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老公忽然冷淡 第7章

他看了时间,凌晨两点多,夏凌风这个时候才回来。

他真的是又心疼又痛苦,坐在床头叹气。

他听到夏凌风好像是尽量放轻动作去浴室洗漱,之后换上睡衣走进卧室。

夏凌风看到卫译坐在卧室床上的时候脚步明显一顿,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没睡太好。”卫译拍拍身边的床说:“你快躺下休息吧,明天还上班么?”

“明天上午休息。”夏凌风轻声说,“下午要去医院。”

卫译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劝夏凌风早点睡。

夏凌风其实还想问卫译为什么没睡好,是不是难受,但他自己太累了,真的没有力气问出口,只能想着明早起来了问。

卫译躺在床上,听到夏凌风很快睡了,开始回想他这个周日。

只有早上的时候才有周日的感觉,之后夏凌风就迅速消失,十多个小时后才回来,回来没说两句话就得休息。

他理解对方累,也很心疼,但这不代表他不失落呀。

也可能是落差吧,从前他工作夏凌风还上学的时候,只要他有空,两个人就经常是在一起的,他发的消息总是能及时收到回复,但夏凌风工作以后,回消息就越来越慢,最近这几个月开始好多个小时都没信。

他想知道夏凌风在忙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他在网上查过医生的工作,都是说很忙,一说就是看门诊查房做手术抢救病人写材料等等,但他对这些没概念,不知道怎么个忙法,夏凌风也不太说。时间久了他是真的会怀疑一些事情。究竟有多忙,做什么事情,能七八个小时都没有条消息。

手术?

一个手术真的要那么长时间吗,还是期间做了别的,不想回他……

卫译自己从前也挺忙的,但就算是在天上飞的时候也能抽空看下消息,而不是像夏凌风这样好多个小时的失踪人口。

他知道不应该,但真的会胡思乱想。

第6章 在一起

卫译在夏凌风睡了之后有一会儿才睡着。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看血腥电影太多,还是思虑太多,他又做了那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的梦。

血,铺天盖地的血……

他怎么样也堵不住从妈妈胸口涌出的鲜血。

“……病人的脾大面积坏死……”

“……瞳孔散了……”

他少年时目睹了妈妈血流不止的场景,听到医生告诉他没救了的事情,那些鲜红刺目的血终究成了他少年以及青年时期最深的噩梦。

自那以后,他就开始严重晕血,也不太能听那些关于病情的事情,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噩梦,梦到他记忆最深的血。

是他跟夏凌风一起住,对方陪他一起睡觉,安慰他的噩梦,他才慢慢好了些,不怎么做噩梦,但依旧不能见血,不能听那些让人压抑的关乎生死的病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噩梦吓醒,但今天却被吓醒了,他猛然坐直在床上,心跳飞快,眼睛上好像还残留着那鲜红刺目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坐起的动作太大了,夏凌风也醒了,跟着坐起来问:“怎么,做噩梦了?”

卫译呆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几分钟后才声音沙哑地低声说:“梦见了点从前的事情,没事你继续睡吧。”

夏凌风却没有继续睡,反倒是打开了床头灯,环着他的腰抱住他,低声问:“怎么又梦到了从前的事情?”

卫译苦笑了下:“可能是很久没梦到,特意来提醒我。”

“以后尽量不要看血腥电影。”夏凌风忽然轻声叮嘱,“晕血不是病,不用勉强自己。”

卫译愣住,“你……知道我在看血腥电影?”

“播放记录很明显。”

卫译:“……”

他跟夏凌风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太习惯这一切,都忘记弄干净自己做事情留下的痕迹,看来他以后如果真的去医院工作,要注意捂好自己的马甲才行。

“嗯,我以后不看了。”卫译笑着说,“我们继续睡吧,天亮还早。”

夏凌风低头吻了吻卫译的额头,“别怕。”

卫译有点感动,偏过头,嘴唇轻轻碰到夏凌风的嘴唇,碰到的时候他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跟夏凌风接吻过了,虽然他们明明今天早上刚吻过。

深更半夜,一切都那么安静,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合法夫夫,持证上岗,大家都休息好后好像很容易擦枪走火。

卫译蹭着夏凌风的肩颈,低声呢喃:“夏……”

他有点想……

但夏凌风却在即将擦枪走火前一秒说:“很晚了,我们睡吧。”

卫译:???

卫译:!!!

不是,他都这样了,相当于裤子都脱了就给他看这个?

床头灯的灯光颜色很暖,暖色的光下,夏凌风好像能看到卫译的不满,低低笑了。

卫译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夏凌风的戏弄。

从前高中的时候,他觉得夏凌风虽然冷淡,但还有点属于大男孩的恶劣。

而工作后,夏凌风好像是越来越淡漠冷静了,都找不到从前那些属于年轻人的情绪,今晚总算是找回来点。

“你想要?”

