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老公忽然冷淡 第6章

这都得归功于今天的“脱敏治疗”。

夏凌风进了餐厅后好像有些事情,去外面接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有点久,接回来后点的菜都上来,卫译正在看着一盘小龙虾发呆。

夏凌风见状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手套,开始坐在位子上剥虾。

都说幸福的男人不用亲手剥虾,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卫译其实很幸福,因为他不用亲手剥虾,每次都是夏凌风剥的。

夏凌风剥了大概五六个,放在盘子里推到卫译那边。

卫译有点艰难地说了声谢谢,低头看着剥了壳依旧很鲜红的小龙虾,努力催眠自己这是他爱吃的,但效果并不是很好,他还是头晕眼花,有点想吐。

夏凌风看他一直不吃,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立刻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卫译沉默片刻,选择说部分实话。

“我今天下午看了一部血腥电影,现在还没缓过来,看到红色就会想起血,觉得头晕。”

夏凌风在桌子那边看着他,表情好像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片刻后他问:“为什么看血腥电影?你知道自己晕血很严重。”

“我想……治好晕血。”卫译低声说,“但好像高估了承受力。”

“以后别看了。”夏凌风轻轻叹气,“不要勉强自己。”

“……哦。”

夏凌风想摘下一次性手套,“既然你难受我们就回去吧,先不吃了,打包。”

“别。”卫译连忙抓着夏凌风的胳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可以的。”

他抓起一只剥好的小龙虾塞在嘴里吃,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挺好吃,我刚才只是需要一点心理建设。”

夏凌风看着他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又继续低头剥。

一顿饭吃完,他们一起走去停车场,夏凌风说:“我开吧,你歇着。”

卫译笑问:“我记得你不怎么开车,现在还会吗?”

“会。”夏凌风回答得轻描淡写,“放心,不会让你出事。”

卫译体会了一下夏凌风开车。

怎么说呢,夏凌风做很多事情都是学霸思路,会把这件事物研究透彻了,比如说开车,夏凌风就是把开车研究透彻,所以十分熟练,一路开车甚至比卫译这个练过几天的还要平稳。

唉,学霸果然是学霸,卫译觉得在学习能力这方面,他可能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夏凌风了。

**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周末,夏凌风周六照旧有事去医院,卫译去做理疗,外加治疗晕血。

直面鲜血这个方法虽然残忍,但确实很有效,经过这么几天的血腥电影洗礼,他觉得自己现在看到血腥电影已经不那么难受,能听一些有关身体上病痛的事情。

再加上这几天的理疗和修养,他觉得腰也好了很多。

下周应该就能试着在医院里面找份工作了。

也许因为周六的关系,夏凌风也没有回来很晚,下午四点多就回来,跟他说明天一整天都在家,他们可以一起出去玩,或者就在家里也可以。

卫译想了下,满脸期待地问:“我们明天去电玩城好不好?”

高中的时候他总拉着好学生夏凌风去电玩城,很喜欢那里,上大学和工作以后也时不时要去玩一下怀旧。

最近因为他跟夏凌风都很忙,已经很久没去了。

“好。”夏凌风在这些事情上从来都是听他的,“我们明天中午出去吃饭,吃完了去电玩城。”

**

周日早上,卫译是被吻醒的,他醒来后有点迷茫地看着身侧的夏凌风。

夏凌风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轻声问:“可以么?”

卫译迟钝地反应不过来夏凌风的意思,直到夏凌风又偏头吻他。

那个吻和平时的温和克制不同,带着很强势的入侵的感觉。

很热,好久都没有这么热的感觉了。

他的双手跟夏凌风的紧紧扣在一起,被扣在枕头旁边。

其实……夏凌风骨子里是个很强势的人,平时不怎么明显,但每次do的时候还是能强烈感觉到。

卫译迷糊地想着。

……

完事后,卫译躺在床上,感觉累坏了,真的是全身像被碾压过,原本感觉已经没什么事情的腰又在痛了。

其实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怀疑当医生是不是体力活,因为他感觉夏当医生这么久了体力还是那么好,甚至可能是比以前还好,当然也许这是个错觉,因为他不行了就觉得夏凌风很行。

但医生应该真的是个体力活吧,锻炼体力的,每次都很久,什么都能坚持很久。

真的是擅长持久战。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猜 1个;

第5章 夹层

不过完事之后卫译觉得夏凌风这么热情,应该还是有点爱的吧……

唉,纠结死了,在爱与不爱之间反复横跳。

早上剧烈运动完,卫译还在床上睡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跟夏凌风走到吃饭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半,他们想吃的餐厅开始等位。

就在夏凌风提议换一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夏凌风接通电话,没多久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知道了,马上去。”

卫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片刻后夏凌风就挂断电话,歉疚地看着他,轻声说:“抱歉,医院里有事情。”

卫译抿着嘴唇,心里面说不失落是假的,他期盼了很久的一起玩,现在又不能成行了。

“医院里出什么事情了?”

