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280章

沈策西掉了牙,很沉重的把那颗牙埋在了一棵树下,知道他来这边找枫叶做手工作业,怕他被那动静吓着,在那棵树下找了一片最漂亮的枫叶送给他,还找了一支笔,煞有其事地写下了“赠阿yue”。

【赠阿yue】

漫长的岁月,这几笔几画童稚的字迹,穿梭时光又重新出现在它的主人面前。

身形修长的男人,和沈策西记忆里那个矮他半个头的小矮个重合。

那件事没多久后,薄越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沈策西都缠着他妈问弟弟什么时候来。

但小孩兴致来得快,走得也快。

随着长大,那件事也逐渐被他忘却。

薄越把那片枫叶放在书架上,垂眸躬身,自他身后覆在他耳边,身影将他笼罩:“想起来了吗?”

“策西哥哥。”

他饶有趣味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叫得亲昵,语调不疾不徐,让人背脊酥麻,如电流窜过。

“砰”得一声闷响。

厚重的书从沈策西手中滑落,掉到了地板上。

-

年后,京市上流圈子流传得最热闹的八卦大抵就是薄沈两家联姻的消息,一开始传言订婚,之后也没了声儿。

两家都是大家族,门当户对,强强联手,外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前有唐家和那不可言说的某家联姻黄了在先,大家见他们迟迟没发出请帖,原以为他们两家也黄了。

僧多粥少,京市“贵妇0”圈子对两人结不成婚最喜闻乐见。

然而这种现象没持续多久,入夏,一封结婚请帖直接板上钉钉,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薄家那位一看就会疼人,也不知道床上是怎么样儿的]

[跟沈总抢男人,你不要命了?]

[命要紧还是一时爽快要紧]

[哈哈哈我赞同这门婚事,我得不到的男人,大家也都别想得到!]

不管别人怎么看,两人婚期定了,如约举行。

婚前前几天,两人已经开始分居了,沈策西回了家,还有点不习惯。

婚礼前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点开薄越的聊天框,发了个句号过去。

那头回了一个问号。

还没睡呢。

沈策西问他在干什么。

薄越刚健身完,他擦着汗从跑步机上下来,明天该准备的,都准备完了,他思考着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事实上,薄越做事素来周到,很少会出错。

他失笑着扶额。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情绪而难以入眠。

两人扯了几句,明天需要早点起,薄越回了一句“早点睡”,沈策西应下,说:[明天见。]

翌日,别墅里,薄越房门被敲响,房门一打开,外面的佣人惊讶的发现薄越已经起了,发梢微湿,看起来刚洗了个澡。

他过来是提醒薄越该准备了。

这场婚礼办在庄园别墅,邀请了许多人,婚礼现场,门外是宾客,门后,两人西装革履。

今天薄越穿了一身黑色礼服,儒雅斯文,让人有些挪不开眼,见沈策西盯着他瞧,他笑着说:“你今天很好看。”

沈策西眸子似猫一般的眯了下。

两人并肩站着,薄越手臂微微弯曲,沈策西搭在了他手臂上,薄越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

“很紧张吗?”

“毕竟第一次结婚。”沈策西坦然道。

“哦。”薄越笑了,“我也是第一次。”

“那你不紧张?”

“不紧张。”他说。

也是,薄越什么时候,都不会紧张。沈策西绷着唇想到。

又听薄越轻声说:“看到你就不紧张了。”

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乐声泄出,场内灯光落到他们身上,沈策西愣了下神,薄越往前迈了一步,他才紧跟上。

容允城坐在台下,看着这两人,感觉这么一看,还挺登对。

另一桌,孟之武瞥了眼一旁的夏任,夏任听说沈策西要结婚了,可哭惨了,但对手是薄越,他毫无胜算,还得罪过薄越,被他爸给知道了,关了好一阵,沈策西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对他也疏远了,他根本不敢往他俩面前凑。

