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带着轻微电流,白绒从中听出了傅槿舟话里的委屈。
白绒从出电梯开始就被傅槿舟发现,他一直期待着白绒走到他面前,可白绒却在和别人说话,没有来看他。
为什么?
绒绒不喜欢他了吗?明明前不久还缠着他,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心?太过分了。
傅槿舟低头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衣服。
明明身材还是很好,他每天都有健身,为什么绒绒不把视线落在他身上,要去和别人说话,他想不明白。
“没有不看你。”白绒手掌贴在玻璃上,想要抚摸傅槿舟捶玻璃捶红的手,“医生在和我说你的事情。”
傅槿舟低下头,眼里只有他心心念念的Omega:“绒绒,老婆,你不要看别人,只看我好不好?”
他只想要白绒看着他,属于他。
“好,好,我只看你。”白绒哪有不答应的。
傅槿舟现在与平时大相径庭,李伯询问家庭医生:“小少爷这情况没事吧?怎么变成这样了?”
要知道以前小少爷易感期都没说过这种肉麻话。
家庭医生淡定地推推眼镜,见怪不怪:“Alpha是这样的,特别是有爱人的Alpha。”
外人都只觉得Alpha自大,冷硬,不好相处,可没人知道Alpha在心爱的人面前会是什么样。
粘人,爱撒娇,不止能用来形容Omega,有爱人的Alpha比Omega磨人多了,在易感期期间Alpha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除了想做快乐的事,剩下全部被他的爱人填满。
简单来说就是,想做快乐的事,和想和爱人一起做快乐的事。
有研究表明,有爱人的Alpha在易感期时情绪很敏感,他们会非常在意爱人的想法和举动,如果爱人表达出一点不爱他的行为,Alpha会因此难过到昏厥。
再硬的Alpha,易感期在爱人面前都会变成心机撒娇怪。
这不是夸张,曾经真的有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因为他的Omega拒绝了他的亲吻而伤心昏厥被送到医院救治,这件事还上了新闻,不过没待几分钟就被撤掉了。
原因挺可笑的,因为这个新闻会影响到Alpha的形象,所以不允许传播。
Alpha就不能爱老婆吗?
大A主义真的很恐怖。
“放心吧,傅先生这种情况是正常的,白少爷还没有被永久标记,这对Alpha来说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事,反应大一些也正常。”家庭医生的话让李伯放心不少。
隔离室里,傅槿舟的尾巴已经摇起来了,头顶的耳朵抖啊抖,他试图用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勾引白绒:“绒绒想进来摸我吗?”
家庭医生和李伯同时瞪大眼:这是我可以听的内容吗?
白绒咬着唇,脸红道:“不行,我不能……”
“等等!”家庭医生听见白绒说出拒绝的话,大惊失色。
只不过他说晚了。
“……进去。”白绒刚好说完后面两个字。
傅槿舟在听到白绒拒绝进来陪他,拒绝摸他的尾巴,眼中满是受伤,表情难过到快要哭出来:“绒绒你讨厌我了。”
“不是不是!”白绒摆手,想要解释。
家庭医生看不下去,怕白绒又说些扎心窝子的话,上前在白绒耳边小声说:“尽量顺着他,不要说不利于夫夫感情的话。”
据他观察,傅槿舟和白绒的感情很好,不比那对难过到昏厥的夫夫差,也不知道傅槿舟心理承受能力如何。
“离他远的!”傅槿舟低声威胁,恨不得把靠近白绒的人全部撕碎。
家庭医生很有眼力见,马上离开白绒身边,要是被Alpha记恨上,他不会有好下场。
“傅先生你别生气。”白绒触摸不到傅槿舟,只能用语言安抚他,“我现在也很难过。”
傅槿舟歪着头,摇动尾巴的速度慢下来:“为什么难过?是因为我吗?”
