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无论他怎么着,他都不会拒绝他。
事实上也差不多。
薄越有时候嘴上说的话挺气人,但对他又挺好。
这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喜欢?
薄越:“沈总?”
“嗯?”
薄越又问了他一遍,沈策西应下,这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因为碰见了宣鸿哲,回到家,薄越才进浴室,脱了上衣,浴室门就被人给拧开了,一道身影从外面钻了进来。
男人喉结滚了几下,说:“我刷牙洗脸。”
“那我先出去。”薄越拎着衣服朝外走去,在路过他时又被他给拽住。
“你洗你的,我干我的,不耽误。”沈策西说。
薄越:“……”
他将额前落下的碎发顺到脑后,狭长微挑的眸子一抬,染上了促狭的意味:“一起吗?”
第162章 拍卖会
成年男人的体重加上他扑上来的力道不容小觑,卫生间白炽灯亮堂,他呼吸间都染着红酒味儿,似醉非醉,脚下拖鞋都丢了一只。
薄越背脊贴在了冰凉的瓷砖上,面前撞上来的人体温炽热。
两者交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穿着衣服,怎么洗澡。”沈策西粗声粗气道,“我帮你脱。”
他手都勾上了他衬衫纽扣,薄越擒住他的手腕:“只是帮我脱,不做别的?”
沈策西从鼻间哼出一声。
卫生间一阵€€€€声,沈策西又说:“今天给你上一课,教教你,什么叫人心险恶。”
“沈总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薄越轻笑着道。
或许是碰见了宣鸿哲,沈策西心情不好,今晚的沈策西格外的热情,带着一身浇不灭的火似的,花样儿也挺多。
再后来,沈策西意识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夜深人静,路灯静悄悄屹立路边,别墅卧室,床边灯亮着,沈西躺床上敲着手机打字,门口脚步声传来,他抬眸扫了眼,薄越端着杯蜂蜜水进来。
沈策西没听他吱声,神情自若的放下手机:“给我的?”
“没,我自己喝的吗。”薄越顺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子上,去柜子里找睡衣。
身后“咔哒”一声响,他拿着睡衣回过头,那杯蜂蜜水被人喝得一干二净,沈策西倒腾着手机,面上没一点心虚:“刚好渴了,你要喝再去倒一杯。”
薄越也没说什么,把浴袍脱了换上睡衣,背肌上的红痕一点点被遮盖,丝绸睡衣质地柔软舒服,还很丝滑,扣子也容易滑掉,沈策西靠在床头,半阖着眼,打量的目光如影随形,晦暗不明。
“你那儿女同事多吗?”他突兀问道。
之前沈策西一直觉着薄越在工地,面对的都是些糙汉工人,现在想想,薄越也不是接触不到其他的男人女人,不用一直待在工地的监工,很难不让人联想一些潜规则。
薄越看不上别人,别人不一定看不上薄越。
毕竟他就觉得薄越挺好。
身材好,活好,人也挺有魅力。
薄越说不知道。
沈策西:“不知道?”
薄越坐在了床边,说:“没注意。”
他的确是不太注意性别,手底下干活干得好的女员工男员工都有。
沈策西哼笑了声,对这个回答显然很满意,一手搭在后脑勺上,一条腿贴着薄越,“那长得好看的男人或女人,有没有?”
他说到这儿,薄越要还察觉不出点儿什么,那就是有够迟钝了。
“有吧。”他说。
沈策西眸子一眯,语气漫不经心又暗藏了一丝锋芒:“哦?是吗?”
他调子听着轻松,似只是闲聊,“谁?”
