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赚的钱绝对是有意义的。
“守恒科技,他们最近发行的新手机正好跟SonHai26撞上了。”郑克文说:“大概率有里边的原因,当然这只是猜测。”
苏芮弯下腰,接过时序手中的平板,她想到下午的来访:“今天下午沈总也在,那时候我们正好走进大厅,有个叫齐衡的人自称是守恒科技的项目员,说想见你,还说是你的发小,不过被沈总回绝了,说您最近都暂时没时间。”
时序低头捏着鼻梁,缓解额前的头疼,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往旁看了眼,发现陆文州就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着他自己手中的平板,似乎对他这个不是很感兴趣。
齐衡……
这个名字怎么阴魂不散呢。
他隐约记得之前沈君尧就跟他说过要注意这件事,但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关注到那么多马喽,只能说“时序”实在是太吸引人渣了。
因为他们曾经都在软弱者身上获得过征服感,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但都被他碾碎了,一个两个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反差,试图再挣扎挣扎。
可是他们凭什么就可以继续当跳梁小丑,“时序”却永远停留在那个最绝望的瞬间。
“他不是我发小。”时序淡淡道,眸底没有一丝温度:“以后如果他去公司的话我都不会见。”
“不管怎么样,你最近还是多注意。”郑克文看向时序,神情郑重:“山海科技是不能没有你的,所以你要保重好自己,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就好。”
时序了然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郑叔。”
大概又聊了十几分钟,郑克文跟苏芮才离开病房。
很快,病房便恢复安静。
“又头疼了?”
时序扭头看向问他的陆文州,见他在看平板,歪着身子,懒洋洋地趴了过去。
陆文州把平板放到一旁,伸出手,把时序抱到腿上。
“……哟。”时序还没反应过来,就在硬邦邦的大腿上坐好了,他朝着陆文州眨了眨眼:“有一点点头疼。”
说完用手点着自己的额头。
陆文州听他这么说,便用双手轻轻地握上他的脑袋,宽大的手掌完全可以把脑袋握住,掌心护着后脑袋,指腹的位置放在额前,力度适中的帮时序揉了起来。
“我发现了,你只有在我面前才是这样懒洋洋的。”
时序又想往前靠:“因为我想抱你啊。”
“摁完再抱。”陆文州见他要靠过来,手稍稍用了些劲,让他坐好,不过见额头被自己揉得有些发红,察觉力度大了些,便放轻力度:“关于齐衡这件事,你其实是不是不清楚?”
时序尴尬的笑了笑:“我清楚个啥呀,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当初我来的时候,那时还在吃晚餐,他就直接大摇大摆进来了,跟自家一样,当下我是有点尴尬的,就觉得……你,胸襟挺宽的。”
陆文州无言以对,无奈笑了:“怎么,现在反倒要来批评一下我?”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其实你这样看似纵容“时序”的行为,也是因为不喜欢他吧?也觉得他做不出什么,所以没放在心上。”
“嗯。”陆文州手又摸摸这张脸,目光专注:“当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怎么能要求人家是好东西。”
“那你觉得这件事是他搞出来的吗?”时序问。
“我不能确定,但一定有关系。”陆文州说道:“包括今早我收到的那封信,跟我索要五千万美金,就不再偷拍你的。”
时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干脆不理吧,就那几张照片值五千万美金?他当你有钱人傻。”
“倒不是钱的问题,我是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说实话,那句话还是威胁到我了。”
“什么话?”
时序话音落下,就感觉后颈被大手握住,他的脑袋顺势被握着微微低下,直到感觉陆文州的脸埋入他的肩颈,吐息落下,眼镜的微凉触碰到脖颈的皮肤,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所以拿你的安全威胁我,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可怕的威胁。”
男人低沉的话语落在耳畔,是认真的,是严肃的,却也是刻骨的温柔。
时序迟疑须臾,抬起头,抿唇,跟着认真点头:“嗯~所以啊,你要跟我去读书,天天盯着我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了,我都在你眼皮底下了,还有人敢动我?那是挑衅你!”
“宝宝。”
时序听着陆文州在耳畔的轻唤,觉得耳朵有点麻:“干嘛?”
“真的别再吓我,我年纪大了。”
陆文州将时序紧紧搂入怀中,宽厚的胸膛将怀中清瘦的身躯尽收在臂弯下,双臂包裹着单薄的后背,在时序看不见的角度,眸底才卸下一日的紧绷:“你要平平安安的陪着我。”
“哦,那你要长命百岁的陪我。”
陆文州低眼,见时序在怀里仰头望着自己,模样好乖,心软得一塌糊涂:“我当然会,每天都在努力的健身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多陪你几年。”
“诶诶诶什么叫多陪我几年,是要一起。”
“好,那等你恢复后我们一起健身?”
