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觊觎 第14章

“确实,因为来这里清洗标记的大部分是单身离异omega,清洗完标记拿到诊断书才能补全离婚时要上交的资料。还有一些是被强制标记前来做手术的。”

看着江方野讶异的眼神,omega摊摊手:

“我可是这里腺体科的实习医生哦,根据手术知情书里面需要填写的清洗标记的理由显示,做清洗标记手术的omega,65%是因为离异,30%是意外被标记,比如一夜情没有控制住之类的,剩下5%就是其他五花八门的一些理由。”

“哦......你是实习医生,那你在这里不是来做手术的,是来学习的吗?”

“不是呀,我是来做手术的。在你来之前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omega侧过身,取下围巾,把颈部散落的头发撩起来露出自己的腺体给江方野看。

江方野从没见过如此伤痕累累的腺体。似乎是上一次标记后的齿痕还没有消退便被人再次暴力啃噬,层层交叠的疤痕触目惊心,看的他鼻子一酸,心里泛起一阵难受。

Omega反而像没事人一样,把围巾重新戴好,面色平静地和江方野解释着:

“这是我之前那个男朋友留下的痕迹。我跟他说了很多次要带止咬器,就算标记也是短暂标记,他从来没有听过我的。我前天才打赢和他的官司,今天就来做手术啦。”

“可能你会觉得新年第一天来做手术怪惨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相当于在一年的伊始拥有一个全新的自己。”

知道了陌生人这么沉重的话题,江方野更不知道说什么,坐在一边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Omega像是看出他的窘迫,主动拍了拍江方野的肩膀:

“没事,我去年年中就和他分手了,现在过得很好。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啦,我现在的男朋友跟我一起来的,他在楼下帮我排队拿药。” omega朝江方野挤挤眼睛, “我现在......”

话没说完,等待室响起机械叫号的女声:

“066,066,林哲,林哲”

Omega站起来,挥了挥手

“到我啦,拜拜。”

江方野同样挥了挥手。

看着叫号屏幕慢速滚动,在离他还有三个号时突然想起,做检查或者手术时是不能玩手机的。如果今天这一趟流程过长,应该和陆思榕提前报备,免得对方又因为他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复消息而发火。

这么想着他拿起手机,很认真地告知陆思榕自己在医院,准备做标记清洗手术。

洋洋洒洒一大段话,删删减减又修修改改。再次解释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利用信息素引诱的陆思榕,做完手术后他会亲自和贝茜道歉,试图让一切都回到正轨,这是属于他江方野一个人的赎罪。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就叫到了他的号。整趟检查本来只用半个小时左右,医生看他的病例显示才刚刚从beta分化而来,被标记没多久,额外问了很多问题,增加了更全面的体检项目。等他出来再看时间过了快一个半小时,根据引导接下来应该在检查室外等待结果。

如果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大概到晚上就可以排到他做手术。

人很多,导致等待结果的过程同样漫长。正当他纠结是继续等结果还是去吃个已经过了点的午餐,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叫他名字。

是陆思榕的声音。

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出手机想看看对方是否有告知同样要来医院时,两个强壮的alpha走到他身边,用力抓着他带到等待室外。

等待室外,靠着栏杆站着的,是一脸愠怒的陆思榕。看嘴型,说的像是,

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副cp出场,是年下,谈恋爱就黏黏糊糊beta×被情所伤依旧乐观omega,篇幅不会占很多。

这周因为任务要求只更这两章,宝贝们周一周二不用蹲啦,但是记得下周记得点击观看小陆和小野噢(鞠躬感谢)

第23章 一开始就是假的

陆思榕点开江方野发来的消息,距离消息发出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从医院回来后他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年底公司盘查,新品上市后的跟进,一些股东的更替,每一件事都让他难以分出心思去和江方野见面。他不是白痴,能看出来江方野对于完全标记这件事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欢心。

中间还收到过江方野的银行卡转账,备注是住院费。其实早就不记得住院费到底花了多少,为此他还专门调出了医院的账单,发现对方这点钱还的正正好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3位。