薄越:“我。”
沈策西:“……”
他突然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颤,直给自己笑岔了气,咳了几声,只觉薄越还真是个妙人。
房中关了灯,入睡前,沈策西又忽而道:“下下周周末你把时间空出来吧。”
要约会的话,也用不着提前两周提。
空出来干什么他没说,薄越也没问,事实上他差不多知道是干什么€€€€沈策西的生日,过了那天,沈策西就正式满二十七奔二十八了。
算算时间,只有两周不到了。
他也该好好回一个礼才是。
“好。”他说。
这段时间沈策西挺忙,有天他以为沈策西没来,半夜,他出来倒杯水喝,见沈策西直接躺沙发上睡了,客厅黑漆漆的一片,楼道的光透过来,沙发上的人躺着,没半点反应。
可能是回来得太晚,所以直接在这儿睡了,没打扰他,要不是他半夜出来倒水,都发现不了,薄越拿着水杯站在沙发旁边。
这体贴得都有些不太像沈策西那霸道的性子了。
他弓下腰,轻笑了声。
事实上薄越没想得差太多。
这天半夜,沈策西从外边回来,别墅一片乌漆麻黑。
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薄越已经睡了。
沈策西应酬得心情挺烦,沉着脸色,打开了房门,本想掀了他被子,见他睡得沉,他又顿了顿,这么晚了,指不定薄越以为他不来了,心底也不知道得多失落,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策西醒来,人是在床上。
他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打着哈欠下楼,问:“你昨晚醒了?”
“嗯?”薄越端着咖啡从客厅路过,“嗯,醒了。”
沈策西:“你把我弄上去的?”
薄越神色莫名,语调含笑道:“沈总怎么还污蔑人,昨晚又是爬床,又是占我便宜,都忘了?”
沈策西:“……”
薄越的模样不像是撒谎,沈策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毕竟,最近两天都琢磨着薄越,以至于脑子里时不时的被他占据,那种事儿,他还真干得出。
“是吗?”他面上淡定自若,“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干这种事儿?”
“是,沈总睡着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薄越顺着他的话说,端着咖啡走到了茶几那边。
他那些话里一半真,一半假,有些话说一半藏一半,意思就完全变了。
“明天晚上八点有场拍卖会活动。”沈策西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你跟我去吧。”
薄越:“明天晚上?”
沈策西:“怎么?你有事儿?”
薄越没有否认:“我可能会晚点儿。”
沈策西:“干什么去?”
“处理一点儿私事。”薄越说。
沈策西对他这“私事”有些不爽,“不能说?”
薄越笑了笑:“沈总想知道,当然也能说。”
听他这么说,沈策西那股劲儿又没了,懒懒道算了。
神神秘秘的。
-
拍卖会该穿什么衣服,沈策西都给他备好了,翌日,天色黑沉,别墅卧室的床上放着一套衣服,薄越手机里还有沈策西发来的消息。
[换上衣服,阿大会带你过来]
拍卖会上人人盛装出席,这场拍卖会有包厢,对买家的身份也具有保密性,但一般而言,哪间包厢里有谁,大家差不多都心知肚明,拍卖会开始前都还谈笑宴宴的。
宣鸿哲也在这场拍卖会上,拍卖会开始前,隔着人群,宣鸿哲望向沈策西的眼神隐忍又饱含痛楚,沈策西被他盯得烦了,提前进了包厢,二楼的包厢能清楚的看清下面的展品,桌上还有各种小点心。
薄越还没来。
他窝在沙发上,心下无趣。
这种拍卖会没什么好玩儿的,这场拍卖会上,他唯一感兴趣点儿的,也只有一样东西。
拍卖会开始在即,沈策西慢条斯理转着手表,主持人已经上了台。
他扯唇哼笑了声。
挺行,放他鸽子。
谁家雀儿敢这么敷衍人的?他还是小瞧了薄越的胆量,反了天了,这人眼里还有没有他€€€€
“咔哒”,包厢门锁从外面拧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微风带来他身上的淡香,薄越道了声“抱歉”,“我应该没来晚吧。”
他身形高大,绅士优雅中又带着点侵略性,光这身装扮,都让人气消大半。
“你还挺会掐点儿。”沈策西道,“怎么不干脆别来了。”
“怕你生气。”薄越说。
沈策西:“……”
“我还没那么小气。”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