“打橄榄球算吗?”
“不打了,太危险,还想摔断腿吗?”
“啊,这可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运动的啊,你不能那么当这么专制型的家长。”
“家长?真把我当成是妈妈了?”
时序:“?”
“下午我来的时候你喊我妈妈,又爸爸抱抱。”
时序:“……真的假的。”见陆文州点了点头,顿时羞赧的垂下眸:“我肯定是被撞懵了。”
陆文州摸摸他的后脑勺:“我陪你去美国读完最后一年。”
时序猛地抬头,眼神瞬间亮了,兴奋得搂上陆文州:“真的吗!!!”
“嗯。”
“好耶!!!”
……
聊到最后,脑震荡的后遗症眩晕还是多少提前带来了困意,迷迷糊糊就这样坐在陆文州怀里睡着了。
陆文州见时序歪着脑袋,趴在肩膀上睡着了,可能还没睡熟,眉头还会在睡梦中动啊动,眸底尽是宠溺,大概又坐了会,睡熟了才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
等放到床上,他坐在床边又看了会拿起手机给沈君尧发了条信息。
翌日。
美好的清晨来了位不速之客。
“陆总,有位先生说是时先生的好朋友,过来探望他。”
“小序,是我,齐衡。”
“诶…先生,等等,我得先问问。”
时序正在吃着美味的早餐,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顿时间没了胃口。
大早上的,怎么会有人渣!
看来他之前还是太文明了。
第112章 五千万112
陆文州正在给时序剥着鸡蛋,也听到动静,抬眸看见时序表情一言难尽的盯着门口,早餐都不吃了:“不让他进来就是了,下午我们就出院。”
说完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时序。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时序接过剥好的鸡蛋,把鸡蛋掰开,蛋白吃了,蛋黄又放回陆文州的碟子上。
陆文州看他一眼。
时序对上陆文州的眼神,又默默把蛋黄拿回来,把蛋黄拿在手上盯了会,想着还是不给陆文州唠叨的机会,低头把蛋黄塞进嘴里。
“当时你是就近送的医院,保密性一般,我们下午就出院。”陆文州见他肯乖乖把蛋黄给吃了,把手边的热豆浆递过去:“这个齐衡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今早让保镖撤得太早,该留几个人的。
时序拿起豆浆喝了口,将蛋黄咽下,思索着。
说实话,这个人物在他的这段新故事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一开始来的时候,能给他留下的身体讯号都没有,对齐衡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管家的言语,以及当初的第一次见面。
齐衡是“时序”所谓的白月光,是在时序过去那段煎熬的时光里支撑他坚持下去的那口气,在某种意义上,齐衡对于“时序”来说就是救命稻草,至于这根救命稻草究竟是什么时候崩坏的,估计就是“时序”跟陆文州结婚之后。
是“时序”将读大学的机会让给了齐衡,是他在被迫跟陆文州结婚后,吃着齐衡画的大饼,还在幻想着只要帮了齐衡就很快可以跟他远走高飞。
不过踏入了这个社会,是社会太现实了。
誓言跟现实相比,没有经济基础,都无法构建上层建筑,誓言就无法兑现。
在面包与爱情这场抉择中,“时序”选择了爱情,齐衡选择了面包,那注定这就是一场悲剧。
站在“时序”的角度上,他永远都无法收回留在齐衡身上的感情,要不然不会在那么绝望的情况下选择捂着被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让他进来吧。”时序仰头把豆浆一口饮尽。
陆文州见这家伙喝得嘴边一圈奶白,抽了张湿巾,伸手给他把嘴给擦了:“想替“时序”质问他?”
“不能质问吗?”时序笑出声:“我都替“时序”委屈,把机会给这样的人。”
在解决某个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时,这个能够因为利益变成墙头草的齐衡,或许能有点用处,有时候钞能力还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陆文州不动声色将面前这个小祖宗的表情尽收眼底,垂下眸,眸底尽是纵容的笑意。
只在他面前乖的宝宝,对外是个小魔王这不是很棒的事情吗,与其一直保护着时序,倒不如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病房门推开。
齐衡走进病房,便看见这样的一幕。
身穿黑衬衫的高大男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容貌矜贵,浑身都充斥着精英绅士的气质,此时坐在餐桌前,低头认真地剥着石榴,神情严谨,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看着财报。
而他要找的人,悠哉悠哉,在吃着已经剥好的石榴。
时序见走进来的青年,说实话,这张脸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这不是重点:“坐吧。”
齐衡站在门口,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住的摩挲,直到坐在时序身旁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头,目光扫过他身上,这一瞬间无形的压迫感落在身上,背后有点出汗了。
可以说,如果惹到这男人,踏出这个门他可以身败名裂。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来挑衅的。
是叙旧。
“小序,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