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塔的第二天,虞凡白被国王召见,这次任务艰巨,虞凡白超出预期的完成了,国王对他表示了赞许与认可。
“虞上校,雄鹰理应是翱翔天空,宿队意不在此,我给你挑了几个实力和他不相上下的哨兵,你不如看看再做打算,如何?”
国王一番美意,他要拒绝,那就是他不识好歹了。
“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同意。”
国王让他但说无妨。
他道:“我希望他的实力能与我旗鼓相当。”
虞凡白从白塔离开,在长长的回廊上碰见了一人,对方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兜帽,拿着金色的手杖,上面的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二人擦身而过。
“国王陛下,大祭司来了。”大臣来禀报道。
国王咳了几声:“让他进来吧。”
大祭司从外面进来,微微倾身行礼:“王。”
“天象有异,占卜卦象扑朔迷离,王近来还请多当心飞禽走兽。”
虞凡白再次被宿宾鸿送出塔。
皇室护卫队队长,国王身边近臣,风光无限,不过他脸色看起来却不似过得滋润,眼下一片黑影。
“凡白,我父亲的事,你不要再查了。”他道,“我很感谢你为我的付出,只是我……没法回报你。”
他好久没见到虞凡白了,想念得紧,一路喋喋不休,都没意识到虞凡白没怎么开口。
“对了,我听说你和……邬烬,你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还……”他问得有些艰难,“还好吗?”
已经到地方了。
“宿队。”虞凡白起身下车,问,“你的状况好像不太好,没事儿吗?”
宿宾鸿:“我……我很好啊。”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笑,笑得不是很自然,“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自己多加小心。”
问不出什么了。
“再会。”虞凡白道。
“再会。”邬烬跨坐在凳子上学嘴道,“教官很期待和你老情人见面嘛。”
虞凡白推门进宿舍的时候他就在里面了。
也不知道他躲哪儿听见的。
虞凡白:“不高兴了?”
邬烬:“没有。”
“哦?”虞凡白自嘲垂下眼,“嗯,毕竟我也不是他。”
邬烬一顿。
“你不在意,挺正常的。”虞凡白翻着那一叠资料。
邬烬坐直身:“我没那么想。”
虞凡白“嗯”了声。
“我说真的。”
“嗯。”
邬烬轻啧道:“还是有点在意的。”
虞凡白翻页的手指才顿了顿,抬眸:“真的?”
“是,我不喜欢他。”
“哦,”虞凡白又低下头,“是因为不喜欢他啊。”
邬烬觉得老男人可真难哄。
回来第三天,国王为虞凡白授予官衔,他肩头再添上了一颗星,为了庆祝办了一场盛宴,虞凡白少不得喝上几杯,喝得上了脸。
他狭长的黑眸扫过在场所有人。
邬烬也来了。
和伯爵夫人来的。
伯爵夫人之前想撮合他们,现在失去了依仗,更希望邬烬能抓住虞凡白这棵大树,殊不知她小儿子不仅抓住了,还爬上去好几次了。
她似乎并没有因为丧夫之痛迁怒于虞凡白。
周围数双眼睛盯着,虞凡白在人前和邬烬保持着距离。
两人一个是处于高位的上校,一个是身世坎坷冉冉升起的新星,凑一块画风又异常和谐。
八点三十分,虞凡白收到了一条简讯,看消息间身上不小心被弄脏了,他去换了件衣服。
八点三十五分,虞凡白猫着腰拉开窗帘,从窗户潜了出去。
在他手握住门把打开的瞬间,他倏地停下动作。
里面似乎出了点意外。
多了个意料之外的家伙。
骨节分明的手从里面探出来,一把把他拽了进去,贴着他耳朵叫道:“虞队。”
肥头大耳的家伙躺在沙发上,身体被摆得乱七八糟,显然,刚才邬烬在这里面“毁尸灭迹”。
“他说请我看大鸟儿。”邬烬一脸无辜,“哪知道他要我看那个大鸟儿。”
虞凡白可不觉得邬烬是这么单纯随便就能骗走的人。
“哪个?”
“就那个啊。”邬烬拉长了声音。
虞凡白摆弄着这人的智脑,道:“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哪个呢。”
这人是国王身边的重臣。
今天来给他送哨兵的。
一连送了好几个过来,个个都很是俊俏。
没一个能打的。
智脑需要本人验证,虞凡白掰着他的下巴,人脸识别,查阅起了里面的东西,一边跟邬烬扯了半天“那个”“哪个”。
邬烬双手攀在沙发上,下巴搭着低头看他的动作,时不时歪下脑袋。
加密文件。
撞上了擅长的事儿,虞凡白很快破译开了,复制了一份发到自己的智脑,也开始毁尸灭迹。
邬烬说虞凡白都不关心他。
虞凡白问:“邬烬,你是小孩儿吗?什么都信。”
“我喜欢看大鸟儿,你又不肯把大鸟儿放出来给我看。”邬烬说。
他说的是精神体,还是别的大鸟混淆视听,就难说了。
虞凡白很少会把精神体放出来。
在邬烬面前次数不算少。
有些热。
他扯了下衣领,蓦地察觉不太对。
他抬头,见邬烬也是热腾腾的,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房间里点了熏香,很淡。
熏香有催情效果。
他是向导,嗅觉没那么敏锐,不刻意去闻不太闻得出这熏香和普通熏香的区别。
虞凡白咬肌轻鼓动了下。
“你先出去。”
“我出去给你望风啊?”邬烬问。
虞凡白:“你是笨蛋吗?”
他语气心平气和的,以至于这句话没多少嘲讽意味。
“出去,透透气,找个房间待着。”
来不及了。
门外有人来了。
“笃笃笃”€€€€
“公爵大人,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声。
那扇房门传来了开锁声。
“公爵大人,我进来了。”
-
房中,换下的衣服搭在沙发上。
房门被推开时,里面的哨兵盛着笑脸转过身,“虞上校€€€€”
在看到虞凡白架着一个垂着脑袋衣衫不整的哨兵的时,哨兵笑容一顿。
“滚。”虞凡白沉声道。
哨兵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