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文里的作精雄虫 第37章

怪物在愤怒。

而这一切的情绪,都仅仅只是因为他。

年轻的雄虫眼睫低垂,神色懒散,嘴角却浮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容。

他看着雌虫:“很好看。”

蓄意装凶、只是想等小玫瑰屈服的军雌:?

阿勒西奥这下是真气笑了。

很好。

军雌想。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来之前的道歉排练被抛到了脑后。

用以困住凶兽的牢笼彻底被打开,雌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被困在自身阴影下的雄虫,冰冷的指腹抬起雄虫的下颚,露出漂亮的脖颈和盈润的唇口,垂落在腿侧的另一只手紧随着向上,凶恶而危险地掐住猎物的腰肢。

而后。

带着铺天盖地的血气与戾气,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第25章 倒打一耙

一个来势汹汹的吻。

说是亲吻, 其实更像是某种狰狞的野兽本能地碾磨与撕咬,舌尖并獠牙一起贴近雄虫柔软的唇边,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纤弱的腰肢, 仿佛按住猎物的野兽,垂眸丈量着该从哪里下口。

好饿。

想把雄虫整个吃掉。

金色的兽瞳一瞬不瞬地锁定被压迫至身下与墙角之间的猎物,不带任何情绪地思考与评估€€€€

从哪里开始好呢?

润泽的嘴唇看起来很诱虫。

就这么吃掉的话, 想必再也不用听到那些令他暴怒到想要发狂的话了吧?可这样一来,恐怕就不能再听到雄虫微甜低哑的喘息声,往后再拉着他的衣角撒娇,也只剩下无声的甜蜜。

那可不行啊。

雌虫想,又去舔舐猎物致命的脖颈。

獠牙轻抵着单薄的皮肉,试探般的厮磨、撮咬,悠闲地感受着雄虫的喉结在隐含微刺的舌尖僵硬起伏, 透明的、晶莹的水色如有黏腻的实质,一寸寸玷污着纯白与洁净。

不够。

还不够。

无形的饥饿促使着雌虫俯下身,细长纯黑的触角软化为须,亲呢地贴着雄虫的肩膀, 环绕着雄虫的手臂,如冰冷黏腻的蛇, 顺着手臂一路滑下,愉快又放肆地去够雄虫干净的手掌。

不对。

还是不对。

满意的情绪仅存在了不到一秒,便被混杂着迷茫的饥饿取代。

雌虫懊恼地垂下头,就像是首次捕获到猎物的鹰隼,有心想将其一口吞下, 可真对着软塌塌、浑身布满蓬松羽毛的猎物, 却只能急切地撕咬着多余的绒毛,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血肉吞吃入口。

这可怎么办呢?

猎手开始迷茫。

他直起身体, 垂眸,尖锐扭曲的兽瞳缓慢地眯起,尝试去捕捉雄虫的眼眸€€€€

被揪住后颈的小雄虫被迫保持着仰头的姿势,铂金色的发丝因雌虫胡搅蛮缠的亲吻乱成了一团,唇瓣不自觉分开,露出与眼角如出一辙的红,剔透的泪水要掉不掉,却在望向他的瞬间,映出一览无遗的控诉。

并不是如何严厉的指责。

却足以令军雌神思不宁、如坠冰窟。

“我……”

不,等等,他都做了些什么?

被本能压制的理智在瞬间回笼,迟来的恐惧犹如吐着蛇信的毒蛇,带着冰冷的寒意顺着雌虫的脊背一寸寸上爬,所到之处,引起战栗无数。

恍惚之间,军雌只觉自己似乎被活生生分割为了两个部分。

一边是凶狠与占有。

一边是克制与温柔。

想撕下自己的皮囊,也想撕下对方的。不考虑未来,不在乎明天,只有无尽的吞噬、撕咬、碾磨,将滚烫的鲜血、单薄的皮肉和炽热的心脏,都囫囵蛮横地吞入腹中。

又想小心再小心。

给小玫瑰明媚和煦的日光、干净剔透的雨露、无边无际的大地和只温柔抚摸的风。

但。

如今的他,还有这样的资格吗?

唐酒当然不会知道,雌虫的思维已经蹿去了另一个国度。

雄虫的瞳孔微微放大。

为雌虫标记猎物般的亲吻,也为眼前前所未有的陌生体验.

