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轻柔低沉，就像是睡前的讲的童话故事。
褚言听着那些问题，听着听着，困意就渐渐涌了上来。
最后回答着问题，褚言没声音了。
“你是不是回答问题只会说嗯。”席屿白有些好笑的说道。
结果褚言这回连嗯也不说了。
席屿白借着月光看了看褚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恬静温和。
席屿白借着胆子，轻轻在褚言的脸颊落下一吻，他自顾自的开口道:“晚安，小褚队长。”
…………
褚言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
他最后也不知道席屿白到底在哪个床上睡觉的。
但是褚言也不好意思给席屿白发消息问他，只能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就这样过去了。
距离常规赛还有一段时间，新加入的江念正式参与到了一队的训练当中。
不过江念进入一队这件事情，在二队里的反响不是很好。
二队的人都或多或少打过一点小比赛，有了一点成绩，要论天赋论实力，他们肯定也是不服江念的。
但是有时候就是要靠一点运气，二队没有中单位置，江念是青训生里最好的中单，所以他连二队都没进，直接打首发了。
一进电竞圈就打首发，这是当年褚言的待遇，但江念显然没能像褚言一样服众，所以在俱乐部里，江念有点被青训生和二队孤立的意思。
江念的性格相对而言，其实是比较脆弱的。他很缺爱，这让他从骨子里对于爱有一种渴求。
但他从小的经历又告诉他，渴求爱只会受到伤害。
他像是刺猬一样长大，看似外向的同时，其实是深深的自卑。
因为心态上的变化，这几天的训练，一直都不是很理想，江念的失误太多，跟不上队伍的其他人。
但一队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他们也清楚江念才进这个圈子几天。
是江念一直在责怪自己，陷入了内耗之中。
三楼的天台上，风吹的很柔和，冬天结束了，春天彻底来了。
褚言找到了站在天台边上抽烟的江念，随手将他的烟拿过来，放在地上踩灭。
江念转过头，慢吞吞的看了褚言一眼，又低下头。
他道:“你招我进来的时候，没想过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吧。”
褚言诚实的摇了摇头，他道:“我只想过，夺冠的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显得柔和一点。”
江念不由得道:“你就这么确定我能行？”
“去年春季赛，我第一次上场，就打了首发。”
“因为别人不知道你的实力，就只能依靠你的经历来考量你，新人打首发一直都是联盟最具争议的话题。”
“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凭什么能打败那么多老人，站到赛场上。要知道，很多青训生打了一年的小比赛，才有机会站到官方的赛场上，他们还在苦苦挣扎的时候，我们已经上岸了。”
“然而这一切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强，而是因为队伍里缺少你这个位置。”
“换做是你，你会嫉妒吗。”
江念勾了勾唇角，他笑的有点难看:“我知道，我不该在意他们的目光，他们的目光对我而言毫无益处，我应该好好打，不辜负你，不辜负战队。”
“你和我不一样，你抛不开别人的目光。”褚言拍了拍江念的肩膀。
“那就把他们的目光当作动力怎么样。”
江念忽然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褚言:？
漂亮的野王23 不许学坏
“队长，我明白了。”
“我就是小说里的男主角，欲扬先抑的套路我很熟，等着吧，我肯定让他们打脸。”
褚言：......
