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405章

就这么让虞凡白给走了。

虞凡白给他下蛊了。

一句语调轻慢的“小少爷”直叫到了人心坎儿上,让人心脏连至脊椎骨都颤栗着。

那串数字是多少来着?

他漫不经心,双手揣兜,想,虞凡白对他记性还挺有自信。

他又不跟他似的,过目不忘。

但那串数字偏生深刻的印在了他脑子里。

虞凡白说,他要是犯病了,他就给他治治病。

犯病,犯什么病,他明知他没病。

怎么治,他也没说。

他好像一点也没在意上次那事儿。

他一开始不想他在意,现在又想他在意。

玩暧昧呢,邬烬哼笑,谁怕啊。

簌€€€€

簌簌€€€€

灌木丛中,西装背上白净的手陡然紧绷,女人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嗬嗬”声,瞳孔里满是惊恐。

叫不出来。

血从她脖子里淌出来,染红了草地。

她蹬着腿,于事无补。

……

哨兵们喝酒喝得上了脸,虞凡白走了又回来,都没人发现,他回来不过一会儿,宴会上便起了躁动。

出事了。

出了大乱子。

草丛里发现了一具女士尸体,头发凌乱遮挡了脸,身上紫色裙子破破烂烂,皮肉没一块好的,都是被啃咬过的痕迹。

不像人的牙齿。

“这是什么啊?真晦气。”

“是不是有畸变种?”

这个猜测引起慌乱,怒火牵连到了巡逻队伍身上。

“你们怎么办的事儿!”

虞凡白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些贵族。

他看到灌木丛后的景象,眉间微蹙。

在一群满身酒气的哨兵护卫队中,虞凡白鹤立鸡群,衣衫整洁,气度优雅,比别的人清醒得多,因此让宴会上受惊吓的贵族们也得到了些许安抚。

他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把贵族疏散了,扭头看到了宿宾鸿。

宿宾鸿才赶过来,看到尸体,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你认识她?”他问。

宿宾鸿脸色难看:“嗯,詹罗伯爵的女儿。”

紫色裙子……

虞凡白想起来,宿宾鸿让人给她送过茶,这点宿宾鸿没提,似难以启齿,也可能怕惹祸上身。

“你换了领带?”他目光在他胸前停了两秒。

这条领带也是深色,他之前路过他们的时候有看过一眼,虽然像,但不是之前那条。

宿宾鸿说下人做事不利索,不小心把茶撒他身上了,脸色有点僵硬不自然,不过不像是心虚。

宿宾鸿蹲在了他身旁:“死多久了?”

虞凡白擦着手,说还有温热,是软的,不久。两人合作得久,碰上这种事儿,自然而然就交流了几句。

虞凡白敏锐的察觉到强烈的目光,从人群中瞥过去,和过来看热闹的邬烬对了个正着,邬烬双手环胸,站在那儿看着他们。

见他看过来,他眼皮子撩了撩,眸底散漫。

虞凡白起身走过去,才过去,伯爵夫人就过来了,对邬烬很紧张的样子,也许是怕他牵连到伯爵一家,他说:“只是正常问两句,不用担心。”

两人眼神一对,想到了同一件事儿上。

邬烬什么也没见着。

和虞凡白分开就回去了。

“你想什么呢?我还特意跑……”他想说跑回来,又改了口,“跑出来看这个?我今天病得严重,出不了门€€€€也就这会儿好了点。”

一个人看又没什么意思。

虞凡白温和道:“好好养病。”

邬烬心说他没病,心里这么想,嘴上“嗯”了声。

特意过来跟他搭话,就为了说这个。

旧的风波未平,新的波折又起,詹罗伯爵爱女惨死,总要有个出气口,但虞凡白的身份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加斯克尔伯爵家也送去了一份厚礼。

没过两天,虞凡白被国王传唤。

层层阶梯之上,高高耸立似入云端的塔圣洁而又庄重,国王近来身体抱恙,穿着柔软的白色长袍坐在床榻内,薄薄的纱落下,掩了真容。

“虞上校。”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响起。

“见过陛下。”虞凡白低眉垂眼,微微躬身,右手握拳放置心口。

国王和他说起这件事,满是惋惜:“不要怪詹罗伯爵,他丧失爱女,难免会做一些失礼之事。”

虞凡白说“不会”,国王又说道:“你把这件事查清楚吧,也算是给他个交代,宿队会协助你,你们以前一直很默契。”

宿宾鸿送他出了塔,虞凡白看向身后的庞然大物。

上次拿到了名单,他回去复刻了一份。

里面的人除去贵族的特质,还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和国王关系亲近。

这代表着国王陛下的纵容。

国王陛下让他查,却让事发地点的主人家宿宾鸿和他一起,不见得是真想查出这件事的结果。

当天宿宾鸿下了职,便和虞凡白一道回家,虞凡白靠在车上,阖着眼假寐,宿宾鸿眼神复杂的看向向导的面庞,以往,每次出任务,虞凡白总会和他说点什么。

这次什么都没了。

上次球赛让他丢尽了面子,眼下他也张不开那个口和他说些私下话。

车子到了家门口,车一停,虞凡白便睁开了眼,眼眸清醒,没有睡意。

阖眼只是为了避开和他不必要的交流以及尴尬。

宿宾鸿突然这么意识到,心下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

“多有叨扰,见谅。”虞凡白和在家的伯爵夫人打了个招呼。

伯爵夫人坐在沙发上,身上挂满首饰,她拢了拢披肩,笑脸相迎:“就不用说那些客气的了,当自己家就好。”

她招手让人去叫邬烬来,宿宾鸿皱了皱眉头。

虞凡白面色如常喝着茶,他没说什么,宿宾鸿便也只好暂且按耐下。

佣人去了邬烬房间敲门,他的房间在一楼,位置偏,得拐个角,背着阳光,光线也暗。邬烬刚结束训练洗完澡,他套着运动衫打开门。

佣人说:“小少爷,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邬烬正要走出去,佣人又拦住他:“小少爷你还是换一件衣服吧,外面有客人。”

嗤,客人又怎么了?

他随手捞过一件外套,往肩头上一搭。

“是虞上校。”

邬烬脚下一顿。

“和大少一起回来的。”

佣人传达着夫人的意思:“小少爷还是换一身吧。”

邬烬眸子一眯,“知道了,麻烦,等会儿的。”

他把门关上,从衣柜里翻了两套衣服出来,在镜子前看了看,看上没几秒,他捏着衣服往床上一摔。

他又不是来看他的。

虞凡白坐在沙发上,聊了十分钟左右,另一头有了动静,他们齐齐看过去。

哨兵穿着整洁又靓丽,踱步从拐角处出来,精心打理的银发随意落下几缕在微挑的眼尾,有些随性,休闲白衬衫扎裤腰带,皮带紧束着那一截腰身,窄腰翘臀的优势凸显得刚刚好,浑身上下也不显得刻意。

这一身寻常又不寻常的打扮,邬烬看着穿得挺自信,伯爵夫人很满意。

虞凡白微顿,勾了下唇,指腹轻抚着手中茶杯。

在场唯一不太高兴的,大概只有宿宾鸿。

邬烬看了他们一眼,道:“虞教官,日安。”

“日安。”虞凡白放下茶盏回道,“邬烬阁下。”

伯爵夫人叫邬烬来的理由很正当,那天邬烬“病了”,没去过前院,说不定会想起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虞凡白另一边坐下。

这一来,虞凡白右边是宿宾鸿,左边是邬烬,沙发很大,也不至于拥挤,三人中间都隔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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