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用气音问出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虞凡白呢?”
“找我呢?”
邬烬听到虞凡白的声音,看着医生那张方方憨厚的脸,瞳孔放大了下,“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回过头,退开了身。
“嗯?”虞凡白支着拐杖,俯身凑近,“什么样儿?”
邬烬:“……没。”
医生给邬烬做了例行检查,臭着脸离开了。
虞凡白坐在床边,乐了好半天,笑得肚子上的伤都疼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医生都得和你好好聊聊了。”他道。
“有这么好笑吗?”邬烬道。
虞凡白摸了摸他的脑袋,纳闷道:“这是把脑袋砸着了?”
邬烬:“……”
他一巴掌把虞凡白的手给拍下去了。
虞凡白“嘶”了声,他又有些紧张起来:“碰着你伤口了?”
虞凡白肩膀都在抖。
邬烬觉得事儿大了,“你给我看看。”
“没伤。”虞凡白乐出了声,“你还真什么都信呢?”
邬烬:“你听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你手劲儿挺大。”虞凡白说,“真有点疼,都红了一片。”
邬烬半信半疑,道:“你皮薄,赖谁?”
“赖你啊。”虞凡白回过头看过来。
窗外的阳光倾斜撒在他脸庞上,邬烬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邬烬。”虞凡白指了指旁边的心电图,眉梢眼角盛着笑,道,“你这等会儿都该叫护士了。”
这什么破玩意儿,让人心情一览无余。
邬烬面无表情,心电图跳跃得厉害。
他抬起手搓了把脸,若无其事挑眉:“我心跳天生比别人快点儿,你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虞凡白说,“你把这玩意儿跳冒烟儿我都没意见。”
邬烬破罐子破摔,扯住他衣领:“你说过的话,要作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虞凡白抬起手,屈指握住了衣领口的手:“它是你的了,什么时候来拿,都随你。”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邬烬。”
旁边的心率监测仪迅速的攀升。
邬烬耳尖发烫,“它好像坏了。”
虞凡白也不戳破,带着点笑音“嗯”了声,揶揄道:“等会儿说不定就自动好了。”
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窗帘被风吹起,又轻轻飘落。
邬烬又觉得这样挺好。
他们还能坐在一起说笑。
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烙下属于彼此的烙印。
他有些开始期待了。
“我感觉我好了。”他说。
虞凡白:“你感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