部,薄越和容允城挥着拍,打着球,两人打了个大汗淋漓,薄越拧开水喝了两口。
“不玩了。”容允城喘着气放下球拍道。
薄越:“才热了身,就不玩儿了?”
容允城:“等会儿我还得去相亲呢。”
“你就这样儿去相亲?真想找对象呢?”
容允城长叹一口气:“那能怎么着,打扮得太好,万一我没相上人家,人家相上我了,我岂不是祸害人。”
薄越:“你想得,还挺多。”
容允城:“你这样子很过分,容易没朋友。”
薄越:“嗯,知道了。”
容允城:“……”
薄越笑了几声:“你好好€€饬€€饬,指不定瞎猫撞上死耗子€€€€”
“你说谁是耗子呢?”
薄越忽而想起了那天被老鼠给吓得坐他腿上的沈策西,轻笑了声:“我没那个意思,麻烦你,别随便对座入位。”
容允城说他笑得怪渗人的,薄越扬了下眉,没答话。
容允城随口跟他聊起宣鸿哲:“你上次跟我提起这人,我还想起来一事儿,他呢,啧,不知道怎么说。”
上次在他家门口碰见沈策西,容允城想起他俩有个事,“那宣鸿哲挺喜欢跟在沈策西后边跑的,我有一次不小心€€€€是真不小心啊,就是听见宣鸿哲跟人说,沈策西太缠人,他不迁就着他点儿,他就会发火,我感觉这人挺有心机的,他俩的事儿,挺复杂……我随口一提,就给你提个醒。”
“嗯,谢了。”薄越明白他的意思。
跟不跟沈策西说,随他,但他觉着最好还是别掺和,吃力不讨好。
不管是那本书里,还是现实中,好像都是以外人视角,描述沈策西“痴恋”宣鸿哲。如果这事是假的,沈策西为什么不解释……一,是他不屑于费口舌跟人解释,二,是他解释了,没人信,懒得再解释。
这是那个假设成立,薄越认为最有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两种可能性。
在某一方刻意的营造下,的确很容易给人造成误解。
人和人之间的误解本就很容易发生。
而宣鸿哲订了婚,那种解释,会变成狡辩,要面子。
容允城:“你现在住哪儿呢,都还没过去看看,好歹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不太方便。”薄越说。
容允城:“怎么不方便?还藏人了?”
薄越拎着球拍朝场外走去,“改天吧。”
容允城:“神神秘秘的……”
薄越手机上有一条十分钟前的消息,沈策西发来的,消息上问他在哪儿,薄越给他发了个地址。
“正好,我也在附近。”沈策西发来语音道,“一起吃个饭?”
还挺巧。
另一头,别墅,登堂入室的人坐在沙发上,拎着钥匙起了身,定位了下薄越发来的地址。
二十公里。
嗯,是在附近。
不算远。
第154章 压压惊
人潮涌动的街头,薄越穿着件简单休闲的T恤,戴着顶鸭舌帽,刚洗了澡,头发还没干,光看那一张脸,跟个大学生似的。
他站在街角,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他回过头,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水味,一个女人从他身侧探了过来,女人跟他问路,他微微倾身听着,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抬头,看到不远处双手揣兜的沈策西。
沈策西今天还是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薄越对女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另一侧。
女人“啊”了声:“谢谢。”
她走后,沈策西也没走过来,就站在那儿看着他。
“认不出人了,沈总?”薄越走了过去。
沈策西下巴抬了抬:“那人谁?”
“问路的人。”薄越道,“刚到?”
沈策西以为是他在说等了很久,说:“这地方不好停车,找停车位都快找了我半个钟头。”
“哦。”薄越垂眸瞥了眼他脚上的拖鞋,“沈总今天穿得……挺不错。”
这种俗气的夸赞,从薄越嘴里说出来,格外好听顺耳。
沈策西很受用,哼笑:“你在这边干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见薄越这种打扮。
薄越说打球。
他这么一说,沈策西就想起他那浑身蓬勃的肌肉,在床上时又硬又烫,像块铁一样儿,直要烫到人心里去。
“篮球?”
“网球。”
沈策西对网球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还挺想看看薄越打网球的样儿。
“是要保持运动维持一下自己的资本。”沈策西心不在焉道。
薄越笑了声,没应声。
打网球是兴趣,对薄越来说,他的兴趣很多很广泛,和沈策西上床也是。
“打完球正好,走吧,带你去吃饭。”沈策西说。
他走了两步,感觉不大对,低头一看,脚下踩着从薄越那儿穿出来的棉质拖鞋,他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沉默。
薄越给他递了一个台阶:“要去买鞋吗?我还不是€€€€很饿,附近有个商场。”
沈策西:“……”
沈策西从哪儿来,一目了然,来得还挺着急,薄越也没戳破。
到了商场,沈策西让薄越给他挑一双鞋,皮鞋大同小异,但沈策西不知道怎么,想穿球鞋,他这身西装配球鞋,不是很搭,他喜欢,薄越就帮他看。
薄越眼光不错,他拿了一双白色球鞋,蹲在沈策西身边,大致看了眼。
“这双行吗?”薄越做决策时,哪怕已经决定好了,也会以一种询问的方式。
沈策西“嗯”了声。
来都来了,他道:“你去挑个你喜欢的。”
“我鞋很多。”
沈策西不喜欢把一句话重复很多遍,“喜欢就买,去看吧,衣服,手表,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像是钱多到没地儿烧,又或者行使一下自己金主的权利,薄越懒得再看,道:“那就跟你一样吧。”
沈策西不说话了。
“啊,沈哥!”
一道声音插进来。
薄越转头看过去。
今天的确是凑巧,还在这儿碰到了夏任。
夏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碰见沈策西,挺高兴,话又多又密。
薄越觉他聒噪,起身,道他去叫服务员打包。
他一走,夏任道:“沈哥,你怎么还跟他在一块儿。”
沈策西淡声道:“小夏,别管太宽。”
“不是,沈哥。”夏任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些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明码标价的,跟个物件儿一样儿,他能为了钱在你身边,以后也能为了钱背叛你,他在你身边就是图个钱。”
“他图钱,我有钱。”沈策西道,他跟薄越在一块儿,那不也不是图他身子呢。
沈策西坐那儿换鞋,半天都没见薄越身影,换完鞋叫来服务员,让人结账,服务员道:“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薄越挑的那双球鞋挺不错,鞋子穿着也舒服,他站起身,看到薄越在前台那儿跟服务员说话。
服务员是个挺年轻的小男生,觑着薄越,脸蛋红扑扑的,薄越毫无自觉的笑着,散发着那一身荷尔蒙。
“薄越。”
薄越听到沈策西叫了他,他侧头看过去:“换好了?”
“嗯。”沈策西看起来不大高兴。
“那走吧,去吃饭了。”薄越说。
“嗯。”沈策西走到了前台这儿,薄越拿过台上的袋子。
“你付钱了?”
“嗯。”
“以后出来玩儿有我在,不用你结账。”沈策西说。
薄越:“顺手的事儿,你那朋友呢?”
“挑鞋呢。”沈策西伸手揽住了他腰。
这动作谈不上多暧昧,顶多就是有些亲密和霸道,护食似的,占有欲分外强烈露骨,不加掩饰的圈着地盘。
“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沈策西偏过头在他耳边低语。
薄越轻笑,倒不反感他这举动,说:“打听了一下周围好吃一点儿的饭店,你不是不喜欢吃辣?我之前去的那家基本上都是辣菜,不辣的没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