卫译不甘示弱,仰头反问:“你不想?”

“没有不想……”夏凌风低声呢喃着,“但我们今天的次数有点多,要注意下……”

卫译一开始没明白夏凌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懂了,因为又不是真的。

他想对这种不真刀真枪的行为说不,但夏凌风好像有什么魔力,他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反抗时说话的声音更像是耳语呢喃,脚趾都蜷缩起来,无法拒绝。

……

所以夏凌风真的是把力气用在别人身上了吗,不然一天就这么两次,现在居然就不行了。

卫译事后贤者时间的时候,有些绝望地想着。

他还是尽早打入“敌人”内部吧。

**

次日,夏凌风早上十点多起,二人一起做了个早午饭,吃完之后他就去上班了。

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卫译就觉得两个人还很好,夏凌风一旦离开,他就觉得对方像个失踪人口,几乎联系不上,夏凌风这一走又是到下午四五点,卫译把简历都投完的时候也没个消息。

卫译打开夏凌风医院的招聘公告,看到上面要招聘的岗位,首先排除医生护士,这些专业性太强了,没个三年五载的学习都混不进去,他第一时间放弃。

其次是护工,但现在护工也是要有证的,不太行。

再之后就是保洁和保安,医院里的保洁和保安还分两种,有编制的和没编制的,现在招聘的都是没编制的,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种工作也有要求,保安要求最好是退役军人,保洁最好有工作经验。

这年头做个保安和保洁都那么难。

接下来的岗位是……中央运送?

他看了下第一个岗位描述:物流。

负责运送检验样品、病人或者陪检。

其中除了陪检有一定要求,其他两种运送的招聘要求基本是没什么要求,有力气干活就可以。

中专学历及以上,35岁以下身体健康就可以。

他觉得这份工作他完全可以胜任,他还没到三十,虽然腰有点不好,有严重的下肢静脉曲张,但主要是不能弯腰,不能久站,走路还是很可以的。物流弯腰肯定没有空乘那么频繁,而且经常走动不用一直站着,还算符合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定位,觉得这份工作好像有戏。

他立刻投简历,用了一些话术表明他想要这份工作的心。

等这一切弄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他像是迎接审判一样拿出手机看上面的提示。

夏凌风没有发消息,一条消息都没有。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难受涌上心头。

他现在害怕看手机,又忍不住去看,他害怕看到手机上没有夏凌风的消息,又怕错过了对方的消息。

从前夏凌风还在上学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这么长时间不给他发消息或者回消息,但工作之后的消息就越来越少了。

之前他忙着在天上飞的时候感觉还没这么明显,现在猛然后感觉到这些真的让他很难受。

他跟夏凌风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很好,温柔体贴,一旦分开了就觉得对方像失踪人口,很久很久都没信,有消息也是特别简短。

有的时候卫译也反思是不是他太粘人,对陪伴的要求太高了,一个伴侣七八个小时没有一条消息这算是正常的吗。

他裸辞后太闲,有太多的时间,从前那些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的念头现在一一清晰地浮现出来。

一个人独处久了,他又敏感自卑,真的会怀疑说的那些忙是不是确有其事。夏凌风忙他知道,但确实就忙到一条消息都没有吗,每天都那么忙吗。

理解另一半的工作,要懂事,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特别是那种抓心挠肝的思念,格外折磨人。

他应该尽快找到工作弄清楚这一切,避免自己钻牛角尖。

作者有话说:

前排提示,别对卫译找到的工作抱有太大期待,他一点相关工作经验都没有,也没有相关学历,肯定就是个体力活,没什么天降好事落到他头上

第7章 冰火

夏凌风看了一下午门诊,病人一个接着一个,往往是上一个病人还没有完全离开诊室,下一个病人就已经站在诊室里面等,期间还有很多拿着检查单据回来找他看的,门外堵着那么多病人的情况下,医生通常是连上厕所都没时间的,更别说拿出私人手机看消息,要求高的病人看到医生在发消息可能会直接投诉,这个时候他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门诊看到下午五点多才终于看完了所有挂号的病人,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处落在办公室里,将他一个人的影子拉得格外长。

他拿出手机,没看到卫译的消息,就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大概七点到家

门诊看完,他还要去查房,尤其icu那边看昨天做了主动脉夹层手术的病人情况如何。

对于经历了大型主动脉夹层手术的病人,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后续要战胜很多困难才能康复出院,所以这些天他会多关注些。

半个小时后,他查房的时候收到卫译的消息:那我晚上七点做好晚饭等你

夏凌风抽空回了一个字:好

但医生的职业生涯永远充满了不确定性,他昨天刚装好支架的病人大出血,需要二次开胸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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