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烬身子往虞凡白那边靠:“教官,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暧昧?”
虞凡白顺着他的话问:“哪儿暧昧?”
邬烬:“你都进我里面去了,这不算暧昧算什么?”
本来没多暧昧,他说出来就变了滋味儿。
虞凡白说:“治病。”
他这油盐不进的,邬烬又往他那边靠了些,“那你给多少人治过病。”
“怎么?这是盘算我‘老情人’有多少?”
“怕了啊?”邬烬说,“那我……”
“邬烬。”虞凡白叫了他一声。
邬烬:“啊。”
“你对我有意思啊?”虞凡白这话问得就像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他从来都不是挑明关系的那个,别人不戳破,他也不会主动去戳破,让气氛变得尴尬。
但邬烬这表现。
让人想要装不知道都……挺难的。
邬烬:“啊……啊?”
他心跳陡然就漏了一拍,喉结滚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男人怎么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你对我有意思啊?
这行字在他脑子里窜过。
可他又突然意识到,虞凡白没用“喜欢”这个词,他用的是“有意思”。
这词可进可退,对他有意思,那不一定是那方面的意思,可以是兴趣,也可以是觉得他这人有意思。
给他留够了空间让他狡辩。
有够体贴的。
他进过他的精神图景了,他是不是想起来了?
“是,我就是对你有意思。”邬烬说,“怎么着?”
他话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是底气不足。
“你就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他说的是“也”,也就是间接的表明了他上一句话的“有意思”是哪个意思。
虞凡白禁不住笑了声。
觉得他这样儿也挺可爱。
“你什么意思啊?”这一笑把邬烬绷起来的那口气给笑没了,恼羞成怒臊红了耳根,犹如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笑是什么意思?”
“邬烬。”虞凡白说,“我不一定能陪你走很久。”
邬烬手都抖了下,紧握成了拳头。
“和我在一起,也没什么好的。”
“行了,”邬烬打断他,“别说了,我又没一定要你回答我。”
他现在挑明这个什么意思?
玩暧昧玩腻了?
不想跟他玩了?
觉得他没意思了?
他就说,不能太容易让他得手,还没得手呢他就想甩掉他了,邬烬眼睛都要气红了。
“你这人真没毅力。”
虞凡白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什么,得出这个结论。
他轻叹了口气,手都抖了,怎么弄得跟他欺负人一样了,“我还没说完,那你还听吗?”
“不听。”邬烬说,反正都是些跟他划清界限的话,“我就不爱听你说那话。”
没隔两秒,他又说:“你要跟我说什么‘你很好我不配’,我就放狗咬死你。”
虞凡白把手盖在了他那抖个不停的手背上。
邬烬抖得更厉害了。
一开始虞凡白不太确定,他是因为宿宾鸿,还是一时兴起,对他产生了那样的心思。
“我们可以顺其自然的去体验这份感情,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也可以随时叫停。”虞凡白无法确认他的未来,他只能保证有他在,邬烬的未来不会变成“它”里面的那样,“要试试吗?跟我在一起。”
不玩暧昧。
谈恋爱。
邬烬脑子里两股劲儿似扭在了一起。
一股劲儿是他没想起他。
另一股劲儿,是虞凡白要跟他谈恋爱!
邬烬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虞凡白也没催他,说完,就似完事儿了。
“谈。”他咬牙道,“谁不谈谁孙子!”
虞凡白又笑了起来。
邬烬想,老男人笑得可真好看。
高兴坏了吧。
还没谈上,就摸他手了。
第247章 亲热
圣洁宏伟的建筑物之上,公爵蹲守床边,呈上来的视频中来回播放着小虫子被击杀的画面。
“国王陛下,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它居然能在加斯克尔伯爵的脑中存活。”
国王浑厚的声音自床帘后传来:“视频里的哨兵是加斯克尔伯爵的小儿子?”
“是。”公爵说,“才接回来不久的那位。”
国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加斯克尔伯爵倒是有两个好儿子,可惜……”
可惜什么,他不曾说下去,却也让人明白了。
“这也当算是做了一个了结。”他轻叹着道,“给詹罗伯爵送过去吧。”
“是。”侍从应道,“还有……陛下,虞上校向实验区申请了检验。”
片刻后,国王说:“随他去吧。”
“这虞上校,当真是无愧于‘帝国雄鹰’的称号。”公爵揣测着国王的心思,夸赞了一二。
“那孩子,一直很优秀。”国王颇有闲情逸致的和他聊起了从前,“数百年来,没落贵族如星辰陨落,十几年前,他父亲母亲双双亡故……”
没了强大的保护罩,他也不过是一只孱弱稚嫩的雏鸟罢了。
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那时的虞凡白也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郎。
没有强悍的实力,下场可见一斑,他会像那些没落贵族,家族遗留财产分崩离析,悄无声息的被蚕食殆尽。
他偏偏杀出了一条血路,不是哨兵,却胜于大多哨兵。
“一切都被他亲手改变了。”
“这孩子,可不简单啊。”
公爵觉得国王对虞凡白是赞赏的,那话兴许也是夸到了点子上。
“变天了。”国王咳了几声,“要下雨了。”
阴沉沉天色,一场骤雨降落,户外训练也没有截止,在面临畸变种上,这么一场小雨算不得什么,更为险恶的环境都不在少数。
邬烬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用狙击枪瞄准着目标。
两天没见着他们的虞教官了,这两天都是代班教官接管他们,雨水砸在身上,浸透衣服,高度的专注力让哨兵们忽略了自己本身身上的感觉。
一场训练结束,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今天宿舍停电,大澡堂统一放热水,换衣室内,哨兵们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
“别过来,你身上都馊了。”
“什么啊,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味道,还嫌弃我。”
一个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的哨兵从外面进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了,相熟的人问了一句,哨兵抹脸道:“别提了,训练不达标,被罚了,啊……虞教官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你还挑上了,虞教官训人起来有多魔鬼你忘了?”
“魔鬼是挺魔鬼,但那张脸给人动力啊,而且事后还会关心人,温温柔柔的向导啊……要能跟他待一起,多魔鬼也愿意……烬哥,是吧?”那人找着认同。
邬烬把脱下来的脏衣服塞到一旁,心下一跳,从他们提起虞凡白的时候心就开始跳了,被这么一喊,心虚得厉害,散漫道:“什么?我没跟他在一起。”
几张脸一块面向他。
邬烬寻思了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们已经自行给补回来了,以为他说的是“没想跟他待一块”。
“这话你问烬哥,你不知道烬哥一向和虞教官合不来呢。”
“哈哈哈,也是啊……”
他们又转而聊起了接任务。
军校收录的哨兵来自帝国各地,年龄各有差异,待训练满了半年,他们就可以接基地派发下来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