嗤笑一声,他倒是没退回去。只是好奇除了钱以外,根据那家伙之前的说法,还有什么需要弥补的。

想着什么时候能和江方野好好聊聊对方到底在想什么,拖着拖着就到了跨年。

元旦这几天公司放假三天,于是定了跨年夜晚上和江方野吃个饭。按照之前问过医生的说法,如果想要稳固和刚标记的omega之间的关系,时不时再次标记是很有必要的。因此吃饭只是一部分,吃完饭后他是打算回到校外公寓再进行下一步。

陆思榕并不反感和江方野进行身体结合,只要对方不再那么哭着喊着缠上来。不得不承认这种事一旦做过就有点食髓知味,重要的是他非常想念江方野在床上的样子。

蓄着泪的眼角,稍微用力触碰就会泛红的皮肤,这一切一切都让他着迷。

没想到的是,在跨年夜的前一天,陆以则和方韵突然来到这个城市,说是要对他在这边分公司的业务进行视察。但每个月他都有按照规定完成工作报告发回总公司,并且会收到带有陆以则批注的回复。

所以他一开始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过来。直到跨年夜的当晚他被叫去本市有名的饭店,推开包间门看到,落座的不仅仅有自己的父母,还有贝茜一家人。

包间的气氛尴尬了一瞬,很快被陆思榕活跃起来。两家人像已经结为亲家一样看似亲密无间地聊天,说这一顿饭是为了缝补一下两个小孩之间的氛围。之前看新闻报道两人感情疑似不合,也没看有一方出来否认,两边家庭很焦急,便做了这个局。

贝茜笑了一下,没说话,装作亲密的样子给陆思榕夹了几筷子菜。为了回敬,陆思榕给她盛了几次汤。

这些亲密动作让两边家庭很明显松口气,话题很快从何时订婚聊到小孩生几个,陆思榕还要陪着笑说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只要是自己的小孩都会好好地爱他/她。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刚吃下的东西都要泛到喉咙,连忙喝了口茶。事实上无论和谁结婚,他都没有打算要孩子。孩子在他的概念里就等同于小时候吵闹不讲理的陆思枷和陆思€€,是没有必要存在于他人生中的事物。

他和贝茜坐在一起,瞥到对方偶尔露出浮于表面的笑。在陆思榕刚进门时两人就对上眼,从贝茜的反应他能看出来,对方也是被骗来的。

临走前贝先生还给他塞了好几张名片。告诉他这些都是本省有名的婚戒店的联系方式,如果要订婚就早点购买戒指,不要让他们家茜茜等太久。

陆思榕和不远处站着的贝茜交换了个眼神,露出礼貌的笑:

“那是自然。”

喝的有点多,这让他回到公司休息室时不免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第二天等他起来,做完运动简单吃了餐饭已经接近中午。

本来以为这个时候会和江方野在校外公寓,因此一开始是推掉了所有日程。这会既然在公司休息室,他便开始在公司巡查,中途被加班的产品经理叫住。二人会议刚开始时,手机屏幕显示江方野给他发消息,但他以为是像之前一样简单的日常汇报,将手机推到一边,示意产品经理继续。

因此等陆思榕点开消息,距离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刚点开消息时一瞬间的疑惑在脑海里闪过,因为江方野从不会给他发这么长的消息。

从第一句[我在医院]开始,陆思榕脸上的恼怒就没有消失过。这么长一段就是告诉他,江方野要去洗标记,这是对方能想到的唯一能让事情回到正轨的方法,希望清洗完标记后他能原谅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江方野。

陆思榕从没想过江方野所谓赎罪的方法是去洗掉标记。他知道对方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标记,但他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想的不是努力适应,而是去除掉。

关在笼子里的鸟振翅要飞,他怎么可能会打开那扇门。

盛怒下他砸了手机。破碎的电子元件在会议室飞溅,惊得在收拾东西的产品经理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哆哆嗦嗦地看向陆思榕:

“陆总经理,哪里出错了吗?”

陆思榕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人出去,又想起什么,叫住想逃的产品经理:

“把你手机给我。”

“手,啊,手机?”