江念似乎有特殊的自我安慰的办法，褚言还没怎么安慰，他自己就脑补一通。
不过看着江念重新振作起来了，褚言也替他开心。
“还有一件事，你父亲拘役的通知正式下来了，警察局那边联系到了俱乐部，你要不要过去一趟。”
提到父亲，江念还有点显摆的表情缓缓凝固住了。
空气里涌动着让人压抑的窒息。
褚言看着江念的表情，心里有点自责，他不该挑这个时候说的，眼下江念正是脆弱的时候。
江念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突然问道：“你跟我一起去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好。”
“那我能说这是我们的两人约会吗。”
“不能。”
“为什么我就不行，席屿白在他朋友圈也那样讲了。”
“什么朋友圈？”
经过江念的提醒，褚言去看了席屿白的朋友圈，在最上面的一条图片是他跟席屿白共同盖的被子。席屿白给这个图的配文是：队友们都出去了，和chu两个人偷偷同床共枕。
第一条评论是流火的：你又怎么骗chu了？
褚言看到这个朋友圈顿时被羞的说不出话，一旁的江念煽风点火道：“island的朋友圈很广的，他这么一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误会了。”
“队长你想想看，他一个人这样发，大家可能会误会，但是如果我也这么发，大家就会认为，我们两个都是在开玩笑。”
“所以，其实我发个朋友圈其实是在帮队长你澄清。”
江念说着，手机举到了半空。
“队长，抬头。”
褚言还在思考怎么让席屿白删掉他那条朋友圈，被江念这么一叫，他没反应过来，有些懵懵的抬起头。
江念趁机拍照，然后火速转移话题道：“不是说去监狱吗，走走走。”
“哦，好。”
让江念摆脱他父亲的影响，是褚言的支线任务，所以在江念说要去监狱的时候，褚言就没有多想，跟着江念一起走了。
出租车上，褚言闭目休息，江念哐哐P图。
事实证明，人对于拍摄帅哥有种无师自通的本领，江念怎么看这张照片怎么觉得褚言帅。
P好图，江念直接放到了微博上面，比席屿白还不要脸。
而且他作为褚言的队友，在微博上放点日常照片天经地义。
配图文字是：和队长的两人约会。
图片里，江念笑嘻嘻的对着镜头比耶，褚言有些懵懵的看着镜头。江念选出来的特殊滤镜让这张照片更有氛围，让褚言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格外诱人。
【前排！亲死chu宝宝！】
【小褚鸟们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呆萌野王真的很爱】
【年子哥自己吃肉还给粉丝喝汤，这张chu真的太可爱了】
【难以想象chu私下居然是这种呆呆的模样】
【我那一米八二赛场嘎嘎乱杀的野王哥哥！】
因为江念平常直播偶尔会和褚言连麦，所以褚言的粉丝也有不少关注了江念。
所以在江念发了动态的第一时间，小褚鸟们就把图片分享到了褚言的超话站子，潜伏在超话的CP粉们也动了起来。
这张图片在i如己褚的论坛上甚至引起了轩然大波，江念成功从男n号，变成了绿茶男二。
对于绿茶男二的出现，论坛上的人都是呈现一种看好戏的状态，毕竟有竞争者才能让渣攻意识到老婆的抢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最喜欢看修罗场了。
而席屿白关注了i如己褚的论坛，他从论坛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又去了江念的微博看。
他才从褚言那里要来了承诺，让褚言承认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转头就跟江念两个人单独出去玩，这算什么？
结束了训练的席屿白一点也没耽误，打了车就朝着AOG俱乐部去了。
还不知道席屿白要找他算账的褚言正在看守所的外面等着江念。
因为他觉得江念还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间，所以他就没有进去，害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让江念尴尬。
江念再看到自己的父亲时，对方已经变样了。
也或许不是他变样了，是自己长大了。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一直都是那个喝的醉醺醺打他出气的形象。
那时候，他会躲到桌子底下，躲到衣柜里。外面传来父亲找不到人愤怒摔瓶子的声音，他在黑暗里什么也抓不住，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被困在黑暗的衣柜里很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打开的时机早就已经来临。
他的个子已经超过了他名义上的父亲，对方的拳头没办法再对他造成威胁，反而因为从不锻炼每日饮酒，男人的的身形已经佝偻，大肚便便。
隔着一层玻璃，他和对方的人生也隔离开。
江念在这一刻终于意识，他父亲带给他的噩梦已经结束。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对方都没办法再影响干涉他的生活。
他看着玻璃那边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对电话大骂，而江念只需要将电话轻轻撂下，就再也听不见那些污言秽语。
他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再见。
他对着玻璃窗那边的男人做了个口型。
然后毅然决然的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