唐酒没有挣扎。

事实上,他也没法挣扎。

乍一看,虫族似乎有着与人类相差无几的外表,实际上,外形上再过相似,也无法改变虫族本质是昆虫的事实。而在自然界中,由于过分悬殊的体型与力量,绝大多数昆虫纲的生物在□□时,基本都是由雌性主导。

昆虫如此,虫族亦然。

也正因如此,在年长的军雌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年轻的雄虫无暇、也不能做出任何像样的挣扎,只能如同被捏住后颈的小动物一般,懵懂地仰起头,等待凶兽的进食与享用。

……有点奇怪。

但是并不讨厌。

年轻的雄虫如此是想。

唇瓣无声地分开,就连喘息声中,都带着雄虫特有的微甜低哑。唐酒睁圆了湛蓝的眸瞳,他的眼角还泛着艳丽的红,可倘若有虫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双氤氲着懵懂水雾深处,分明是猎手才有的冷静从容。

原来这就是亲吻啊。

小雄虫懵懂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又抬起头,好奇地看向身前居高临下,完全将他覆盖在其晦暗阴影下的雌虫。

明明雌虫才是主动的那一方。

怎么会有虫在撕咬碾磨的时候,都像是一位决意献上灼热的心脏、乃至他所拥有的一切的,孤注一掷的信徒呢?

雌虫的呼吸缓慢又沉重地抚在唐酒的额头。

那力道是那么的轻微,像一支蓬松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年轻雄虫的额头。他忽然感到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小小的晃动了一下,仿佛那呼吸一直渗入到了他内心深处,带着无限灼热又小心平和的温度。

直到近在咫尺的雌虫陡然僵硬,恍然止步。

似乎下一秒,就要从虫前落荒而逃。

€€€€猎物要逃跑了。

这怎么行呢?

年轻气盛的猎手不满地垮下脸,干净的眼瞳里倒映出清晰的控诉。

没有呵斥。

也不是挽留。

年轻的雄虫微微挑眉,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挑衅的笑容,语气懒懒散散,甚至刻意放软语调,慢悠悠地拖长了尾音,真情实感地、一字一顿地重复:“就是很好看啊。”

他眨眨眼睛,佯装不懂:“不可以么?”

这还不算完。

不等雌虫反应。

小雄虫便冷静地理了理被雌虫亲乱的衣服,白皙秀气的十指顺着衣领,从容不迫地一颗颗收拢,接着略一弯头,似乎即刻就要从军雌的阴影下挣脱而出,去往另一方角落。

军雌的眼睛红了。

气的。

阿勒西奥深吸一口气,浑身的骨头都因雄虫的言外之意咯吱作响,没有给雄虫反抗的机会,军雌哼笑一声,气急败坏地旋身,上扑,骨节分明的手指如蛇信般勾住雄虫的腰身。

手上稍稍用力,便拖拽着雄虫,向室内唯一的大床走去。

……

三小时后。

唐酒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四肢呈“太”字形瘫倒,做咸鱼状。

好累哦。

明明都是阿勒西奥在动作,而且也没有真的做到最后一步,为什么他这个全程偷懒躺平的还会这么累呢?

还有他的腰。

结束剧烈运动,陷入贤者时间的雄虫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好痛,感觉好像要断掉了QAQ

手腕上的光脑手环轻微震动。

唐酒打了个哈欠,带着餍足的好心情点开。

利埃尔:【怎么样怎么样,吃到了吗?】

唐酒:【?】

利埃尔:【别装了,你一开始就是打着拿别的雌虫当工具虫的主意吧?啧啧,不愧是高塔雄虫,心眼就是多。那天我走之前,你家克莱因元帅脸都黑成那样了,这要还不行,那你真的可以考虑换一个了。】

“还不行”三个字,成功触发了唐酒某些记忆。

他小小地走了下神,抽出情绪稍微思考一下:如果把雌虫是否能够诱导雄虫进入结合热,视作雌虫行不行的标准,那么阿勒西奥当然是很行的。但考虑到对方在那种环境下,依旧稳稳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嗯,果然还是不太行吧?

唐酒:【有点行,但是不多。】

利埃尔:【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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