孟之武喝了口酒,看戏凑热闹。

沈策西和薄越在一起后,出去和他们厮混的时间大大减少,一有空就往薄越那儿钻,上回薄越出差,也不知道沈策西怎么还每天那么按班按点的回家,孟之武都怀疑薄越是不是给沈策西下降头了。

司仪宣读誓言,交换对戒。

薄越拿着那枚金色的戒指,缓缓套了他的无名指,轮到了沈策西,他却发现自己掌心出了细密的汗,他拿着戒指,第一回没套进去。

他舔了下唇,“你不要动。”

薄越笑了声:“我不会动的,不用着急。”

沈策西有些赧,他再一次,将那枚戒指往薄越的无名指套过去,这回很顺畅,一路套到了指根,沈策西心脏一颤,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心头。

……

忙到结束,已经很晚,别墅卧室房间,薄越靠着一旁的桌子,沈策西坐在对面沙发上,两人对视了好一阵,一道笑了。

薄越松了松领带:“洗澡吗?”

沈策西:“你先还是我先?”

“我都行。”薄越说。

沈策西:“你先吧。”

沈策西本来有点困了,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听到洗手间传出水声,那点困意渐渐就飞出了大脑。

他结婚了。

和薄越。

他意识到这件事,到现在,看到手指上折射着光的戒指,才有了那种实质感。

薄越洗澡很快,卫生间门锁传来开门声。

薄越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打理好的头发又落在了眉间,他今天喝了不少,洗了澡那点微醺的醉意蔓延,“我好了,你去洗吧。”

他耷拉着眼帘看人,眸中神色有些烫人。

“你别睡着了。”沈策西说。

薄越似笑了下:“不会。”

沈策西拎起换洗衣服进去钻进了浴室,想速度点儿,一进浴室,浴室里都还是薄越洗过澡弥漫着的味道,他不太喜欢用别人用过的浴室,不过这人是薄越,空气中这味道都像是带了几分暧昧在其中。

薄越说不会,但等沈策西洗完澡出来,他已经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了。

沈策西:“……”

沈策西身上还冒着水汽,扯下肩头上的毛巾。

他盯着他的脸。

操,好歹新婚之夜,就这么睡了?

薄越闭着眼睡得安静。

……累着了吧。

沈策西蹲下身,双手搭在膝盖上。

明天再跟你算账。

薄越睫毛还挺好看,小时候长得比姑娘还漂亮,长大了也没长歪,眉眼间一股子英气的俊美,不过对于薄越小时候长什么样儿,他有些记不太清了,很模糊的一张脸,只记得长得很好看,他妈那儿应该有薄越小时候的照片……

“还要看多久?”薄越忽而开口。

沈策西心一跳,若无其事道:“没睡呢。”

“嗯。”薄越睁开了眼,偏头看着他,一开始就没睡,只是听沈策西气势汹汹的脚步声,似来者不善,走到沙发旁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趁我睡着,偷看我啊?”

“你人都是我的了,看看怎么了?”沈策西挑眉道,“我这叫光明正大的看。”

薄越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笑了好一阵。

沈策西:“笑什么呢?”

“嗯。”薄越说,“光明正大的看。”

他坐起身,曲起一条腿:“就只看看吗?”

他身上丝滑的睡袍有些散乱,不该露的没露,又若隐若现。

“不打算干点别的?”薄越支着下颚,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一股酒劲儿的慵懒迷离。

€€€€干!

沈策西还没扑过去,一个起身差点摔在地。

薄越扶住了他,他嘶了几声。

腿麻了。

薄越乐得不行。

他经常笑,像这会儿这样笑得毫不收敛的,沈策西很少见,他本来觉着有点丢脸,又觉算了。

薄越碰到了他腿:“麻了?”

看得还挺入神。

“别碰€€€€等会儿。”沈策西扣着他肩膀。

“新婚快乐。”薄越倾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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