“对,借我。没看到我刚刚摔了自己的吗?”陆思榕捏捏眉心,“快点拿来。”

接过产品经理递过来的手机,他打了几个电话。叫人帮他查江方野这个名字在哪个医院挂号,又让人选两个公司信得过的保镖跟他去个地方。收到医院地址时陆思榕直接气的笑出声,选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为了防什么,江方野那只会学习的脑子似乎还有点用。

叫上两个保镖,一路车开的比那天去接发情期的江方野还要快。握紧方向盘,一路上升的车速他视而不见,只知道如果到了医院江方野已经做了手术,他会把江方野锁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把人按在床上来来回回的反复标记。

咬到腺体溃烂出血,做到对方在床上哭喊到不能发出声音。

他要让江方野知道,主人给小狗打下的烙印,不是小狗自己可以随便抹去的。

快速来到医院赶到腺体科,远远地看到事情的另一个主人公正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铁皮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他感觉自己从没这么失态,当众大喊别人名字,可是现下实在顾不了那么多。

江方野被叫到名字,站起来四处张望还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得陆思榕是一股火在心脏上到处烧:

“你们两个,去给我把那个站在机器旁边看过来,穿蓝色羽绒服黑色裤子,背个挎包那男的给我带过来。”

江方野一路被抓着胳膊带到面前,惊慌失措地和他对视:

“陆,陆思榕,这是干什么?这还在医院,你,你要干什么?”

“呵,你说我干什么。那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我不是发微信跟你说了......你没收到吗?”

陆思榕刚想说什么,看到周围警卫围上来。顿了顿,向周围围观的人说了句抱歉,自己亲自抓着江方野来到停车场,不顾对方一路上挣扎着念着自己还没有拿到体检报告,还被踹了好几脚。

将人大力甩进后座,让保镖锁上车门的同时报出校外公寓的地址。拉上车前后座中间的挡板,陆思榕盯着江方野,冷冷地问:

“已经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

“该死!”陆思榕一拳砸在一边的玻璃窗上。江方野总是能这样轻易调动他的情绪,在没有AO羁绊之前就是如此,他还没有办法拿完全标记当作借口。

江方野从未见过在他面前如此失态的陆思榕。觉得新鲜的同时依旧带着些许的畏惧,张口想解释,被陆思榕打断:

“我说,你洗掉标记,到哪一步了?!洗掉了吗?”

“没......我,我还在等体检报告,你就,突然,突然出现了......”

不相信他说的话,陆思榕扯掉江方野的围巾,粗暴地拨开散在脖颈间的碎发。亲眼看到没有手术痕迹,紧绷的神经算是松懈,神色却依旧恼怒:

“你说的要让我原谅你,想到的补救措施,就是去洗掉标记?我给你的标记这么不入眼吗?你觉得丢脸?”

“不是,不是,”江方野疯狂地摇头,“只是因为这个标记,它本身就是错误的,是我们两个在信息素失控下产生的错误记号......你不应该给我这个标记,你应该和跟你交往的omega进行完全标记......”

话再次被蛮横地打断:

“那你跟我交往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车里顿时陷入沉默。江方野瞪大眼睛看着陆思榕,不理解对方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半晌,江方野试探性地问:

“可是......你不是还在和贝茜姐谈恋爱吗......?”

陆思榕想起贝茜曾经跟他说“对方野好点”,也对他说过类似于“小心玩脱”这种话。虽然此刻他不愿意承认,那些话好像是回旋镖,当初为了逗弄小狗丢出去,如今终于重新打回他身上。

缓了缓情绪,他缓慢地开口:

“我跟贝茜,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她一直有男朋友,我跟她只是做做样子,骗骗两家父母而已。”

第24章 笑一个

“......”江方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紧攥着自己羽绒服的下摆,像是要把衣服扣个洞出来:

“你说你们都,一直......是假的?那,那之前那些报道,之前那些亲密动作,都是假的......?”

“是,这下你满意了吗?”

陆思榕就是这样,明明是他的问题,换个说法又巧妙地推到了江方野身上。

“可是,可是,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喜欢,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啧,”陆思榕抓了把头发,不耐烦地解释到, “如果拒绝了这个,你觉得以我爸妈的坚持,他们不会给我继续介绍下一个?我跟贝茜面临相同的问题,各取所需罢了。”

“那......你不喜欢贝茜姐?贝茜姐也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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