“有台紧急的手术。”

夏凌风张口,想解释那台手术是什么,多紧急,但卫译那天晚上看到小龙虾时难受的表情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最终只简短道:“手术很紧急,病人在等着。”

卫译不能见血,不能听那些沉闷又压抑的病情。

“那你赶紧去吧。”卫译难受了片刻,还是不想夏凌风为难,“记得吃午饭,注意身体。”

夏凌风凑过来飞快地在他额头上亲一下,低声说:“我不确定晚上什么时候能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留下这句话就迅速离开。

他也想陪着卫译一起吃午饭,一起去电玩城,他也不想周日加班,但是没有办法,病人正等着他救命。

他的每个休息日都像是从医院里借来的,医院什么时候不高兴就会收回去。

今天需要做主动脉夹层手术,病人情况十分凶险,主动脉即将完全破裂,必须尽快手术,现在只有他有空做。

他赶回医院,让二助帮他准备一份手术餐,他从早上到现在没吃过什么东西,必须吃些东西来保证体力,不然接下来漫长的手术里会有低血糖的风险。

他很快就进入手术室,趁着病人正在深低温停循环的时候迅速吃手术餐,吃完后还剩些时间,拿出私人手机给卫译打电话。

他离开的时候,卫译的表情虽然极力掩饰,但依旧难掩失落和伤心,也刺痛了他的心。

算起来……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认真地陪伴过彼此一段时间了。

卫译现在既然不做空乘,应该可以换个稳定些的工作,他也要努力寻找机会和时间……

电话很快就接通,夏凌风轻声问卫译:“吃午饭了么,要不要回家我给你点个外卖?”

“没事。”卫译那边好像很吵,“我在吃烧烤,你安心工作,不用担心我。”

时间紧张,夏凌风的电话也很快就挂断。

他站起来又做了些其他的准备工作,走上手术台。

这是一台传统的开放手术,病人是A型夹层,比例和面积太大,无法采用微创,必须打开胸腔置换大面积的主动脉。

这是一台非常危险的手术,通常做这台手术的时候,医生迎着月亮上班,迎着月亮下班,患者流血无数,家属耗尽钱财。

这台手术做了,预后也不见得好,毕竟是打开胸腔进行如此大面积的置换手术,很多身体基本条件不好的病人可能永远无法苏醒。

但如果不做,一旦发病,患者48小时内死亡概率超过50%,如果做了,还有一线生机 。

他们院的心外科是非常强势的科室,每天都有无数全国各地的疑难杂症患者来这里求医,很多外界很罕见的病症在他们这里也许会很常见。

主动脉夹层手术的时长一般在八个小时左右,置换面积越大,手术时长越长,夏凌风看了这次病人需要置换的面积,觉得今晚凌晨两点能到家已经是好的了。

主动脉从大脑到腿部上下贯通,患者的夹层已经从主动脉上端蔓延到大腿,有四十多厘米之巨,且患者多年高血压,BMI严重超标,夏凌风做手术的时候切开了厚厚的脂肪层,打开胸腔。

这次主动脉夹层手术的置换面积太大了,他从前没做过这么大的置换面积,让护士把他的工作手机拿来拍照,之后电话询问老师。

挂断电话后,夏凌风开始置换掉患者出问题的所有血管,这是一个需要精细操作量非常巨大的工程,血管那么细小,宽度不超过四十毫米,而做手术的夏凌风需要将不到四十毫米宽的主动脉血管一点点置换掉,这种精细操作需要全神贯注,长时间站立。

夏凌风现在除了做手术,没空去想别的,做别的。

**

下午五点的时候,卫译发了条消息问夏凌风忙不忙,情况怎么样。

但一直到晚上睡觉都没收到回复。

夏凌风看到这条消息已经是深低温停循环升温的时候,持续九个多小时的手术都快结束,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他不敢回,怕回消息的声音吵到卫译。

**

卫译这一天过得并不好,夏凌风一走又是一直没消息,他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不知道在哪里,像是失踪人口,他们在不同时区。

如果他不这么爱夏凌风就好了,卫译觉得如果没有这么多爱,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担心……

发消息对方不回,他不敢打电话怕打扰到什么,一个人待久了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甚至还想夏凌风是不是悄悄背着他去做什么事情。

他不应该这么想,但脑子里的想法就是控制不住。

晚上,他其实想等夏凌风回来的,但他等了很久,等到不知不觉在床上睡着了,还是没等到夏凌风。

凌晨两点,月光从没有拉窗帘的窗户流泻到房间里,玄关处的开门声惊醒了房间里的卫译,他猛然坐起来,依稀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转瞬而来的脚步声告诉他,他没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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