“不是的。”白绒摇头,“难过是因为我现在没办法进去和你待在一起,只能隔着玻璃和你说话,不仅如此,我还没法用信息素让你舒服。”
梁医生说过,腺体恢复主要看个人的身体素质,白绒长期营养不良,现在养好了点,但底子亏空,恢复期会比别人长一些。
要是他的身体没那么没用,他现在也不会帮不到傅槿舟。
“我不需要信息素。”傅槿舟想把白绒抱在怀里,亲亲他的脸告诉他他才不是没用的人,他的Omega是世界上最好的珍宝。
“我只要看着你就会感到开心。”
他看着他的Omega,他的Omega也看着他。
这样就很好。
第八十章 不能什么事都依着他
易感期最难熬的前三天过去,隔离室里的信息素含量有下降的趋势,这是个好消息。
这三天白绒白天都在隔离室外守着傅槿舟。
傅槿舟每分每秒都在承受易感期带来的痛苦,可他还是强撑起精神和白绒说话,不让他一个人待着无聊。
隔离室里没水没粮,也就傅槿舟身体素质好,硬是扛过三天。
三天后家庭医生来了一趟,确定傅槿舟的状态变好,不再无节制释放信息素,这才允许夫夫俩见上一面。
“不可以在里面停留太久,最多半小时。”家庭医生开门前还不忘嘱咐白绒。
白绒抱着一篮筐傅槿舟需要的东西,忙点头,用眼神催促他快点把门打开。
隔离室里的傅槿舟眼神也不太友善,直勾勾盯着家庭医生,好像家庭医生是个大恶人,故意把他和白绒放开的罪魁祸首一样。
家庭医生泪目。
隔离室的门一打开,白绒就感觉身体被傅槿舟的信息素包裹其中,醇厚的酒香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勾着他往隔离室里进。
傅槿舟站在门里,没有出去,他在等白绒走向他。
家庭医生是Beta,正常来说是不会受到Alpha的信息素影响的,奈何傅槿舟不是正常Alpha,他感觉有点难受。
白绒走进隔离室,连篮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傅槿舟抱起,快步走到床边,把白绒放到床上。
家庭医生关上门前还不忘提醒傅槿舟:“傅先生注意控制一下信息素,如果室内浓度超标,白少爷就要提前出来。”
傅槿舟不情不愿应了声,怎么他想和白绒待在一起就那么难。
不受待见的家庭医生摸摸鼻子,把门关上,也不在隔离室外停留,去了旁边的房间待着,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医生说要先打抑制剂。”白绒谨听医嘱,从小篮筐里拿出一套注射器,他只帮傅槿舟打过一次抑制剂,经验不足,笨手笨脚的半天才把药吸进注射器里。
傅槿舟在他面前顺从地低下头,露出后颈,腺体那块的皮肤有些红肿。
针头扎进皮肤里,药物注入,有点像冰水浇入岩浆,不是特别好受。
傅槿舟微微皱起眉。
白绒把针头包好放到一边,一抬头见傅槿舟一脸难受,抬手捧住他的脸询问:“我弄疼你了?”
“没有。”傅槿舟双手撑在白绒身侧,身体挤进腿间,单膝跪在床上,白绒想合上腿都不行。
好糟糕的姿势。
“有点难受,绒绒亲我一下就不难受了。”傅槿舟甩着尾巴,让它搭到白绒腿上。
白绒仰头去吻他,没控制好位置,亲在了下巴上。
“绒绒不乖,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亲。”
下一秒,傅槿舟夺过主动权,含住两瓣柔软,舌尖撬开白绒的唇,掠夺白绒口中的津液,吞没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惊呼。
信息素犹如有实体一样钻进白绒的衣服里,抚摸每一片肌肤,敏感的身体轻颤。
傅槿舟身形高大,白绒被他笼罩在身下,眼眶微红,双唇红肿,衣服不知道何时被撩起,雪白的胸口落下一朵朵梅花,白绒羞得不敢睁眼。
“不喜欢这样?”傅槿舟手指轻轻碾过白绒的唇,“不喜欢就不做了。”
他不会逼白绒。
在他的手抽离之际,白绒睁开了眼,伸手抓住傅槿舟的手,把它放到自己胸口处。
傅槿舟能感受到白绒的心跳,一颗炽热的心脏在他手下跳动。
“喜欢,喜欢你这样。”白绒说完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傅槿舟没给他这个机会,笑着把人搂进怀里:“和Alpha说这种话是要承担后果的,绒绒真的能承担得起吗?”
“我能。”什么后果他都能接受,就算是那个,他也可以……
白绒想着,脸更红了,手臂紧紧搂着傅槿舟宽厚的肩。
和他的Alpha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
傅槿舟阴沉着脸。
家庭医生轻咳一声,鼓起勇气:“没办法,先生您的信息素浓度上升太快,为了白少爷的安全,必须要分开。”
打扰别人做要紧事确实不道德,可他是医生,不能看着两个病人乱来,就算被开除他也认了。
白绒整理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小脸还带着潮红,嫩唇可疑地肿了,一看就知道刚才没少被啃嘴巴。
“傅先生,我先出去了。”白绒也舍不得,还想和傅槿舟抱一下。
“不行!”家庭医生心都快操碎了,出声制止两人,“抱一下浓度又得涨,为了傅先生好,白少爷您快出来。”
傅槿舟手都张开了,听见家庭医生的话,杀人的心都有了。
没办法,是他太上头,没控制住自己,白绒只待了十几分钟就要出去。
白绒临走前还不忘小声和他说:“傅先生你自己解决一下吧,不要憋着,会憋出病的。”
傅槿舟感觉他比王八还能忍,忍者神龟都要拜他为师。
“知道了,快出去吧。”傅槿舟想再亲亲他。
傅槿舟刚想要无视家庭医生的话把人抱住,还没开始行动,生怕会继续影响到傅槿舟的白绒已经小跑着跑出了隔离室。
家庭医生反手把门关上,坐实了大恶人的名号。
“明天我还能进去吗?”白绒有点心虚,刚才隔离室响起警报声,他吓得把傅先生都抓疼了,傅先生明明疼得额头冒汗,还安慰他。
“本来是可以的。”家庭医生面无表情,他现在是一个冷酷的大恶人,“但是以今天这种情况来看,后面几天您都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